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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环球航海的先驱——麦哲伦(7)

那些居心叵测的葡萄牙奸细一心要在航行中进行破坏,甚至要把麦哲伦杀死。他们得意洋洋地将这些消息告诉给了自己的亲属,而他们的亲属又幸灾乐祸地对他们的亲友泄露了秘密,这事自然又传到麦哲伦的岳父巴尔波查那里,巴尔波查和和麦哲伦的妻子等人十分着急,便雇了一只快船给麦哲伦送信,告诉他远航队里有奸细,要他注意。信中提到了几个奸细的名字,特别提醒他要当心“圣安东尼”号船长卡尔塔海纳。

在秘密行动之前,就不适宜地向自己亲近的人放出风声,这的确不是明智的行为。这样做的结果只能是让自己的行动流产。许多人因犯了这样的错误而后悔不迭。

刚一读到这个消息,麦哲伦十分惊讶,但—想到不能让那些奸细知道他已掌握了底细时,便又立即镇静下来。不过,他心中已开始盘算着对付的办法了。

能驾驭大局的人,总是城府深厚,不动声色。轻易暴露自己意图,不知隐藏自己言行的人,必然会自己给自己引发更大的困难和危机。

船队在加那利群岛就要起航了。为了确定航行路线,麦哲伦召集各舰的船长和其他人开会讨论,就爆发了第一场斗争。当时从加那利去南美的巴西,有两条航线可供选择:一条是自加那利群岛一直向西南航行,横渡大西洋;另一条是先沿非洲西岸南下,在佛得角群岛再转向西,横渡大西洋。舰船可以利用赤道洋流和东北信风,顺风顺水,是当初哥伦布走道的航线。表面看来,前一条航线走的是直线,航程短,后一条航线绕了弯路,航程长,但实际上后一条航线费时要短些,因为可以利用东北信风和北赤道海流的便利,就像哥伦布第二次出航时的情形一样。哥伦布当时并不知道东北信风和北赤道海流的存在,只是偶然地利用了它们。现在的人既然已了解这种便利条件,为什么不加以利用呢?所以,麦哲伦坚决主张走后一条航线,以加快行进的速度。

在面对不同情况需做出选择时,必须对备选答案充分了解之后才能做出决定,不要凭主观判断,被表面现象所迷惑。

大多数人赞成麦哲伦的意见,走后一条路线,但“圣安东尼”号船长卡尔塔海纳不同意。他明知应该走后一条航线,但为了寻衅闹事,借机反对麦哲伦,破坏航行,便故意唱反调,抓住这个问题兴风作浪,反对麦哲伦的正确主张,煽动一部分人要求走第一条航线。麦哲伦收到岳父的来信,对卡尔塔海纳早有了戒心,决定趁这个机会给反对者一点害厉看看。于是,他命令把卡尔塔海纳抓起来,撤消他的船长职务,交给“维多利亚”号船长缅多萨看管,让远航队的会计兼文书科卡暂时代管“圣安东尼”号(后又正式任命麦斯基纳为船长)。这样,麦哲伦制服了反对他的敌手。

对于内部的反叛者,必须果断地进行处理。

反对派的气焰暂时被压下去了,船队得以顺利行进。

4.吓死人的“狮子山”

自麦哲伦的船队进入大西洋以后,在沿非洲南岸航行的15天中倒是顺风,但在绕过塞拉利昂以后,风向突然变得无常起来,船舶也就时而平静,时而颠簸。在那段航程里,他们感到这里的天气不正常,不是顺风就是无风的雨天。而这正是赤道季风气候的特征。

