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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曲羽对水电气的管理是不懂的,但他相信这不很复杂,因为其中民用电的安装维修,他自小爱好,比较熟悉,所以就以为这里所有一切不需要高层次的专业知识作支撑。他首先跟随几个管道维修工从基础的东西了解开始,结果第一天他就被各类管道搅和头晕:何谓PVC管,何谓PE管,何谓PPR管;何谓25管,何谓32管、何谓63管、何谓75管、90管;更有与各类相对应的何谓内丝直接,何谓外丝直接、异径三通、正三通、弯头、闸阀等类,他听得恐惧,以为自己完了。直到和维修人员分开,接触抄表人员,他才忽然明白这些不是自己必须的,没必要去具体了解清晰,自己的主要任务仍是如何掌控收支,把该收的款收到位,最关键的是如何拓宽财源。

根据代管协议内容,他无权辞退任何一名员工,并且现在也不能降低任何一名员工的工资。其它他觉得他们的工资够低的了,也决不忍心加以削减,何况这易招众怒。在他们的工资之外寻找自己的利益,是自己的权利。如何能首先找回自己认可的五千元承包费,是第一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接手过于仓促,接手的东西各项都不完善,简直就是一碗没有煮熟的稀饭,尤其是自己不能完全作主。他闷了一个晚上,想向“破堂主人”辞职不干,又怕丢面子。想而又想,他决定先第一步建议:向辖区内每户居民每月统一收取水电气管理维护费二元,一共有四百余用户,年可增加一万元左右收入。如果政府、政协、人大几个机关办公区每年每个二千的话,又可增加六千。他把想法向书画家提出来,“破堂主人”告诉他,这个收费方式政府办公室曾经研究过,考虑过,他们应该可以接受,只是金额应再斟酌,他可以代为反映。于是曲羽坐等消息。

第三天,“破堂主人”回话了,政府认可他的做法,并且金额也接受,他们还准备正式行文,便于以后方便后勤服务部向各单位和个人规范执行。他们还表示几个机关的这笔费用每半年支付一次。消息让曲羽大为安慰,这步成功增加了他的信心,他发现至少今年的承包费问题可以基本无忧了。可在服务范围内,一时也再没有别的可以找钱的路子,好象潜力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挖竭了,自己来操作服务部,决不能停留于此,因为这只相当于政府划拨金额的一个替补而已,应该跑出服务部之外去找别的路子。

他急切的希望有个更好的开局,不知该从何处突破。在和云婕的约会中,云婕建议他先把后勤服务部几间房补办好产权证,然后抵押贷款进行商业投资,搞建材经营,曲羽感到难度很大。这天晚上他又回到蒋小枫家里住,却无意地听蒋小枫说到一个事:市书画协会似乎正在打算搞一次面向全市民众和大中小学生们的书法大赛,宗旨是宏扬传统艺术,发掘艺术人才,这可以争取市政府支持一笔费用,同时可赚点儿外快,以保证书画协会以后一段时间的日子过得比较滋润。因为市书画协会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没搞过这类事,一群雅致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书画家都没有具体经验。想法提出了很久,没有去启动。另外“破堂主人”早年曾经申请加入书画协会被拒,从此与书画协会如同宿敌,誓不与书画协会的人员为伍,而他当过政府要员,在官本位的环境里,他很容易地利用行政资源已把自己搞得比书画协会任何人都声名远播,这使得书画协会现在的所有人员都自卑地达成了共识:缺了“破堂主人”领衔的任何书画活动都是没有说服力的,当然也担心他会作梗。但要请“破堂主人”出面入伙,哪怕只挂名,即使全体书画协会人员焚香浴沐,斋戒十日才怕也办不到。现在他们打算将这项活动连同这个难题交办给了蓝天策划部具体操作。蓝天策划部正是贺昌才接手的,规模不是很大。贺昌知道用“破堂主人”的名头做花冠,则能引来更多的蜜蜂,用它来做屎盆子则会引来更多的绿蝇的原理,所以必须请“破堂主人”当顾问,可感到难度太大,正犹豫要不要接。蒋小枫告诉曲羽:“如果你能够请“破堂主人”参与其中,贺昌肯定很感激,加之他的策划部场地小,如果他的策划部要接这个活动,还得另租一个稍大的场地,你的后勤服务部可暂时租借给他,这是创收的好机会……曲羽听着吓了一跳,贺昌原来说过他要承包一个策划部,居然就成了,而且自己还不知道!他怪自己太官僚了。他觉得自己有可能借得到“破堂主人”的名头来给贺昌,即请“破堂主人”做顾问,想找贺昌了解此事。

