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你一个人进去!”云依看了我们三人浩浩荡荡的‘庞大’队伍,冷淡地开口。
“凭什么啊?本神医也得进去!谁知道你家那个有些个疯狂的大人会不会毒死安安家的十七啊?”莫莫一听这话立马发作,在原地抓狂地撒泼起来,可惜的是……人家根本没有人去管他,倒是做了一件正常的事——毫不怜惜地把我推进来!囧……
“你来了,坐吧……”大厅突然响起枢大人的声音,却毫不突兀。更神奇的是,这语气,仿佛是和多年的老友见面,自然熟络。
“你要干什么?”原谅我的怀疑吧,这种突然性的事情,会让偶被吓到滴!
“……如果,你发现自己被欺骗了,会怎样?”枢大人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却还是让我听出了那藏得很深很深的颓败。
渐渐走近,大厅的摆设其实和电视里演的那种皇宫皇上上朝时的样子差不多,只是黑了一些,没有龙椅。但是却没有人,疑惑地踏上阶梯,朝那高高在上的椅子走去。
“咚……”突然滚出的酒坛吓我一跳,阻止了我前进的步伐。
“喂,枢童鞋,你肿么了?”虽然很不想理会,但是我家亲亲可爱小晚歌有没有事情,还得问一下这个阴晴不定的枢大人才行。
“……回答我!”椅子后的人一声暴喝,让我虽然不爽,还是忍下来回答:“我会杀了他!”
“杀了他?……呵呵,是吗?”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感起伏,枢大人的怪异让我忍不住好奇地走到椅子背后,平时很是让人捉摸不定注意形象的枢大人正靠着椅背,大口往嘴里灌着酒。
酒浓烈刺鼻的味道争先恐后地钻入鼻孔,我不禁皱眉,这丫是咋地?设计让我来,我来了又是这一幅好像失恋一样的鬼样子!
“喂!你没事吧?”这个样子,我还真是担心我家晚歌的状况会怎样啊!
“你是在担心我吗?”枢大人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眼,迷蒙的雾气占满了他眼里的整个,那眼里闪烁的光让我不禁一愣,好清澈的眼睛。
再仔细看时,他的眼睛又恢复成了那幽深的黑潭,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吗?不对……等一下!他刚刚说什么?
关心他?靠!傻子才会担心他咧!
“我只是在担心晚歌!你到底把他怎么了?”切,这种人还真是自恋得没话说!我看我还是离他越远越好!要不是为了晚歌,我至于来这个鬼地方么?
“……他受伤了。”枢大人站起来,却没有丝毫醉意地恢复他那个欠扁的状态,很轻松地仅靠一句话打乱我所有的方寸。
“什么?他伤哪里了?怎么受的……”紧张地抓住枢大人的衣袖,突然想到烟儿的浑身血迹,我抓狂地瞪着枢大人大吼着:“是你?一定又是你对不对?!”
可恶,怎么忘了,晚歌会因为我受伤的话,就一定和这个大变态脱不了关系才对啊!
“你认为是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枢大人眼底的嘲弄清晰可见,我却顾不了那么多,发狠地用力推开他,挣脱他钳住我双肩的手,大声反驳:“怎么不是你了?就是你害了晚歌!”
“没错!就是我!你来不就是为了看到他吗?去啊!让他们带你去看!”真是天大的笑话,他会为了骗她回来而自己伤害自己吗?他不过是想要,看她一眼,就算只是一眼也好……可是,她却只是挂念着白痴一样的自己吗?
就算那是自己,可是,自己居然也会吃自己的醋啊……
看着那个毫不犹豫就转身离去的背影,‘枢大人’止不住地心痛,捂住胸口流出的血撑不住地倒下。
“大人!”左烟担忧地上前,整个大厅,只剩下大人压抑着的粗喘声。十七刚才的一掌正好打在大人受伤的胸口,伤口都还未痊愈,却又开始流血。
“左烟,把我带过去。”一阵阵的晕眩让他快要坚持不住了,但是他依然保持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地命令到。
“是。”实在是不知道大人到底有没有事,但是,这是大人给自己的命令,不得不服从。左烟扶起枢大人虚弱的身子,把暗室打开,将枢大人放在床上,退下。
枢大人吃力地抬起手,把脸上的面具取下,放到特别的盒子里,再次安心地躺下,现在,他是晚歌了。那个不用想很多,不用戴上面具活的晚歌。
出了门,面无表情的小喽啰早已守在一旁,见我出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便朝前走着,匆匆跟上他的脚步,我略微抬起头,安安焦急的面容一掠而过,来不及和他对话,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
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焦急。
焦急地催促着前面带路的那个小喽啰,我从未发现如同此刻这样地想要杀死某人!丫丫个呸的!要不是为了知道晚歌在哪儿,老娘才没有这个耐心让他丫的活到现在!
“到了。”终于到了!我突然就感受到了如同上课上了N久迟迟等不来下课快要抓狂之际,突然穿入耳膜的下课铃声一般悦耳动听!
解放了啊!咳咳,不是,是终于能更快地看到可怜的晚歌了!迫不及待地夺门而入,房内很安静,只听见我因跑急而急促的喘息,和清浅虚弱的呼吸,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往房内走去,上帝保佑,晚歌一定要没事!不然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晚歌?”试探地朝床上的人喊了一声,被纱帘遮住的床只能让我看到一个大致轮廓,却看不清床上是否有否有人。
“……”回应我的是一片静默,不安持续上升,我站在原地止步不前,甚至想要逃避,不想面对我不想接受的事实,晚歌……真的受伤了!心中蓦地一痛,如果不是我,晚歌也许还是可以很健康很快乐地生活着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吧……
此时此刻的也不能说逃避,已经来到这里了,事实,本就是让人来面对的。咬咬牙,我向前快步走去。
我不是懦弱无能只会用言语劝诫的圣母女猪,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做的白痴,至少,在轻轻掀开昏睡中的晚歌身上的被褥时,我不会尖叫。
被褥上是滴滴被浸透了的干涸的血迹,褐红的深颜色刺激了我的视觉神经,连带着心又是一阵阵的揪痛,让我喘不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