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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真弄不懂洛煜辰是怎么回事,明明才说我是他的随侍丫鬟,要走哪儿跟哪儿。不过因为让他一个小小的不开心,转脸就不甩我了。

唉……伸伸两腿换个姿势,坐在椅子继续无聊的瞎想。还好,他生气归生气,没有将我打回原形。我不用去扫院子,不用打扫屋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坐着看别人忙。其实想想他洛煜辰不让我跟也好,现在这种状况也可以有钱拿,舒服!当然,如果不用看红袖那怨毒的眼神就再好不过了。

“当你自己是谁?别以为爷一时高兴让你做了大丫鬟就翘上了枝头,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红袖自那次被我凶走了之后,连着好几天没和我打正面,原本以为她就此收敛,谁知……刚想着,尖利的声音又来了,“还坐着,即使是爷屋子伺候的人,也该懂得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有你这么做丫鬟的吗?”

“红袖姐,你不用叫的这么大声吧!”揉揉遭罪的耳朵站起身来,看她一脸愤然好笑的说道,“我坐在这里很过分吗?不过是像红袖姐学习罢了,比起红袖姐我木木可差的太远了。”哼!训我?现在我可不怕你,我们是一样的身份,甚至比你高点,我拿的银子都比你多一倍。

“才当了几天的大丫鬟,就学会尖牙利齿了,你……”怒火难平的红袖对着我举起了手。

“想打我?”不屑的瞅着她,靠进几步逼问道,“你敢打我试试!”

“你……”本来很坚定的眼神一下变的极为犹豫。不是我胆大,只是我现在的身份多特殊的,看来和洛煜辰有着暧昧传闻也不是件完全的坏事,反正自己实质上也没吃亏,口头上让他占点便宜也算了。

“红袖,你也别说木木,这都是爷的安排,木木是不用和我们做这些的。”绿衣看见了红袖的窘境,心软的打着圆场。

“哼!”红袖这次很识趣,不再与我继续纠缠。我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既然她都不说话了,我也没必要欺人太甚。

“绿衣姐,你在忙什么呢?”刚才都一直没见她。

“今天太阳很好,要把一些被子及厚些的衣物拿到外边晒晒,”说着绿衣打开了几口大衣箱,一点点往外拿着。

“我来帮你。”随便看了下,里面的被子就不少,更不要说衣服了。洛煜辰还真是奢侈,一个人哪里用得到那么被子,衣服我也没见他穿过多少。

“木木,不用帮我,你呆着吧。”绿衣劝着拿过我手中的被子。

“让我帮你弄吧,这里东西多着呢,你一个人晒到什么时候呀。”说着就要和她抢。

“你呀!”绿衣摇摇头,将被子搁在一旁,拍拍手说道,“你不用忙这个,院子里还有好几个小丫鬟呢,我把她们叫进来。”绿衣走到门口,对着院子里玩的正欢的四儿招手,“四儿,你们几个都进来!”

“她们在玩游戏呀,早知道我也去凑热闹了。”只顾着看屋子里的东西,倒忘了找四儿去玩了。

“以前她们可没这么开心过,也没这么多时间玩,可现在都玩疯了!”绿衣柔柔的笑着,看着我说道,“我们都说你有本事,虽然觉得你和爷之间……但是,我们都理解你,有些事我们做丫鬟的是不能选择的。”

“绿衣姐,我没有……”该不会误会我真和洛煜辰有一腿吧?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和爷怎么样,只是你们之间有种很微妙的感觉,那是最危险的。木木,我是为了你好,与爷保持适当点距离,否则到你受伤后悔就晚了。”尽管自己不觉得和洛煜辰之间有什么,但是听着绿衣的话心里很温暖,就像小朵一样,她们都是真正的关心我。只是每当听绿衣说这些,感觉她就是在说自己,那眼里的伤是骗不了人的。

“绿衣姐你放心,我都懂得,你说的也我都明白。”我承认洛煜辰对我是很奇怪,也不乏丫鬟与主子之间发生故事的例子,但是什么事都要看对象,他……算是个帅哥吧,我又不是美女,合在一起不协调的嘛。

“绿衣姐,要做什么?”四儿带着三个小丫鬟进来屋子,看到我都围过来,“木木会长!”

