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松不相信的看了看他的眼睛,道:“你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反应,可我听说马兰姑娘开始喜欢的是你啊,只是一直等不到你,最后才嫁给了总司令的。”
郭绍风摸了摸鼻子,道:“幸好她嫁给了你们总司令,如果是跟着我,整天在山里到处跑,多受罪啊,对不对?现在不是很好吗,呆在济南府,要什么有什么,多好。”
郭绍风又想起一个人,问道:“洪进现在怎么样了?”
颜松一怔,道:“他啊,他现在是第三军参谋长。”
郭绍风惨然一笑,道:“我想也是,他必竟是我的老部下,参谋长也不错,不用带兵冲锋,比较安全”郭绍风很明白这个时代这支部队的参谋长可不像自己当初那样的部队,这个时候参谋长是没有任何实权的,只有在旁边出主意的资格。
颜松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愣在那里。郭绍我继续道:“有些事情我可能不该问,要是不方便回答的话你就不要回答好了,你们到底有没有对外扩张的打算?也就是说你们只想独占山东呢,还是想将来雄霸天下?”
颜松摇头道:“不知道,不是不告诉你,是真的不知道,总司令的心思没有人猜得到的,很多事情都是事到临头了才告诉我们的。”
郭绍风心想,是只有你不知道吧,不信任你才不告诉你,那邹大宝肯定能早一步知道。无奈只好道:“那就等见了他我亲自问他好了,说实话,我还真有些想他了。”
颜松凑近些小心的问道:“你们之间不会打起来吧?”
见郭绍风恶意的眼光袭来,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将来,将来我们和你们之不会打仗吧?”
郭绍风卟噗一笑,这个颜松还真是天真,这种问题这样问出来,道:“放心吧,是不可能打的,我才没有那么笨呢,跟你们打,一个打十个,怎么打?”
这时候酒菜弄了上来,颜夫人也一起入了席,道:“郭兄弟,都是些家常小菜,千万别嫌弃。”
郭绍风忙道:“我在山上的时候,什么没有吃过,这样的菜,已经很丰盛了,”夹了一块瘦肉放到跟里,边咀边说:“嗯,嫂子真是好手艺,味道真是不错啊。”
听自有人夸奖自己的手艺,颜夫人当然高兴,笑道:“你可比你颜大哥会吃多了,他是没有肥肉就不算好菜。”
颜松忙叫屈道:“夫人,我最近已经很少吃肥肉了。”
颜夫人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尽是柔情,一下子就把颜松的心给融化了,这样的女子与自己共渡一生,换个神仙也不当。
“颜大哥,我真是羡慕你的好福气,嫂子不但漂亮、贤惠,还做得一手好菜。”郭绍风极尽夸人之能事。
颜夫人问道:“郭兄弟成亲没有?”
“哦,还没呢。”
“这事可得紧着点,郭兄弟,咱们这聊城府啊,好人家的姑娘也不少,要不要嫂子给你介绍门亲事,?、郭绍风吓了一跳,说着说着弄出一门亲事来,这叫那门子事吗?笑道:“这个,嫂子,要是我以后能常住这里的话,一定会麻烦嫂子的,但是这回我在这里呆不上几天,我看还是省了吧。”
颜松也在旁边道:“是啊,夫人,郭兄弟还要去济南有重要的事要办,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吧。”
颜夫人也很干脆,道:“那行,那就下次再来的时候再说吧,”然后笑道:“反正这好姑娘也嫁不完,呵。”
三天后,在颜松的带领下,郭绍风顺利的到达了济南府,这济南府虽说没有京城大,但毕竟是没有经过八国联军的洗劫的,所以走在大街之上感觉非常的舒服,而且这里经过周凡平的治理,民生不错,很是热闹,比起京城的潇条好得多得多。
两人牵着马走在集市上,并不急着往司令部赶,在后面跟着颜松的十来个护卫,但不是很明显,颜松吩咐他们暗中跟着的,虽然他自己喜欢在出门的时候摆谱,但他知道郭绍风肯定不喜欢。
“颜大哥,比起聊城,这里又大了不少,不过总体来看,山东治理得不错,如果能够守得住的话,将来定有作为。”
颜松让开旁边一个推车的,道:“我也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我想总司令一定是有办法的,这要说打仗嘛,我们跟本不怕谁,现在也饿不着,其实照我看啊,呆在这里也挺好的,如果要扩张的话,又得打仗,都不是好事。”
郭绍风笑道:“天下乱局以定,不想打也得打啊,就像你们总司令,还有我,我们当初也不想反,但那个时候洋人逼得紧,我们没办法靠朝廷,只好靠自己,结果自然就成了判军了,你说要老天是不是没眼。”
“老天?”颜松冷笑道:“老天是他娘个大混蛋,就知道刮风下雨,连太阳都不肯出,这些年咱被洋人欺负得够厉害的,老天什么时个开过眼?还是总司令说得好,人,一定要靠自己。”
这时迎面赶过来一辆马车,车上挂着帘子,看不到里面坐的是什么人。颜松道:“这是张主席的马,郭兄弟你要不要见见他?”