其实,这些航海家在这里尝到航海难的滋味才刚开始。在一阵反反复复的平静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整整一个月的令人眼睛都睁不开的暴风雨。这猛烈的暴风简直像魔鬼一样,天空顷刻呈现出破棉絮似的云块,一时间,昏天黑地。暴风在桅杆上、支索上打着一阵阵地呼哨,暴风像瀑布似地倾泻下来,其势之猛,使船儿一次又一次在浪尖上翻滚,每次都险些翻船。那暴风把雨水和海水搅在一起,像密集的子弹一般,噼噼啪啪地射来,难怪船员说,实在受不了,眼睛都睁不开了。尽管这样,船员们都像接到了无声命令似的,拿起太平斧,必要时得当机立断、砍断桅杆。实际上,所有的帆早已降了下来:船上只立着几根光秃秃的柱子了。方向已经控制不住,能顶住风,不翻船就行,全靠这暴风雨能否慈悲为怀,开开恩了。船儿在风浪中颠簸,船员们站不住,各人都寻找着能躲、能藏、能抓、能靠的地方支撑着,但绝不能躺下。要是躺下,那就得随着船儿翻滚,不摔死,也得散架。他们站不住,蹲不得,躺不成。不过,再不是滋味,在此时此刻,船员们谁也没有言苦,只要能活着,就是谢天谢地了。其实,难受何止这些,也有的船员能经得住的,但既不能做饭,也不能进食,既不能倒水,也不能喝水。只要暴风不止,渴了也得耐着;饿了,也得耐着。每个人的身上,都成了可怜的落汤鸡。很多船员都呈现出惊恐,对能不能活下来都产生了怀疑,甚至绝望。简直没了主张,多数的船员则在心里祈祷,请上帝能赐予活的希望。在暴风雨最猛烈的时候,船员们看到了被称之为圣埃尔摩之火的出现,人们才平静下来。据说,只要见到圣埃尔摩之火,船只就不会沉没。其实,这是一种暴风雨中在桅杆上常常可以看到的静电现象,当时的船员并不一定知道。

一些迷信、不科学的说法,却能够让人在危机和混乱中镇定下来,重新点燃希望。历史上和现在的许多人都在利用这一点,虽然,这会受到理性主义者的反对。

尽管在这暴风雨中,船员们的表现很热闹,但麦哲伦心里明白,早在1462年葡萄牙航海者航行于此时,他们已经了解这海域风暴之厉害,正是由于这里暴风呼啸时,声音之大,真吓死人,犹如千万只狮子在怒吼,于是,把此地命名为塞拉利昂,原为“狮子山”的意思。这里的暴风雨,一年四季不断。

可令一些高级船员、船长不解的是,麦哲伦何以不选择更合适的航线来躲开这风暴海域呢?1479年,瓦斯科·达·伽马不就从大西洋绕道航行,避开了这片洋区吗?至于麦哲伦自己,1505年去印度航行途中也曾经采用过这条航线,吃过苦头。好好坏坏航线的对比,麦哲伦不会不知道,何以非要选这最不合适的航线呢?

因为这是一次极不寻常的探险,在出航前的船舶大修期间,各种劲敌早巳盯上了。后来的文学家解释说,也许可以这么解释,即在离开塞维利亚之前,有人已经警告他,葡萄牙人随时企图截击和消灭他的探险队,麦哲伦所以选择这条危险的航路,就在于躲避敌人的袭击。但这话,麦哲伦不好直说,也不便公开说。

最危险的路线,往往让敌手意想不到,结果却是相对安全的路线。毕竟,来自人的危险,有时比来自大自然的危险要严重的多。

5.平息三艘船的判乱

1519年11月19日,麦哲伦率领船队胜利渡过大西洋,到达南美的巴西海岸。不久,到了拉普拉培河口,在里约热内卢湾休整两星期之后,继续沿南美海岸向南行驶,寻找那条连接大西洋和大南海的海峡,然后穿过这条海峡到大南海去。

成功地横渡大西洋后,摆在麦哲伦向队面前的问题是,接下来该向何处航行?哪里才是连接大西洋和“大南海”的海峡?这是全体人员都关心的问题,更是麦哲伦关注的问题。因为能否找到这条海峡,是这次远航成败的关键。

