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十一”长假过去了。徐正和戴芳又开始了新的学习生活。徐正一直觉得戴芳不简单,气质高雅、懂音乐、书法好、爱文学,原来是出身于这么一个书香官宦之家!徐正曾有一次问起戴芳:
“你为什么那么长时间都不跟我透露你的家庭背景呀?”
“说实在的,我是怕你知道了我父母的情况后会有心理压力。我这个人不讲究门当户对,只看重自己的感觉。我觉得你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因此我要全心全意地爱你!嘿嘿!”
徐正很是感动,他一把抱过了戴芳。
重新开课没几天,徐正就接到了戴芳父亲的电话:
“小徐呀,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那首新诗《秋夜辞》在这个月下半月刊的《读者》上发表了,七律《中秋》将要在下个月的《诗刊》上发表!你在文学方面有爱好,有天赋,可以继续在这方面发展嘛!”
徐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读者》可是当代中国最具影响力的文学刊物之一,而《诗刊》是代表当代中国诗歌界最高水平的刊物,徐正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居然很快就在这两本刊物上发表作品!看来还是戴芳的父亲有手腕,自己投给《兰州晨刊》这种不知名的小报都落选的稿子居然能轻轻松松地在那么高档次的刊物上发表!
徐正赶紧一迭声地说谢谢叔叔。戴芳的父亲笑了:
“这么什么,我的确是感觉你这两首诗写得不错。以后有什么好的稿件可以都给我,我帮你找刊物发表。对了,你学习也要抓紧,可千万不能因为业余爱好而影响了主业!”
徐正在《读者》和《诗刊》上发表诗作的事很快就传开了。这件事不仅震动了“黄河源”文学社,而且震动了整个西北交大。大家都知道西北交大有个诗人叫徐正,刚写诗歌就在那么高档次的刊物上发表。一霎那参加“黄河源”文学社的学生大增,向社刊投稿的稿件也大增,徐正的手机也收到了更多的骚扰和暧昧短信。
徐正还是系统地从学校的行政大楼那里借来了不少关于唐诗宋词和诗词格律方面的书,特别是还借了王国维的《人间词话》。徐正早就听说了《人间词话》是一部非常有名的关于旧体诗词理论的巨著,因此他特意借了过来反复研读。他对于王国维老先生提出的诗词的“隔”与“不隔”的理论非常赞赏,觉得这真是绝妙之谈。
以后的每周五晚上,戴芳的父亲总会打电话给徐正和戴芳,要他俩回来吃饭。当然每次都是由戴芳父亲的小车司机小顾开着漂亮的奥迪A4将他俩接回戴芳家。
而每到这个时候,戴芳的母亲也必定下厨自己烧一顿丰盛的晚宴。饭桌上戴芳的父亲也会喊徐正喝茅台或是五粮液,有时候徐正推辞不过也只好喝一点。饭桌上戴芳的父亲往往会和徐正、戴芳议论时事,他很注意倾听两位年轻人对时事的看法,听完后再发表自己的意见。通过这种交流,徐正觉得学到了很多,受益匪浅。
很多时候戴芳的父亲还会和徐正交流文学上的东西。通过这种交流,徐正的文学造诣进步很快,他和戴芳的父亲很是聊得来,简直称的上是“忘年交”。这让戴芳很是“嫉妒”,经常娇嗔道爸爸偏心。
