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来话长。”青松拍拍他的肩膀,眼神中有些复杂一闪而逝,随即笑道:“说起来,你是个赌头。”
刘岚一愣,笑道:“赌头?什么意思?”
“当年我与他相遇,他非要找我比武。我俩斗了六七十场不分胜负。后来我受不了他的纠缠,便道,你我不相上下,再斗下去也没个结果,咱们选两个徒弟,十年后由徒弟一决胜负。你要知道,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可是这一毫厘的机会却极难寻得,尤其是不相上下两人,一方弱势定然防守。攻方终究比守方更加耗费精力体力。”
刘岚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当年从北海回国,途中遇到清风刀,若不是我功力差的太多,也不能受伤那般严重。”
“正是如此,可是若是两名仅仅学武十载功力未之巅峰之人,要比出胜负却容易了许多。你二师父想了一番也同意此事,但是提出一个要求。我道家练得的是内,他是外门高手。而两个徒弟的话悟性武格各不相同,难分高低。他认为与其分两个人不如两人同教一人,且看他境界进展如何,是内家进展更好还是外家进境更高。”
“那为何选了我呢?”
“我二人都担心选的徒弟心性不好,会做出有违国家大义之事。可是要考察一人心性何其困难,没个三五年,岂能清楚。当时我们恰好走到颍阴,看到街坊邻居喜气洋洋,方知刘陶府中有了小公子。能受百姓尊敬,此人必定行得正坐的直。又想到与其收个半路徒弟,何不从头教起。如此,便便宜了你这厮。”
“那鼎是作何用的呢?”
“小鼎是我捡到的,其年代久远,应在周前,不过无文字说明,但是肯定是个宝物也就是了。当时我也是好奇,即送了你件见面礼,又想看看你是否与我道家有缘。看你直冲那鼎而去,我心本以为为我道家又寻的一良徒,可是……”说到这里,青松哈哈大笑,笑罢道,“没想到的是你这小子,居然将那鼎撬开,看里面是何物,当真令我啼笑皆非。”
刘岚嘿嘿一笑,丝毫不觉得尴尬,又追问道:“可是师傅,这么多年,我怎么没觉得你教我什么高深的内功心法啊。”
“我教你了全部我道家真传心法,你再想想?”
刘岚皱眉想了一会,恍然大悟道:“哦,是那道德经么,难怪,当年我爹觉得和他手中的道德经有些不同之处。可是……我至今不晓得什么是天地元气,什么是阴阳二气?连大小周天都是雷伯教我的大路边的东西。没觉得从那书中得到什么啊?”
“道法自然,你背会了就是会了。”
刘岚有点郁闷,想起小时候背诵道德经的事情,还真是就在心中却讲不出来,还被老爹骂了一通,虽然会了,可自己还是不懂道家心法啊。
“你天生火体,只适合练子时静时功。当日在西域你受伤严重,阳气不足,我才同意你继续练午时静时功的。如今你要切记,你阳气流逝严重,子时已经不适合你了,只适合练午时,待到你体内阴阳平衡,才可练子午静时功。”
刘岚点头。
“另外,你二师傅教你的练体的法门也别拉下了,昨晚验看你的伤势,我发现你筋肉似乎久未练习。”
刘岚都懵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二师傅别说图册,连个口诀都没留下,自己知道个屁的法门,急道:“师傅啊,这我就更不明白了。你还留给我个道德经,可二师傅整日少言寡语,天天除了喝酒吃肉只是揍我来着,哪里有什么法门啊!”
青松摇摇头,笑道:“你二师傅是外家,练体的法门不是第一也是前五了。”说完站起身来,笃笃笃,在刘岚脑门上敲了三记,道,“痴儿,好生想想。我去看看他们准备的如何了。”
刘岚听了故事本来迷迷糊糊,又说道内外修习更加摸不着北。
但是,青松这三记,清脆入耳,可是却察觉不到丁点疼痛。
接连三记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敲的刘岚脑中清明一片。
转瞬之间,他悟了!
随即,盘膝坐下。
天地元气阴阳二气在他体内来回运转。
在这一刻,剑觉分明,彻底恢复,再不如以往一般晦涩难明。
更在这一刻,数十年内外兼修就在此刻贯通。
体觉,开!