许多工作都存在一点关键点,当我们能够突破这些关键点时,一切问题就开始迎刃而解。

由于麦哲伦确认这条海峡在南美南部某个地方,所以,他令船队沿南美海岸南下。但是,找了好几个月,也没有找到那条海峡,不幸的是,“维多利亚”号又因此而触了礁。

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船队已沿南美海岸航行了四个多月的时间,这时,已是1520年3月。在北半球,3月标志着寒冬即将过去,春天快要来临。而在南半球,3月正是隆冬已近的时分。往后,天气将逐渐变冷,风浪也将变大。越往南去,情况将越来越坏。为了安全,船队必须找—个合适的地方过冬和避风。3月31日,人们在南纬四十度以南发现了一个平静的港湾,麦哲伦觉得这是个过冬的好地方,便命令船队驶入湾内抛锚,并为港湾取了个名字,叫“圣胡利安”港。至今,人们仍能够在地图上找到这个港口。

接近目标往往都存在一个最佳时机,如果不在合适的时机就盲目行动,往往劳而无功,甚至付出惨重的代价。如果选择在最合适的时机行动,就可以将行动的成本降到最低。

阴湿、昏暗而荒凉的“圣胡利安”港天气非常寒冷,整日里飘着雪花。见不到一个人影,更没有任何可充饥的食物。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过冬,人们心里很感失望。为了节省粮食,麦哲伦又命令各船缩减口粮,这使船员更加惶恐不安。那几个葡萄牙国王的奸细,眼看是有机可乘的时候,又开始活动起来了。他们利用人们的不满,要麦哲伦增加口粮,或者干脆返航,不要去找什么海峡了。

敌对者往往会选择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捣乱,这时候,需要的是智慧和坚定,不可轻易被敌方左右。

对此,麦哲伦坚定对大家说:“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要履行自己的诺言,完成到马鲁古群岛的航行计划。通向“大南海”的海峡一定存在,一定要找到,也一定会找到。至于粮食,请要大家不必担忧,只要按规定消费,不会发生什么问题。何况海湾里还有丰富的鱼类,天空中有飞禽,陆地上有淡水,有燃料,更加不用发愁了。现在,我要求大家勇敢地坚持下去,国王的奖金我一定会发给大家的!”

当团队内部人员发生叛乱时,首先要从精神上鼓励与安慰,帮助他们克服忧虑的思想倾向,给他们承诺,帮助他们树立信心,让他们看到希望。

听到麦哲伦的这样的话,大多数人都表示愿意在这里继续呆下去。

那几个葡萄牙国王的奸细依然贼心不死,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仍继续在暗地里策划阴谋叛乱。

4月1日,是复活节前的最后—个星期日,麦哲伦邀请各舰领导人到岸上去做弥撤,事后又请他们到指挥船“特里尼达”号上进午餐。

当部分船长来到以后,左等右等,却不见“康基普逊”号船长凯萨达、“维多利亚”号船长缅多萨以及由缅多萨看管的原“圣安东尼”号船长卡尔塔海纳前来,原来他们在“康塞普逊”号上研究对付麦哲伦的办法。

这天晚上,30名武装人员跟随凯萨达和卡尔塔海纳偷偷地从“康塞普逊”号来到“圣安东尼”号。上船后,立即奔到船长麦斯基纳房间,威胁他说:

“希望你放老实、放明白点。”

“很遗憾,我不明白。”

“既然你还不明白,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希望您能跟我们合作。”

“你什么意思?”

“让我们联手把麦哲伦搞掉,然后把船开回西班牙。”

“你们怎么敢做这种叛逆的事情,我可办不到,请你们立即回到自己船上去,现在不是带着武装人员跑到别人船上来的时候。”

“难道我们都得为了这个疯狂的人而送命么?”凯萨达一边说,一边拔出短剑恐吓,武装人员短随即把麦斯基纳捆绑起来。

这时,“圣安东尼”号的船长麦斯基纳正被凯萨达监管着。卡尔塔海纳匆匆地又回到凯萨达的“康塞晋逊”号去。缅多萨仍旧把持着“维多利亚”号。布置停当,他们便通知麦哲伦,说他们已经控制了三艘船和它们附属的所有小船,要求同他一起商讨国王命令中所规定的一些事情。麦哲伦接到通知,没有立即去找他们,而是要他们到指挥船上来讨论。那几个人回答说不敢来,怕遭到暗算,建议到“圣安东尼”号上会商。麦哲伦深知,如果到那里去,定遭毒手。必须采取果断的措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除掉他们。

