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着?总比死了强吧!你退下吧,我也很累了。你多待一分就多一分危险不是吗?”我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埋怨的味道,而她听到我说的话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拿起饭盒便走出去了。
我叹息一声,“没想到以前别人是因为我的武艺因为我的狠而怕我,如今竟到了这步田地,因为怕别人而怕我,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不再是火莹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在轻轻地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在自嘲了,在嘲笑自己现在的处境或者在嘲笑自己的软弱,我已经连面对一些的勇气都没了吗?火莹,林夷如,我到底是火莹,还是林夷如?
侧躺着,不想起来,不想入睡,却因为想的太多,便也早早的入睡了,这就是事与愿违吧,我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遇到相类似的事情。
清泉石上流,明月当空照。
在别人应该睡觉的时候,我已经睡够了,也就自然而然的醒了,如梦境般地,在我的身边仍旧躺着那个变态加恶魔,看到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也没想太多,就朝着他的背部踢,也许是我用力太猛,或者是他确实很累,已经沉沉的睡下了,我这一踢还真是起到来作用,他果然滚下床了。
“本王要杀了你。”他怒气冲冲地吼道,然后睡眼惺忪地看着我。
“杀我吗?如果你还是那么喜欢躺在我的身边,在我弄醒你之前一定会先杀了你。”我说的不带一丝感情,一股冷风在如苑吹拂着,而我只是慵懒地再次躺下。
龙祈猛地站起身,紧握着我的手腕,硬生生将我从床上拽下来,他也没有说话,而是盖上被褥继续睡觉,我也不恼,只是穿上衣衫,开窗赏乐,晚风吹拂着我的发丝,飘逸灵动。
“不想睡吗?”身后躺着的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这就完全没诚意吗,而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是他的客人还是他的囚犯,所以也就不耐烦的说道,“睡得已经太久了,是时候醒过来了。”
“这是我的府里。”他这是在向我解释出现在这的理由吗?
我仍旧看着窗外的明月,淡淡地应道,“我没有说这不是你的府里呀,你用不着一直强调。”
我好像听到他慢慢起身的声音了,“本王命令你继续睡。”
我沉默不语,就把他的话当做从耳边吹过的风吧,吹过之后不会给我任何感觉,“女人,别让本王说第二次,本王绝不饶恕拒绝我的女人。”
我仍旧沉默不语,眼睛还是望着天边的明月。
他迅速的抓住我的脖子,“我真想杀了你。”他的怒气已经到了尽头了,所以这次只是很认真地陈述一件事,认真之后就该是事实了。
我故意笑出声来,“呵,可你不能,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是吗?”
无论他有多崇高的身份或是地位,无论他有多么敏锐的观察力,他毕竟还小,他毕竟只是个从小锦衣玉食的王爷,生来就幸福的人时不会有穷人的睿智的,而他只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样一个仿佛洞察一切的我。
我转身,莞尔一笑,“利益关系罢了,所以不要惹怒我,我……自然会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理会你。”
放下他抓着我脖子的手,我走到了凳子上坐下,自斟自酌,“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现在你都对我这么好了,竟然都没有夫人来找我麻烦;我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竟连给我送饭的丫鬟都要换了又换,如今想来倒是别有深意呀;不过,你真的认为我很重要,重要到明明很想杀掉我,呵呵,你一个王爷竟要努力地控制自己,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作用,你该怎么办?”
“如果是本王要求的事当然就没有人可以违抗。”他好像在夸耀自己的能力似地,可我听着都觉得可笑。
“所以我知道是你不让她们来找我的,我知道也唯有你可以左右那些女人的思想。”
虽然我会觉得她们很可悲,可在某种场合下我和她们是一样的,如此看来还是没有区别呀,她们以夫为天,我呢,以什么为天呢?
见他没有言语,我笑着喝下手中的茶,“你一直换丫鬟难道仅仅是因为怕我跟她们熟吗?”
突然我把被子重重的放下,发出极其响亮的声音,“还是只是监视我的另一种方式,祈王爷,请你听清楚了,我,林夷如,不会与任何禽兽为伍。”
他暴躁地抓起我的头发,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嗔怒着,“女人,你很高尚吗?一个被萧烨玩过的女人很干净吗?”
我将自己高傲的头颅抬得更高了,“不用,真的不用以此来伤害我,我本就与萧烨不共戴天了。”
“那你就更应该为我所用。”他狂妄,他暴躁,他自负。
“放下吧,放下你的手。”我叹息着握住他的双手,在它们完全离开我身体的时候收回自己的手,“呵,很可能我真的毫无用处。”
他拳头紧握,“本王认为有用就有用。”他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连我都不得不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了,而我不知道地是这句话背后的根据。
在我转身的时候,龙祈只是胜券在握的笑着,那日,他肯为所有被我抓来的女子求情,唯独对你不屑一顾,你就可以成为我们今后的筹码了。
如果我早就知道他是这样想的我一定会嘲笑他的无知,萧烨对我的不屑一顾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我们两人无聊的对话就以双方的沉默而结束了,而我注定是要以一个失败的角色存在的,在他睡着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是否真的可以利用他对付萧烨呢?
我好像精神特别好,就这样坐了一夜,一直都没有睡下,哪怕是趴在桌子上。
看着他被人穿戴梳洗完毕走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一定又处在风口浪尖了,皇室中的女子,嘴巴该是相当的毒辣的吧,我想在所有人眼里我该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了。
一抹紫色身影推门而入,我也不甚在意,只是躺着假寐,不料这次那人却率先对我说道,“姑娘,喝点莲子粥吧,要不该凉了。”
听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难道我见过她,不知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我开始起身比较冲动地走近她,一直看着她的侧脸,竟看得不太真切。
“你为什么不躲着我?”我轻声问道,心里也是极明白那些人对我疏远。
“我为什么要躲着你呢?”她突然抬起头,笑脸盈盈地看着我,而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许久之后才找回冷静,“紫烟,你怎么来这里了?”
紫烟也是既兴奋又惊讶地,“你是护法?”随后想了想习惯性地跪下,“护法,属下来迟,请护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