殊不知,还没等曲羽找贺昌,第二天贺昌却主动来后勤服务部找曲羽了,他说他听了蒋小枫推荐,猛然才想到曲羽的。

二人的话题直接转到了请“破堂主人”出山做摆设的事上,贺昌毫不隐讳地对曲羽说,这事必需要有“破堂主人”才行,否则非亏不可。曲羽立即要把服务部的这几间屋子推销给贺昌,贺昌答应了,随即说:“这一件事是次要的,关键是办成功‘破堂主人”挂名的事,此事成功,我可以付两万,也就是说,我只认两万,至于你,怎么办妥,我不打听,只问结果不问其余,费用有超呢,我也不负责。租你这两间门面屋子的事,就定两千吧,不算便宜,是不是?关键是请“破堂主人”挂名的事噢!”他再次强调。

本来曲羽对说服“破堂主人”出山还有把握,但经贺昌这么神色凝重的一说,他反而不自信了。贺昌盯着他,要他作出肯定回答。他狐疑良久,嗫嗫嘘嘘地说:“……也许……恐怕……不……有难度……”

“三万!”贺昌立即加码,要用人民币把他的怯意击退。曲羽听着他如此慷慨,感到机不可失,无论如何也该硬着头皮试试才对,于是点头认可。

贺昌提出签订合同,曲羽又有些犹豫,他换了个口吻对贺昌说:“你我君子一言,不用如此罗嗦得了。这么办,明天中午我就给你确切消息。”他故意用自信的口吻想把合同的事搪塞过去,而将自己的时间限制得很短,是给贺昌留足的了时间另寻路子。也是想如若不成,至少可以有条退路,届时顶多被贺昌称为“不够君子”而已。贺昌瞧着他半晌,哈哈一笑:“我相信蒋小枫的朋友”。其实他没信心相信三万一定能让曲羽请出“破堂主人”,但没找到别的合适路子和方法与古怪的而且并不缺钱的“破堂主人”勾通。如果曲羽不成,签了合同也起不了实质性作用。他清楚曲羽的用意,假装不知道,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虽说没有合同的约束,曲羽绝不愿视同儿戏,他心里咚咚跳了好一阵,大致稳定下来。他也知道用钱能买通“破堂主人”的希望基本为零,原来设想两方面着手努力,让“破堂主人”能参与;一是用一种委曲受要挟的口吻告诉“破堂主人”,他的自传中抄袭的理论部分是来缘于贺昌的建议,这次是贺昌逼来求他出面的,否则贺昌可能会胡言乱语云云;二是还想让自己的恋人云婕从旁捣鼓帮忙,双管齐下或许“破堂主人”能接受,至于自己能否拥有三万,届时再说。

他依旧以晚辈汇报工作的态度向“破堂主人”请教指点,向他谈到了将场地租给云天策划部置办书画大赛办公室以创收的事,并且他们答应“资助”后勤部三万元。“破堂主人”听着,皱了皱眉,没吭声,曲羽忽然改变主意,把预设好的自己受“要挟”的说辞丢开,因为它的副作用太大,何况是云婕的伯父。他临时编了一套:“一则为服务部创收,二则以为这是宏扬书画艺术的千载难逢的好事,所以他们托我恭请您老出任书画大赛组委会的唯一的名誉主席。又将聘书送来放在了服务部里,我替你老收下了……”他停顿住,暗中察看着“破堂主人”的反映。“破堂主人”神色大为不爽,似不便责备,许久没有说话。曲羽紧张到了极点,“破堂主人”掳了掳须,又顿了许久,才说:“书画协会的人曾经找过我一次,我不屑与他们周旋,早拒绝了……”

曲羽顿时束手无策,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决定将原计划实施,他使劲搓着手,形状促局到了极点,之后低声说:“他们,这么说来,我可能无意中难以进退了……他们让我的一介朋友贺昌来的……”

“怎么来着?”“破堂主人”问,他听出他似乎话中有话。

“不瞒你老说,当初编写自传时,贺昌曾因一次偶访,知道此事,并为我提了建议,比如自传中哲学部分内容,就是按他的指点从市图书馆里找来两本常人难问津的参考书合成的……此事只有他一人知道,若现在拒绝他,他会不会……可也凑巧,怎么就轮到他策划此事?”