在危险的情况下,必须保持足够的理智和机敏。

同时,麦哲伦暗暗吩咐手下的人,尽一切办法把从“圣安东尼”号前来指挥船送信的小船拖住,无论如何不能让它走掉。暗地里则要保安官带领六名武装人员,乘小船到“维多利亚”号给缅多萨送信。

在与阴险的对手较量时,应对行动要做得不动声色。这样,才不致于打草惊蛇,最终战胜对手,化解危机。

见到麦哲伦的来信,缅多萨不禁露出傲慢的眼神,脸上露出得意的奸笑,心想,“你麦哲伦不必用甜言蜜语来打动我,你的死期将近了。”那知道还没有读上几个字,麦哲伦的保安官已拔出短剑,向他喉咙刺去,缅多萨当场一命呜呼。武装人员随即扯起篷帆,把“维多利亚”号开到了指挥船旁边。

行动应该迅速、果断而勇敢,这样,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息危机。

与此同时,麦哲伦派了另一心腹,带领十五名武装人员,悄悄地乘小船来到“圣地亚哥”号,也立即扯起篷帆,很快把“圣地亚哥”号开向指挥船,与指挥船靠拢。

这样一来,麦哲伦控制了三艘船。

这时,“圣安东尼”号上的凯萨达,正等待着麦哲伦的到来,以便趁机下手。但他左等右等,始终看不见送信的小船回来,心里变得十分焦急。他再派小船前去探听,小船回来说,“维多利亚”号、“圣地亚哥”号已和指挥船靠在一起了。凯萨达听到这个消息,知道事情不妙,连忙通知呆在“康塞普逊”号上的卡尔塔海纳,要他趁天还未亮,赶快起锚,把船开出海港,驶到大海里去,他自己也打算这么干。

4月3日一清早,船员们都还没有起床,“圣安东尼”号和“康塞普逊”号就偷偷地起锚往大海驶去。可是这两艘船都停泊在港湾里面,指挥船则停在湾口。湾口是狭窄的,要驶出去,必须经过指挥船。麦哲伦早已注视着这两艘船的行动了。当它们起锚开航,刚驶到指挥船旁边,指挥船上的炮火和步枪就朝它们开火了。水手们大声喊叫:“‘圣安东尼’号上的朋友们,你们到底拥护谁啊?”

有时,不必忙于行动,在最合适的时机采取最合适的行动,才会取得最好的效果。

轰隆隆的枪炮声早把“圣安东尼”号上的水手惊醒了。他们跑上甲板,听到指挥船上的喊声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头头要叛逃。他们当中的多数人并不想当逃兵,加之眼前的形势又对逃舰不利,便纷纷回答说,“我们拥护麦哲伦阁下。”

当你当对手置于一个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时,他们就会乖乖地听命于自己。

这时,麦哲伦立即传令水手们将呆在“圣安东尼”号上的凯萨达和科卡以及同他们合伙的几个人统统扣留起来。然后,又派武装人员到“康塞普逊”号上去,逮捕了卡尔塔海纳等人。

就这样,麦哲伦轻而易举地平息了这场叛乱,但对阴谋叛乱的那些人,麦哲伦不想轻易放过,一则为了对他们进行惩处,二则为了警告那些胆敢再反对自己的人。缅多萨虽然被刺死了,也不能饶恕。他命令将缅多萨的尸体抬上岸,当众宣布其叛逃的罪行,说死了也要分尸。说着,他拔出剑,将尸体劈成四块。随后,他又宣布对另一个叛徒凯萨达处以极刑,命令一名紧跟凯萨达的人执行斩首任务,以此赦免这人的罪过。

处罚的力度必须足够,才能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凯萨达被斩首以后,麦哲伦又宣布把卡尔塔海纳和另一个叛徒永远流放在荒凉的圣胡利港的海岸上。其他犯有叛逃罪的40多人,也应处以死罪,但麦哲伦不愿处理过严,以免引起人心恐慌。再说,船上还需要人工作,把他们都杀了,对今后航行不利,便宣布宽恕他们。

做事情做到火候就行了,如果做得过分,反而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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