“木木会长,你好厉害呀,都做了大丫鬟了。”望着我的一对眼睛满是羡慕。

“恩,听小朵说木木会长的月银是二两,比一般的大丫鬟可高出一倍。”四儿钦佩的眼睛眨啊眨,突然问道,“木木会长,都说你和爷关系不一般,将来会被爷收房,是真的吗?”

“厄……”

“会长,你可不要做爷的女人,不要丢下我们不管。”四儿说着眼眶都红了。

“会长,你要做爷的女人吗?”小丫鬟的颜色瞬间暗淡。

“会长……”

“停!停!”听着眼前四个小丫鬟的七嘴八舌,头都要炸开了,“我怎么会不管你们?”

“木木,”绿衣一直在旁边静静的听着,此时见我不解好心的说道,“因为她们怕你做了爷的人,那样的话你就不再是丫鬟,而是主子。”

“哦……”总算明白她们的担心,看来我都成了她们眼里的救世主了,打败了一个红袖就赢来这么多的信任与依赖,安慰的对着她们笑笑,说道,“你们别沮丧着脸,我什么时候说要做爷的女人?我什么时候说要丢下你们不管了?你们就放心吧!我与爷关系不一般是真的,可我不会是爷的女人,更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

“真的?”四儿看着我有点不信。

“那要我发誓吗?”她们的担忧有这里严重,看来我这个会长不好当呀,后面的任务会越来越艰巨。

“……”四儿不好意思的笑笑,接着抓住我的手说道,“那你说话一定要算数!”

“四儿,你就放心吧,别人我们就不说,木木我们还信不过吗?”绿衣拍拍四儿的头,笑指着那几口大箱子说道,“现在我们还有得忙呢,别站这里磨牙,要不然爷回来了屋子里还乱糟糟的像什么话。”

“我也来……”挽起袖子就要上阵干活,却被绿衣拉住手。

“木木,你就别跟着参合了,”绿衣将我往椅子上一按,打趣的说道,“你现在可是爷跟前的红人,我怕你尊贵的手脚越帮越忙!”

“绿衣姐,你这是换着话说我笨呀!”不高兴的扁起嘴,还努力的挤着眼睛,要让绿衣产生一点小小的愧疚感感。

“你就是再拼命的挤,我看也落不下眼泪。”绿衣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绿衣姐,你也太聪明了。”我就说,平时看着软软弱弱,其实心思不比谁差,不过是性情温和,不喜争。看着四儿们几个小丫鬟抱着被子一次次从眼前晃过,觉得坐着挺不好意思,“绿衣姐,我还是去晃晃吧。”

“也好!”绿衣了然的点头。

“对了,记得爷若是回来让四儿通知我一声!”尽管洛煜辰不理我,但是我不能不顾他,万一他一个不顺心见我不在跟前,吃亏倒霉的还是我这个丫鬟。

“知道拉,你放心的去吧!”绿衣答应后转身去忙了。

这个时候自己去哪里转转呢?既然她们都说我是会长,把我看的那么重,那我就去关心一下她们的工作情况。打定主意,就往厨房的方向走,民以食为天,就先从厨房看起,顺便和小朵说说话。

“小……”一进厨房的院子就见小朵正在洗碗,刚想开口叫她,却见一个人走了过去,忙住了嘴。

“小班,你不在爷院子里当差怎么到这里来了?”小朵见了来人,没有一点羞涩或紧张,看来两人关系还不错嘛。小朵够深沉的,还瞒着我,想我把小班喜欢她的事说给她听时,她的一张小脸红的像番茄似的。

