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上身吗?我有些拿不定主意。但转念一想,就先按上身的办法治吧。
这时大东和二东刚好一个拿着烟,一个端着茶水一前一后的进来。我让他们放下手里的东西,帮忙按住炕上的人。
“你想干嘛?”马壮有点担心的问我,可能是他怕我这个蒙古大夫没把人家治好,反而治坏了。
我示意马壮坐下,然后对他和中年妇女谨慎的说:“看他的样子虽然像是中风,但更像是被上身了,所以我想用其它的办法试试。”
“上身?”中年妇女神色慌张的问我:“什么是上身?”
“就是被有道行的东西控制了行为。是吧,马壮?”我想得到马壮的认可。
但是马壮却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感觉他是中邪了。”
没想到马壮并不同意我的判断,我不明白他所说的中邪是什么,于是便问他:“什么是中邪?”
马壮想了一会,告诉我:“我师父曾经说过,方直不曲谓之正,反之为邪。民间有方术,不正方术是为邪术。中邪就是被人施以邪术。”
“这是你师父告诉你的?”我不敢相信鲁班术里对中邪竟然还有定义。
“是的。”马壮憨厚的一笑。
我追问道:“你肯定他是中邪吗?”
“是的。”
“那你就先给他治吧。”我见马壮这么肯定,也就不再抢着治病了。心想也正好看看马壮用什么手段治疗中邪。
“那我就试试吧。”马壮说完又拿起了剪子,他迅速的拿报纸剪出了一张长长的纸条。又让二东拿来了一个碗。马壮把碗放在桌子上,把纸条的一端放在碗里,右手拿着剪子,示意我们不要出声。
屋子里的人谁也没出声,都想看看马壮要做什么。这时马壮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了。
“杨建军?”
我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应声。显然这个屋子里没有叫杨建军的人,我心里有些纳闷儿,不知道马壮要搞什么名堂。
“薛金贵?”马壮接着用疑问的口气说道。
薛金贵我是认识的,而且我还和他打过交道,但他并不在这间屋子里。马壮这是要干什么?我更是不明白了,于是只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马有财?”
还是无人应答。
“杨波?”
马壮就这么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念了下去。直到念到第十九个名字时。
“薛长明?”
这时放在碗里的纸条像是被风刮到一样,晃了两下,开始飘舞。我瞪大了眼睛,脑袋里全是问号。这时那张纸条慢慢的立了起来,一尺多长的纸条,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竟然一边飘舞一边立在了碗中,这让我吃惊不小,即便是大白天,也感觉头发根儿有些发炸。
当纸条完全垂直立于碗中的时候,马壮猛地举起剪刀,向纸条剪了过去,那张一尺多长的纸条,一下断为两截,落在了碗中。
马壮告诉大东:“烧了它!”,虽然声音不大,但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大东慌乱的拿出火柴,划着后点燃了碗中的纸条。让我没想到的是,纸条只是“呼”的一声,冒了团青烟便消失不见。不过我却在转眼即逝的火苗中发现了那种熟悉的淡绿色火焰。
“好了。”马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恢复了往日的神态。
“就这么简单?”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简单吗?”马壮显然不同意我的看法。
就在这时,二东惊喜的说道:“快看,我爸的嘴好了!”
我闻声后,转身过去看炕上的二东他爸。这时本是嘴歪眼斜的他,五官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复原。
“啊......”我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来,没想到马壮真是有两下子。这时二东跑到炕边,关切的问:“爸,您没事了吧?”
没想到,二东他爸,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了二东的脸上。二东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打了一溜儿滚儿:“爸,您怎么打我?”
大东见状冲过去,想要扶起二东,但他爸爸又是一脚,也踢在了他身上。
“老头子,你疯了?”中年妇女说完也要过去,但被我拦下了。“马壮这是怎么回事?”
马壮也有些蒙了:“我已经按中邪的办法治了,怎么他还没好?”看来马壮也没有办法了。于是刚才淡绿色的火焰和二东他爸打人的样子,又让我想起了上身。难道二东他爸,既是中邪,又被上身了吗?我狠了狠心,决定再用治上身的办法试一下。
这时大东和二东已经爬起来了,我告诉他们:“你爸估计也被上身了,咱们还得接着治。”
“怎么治?”大东用试探的眼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马壮。
马壮摇了摇头,指着我说:“这个我就不会了,问他吧。”
我对中年妇女说:“拿根针来。”然后命令大东和二东:“按住你爸爸!”
当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又学着赵大妈的样子,故技重施,骂了起来。当然屋里的人除了我,都被骂愣了。不过我还是我行我素,当把二东他爸脖子后面的大包扎破后,他终于安静下来。一根烟的工夫过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当我们确定中邪和上身都被破除后,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马壮冲我伸出了大拇指,说道:“厉害!没想到你还会这手。”
我微笑着告诉他:“其实我也是现学现卖,这都是跟别人学的。”
这时炕上的二东他爸也已经缓过神儿来。这时中年妇女才有时间向我介绍,原来她就是大东和二东的母亲,炕上这位叫马献忠,是她丈夫。
我向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后,就想带着马壮离开。这时马献忠下炕和他老婆一起感谢我和马壮的帮助,并邀请我们在他家吃晚饭。但是却被马壮拒绝了,他告诉马献忠一家,千万别把他会鲁班术的事说出去,因为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马献忠一家满口答应后,便一起送我和马壮出门。到了门口马壮还是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遍:“千万别说出去啊,今天要不是看在本家的份上,我也不会来帮忙的,你们要是说出去,可就是害了我了。”
“你就放心吧!”马献忠再一次答应了马壮。我们这才走出了他家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