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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趣事

严酷的军训结束了,接踵而来的是理论文化课的学习,但每天的训练还是雷打不动。不但要训练专业科目,还要学习武装越野、障碍、射击、投弹、队列、器械以及登陆等共同科目。对于孟军来说,不管是专业训练还是共同科目训练,都没什么问题,他最大的难题是语文、数学、英语等文化课。这些都是他深恶痛绝的东西,要不是考不及格会影响到毕业问题,他说什么也不会去听课的。这天孟军正在图书馆里背英语单词,陈才跑过来神秘地对他说:“孟哥,干吗那么用功呢?走,出去练练去。”

孟军头也没抬地说:“现在没空!傍晚再说!”他知道陈才是想叫自己教他格斗。

“整天看这些破书难道不闷吗?”陈才继续纠缠。

孟军瞪了他一眼:“当然闷,不过闷也得看!”这也是孟军做人的原则,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得做好。

“孟哥,你就跟我出去一下吧!改天我给你一条红塔山!”威逼不成,陈才改用利诱。

孟军放下手中的书本道:“你可不是这么喜欢训练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被孟军一套,陈才笑哈哈地说:“真不愧是我老大,什么事都逃不出你的眼睛。上次不是对你说过我要追一个女兵嘛,在我的穷追猛打之下,护理系一个女兵终于点头答应肯做我女朋友了,我已经约她在足球场见面。”

听陈才说完,孟军难以置信地说:“你小子胆子够大的,谈恋爱在学校可是明令禁止的。你自己不怕被开除也不要去害人家女兵呀。”

陈才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叫害她,要是想害她我还来找你干什么,记不记得学校里对谈恋爱的定义是什么?”

“男女学员因非工作关系单独接触。”这些队长在队会上讲得天地为之动容的纪律问题,孟军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

“这不就结了吗!只要我和她不单独接触就不算是谈恋爱!”说完陈才淫笑地看着孟军。

孟军紧了紧衣袖道:“你不会是想拉我去当你们的电灯泡吧?”

陈才比了两个指头说:“全中,老大你真聪明。”说着扯起孟军就走。孟军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干脆大叫着说:“我要两条红塔山……”于是,足球场边的石台上坐着三个人,这边的两个卿卿我我,那边的一个苦不堪言。

尝到甜头后,陈才此后的每次约会都会拉上宿舍的某位兄弟作陪。终于有一天,由于事先透露了晚上要和女友见面的消息,傍晚时分,宿舍五个人倾巢而出,个个消失得无影无踪。陈才在宿舍转了一圈一无所获,正在苦恼之间,旁边宿舍走出一个人。他是整个侦察系最瘦小,但学习最好的四川男生,陈才大喜,遂以武力强拉之。于是当日夜晚,足球场草坪上出现了这样一幕:陈才和女友坐在一起窃窃私语,距离他们半米之外的“四川”头上捂着个硕大耳机,在一边摇头晃脑地背英语。几个踢球的学员从旁边经过,听到“四川”用标准的英文说着什么。一个英语高手听完后眉开眼笑地说:“他说的是,同志们,让他们放我回去吧;同志们,让队长来救我啊!”噼里啪啦几声,众人皆倒。

《军事地形学》才上了几天,老师就通知周末举行实地演练。为了增强自我意识,本次演习以班(宿舍)为单位,队长不参加,由舍长带队。

星期天一大早,孟军背着地图、画夹、指南针等物,带着宿舍的第一小分队出发了。军车把他们带到一个风景区。

“这里咋这么漂亮呢?”张年像老农一样说道,“没错,比俺家的果园好看多了!”