“今天不该我当班,”相对于小朵的落落大方,小班显得有点拘束,“小朵,这个……送给你!”小班伸手将一枝银钗塞给小朵。

“……”小朵低头看着手中的东西,甜蜜的笑挂满嘴角。

“小朵,你……喜欢吗?”小班小心翼翼的问着,眼睛闪来闪去,不敢直接看向小朵。

“……”小朵此时总算有点女儿家的娇态,欲语还休的点点头,也静默的垂下眼。小班见此很高兴,可小朵不说话,他也陪着一起呆。这个笨蛋!不会找话说就不能找事做吗?看着相对两无语的两个人,我都着急,还是由我来帮帮他们。

“好漂亮的银钗啊!”听到我的声音那两人都转过头来。

“木木,你怎么来了?”小朵说着,赶紧将手中的银钗往身上藏。

“别藏拉!我都看见了。”笑看着小班瞬间涨红的脸,摇头说道,“小班,你也太害羞拉,要追小朵就大方点呀!”

“追?”小班抬头不解的看着我。

“你不是喜欢小朵吗,还送人家银钗,怎么不帮着戴起来呢?”绕过他不懂的问题,提示他应该做的。

“木木!”小朵也不好意思了。

“我在你不好意思呀?”故意想看小朵羞红脸,直见她瞪我的眼神才罢休的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去视察一下会员们的工作情况,你们继续!”

“木木!”在小朵嗔怪的叫声中,我捂着耳朵跑开了。

东逛逛西转转,有丫鬟的地方我就去说说话,因为不准她们叫我会长,她们就改叫我‘木木会长’。也算了,这样的称呼还是蛮亲切的。

咦?我怎么转到大门口了,那几个看门的小厮一见我,立刻全神戒备起来。看来洛煜辰真下了死令,反正我也没哪个心思再逃出去,呆在洛府里好吃好喝好享受,何必出去受苦。转身换个方向走,突然见一个大丫鬟端着托盘,顺着一条陌生的路走去。那大丫鬟是我没见过的,长相端庄清秀,年岁与绿衣红袖都差不多,好奇心作祟,悄悄的跟在她身后进了一个叫‘静苑’的院子。

“静风,你怎么才回来,老夫人等的都乏了。”她叫静风?那不是就是老夫人跟前的四个大丫鬟之一,当然目前也是‘丫鬟同盟会’的会员,我还是她们的会长呢。不过,因为不住在一起,当差的地方也不近,大家并没有机会见面。

“这汤就得慢慢熬,急不得!”静风边说着,边往屋内走,“你就是个急性子,什么事都要催!下次还是你去弄,我可不要总被你唠叨。”

“我去就我去,肯定比你快多了!”屋里的丫鬟细眉细眼,嘟着嘴接过静风端的托盘。听静风说她是个急性子,那就该是静花了。对于老夫人院子里的几个丫鬟,我都听过名字,有所了解。

“你是谁?”

“……”自身侧走来一个女子,形貌体态俨然是个大家小姐,了然的一笑说道,“你是静雪吧?”

“你是哪一处的丫鬟,怎么到这里来了?有事吗?”静雪奇怪的打量着我。

“我叫木颜,在西院当差。”笑着报上自己的名字,看着她脸上奇妙的变化。

“你……你是木木会长?”静雪大惊的捂住嘴,瞪大了眼睛紧盯住我,“真没想到今天可以见到你,我们天天在想,能组织出‘丫鬟同盟会’的人长什么样子。”

“有没有让你失望?”又一次觉得不好意思,她们都比我大呢,却叫我会长。

“怎么会!”静雪兴奋的拉起我的手,连声说道,“比我们想象中要好很多,真是没有想到你长的这么漂亮,还这么聪明勇敢!”

“我漂亮?”诧异的看着静雪,说我聪明勇敢我还可以接受,可说我漂亮,是不是有问题?