曲羽“艰难”地搔着头,低下了。“破堂主人”听得睁大了眼睛,倏地站起身来,望着曲羽,一言不发,许久坐下,叹了口气故作不屑地说:“没啥,他懂啥?”

又是许久,“破堂主人”似在权衡利害得失,但没有(也不便)打听曲羽所言事情的详情细节。末了,以为曲羽解套的语调说:“算了,你不懂,你不懂,不怪你。他们这伙人!这次,是你!聘书你替我收下就是,我也不看了。换了别人,我云老夫子断不会如此。”

“……谢天谢地!”曲羽心里暗叫一声,提到喉咙里的心渐渐放下来。事情有惊无险地被自己掷骰子般的做成了,或许是天意成全,他没将感激记在“破堂主人”头上。

他明知“破堂主人”为了清高而不会收三万元,但还是故意向他征求意见:“这样,他们准备给咱们的资助款,收到后按你老的意见处理吧,我们全听你的。”

“不用,不要把这阿堵物和我扯在一起,你们自己处理。”

曲羽离开了“破堂主人”的住处,一阵说不出的狂喜,风一般地回到后勤部,专等贺昌打电话来。

贺昌的策划部在全面操作这次书画大赛,曲羽的服务部租给了他们。一个月时间不算长,可以有额外收入,员工们大都很支持,三下五除二就把两间屋子收拾好交给贺昌他们。曲羽无事,成了个旁观者,天天瞧着贺昌他们忙碌,想从其中发现一点发财的端倪。电视台和《中宁日报》分别出了三天的征稿启事,并且他们又派人去邮局,将近千个邀请赛信封向各所学校发出去。

征稿时间仅十天,从第六天起,后勤服务部里就收到邮递员不时大包大包背来的,装满参赛作品的各类信封和邮寄品。曲羽没想到市里几所贵族学校几乎倾巢而出,校长们大概命令全部学生都寄来了参赛作品。第十天中午,南郊英才学校校长给贺昌打来的电话,这位校长在电话里再三表明他们学校历来重视学生的艺术培养,在中宁市人民中享有盛誉,就读学生逐年增加,因此学校大部分学生都参加了,接下来他压低声音似在表示:如果三个第一名中,初中和小学的两个能够被他们的学生获得,他将表示一笔赞助费……贺昌电话未听完就约他晚上见,后事曲羽就不得而知。次日,另一所艺术特长生中学的女校长。不知怎么去拜访了“破堂主人”,被“破堂主人”拒了,于是又来见贺昌。几经交谈,曲羽听出这位女校长向贺昌也提出了类似的要求和条件,她答应送了三万赞助费,不过她更加坦率要求名额,一点不回避:“这对提升我们学校的生员数量会起到关键作用,一定得玉成”。

此后第六日,又有位贵族学校——金才学校的校长找来,此校长接连表示他和“破堂主人”很有“渊缘”的,长期崇之如师。贺昌总是笑迎。原来这几所开张才一两年的高档次、超星级学校由于毫无成果树形象,急需各种荣誉装点门面压倒对方,在宣传上暗中互相攻讦、互相拆台、互相诋毁已是公开的秘密,现在已经达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了。贺昌一派菩萨心肠,游刃有余地同他们周旋,几乎有求必应。曲羽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个书画赛,居然被贺昌搞得风生水起。他佩服极了,自己的那三万元算啥?

参赛截止时间很快过去,贺昌他们收到的参赛作品只有一万八千余件。但不是每件参赛作品都老老实实地寄来了参赛费,有近千件根本就只寄了作品来,也许他们真的以为自己的书法水准已经达到了绝对不屑附上十元钱的地步了。这些书法作品的内容无所不包,有歌颂祖国的,有托物言志的,有吟颂改革开放的,总之,都很虔诚;形式或诗或词,或格言,或联语。作品中尤以歌颂祖国者居多,看来书画赛给了不少人一次发泄爱国热情的机会,也许他们还断定评委们审评稿件时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面子谁敢不给?书画协会的专家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首先就把那些连十元参赛费都舍不得付的作品统统枪毙了。书画协会专家们将初步剔选的作品在市体育馆展展出,“破堂主人”也没有到现场予以顾问,当主席。在颁奖时也称病没参加,书画大赛还是在他的花冠笼罩下顺利进行并结束了。