陈才白了他们一眼:“这有什么漂亮的,和我家后花园差不多。”

忽然,头顶上传来了“枪声”。孟军一听就知道是扩音器放出来的,失真很严重,大家面面相觑。孟军也搞不清楚老师玩什么把戏,也不以为然地站在草地上。身后的老师却气得快要吐血,他哭笑不得地吼道:“都在搞什么,没听到枪响吗?!我们已经进入了敌人的包围圈,还不赶快卧倒。这要是真的打仗,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第一关全军覆没,被老师大骂了一通后,队伍继续前进。走了十多分钟,他们遇到一条河。拿出地图,孟军看到在上游一公里处有座铁桥,但很多小队明显没有注意到,因为他们已经开始渡河。陈才正准备下水时被孟军拦住:“我们还是从桥上走吧。”戏山不戏水的道理孟军还是懂的。

陈才鄙视了他一眼说道:“孟哥,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只是条大腿深的小河,如果绕桥走就得多走两公里的路,这样一来我们队可就落后了。”

方华也嚷着说:“别人都能过,我们同样能过。”

“孟哥,是不是你怕水,要不俺背你过去!”五大三粗的张年认真地说。

孟军踢了他屁股一脚道:“你才怕水呢,既然都不愿多走路,那就过河吧!”说着率先跳下河。虽然知道有点不妥,但他自己也不是很想绕路走,毕竟如陈才所说,这只是一条大腿深的小河。要不然只要自己以队长的身份命令,他们是不敢违背的。

看着孟军等人陆续下水,老师无奈地摇头:“真是可惜,不过这小子倒还有点常识。只是不够自信,不能坚持到底。”

所有人集合到对岸的时候,老师冲着他们大吼:“你们都是一群笨蛋。这条河是不深,水也不急,但你们也不能直接过河呀。要知道我们侦察兵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般只有几个人,甚至是单枪匹马,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你们的命是小,但要是误了任务,完蛋的就不只你们一个了。大家要记住,不是情况很急的时候,千万不要下水!明白了吗?”

“明白了!”大喊了一声后,陈才和张年头也不敢抬地跑掉了,因为孟军已经紧握拳头了。

上了他们一次当,孟军决定行使队长的权力。第三关很快到来,是两个很高的断崖。两头都是山,中间有十来米宽,之间横着一座半米宽的石板桥,下方挂着一张大网,网下是雾气缭绕的深谷。老师站在一个小山头上笑着说:“这是第三关,也是最后一关,考的是你们的勇气,大家挨个从石桥上走过去,记住一个一个的走,上一个没到终点前下一个不准上桥。看哪个队走过去的人最多。前两关你们都是全军覆没,这第三关可是决定演习流动红旗去向的一关了。第一小队准备过桥。”

说完,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孟军他们几个身上,而孟军小队成员的目光则全部落在孟军身上。孟军阴笑着说:“陈才,你不是胆子最大吗,让你第一个上!”虽然有保护网,但看着深不见底的山谷,陈才颤抖着说:“孟哥,我有恐高症,还是你先上吧。”

看他们一个个熊样,孟军就知道要他们先上是不可能的。于是把他们集中到一起说:“上了桥后,你们双手抬平,眼睛看向脚前方一米,记住是看桥面,不是看桥下,万一实在不行就闭上眼睛蹲在桥上,调整好后接着走,尽量不要掉下去。”说完孟军转身上了桥,看着他怪异的造型,除了老师外,所有学员都无法理解。

孟军稳稳地走了过去,陈才等人因为有了孟军的指点,也过了个七七八八。但胆子最小的赵天明还是没能坚持到最后,被人从网上拉过来的他正蹲在一边哭鼻子。

虽然有一个人没过来,但孟军的小队还是成功了五个人,夺走了流动红旗。等最后一个学员走过来后,老师满意地说:“第三关完成得不错,虽然有三分之一的人掉了下去,但至少所有人都有勇气站上石桥。通过今天的演练,相信各位对自己的缺点已经有所了解。特别是某些队长,明明知道自己的决策是对的,却没有恒心坚持下去,这样是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军官的!回去以后每人写一篇5000字以上的演习感受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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