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晴在新婚夜被长公子骂了句‘太丑了’的话不胫而走,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新来的少夫人不受宠。因此,原本分配到张雨晴屋里的十个丫鬟第二天就少了四个。第二天晚上长公子又没进她的房,次日清晨就又少了两个。这么过了三天,十个丫鬟就只剩下两个,而且还是两个使唤不动的丫鬟。她们只听府里的嬷嬷的吩咐,干完了分内的事情就各自散了根本不理会张雨晴。
彩娟对此愤愤不平,“这些个下人也太放肆了,小姐好歹也是少夫人。即便不得宠也是主子,这些个下人怎能这般没大没小。”张雨晴红着眼眶没有作声,彩娟就对月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帮衬着她继续说道。月儿本不想说话,但是看到张雨晴愁眉苦脸的也就心软了。
“小姐,既然姑爷对你没意思。你最好也别招惹他,新婚那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咱们最好安分守己为好。”月儿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又说:“姑爷现在对你没意思,日后难保他不会喜欢上你也说不定。你也不必太过悲观了。”
彩娟连连点头,虽然她讨厌月儿。但如此大敌当前,还是不能起内乱才是。
张雨晴听了话止住了泪水,拿起筷子正准备吃,却听到丫鬟喊道:“见过大公子。”彩娟立刻度身过去拿了毛巾给张雨晴擦了擦脸,月儿也没闲着,急忙梳理了一下张雨晴的头发。然后把饭菜端到屏风后头去。
青色的身影慢慢走进了张雨晴所居的静芳园,张雨晴整个人绷的紧紧的,大气也不敢出。
宇文城道:“你是.张雨晴?”张雨晴哆嗦着不敢回答,月儿道:“回姑爷的话,是我家小姐张雨晴。”宇文城不悦道:“不要叫我姑爷,一律叫我大公子。”月儿道:“是大公子。”
宇文城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二人退了出去。等了良久没听到什么动静,彩娟一脸坏笑道:“你说大公子会和小姐说什么?”月儿白了她一眼,“现在要叫小姐少夫人。”彩娟拍拍自己的脸颊道:“对对,从今日起我家小姐就是宰相府的大夫人了,看那些个丫鬟小厮还敢不敢不把少夫人放在眼里。”
房门被打开,宇文城从里头走了出来,指着月儿道:“张雨晴说你会些医术是吗?”他打量月儿的神色清清冷冷,像是千年的冰川一般。月儿恭谨道:“回大公子,小的时候学了一些,只是些皮毛。”宇文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囊来,“这是你做的香料?”月儿瞧了一眼,估摸着应该是张雨晴给他的,点点头道:“是,这是晕船的药草。”宇文城将锦囊放回袖子,“看起来可不像是会些皮毛。”说完便抬步走了。彩娟深深看了月儿一眼急忙跑到房里去看张雨晴。
月儿进去的时候张雨晴脸上多了些笑意,彩娟大惊小怪的嚷着:“大公子竟然送了这么重的金镯子给你,可比表少爷送的玉镯子金贵多了。”张雨晴听她提起寂无忧,急忙捂住她的嘴巴:“嚷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吗?”彩娟自打嘴巴道:“是,奴婢错了。奴婢给少夫人戴上。”张雨晴喜滋滋的任由彩娟给她戴起来,把原先寂无忧送的镯子给替换了下来。月儿不由得感叹,女人真是势力啊.
用过午饭,彩娟就张罗着给张雨晴穿金戴银的。因为宰相大人和夫人要回来了,听说是去庙里祈福去了。月儿望着一头金灿灿的张雨晴,忽然觉得脖子痛的很。
彩娟嚷着:“你不过来帮忙,在干嘛?”月儿道:“少夫人,女婢劝您最好不要如此隆重。”张雨晴不解的问:“不妥吗?第一次见公公婆婆不该如此隆重吗?”月儿道:“少夫人忘记老爷和老夫人是为什么去祈福吗?”张雨晴想了想,“听说是为了太夫人的事情,太夫人被当作人质囚禁在北齐了呢。”月儿道:“老爷和老夫人去祈福,是因了这样的事情。而你却穿的如此华贵,难道不显得太过招摇了。恐怕还会安个不孝的罪名。”张雨晴慌张道:“那该如何,月儿你快想想,我得穿什么?”月儿不急不慢道:“把这些个金灿灿的东西都拿下来吧,也不要太寒碜了。别个翠玉步摇、插朵牡丹就好。裙子就选那条水粉色的,即不素也不妖媚。镯子就戴大公子给你的。彩娟,这脸上的妆也弄淡些。”彩娟嘟嘟囔囔的,但还是按着月儿的布置换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