戴芳的父亲也经常感叹,说现在喜欢文学的人已经不多了,尤其是喜欢文学的年轻人就更少;何况这里面还有很多人只是附庸风雅,并不是真正地喜爱文学。他感叹道自己是兰州作协副主席和甘肃诗学副会长,深知这里面有相当一部分会员滥竽充数附庸风雅,为了提高知名度和发展人脉关系。戴芳的父亲经常感叹目前是文学的低谷期,徐正能真心地喜爱文学并在其中颇有造诣,很是难得。
饭毕后,有时候遇上戴芳的父亲特别高兴,他会拔出汉剑舞上几个回合,戴芳有时候也会坐在钢琴边弹上几首古典钢琴曲。戴芳的钢琴演奏已过了六级,演奏颇为熟练,指法娴熟,如行云流水。徐正也曾把玩过戴芳父亲的宝剑,觉得甚是沉重。据戴芳说,这把汉剑是正宗的手工打磨的龙泉剑,已开刃,很是锋利,价格也很昂贵,是父亲的一位下级特意买了“进贡”给父亲的。
往往徐正和戴芳还要再家中歇息一夜,第二天早上吃毕戴芳母亲亲手做的早餐才会乘着戴芳父亲或母亲的小车回学校。但也有例外的,有时候戴芳的母亲会硬拉上徐正她俩去专卖店买衣服,她前前后后共给徐正买了一套四百多块的Kappa情侣衫(一共两件,戴芳和徐正各一件)、一件八百多块的才子风衣、两百多块的劲霸腰带、一双一千多块的阿迪达斯篮球鞋。这让徐正很不好意思,但也不好拂逆戴芳母亲的好意。
在平日的晚上,戴芳的父亲还经常打电话给徐正,喊他去饭店一块吃饭。酒桌上都是些甘肃省知名报刊的编辑们,戴芳的父亲将他们一一介绍给徐正认识。徐正有些吃惊地发现这些所谓的大文人大编辑们在酒桌上粗话连连,如酒徒村夫,而且从不提半点关于文学方面的事,他们只是一味地讨好戴芳的父亲。
那也难怪,戴芳的父亲是兰州市分管文化、教育、宣传和卫生的副市长,一本正厅的副厅级干部,而且又身兼兰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和甘肃省诗歌学会副会长两职,可谓是位高权重,向他摇头摆尾阿谀奉承的人自然不会少。
从此徐正的诗作和散文随笔便频频地见诸甘肃省的知名报刊,如《甘肃周刊》、《兰州日刊》等等。徐正成了大家眼中公认的文艺青年、文学奇才。
次数多了,渐渐地徐正也从这样的应酬场合中学到了一些东西:例如座位的主次安排、敬酒时的动作等等。戴副市长特意告诉徐正:和长辈或是地位高的人握手时出于尊敬最好双手握,和女士握手不要主动伸手,握也只能握其手指,而且要轻;收到对方的名片时要双手接过后先看一眼,再放入自己的上衣贴胸口袋里;后向长辈或是地位高的人敬酒杯子一定得放低,而且最好得双手!
一次在这样的酒席应酬上,一位弓腰驼背的编辑一边端着酒杯恭恭敬敬地向徐正敬酒,一边酸溜溜地奉承道:
“这位徐少爷才高八斗,诗文出众,应该尽早加入兰州作协和甘肃诗学呀!这样吧,我和张编辑当推荐人,这件事就包在我俩身上了!”
徐正吃了一惊,转头望了望戴芳的父亲。戴芳的父亲笑了,说:
“小徐还年轻得很呢,要不再让他锻炼锻炼?”
“哪里哪里,自古英雄出少年嘛!徐少爷年青年才俊,令我等老朽汗颜呐!这件事就包在我和张编辑身上了!”
徐正还准备再谦虚一番,却被戴芳的父亲给按住了。戴芳的父亲笑道:
“那好吧,就麻烦二位了!”
第二天中午,那位说话极尽阿谀奉承的“驼背”满头大汗地找到了徐正,他带来了兰州作协和甘肃诗会的入会申请表,说只要把表填好后再交上四张一寸照片就行了。此人还小心道:
“徐少爷呀,这个兰州作协和甘肃诗会的会费都是一百块钱一年,要不你交上六百块钱,我都给你办成终身会员,你看行吗?”