郭绍风心想反正是要见的,什么时候都无所谓,如果碰上了反而不见,岂不更让周凡平疑心,便说道:“好吧,我来跟他说话。”
说罢把疆绳交给颜松,自己迎了上去,挡住马车的去路,负手而立。
赶车的是张世的护卫,身手不错,眼看有人挡住去路,忙勒住疆绳,勉强才把马车停住。护卫骂道:“,你不要命的,还不快走开。”
郭绍风陪笑的走上前,道:“这位大哥,可否给贵上通报一声,就说一个姓郭的求见。”
这个护卫根本不甩他,怒道:“放肆,也不看看是谁的马车,我们家大人是你想见就见的吗?还不快让开道路,耽误了大人赶路,小心你的狗命。”
这个赶车的也太嚣张了,郭绍风刚想出言教训他几句,车里却传来声音:“跟你说子多少次了,不要老是说脏话,你就是不听,唉。”就看到帘子揭开了。
露出一张脸来,正是张世。张世也看见了前面的郭绍风,开如不敢相信,心想很可能是自己的纪觉,可是又发现了不远处的颜松牵着匹马,这才敢肯定眼前这位就是郭绍风。
急忙跳下马来,就要给郭绍风行礼,却被郭绍风迅速止住,“张大哥,切不可行礼。”
张世有些激动道:“寨主...”
郭绍风也有些感慨,道:“直么寨主,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还是叫我郭兄弚吧,我听着自然,你现在是山东的父母官,切不可对我执下属之礼,要不然我罪过可就大了。”
张世道:“在张世心里,寨主永远都是我的寨主,这一点不会改变,我张世能在这里呆到今天,就是希望有一天能等到寨主回来,现在好了,您终于回来的。”
郭绍风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如此忠心,颇为感动,道:“物是人非,现在跟以前都大不相同了,对于山东来说,我郭绍风来不来都是一样的,你明白吗?切不可感情用事,否则得不偿失啊。”
两人说得都比较小声,别人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很多人都朝这边看过来,毕竟还是有些人认出了张世,大家都想上前看个究竟,颜松发现不对了,忙走上前,道:“张主席,郭兄弟,我们先回去再说吧,大街上的。”
张世忙道:“对对对,颜军长说得对,先回去再说,这样吧,去巡抚衙门吧,那里是我现在办公的地方。”
郭绍风摇了摇头,道:“不了,我竟然都来了山东了,怎么也得先去拜会一下你们的总司令吧,要不然可是大大的敬啊。张大哥,你还是先去忙你的吧,过些时候我再去找你。”
张世也是个明白人,知道郭绍风的意思,道:“那好吧,等我有时间再去看望郭兄弟,请了。”转身上车,扬长而去。
郭绍风暗叹一口气,道:“好了,快走吧,老颜,你说你们总司令住什么地方?离这儿多远?”
“没多远,也就半个时辰的路吧,要不了多久,骑马的话会快点。”
“那就上马,”闹市之中两匹马疾奔向前,惹起惊叫无数。
终于看到了周凡平的住宅,是个独立的园子,郭绍风不禁感叹,现在是谁都比自己住得舒服,过得轻松,人家都定下来了,自己还在到处奔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但还没有到门口,就被外围怕警卫拦住了。
就连颜松亮出自己的证件都没有用,那个领头的警卫说道:“我认得你是颜军长,但是没有总司令或夫人的同意,谁也不能进去。”
郭绍风道:“那你就去告诉你们总司令,就说故人来访,见不见由得他了。”
“对不起,总司令不在府中。”
“那就告诉你们夫人。”
“夫人也不在。”
颜松气得大叫,道:“你什么意思?正好我们来了,两个人都不在,是不是总司令交待过不让我们进去的?”
“总司令和夫人的确都是不在的,他们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去还什么神。”
郭绍风道:“他们什么时候信神了,这不太可能吧。”
颜松道:“有可能,郭兄弟你是不知道,夫人生孩子的时候是难产,那个时候总司令什么办法都想尽了什么人都请过了还是不行,最后只好向老天爷求助,说来也奇怪,老天爷还真的显灵,结果是母子平安,这不,后来这司令府上就供起了神台。”
郭绍风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心想这也进不去,那还是走吧,老是在这儿呆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对颜松道:“老颜,你还是带我到处转转吧,反正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这个时候那个警卫忽然说道:“你、你是郭寨主吧?”
郭绍风一怔,看这去,警卫脸上满是警惕之色,他身边的几个人也溱过一看,纷纷点头,道:“郭寨主,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我?”
那个警卫笑了笑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当初从那个庙里出来的,当然认得了。”
郭绍风恍然大悟,从庙里出来的,也就是周凡平的老部下,原来的国民党战士,难怪能守在周凡平的住所周围,周凡平当然有理由相信他们。
这一认出来,就有些尴尬了,怎么说在五峰山的时候郭绍风可是他们的上司,但问题是现在情况大不一样了,严格的来讲郭绍风已经不是自己人了,所以这时候大家都为了彼此的身份在心中思量。
郭绍风也知道他们的顾忌,道:“原来是你们啊,真是好久不见了,乱世当中,我们能活着见面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好保重吧,我先走了,等晚上再过来,想必那个时候一定能见到你们总司令吧?”
领头的那个警卫道:“一定的,总司令下午就会回来的。我有任务在身,恕不能相陪了。”郭绍风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颜松,你说我来这里到底是不是做得不对,你看,大家多尴尬啊,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等一下看到师兄我该跟他说些什么都不知道。看来我真是不该来了。”
颜松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实现在大家的立场一至,要是谈得好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合作?”郭绍风惊讶于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道:“怎么合作,至少目前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全作的条件,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大的筹码,以三万对三十万,那能合作吗?那叫兼并。”
颜松笑道:“我的意思是其他一些方面的合作,比如做生意什么的。我们可以把海外运回来的东西转交你们到卖出去,你们也可以把一些物资转交由我们卖出去。”
郭绍风看着颜松,笑道:“说真的,这么久未见,你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想事情也想得深远了,不像以前那个只知道冲锋的莽汉子了。”
颜松拘促一笑了笑,道:“也没有什么,只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总得吸取一些教训才是,再说我还在济南上了三个月的军事课程呢。”
“我听说了,听说你现在还经常来这里给学员讲课是吧?”
颜松神情一紧,道:“别提了,上什么课了,我自己还没弄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