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一块块石头一样压在安碧落的心里,使她喘不过气来。她很害怕安府的人都会受到牵连,更何况仆人们还将她暴打了一顿。
只怕,她更加会怀恨在心。
该如何是好?如果破掉一个肉体倒不是很难。如果是一个灵魂呢?还是一个心藏执着怨念的怨灵呢?
“你们都先下去吧——”
这阵子,府内发生了太多事。安国邦早就累的不行,什么经商,早就不知道忘到哪个犄角旮旯里面去了。
面前的女子,沉静而又美好。尤其是微微低着头的时候,垂下的蜷曲的睫毛,无一不阐述了她的智慧和冷静。
“哎——”安国邦叹息一声,“落儿,你——”
“爹,落儿知晓你要说什么。”安国邦的欲言又止,安碧落何尝不知?她微微抬起下颚,沉静的目光缓缓的迎上他担忧的眼神。
“爹,你还在退让吗?”
视线,缓缓的落在院外盛开的桃花之上。此时,正是春意渐浓的好时节。可为什么,安府却是一片愁容惨淡?
心,苍老的跟秋季一般。斑驳,寂寞。
手心中,还躺着一块玉佩。正是月香的贴身玉佩。安碧落的视线,在其上匆匆一扫。紧接着,扬起手中的玉佩,给安国邦看。
安碧落的举动,让安碧落一头雾水,不由的出声问道:“落儿….这是?”
“这是月香的贴身玉佩,有些年纪了。估摸着该是传家之宝,不然也不会显得老旧。爹,月香是谁身边的丫鬟,你该是知道的。”
安国邦支吾了一声,眉头一挑,“落儿,你怀疑是嫣儿….做的?”
“爹,她不是我大姐。”
安碧落突然正色道:“她是我姨娘,爹的小妾,魏紫烟!”
安碧落的话,无疑是平地一声雷。安国邦的脸色,陡然煞白。他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平静的女子,只觉一颗心猛的收缩,如坠冰窖。
“你….你怎么….”一段话,说的磕磕巴巴。安国邦指着安碧落,紧张的语无伦次。脑袋一阵一阵的晕,险些找不着北。
“爹,她确实是魏紫烟,魏姨娘。我知道爹肯定不愿意相信,可为今之计,只能相信落儿的话。”
“至于其他,以后我一定会跟爹爹解释清楚。还有那个巫族的诅咒,不能欺侮安语嫣的那条已经失效了。”
“爹看安语嫣那样子,就该明白是什么情况。我说了,这诅咒,我来破。所有的结果,我承担!”
一番话,说的抑扬顿挫。安国邦傻了眼,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这个女子,是他的女儿啊。
为何感觉这么陌生?她什么时候,也变的这样勇敢了呢?说到底,还是他懦弱了吗?也是时候了,该要为自己为自己的妻子儿女争取一把了吧!管他什么诅咒的!他活的还不够憋屈吗?!
他的内心,一点一点的回归宁静。狂乱迷惘的眼神,也一点点的安静,坚定下来。最后,他脸色一肃,终于下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