“恩!”静雪优雅的点头,赞赏的目光重扫上我的脸,“要不然爷怎么会对你与众不同,蔚公子怎么会对你不同一般,能做我们丫鬟会长的人,必定是有过人之处。你的过人之处便是长相虽清秀,却在内中带着一种不同一般的味道,令人能久久品味。”

“我算是领教你了,你又不是男人!”听着她一篇大论,只是苦笑着摇头。小丫鬟们告诉我的情况完全属实,这四个大丫鬟真是各有特点,这下老夫人就引起我的兴趣了。调教出这样有趣的丫鬟,老夫人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静雪,你一个人自言自语什么呢?老夫人问你呢!”从门口站出一人,不用猜就是静月无疑。

“静月,你快来!我让你见个人。”静雪使劲对着静月招手。

“谁呀?”静月见她那么高兴不禁很疑惑,转眼看到我,于是问道,“这个丫鬟是……”

“她就是你天天念着要见上一面的木木会长呀!”

“木木会长……”静月闻言吃惊的又将我细细打量,今天我可算是公园里的动物被欣赏了个彻底,静月出其不意的将我抱住,高声大叫,“哇!你就是木木,你就是木木会长!可算见着活人了!”

“别激动,别激动!”说现在的我是活人,难不成没见我以前我都是死的吗?传闻中的静月真是不负胜名,情绪容易激动!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呢?静月,不是让你叫她吗,怎么也跟着一起疯起来。”静风的声音从屋子里飘了出来。

“走,跟我们进去,”静月拉着我就往屋子里走,边走边说,“老夫人也一直说想见你呢,但是爷把你看的紧,总找不到机会,可巧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见老夫人?”还真是顺我的心,我想什么就来什么。

“你不用怕,老夫人人很好的。”静雪以为我是害怕,安慰的拍拍我的肩膀。

“呵呵……”不做解释的笑笑,随她们进了屋。

“静雪,你们带来的是谁呀?”在一方软榻上半躺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看年龄不过四十五六,依旧是风韵犹存,可窥当年风貌。

“老夫人,她就是在爷屋里的丫鬟木木。”静雪说着,用胳膊小心的推我一下。

“木木见过老夫人!”接收到静雪的提醒,赶紧对着老夫人做个万福。

“木木……来,走近些我瞧瞧!”老夫人温和我拉过我的手,摸摸脸又摸摸背,问道,“吃的不好吗?这么瘦!该好好补补!”

“多谢老夫人关心!我这身体天生如此,不长肉。”

“我还以为煜辰虐待你呢!来,在我跟前坐下。”老夫人让我挨着她坐着,就像审视儿媳妇似的看着我,不住点头,“不错!这次他眼光不错,总算不再是乱七八糟的女人。”

“老夫人……”纳闷呀!听这话音不正常。

“你对煜辰怎么看?”老夫人含笑的眼睛温柔的注视着我,看的我头上直冒泡泡。

“这……爷对我很关照!是个……是个……帅帅的主人!”想了半天总算想到个可以说出口的评价,而且不违背自己的真实意愿。

“那就好!”老夫人似乎很满意,亲昵的拍打着我的手,“一见就觉得你不一般,喜欢的紧,煜辰总算做了件称我心意的事。反正我是认定你了,来,送你件见面礼!”老夫人说着取过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晶莹剔透如鹌鹑蛋大小的珠子,完美!吸引住了我的眼神,彻底征服了我的心。

“老夫人,这……”真的要送给我?看起来这珠子价值不菲呀!天上怎么又掉起‘馅饼’来了。

“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可不高兴了,东西看的是心意,不是看它有多贵重。”说着老夫人让静风取来一个小项圈,将珠子牢牢固定在其中,亲手戴在我的脖子上。“天也不早了,我也不多留你,有空就常来看看我。”

“是!”辞过了老夫人,一路走一路思索,总想不出个名堂。这珠子……算了,当是洛煜辰对我的补偿吧,他若还我项链我就还他这个,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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