贺昌操办的这次活动,前后历时仅二十九天,曲羽旁观了整个过程,他从不同渠道得来的不完全的信息中,测算出贺昌的收入应该在二十五万左右,包含几所贵族学校不公开的赞助款。扣开体育馆租金五千、前期宣传广告宣传和后期证书制作昆曲和反还中奖者的约三万元、以及贺昌允诺自己的三万元,余款应该在十八万元左右。这十八万元大致就归属贺昌所有了。因为据可靠的小道消息:书画协会为本次活动,从市财政争取到了三十万元。而协会将三十万元到手后,只付了二万元给贺昌作启动资金,然后就一毛不拔,让贺昌自负盈亏把事情做圆满。贺昌相当于是玩空手道,平地起水,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圆满成功。曲羽发现自己有生以来赚得最多的一笔款,仅仅是在贺昌这次活动的边上拾到的一点残碴碎肉而已。贺昌在书画大赛后第三天把口头协议达成的各项费用共三万二千元给了他曲羽,曲羽将二千元平均分给十位在职员工,赶快购买了个手机,再把其余的款暂记在帐上。

次日,“破堂主人”来找曲羽,再次告诫他以后休要被人利用,再拿他的令名进行商业化操作,曲羽连连应允。

曲羽以后勤服务部为据点,用“不务正业”的方式获得这两笔收益,他却没勇气把它看成是成功,没有从其中获得一点成功的感觉,他犹如猪八戒囫囵吞下第一个人参果,果子进了肚子还没有尝到滋味。因为从这件事上看来,自己和贺昌相比,差距太大。贺昌在他心中已矮化的形象又回升到了原点。他大半天坐在后勤服务部里发怔,头脑里很乱,很不平静。但是,有一个人却坚持认为他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这个人就是云婕。她知道曲羽获得了一笔三万元的收入,夸张地替他高兴,甚而鼓掌。她的视角和曲羽不同,只看结果不重视过程和方法。来自心上人的评价,是最有说服力的。哪怕一句谬论,也胜过十句真理。曲羽将信将疑,到深信不疑,最后全盘以云婕的解释来修正自己的看法,相信自己的的确确取得了巨大成功,心情雨过天晴了。在后勤服务部办公室里,云婕趁人少没人注意的时候,大还胆地在曲羽的腮帮了吻了一个以示鼓励。曲羽被她弄得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晚上,云婕又要为他的初次成功单独举行庆祝晚宴,曲羽且惊且喜,完全陶醉在快乐中,二话不说就接受了,在只有两个人的小宴会上,他不知不觉地喝得个大半醉,云婕也情不自禁地伏在他的耳边低声问:“我们还能用什么方式祝贺你的成功?”

常说冲动是魔鬼,而魔鬼老是隐身在恋爱中的人的身边。热烈的爱情总需要魔鬼的参与,甚至部分婚姻,也需要魔鬼来搓合。在魔鬼的强迫下,当晚,他们同居了。

饭店的包间里,二人都迫不及待地,象久渴的孩子抱着饮料一样吮吸着对方,除了慌乱、冲动,就是冲动、慌乱。在慌乱和冲动中,两个匆匆整合的宇宙无所顾忌地膨胀,失去了时间和空间,无始无终。他们以无穷的速度扩张着,一个个瑰丽的景象来又复去——腾起的太阳风,旋转的银河系,爆炸的超新星……无声无息……世界就是一个曲羽,世界就是一个云婕!谁是曲羽?谁是云婕……他们一次次地从生命的虚化中挣扎出来,又一次次坠入冥冥大荒中,他们拥着,笑着,望着对方,知道世界还能给自己什么。许久,曲羽说:“今生能和你在一起,我宁愿少活五十年。”

“今生能和你在一起,我更愿多活五十年!”云婕说。

贺昌的成功,触发了曲羽的灵感。他接下来,开始和职员们构思作业方案,他只想快速地扩张财富,追赶云婕,为爱情增添信心和保障。他依然想走旁门左道,利用职工们的人脉关系参考贺昌的路子,向后勤服务之外进军。

他想把目标投向全市的大中小企业,弄一个明星企业评选活动,想到此处,总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因为该从何处下手不清楚,看来只有找贺昌联络,先从他那学点经验。他开会把想法提出来,革爽和满小芳两员小将认为不太可行,因为这得和好几个政府部门勾搭,勾搭费用不低(他们比曲羽更明白)。并且市企业协会上半年才举办过一次企业评选活动,捞了不少钱,现在再搞这类活动,收效一定不佳,还得犯媒体口舌。贺昌书画赛之所以取得成功,是市里从来没谁搞过这类玩意儿的缘故。曲羽点点头,可不想放弃自己的念头。他沉吟片刻,转换思维,提出星企业辞书,面向中宁市所有工业企业。两位年青人认为这个想法大致可行。但咱们这种部门与之八竿子打不着,必须要一两个实权部门做搭档才行,否则企业们多半不会回应,还有人出来干涉,曲羽点点头。

