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如果真的要让他耗费所有也得不到那个女人的心,那么,任何人的痛苦对他来说,又有何重要?
所以,绿影此刻的难受,此刻的哀伤,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种近似病态的治愈方法。
至少,在这样凉凉的夜里,有一个人,陪着他一起痛,陪着他一起伤……
“怎么?连几件衣服都穿不好?朕的暗影里,何时养起了你这等废物?”
西武绝从来都不会良心发现地认为自己真的做错了,不该将所有的伤痛,发泄在另外一个无辜的女子身上,他之所以会停下动作,更多的是,他不想从别的女子身上,找到一丝一毫有关妙言的影子,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加的无能与挫败!
“属下这就穿好衣服出去。”
绿影终于将那几件衣衫整理好,恢复了来时的平静无波。
她低垂的眼,一颤一颤,如果西武绝细心发觉,就会知晓,此刻的绿影,那双明亮的大眼,早已红肿一片。
那样痛楚的哭声,她不相信西武绝没有听到,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从未在意过。
是的,除了那个叫做方妙言的女人外,他又何曾为任何一个女子改变过?他还是那个无心无情的君主,别人的伤,别人的痛,在他而言,都只不过是场无聊可悲的闹剧罢了。
有些亲们问蕊蕊,为什么西西一夜之间变成了这样,其实绿影是无辜的,他为何还要这样伤害她。
但是,大家换个角度想想,西西是真的被言言伤透了心,他是真的绝望了,认为自己无论做什么,妙言都已无动于衷了,所以,他就破罐子破摔地选择了这样变态的方式来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
好在,他最后还是放过了绿影,就算他不是因为心疼绿影而这么做,但至少,他做错过,却也醒悟了,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回到从前,作为一个主宰世间的王。
所以,接下来的内容,就是西西和言言对立,称霸世界的好戏了。
今日,武圣朝堂上,人人自危,全部惴惴不安地盯着正中央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者。
他满身的戾气,仿若可以摧毁世间一切。
西武厉修养了数日后,因为习惯使然,实在是闲不住,就来了朝堂,没想到,今日再上朝时,就得知了黎妃娘娘擅自离宫,皇上一怒之下废了她的皇妃之职这一传闻。
他不知为何在他养病的时候还如胶似漆的两个人,竟又会变成今日这副模样?
是不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化解他们两人之间的心结?
西武厉呆呆地凝望着那个端坐在王位上的男人,他总觉得,西武绝和从前相比,有什么不一样了,究竟是那冷漠绝情的眼神,还是那残忍嗜血的笑容?就如同他从未见过妙言时的那般决绝狠烈,不再因为任何感情而有所牵绊。
是的,西武绝或许并没有变,只是,他又恢复成了从前那个封心绝爱的王者。
“这就是你们这群饭桶查出来的原因吗?一个小小的西朗,竟然胆子大到夺了我朝百万精兵镇守的边关!”
“皇……皇上……是……是臣等的疏忽。”
“一句是你的疏忽,就能解决得了问题吗?武圣整整的一个边关都丢了,你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足为惜!”
“皇……皇上饶命!”
大臣直接跪地,又是磕头,又是求饶。
“朕叫你们来,不是要你们解释自己有多无能,朕要的是结果!要的是你们这群饭桶,把武圣王朝失去的东西给夺回来!三日,朕只给你们三日的时间,三日后,武圣边关没有夺回,朕要你们所有人陪葬!一、个、不、留!”
他的话语狠绝到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甚至,让底下那些瑟瑟发抖的大臣们,连为自己求情的勇气都没了。
西武厉终是不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皇兄恢复成从前那样残暴不仁的模样,于是,他向前一步,大胆进言,“皇兄,臣弟认为,三日的时间太短了,您这样做,只会给武圣的将领们造成前所未有的压力。”
“呵呵……那你又知不知道,这群废物为何会失手?让一个曲曲的西朗夺了我朝的武圣边关?就是因为朕对他们太过仁慈,以至于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职责,自己该有的必死决心!”
西武绝一句话出,惹得众人纷纷跪地,他的气焰一直不减,自从妙言离去后,西武绝便是这个样子,他很会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却又令人心惊胆战,他那不怒自威的眼神,每每落到任何一个大臣的身上,都会令人从头皮开始发麻,害怕得浑身哆嗦,却不敢直言。
“皇兄,依臣弟来看,现在的重点不该是怎么收回武圣的边关,而是夺得云英殿。”
闻言,众人皆是连连点头。
云英殿?西武绝当然听过,相传得云英殿者得天下,可这个天下本就是他的,又何须依靠如此荒谬的传说来应证?
他脸上的讽刺不言而喻,完全不将西武厉的话放在眼里,“难道你也认为一个云英殿便能阻止朕称霸世界的决心?”
“臣弟不敢。但做事要分主次,臣弟认为,这次西朗之所以放弃了乘胜追击,对武圣来说,也算是转危为安。所以,我朝更应该利用这一传说,尽可能地夺回云英殿,到那时,世界各国都会臣服于本朝脚下!毕竟,不论皇兄信不信这个传说,其他各国的君主,却全都是深信不疑了。”
西武绝蹙眉深思,咀嚼着西武厉话语中的可取性——的确,对于武圣来说,出了云英殿这一传说,恰巧转移了西朗将矛头指向武圣的危险性,但是,对西武绝来说,却是战争史上唯一的耻辱,论谋略,论战役,他从未输过,如今,却是输在了朗纪云这个有勇无谋的小人身上,又何曾不是一个天大的耻辱?那时的自己若不是太过在意妙言,又岂会轻敌,让西朗有机可乘,失去了一个边关那么多的国土。
“你的意思是让朕不顾这次的屈辱,放了西朗,而和其他各国一同去争夺这个所谓的云英殿吗?”
西武绝简直将此当作了笑话。
凭什么?凭什么让他不去追究?他的皇朝是因为西朗的进犯而失去了一个边关,他的王者威严是因为西朗的偷袭而备受屈辱,他最爱的女人更是因为一个西朗的朗纪云而与他对立,所以,他又怎么能?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算了?放过西朗?这简直就是痴心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