浑身毛孔开始呼吸,在体外形成丝丝微风。
盘膝之地,成为一个圆圈,蚂蚁豸虫绕行而过。
青松本来正在往厨房走去,忽然察觉有些异样,转头看去,心中大喜,这小子可算是悟了,看来果与我道家有缘,心中大喜,当即右手持剑左手掐了个剑诀,为刘岚护法。
过了一会儿,赵清药熬好了,走出厨房,刚要喊话。
青松冲他摆摆手,走上前去,轻声道:“他在关键时候,不可大声说话惊扰,否则有走火入魔之忧。”
赵清赶忙闭嘴,又忽然心中一动,急匆匆返回厨房,吩咐两个儿子。
刘心还好,说话轻声细语。
刘苦就不行了,大嗓门如同狼吼,不提醒他,只怕一发大喊,会出祸事。
片刻,两个小子出了厨房,一脸好奇的看着刘岚。
过了一会儿,青松看看天色,该早朝了,便低声对刘心道:“王子,子轩身体受创严重,正该借此机会恢复身体,还请王子设法安抚众位大人。”说完向刘心施了一礼。
青松和刘心没直接关系,很是礼貌。
刘心岂能受他这一礼,连忙闪身避开,道:“道长是我爹爹授业恩师,也是我弟弟恩师,且不须这般客气。称我小心或者阿心即可。我这便前去。”说完拱手施礼离开。
青松看着他的背影,这孩子不错,可惜身体欠佳,不是练武的材料啊。
又看看目不转睛的刘苦,更是一阵郁闷,这小子乃是天赋之材,体质非凡天生心觉,只是可惜气海难开,非我道门中人,若是能寻得刘岚那二师傅就好了。
一般来说,双生子都是前面一个营养更多,体质更好,可是相差不会太大。
这俩兄弟,刘苦先出,刘心在后,不过大家也都习惯认为刘心是老大了。容貌相似,只是一个脸庞白皙一个黑黝黝,但是体质就天差地别,也不知是否是因为狼奶的原因。
要说这朝会,本来一日一开,后来被刘岚这家伙改成三天,又变出七天,又变出半个月,最后变一个月,时间也从卯时开始变成辰时。
立国之后,更没开过几次,都是逢上节日庆功大家伙才聚集在一起。
往日里就是公文和电话往来,偶尔在政务院或者军务院找个大厅大家坐坐商量一下。
如现在这般,天天开,可是自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
刘心来的大殿,现在还不到卯时人都到齐了,有几个人还无聊在殿外溜达提神,酗酒一夜,这帮文人怎么可能毫无反应。
大殿是后来建造的,中间是一个大厅供朝会使用,右侧分了两间,一个书房一个电报室,左侧两间,一个是大臣休息的地方,本来刘岚打算搞一个大通铺,这样大家也能躺着休息下,可是却被一致否决,实在不像话,便放了几把椅子和许多方凳。另外一间是仓库之类的,放了许多杂物,地图空白圣旨诏书旗子之类的。
看到刘心过来,殿外几人冲他拱手,然后返回休息室,通知众人。
刘心到了大殿,众人已经开始排队了,他连忙解释一番,然后道:“众位大人,我不知父王何时结束,若无要紧事务,不如下午再议如何?”
众人互相看了看,其实大部分是来汇报情况的,事情也有,但是不急。
不过外交外部长凉茂,沉思一下,上前道:“我这里有件事,须得禀报世子。”
“请讲。”
“刘备和袁绍都派遣使者过来了,如今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到雒阳了,不知如何安排?”
郭嘉嗤笑一声。
荀彧瞪了他一眼,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就先安置在鸿胪寺吧。”
刘心遭了大难,全算在这二人头上,有心拒绝接待他们,不过荀彧说的也有理,便道:“如此也好,请凉大人安排接待吧。”
“臣下想知道,如何安排?”
刘心皱眉不解。
郭嘉冷笑道:“放在一起,让他们当邻居。”
刘心抚掌大笑:“好极,就这么办。”
荀彧只得叹息一声。
众人散去。
刘心返回家中,还如自己走前一般无二,跟青松解释一番,便去了厨房和老娘闲扯。
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刘岚运功结束,只感到耳聪目明身轻如燕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
站起身来,一声长啸,痛快之极。
门外许褚听得喊声,冲了进来,杀气腾腾。
看到里面情况又是一怔。
刘岚乐呵呵道:“无事,我只是心情畅快,喊一嗓子,你退下吧。”
看看院中几人,没有一个可以交流的。
赵清刘心不懂,刘苦也是半吊子,青松不知比自己高出多少,这喜悦之情,竟无法与人分享。
不自禁又有些郁闷。
果然,青松一点恭贺的意思都没有,当即笑道:“既然已经好了,那便开始吧,把那许褚叫来帮把手吧。”
剩下三人连忙开始忙活。
刘岚又唤来许褚,解释一番,众人就开始手术了。
在南宫房内,刘岚喝了药就被绑在床上。
工具齐全,青松医术也算高明,手上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