徐正答应了。他用得的奖学金和优秀学生干部的奖金交了终身会费。“驼背”涎着脸说填好表后请电话通知他,他会亲自来取,但徐正没好意思这样做,他带着申请表、相片和会费来到了“驼背”的报社找到了“驼背”,交给了他。
不到一个星期,“驼背”亲自把兰州作协终身会员证和甘肃诗学终身会员证送过来了。看着会员证上鲜红的公章,徐正觉得头脑晕晕乎乎,似乎是在做梦。他没想到,自己如此看重的作协和诗学竟能如此轻松地加入!
作协和诗学都是正规的国家单位,其中兰州作协和甘肃诗学都是正处级国家社团,一般人是很难加入的。
当晚徐正接到了未来岳父打过来的电话。他先是对徐正加入兰州作协和甘肃诗学表示祝贺,并笑称徐正可能是年纪最小的兰州作协和甘肃诗学会员。但是他又道,以徐正现在的水平加入兰州作协和甘肃诗学并不为过,要徐正以此为动力,继续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
徐正的“黄河源”文学社名气也越来越大了,名声甚至传出了校园,就连鼎鼎大名的甘肃师范大学中文系都有几个学生慕名而来,申请加入。
舍友“二百斤“在”十一“期间买了一台台式电脑。”二百斤“这人很有经济头脑,他故意在”十一“降价促销的时节内买。由于没有经验,他还特意带了早就买了台式电脑的”黑山老妖“一起去。他买的是组装机,一家店一家店地去问价格、比较,整整折腾了一天才买齐了所有的电脑配件。”黑山老妖“陪着”二百斤“忙活了一天却连口水都没喝到,气得回来后打发牢骚,说”二百斤“这人把他耍了,太不仗义。
“二百斤“的确需要电脑。他现在学的是WTO与软件工程专业,学业比较繁重,需要经常用电脑编程。徐正注意看了一下他们用的编程程序,主要是刚推出来的JAVA。据”二百斤“和程同学说用JAVA编程特别方便,他俩能很轻松地用JAVA程序编出俄罗斯方块之类的简单游戏。
徐正和程同学也时常用“二百斤“的电脑。“二百斤”用自己的电脑编程便累了便会和对面寝室的山西佬连网玩CS游戏,有时也会偷偷地下载日本***看看。时间长了,徐正发现了个规律:一旦“二百斤”一声不吭地在玩电脑,而且电脑也没发出任何声音,那就十有八九在看日本***了;有时候徐正中途回寝室,发现“二百斤”脸微微泛红,那也十有八九在看日本***。
徐正感到这两年的变化可真大:两年前徐正还用的是BP机,而现在早就在用手机了;两年前大家都还在用软盘,而现在软盘几乎消失得无隐无踪,大家都用起了轻便、存储量更大、功能更全面的U盘、MP3、MP4了。
在前面的章节中已经说了,徐正准备考教师资格证。徐正经过了解后得知,报考教师资格证得考教育学、心理学两门课,并且还要通过普通话测试和试讲。西北交大校内并没有教师资格证考试的报名点,因为它根本就没有师范类专业;因此徐正需要去甘肃师大报名点去报名,而且听说甘肃师大校内有很大的书店,里面应该有教育学和心理学教材出售。
徐正寻了个没有课的下午,他和戴芳一起来到了甘肃师大。甘肃师大距离西北交大并不远,乘公交车也就大概两站路。
徐正很快就发现甘肃师大非常大,比西北交大的校园还要大。进校门时徐正一眼就发现了校门旁边的“菁英书店”,心中暗喜:幸好书店坐落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如果是藏在校园内的哪个角落里,岂不让徐正他们一通好找?
徐正在甘肃师大教师资格证考试报名点报了名后就来到了“菁英书店”。“菁英书店”果然很大,里面销售的书的种类也很多,什么工具书、教材、考证用书、考研用书、公务员考试用书等等,真是玲琅满目,应有竟有。
徐正和戴芳很轻松就找到了教师资格证考试用的教材——《教育学》和《心理学》两本书,并买了下来。书并不便宜,每本都是二十多块钱,现在的教材价格都是很贵的。除此之外,徐正还买了与两本教材配套的教辅用书,也都是二十多块钱一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