经过手下两三个员工的简单讨论,曲羽就以为自己的想法可以付诸实践了,而其它员工根本就冷眼旁观,互相眨着眼睛怀疑他的想法荒唐可笑,山羊从来是吃草的,居然要改吃肉!曲羽不管这些,次日就去找贺昌谈自己的想法,贺昌惊疑地瞧着他,头脑中迅速地盘旋算计,忽然猛的一拍桌子,对曲羽说“你可以得创意奖!试想全市有近万户企业,哪怕有四成参加,每户收取五百元入选费,也是两百万收入!”

但他迟疑了下,很棘手地摇摇头,说:“此事虽可为,但难度不小,工商、工业局、企业协会等单位都得拉到圈子里来,而且主要靠我们具体操作。他们大都是太上皇一类的 只是最后在书的扉页领衔,我们得要有人手能做得下这活。”

“你们服务部有没有文笔较好的人?”

“有吧,有一位姓吴,好象叫吴长啸,据说文笔不错。”曲羽回忆着说。

贺昌望着窗外,“一个显然不够,我这策划部里有两位文笔可用……这么办,此事我尚不敢肯定,得先在各个庙门走访一下再说。”

曲羽寄很大希望的事在贺昌眼里只相当于一个主意,而他此时也真参与不上什么。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自己提到的那个吴长啸,因为据说老是害病,至今他也仅见过三次。居然就在此时,他通过活动关系,脱离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巢穴,另择高枝而栖,据说调到他老家元陵区一个公安分局任秘书去了。事先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消息,他临走的时候,带着得道升天的满足和出人头地的快感,病也被喜气冲散跑掉。他和所有同事象征性地握了握手,就飘然而去。至此,曲羽还不了解他。如此一来,即便贺昌走访成功,以后让服务部参与,可能也只自己一手一脚去做。

结果,事情如开始一样不顺,甚至比不顺还要糟,因为贺昌第五天告诉他,情况发生了突变。原来贺昌第一站去工业局走访的时候,工业局接受了这个创意,大概听了贺昌的分析,瞬间起了贪心,要把贺昌和服务部所有无关紧要的人排斥开独干,一口咬定他们早就想这么做,而且已在筹划中。贺昌始料未及,现在他也插不上手,干瞪眼。又过了两日,他打电话说,他和工业局周旋了几次,告诫他们后勤服务部不少职员和市里领导沾亲带故云云,工业局局长亦担心他搅局,亦顾忌后勤服务部众多和市区领导们有千丝万缕关系的职工,尤其是“破堂主人”会不会作祟。答应每方各给三万元劳务费,事实上相当于封口费——他们根本不清楚“破堂主人”不会过问这种事以污其清誉。贺昌已经答应了,他问曲羽是不是愿意。工业局的意思如果愿意,服务部可以立即把帐号给他们,他们愿意提前,比如一周内将六万元全付到服务部的帐上,以后各不相关。曲羽听着这个离奇的结局,想而又想,自己相当于什么也付出,白得了三万,有啥不可?他又怀疑贺昌可能获得不止三万,工业局为什么要把六万都划到服务部的帐上,而不和贺昌的策划部分开划?贺昌坦率地告诉他,工业局领导们的思维还没跟上,比较信任部门单位,对自由市场人的他还没完全了解和适应。曲羽半信半疑,想到但毕竟自己是坐享其成,得了!他爽快地让会计曼娟把帐号电话告诉了市工业局。

果然,第五天,工业局没有食言,将款划来了,原来贺昌他们策划部的款也打到了这儿,至此曲羽才相信贺昌没有欺瞒自己,次日贺昌来划款,曲羽转了三万给他,此事就算到此为止。

曲羽虽然不些不甘,却也还是开胸顺气。他怀疑自己走上了偏财运的道路,迫不及待地把好消息告诉了情人。

礼拜三上午,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后勤服务部的门外,车上下来位中年人,他径自进入后勤服务部办公室,曲羽正在和云婕电话闲聊,没留意他。来人轻轻地在距他不到两米的地方站住,默默地打量了他好一阵,终于走过来,用手敲敲桌面,曲羽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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