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落尽,漫天樱歌,何处红尘一首潇歌……
桃花漫天飞舞,影落深处,一个身着青袍的男子盘膝坐着。那青袍男子相貌俊朗,只是下巴略带些许胡渣,双目低沉黯然,令人看了觉得些许沧桑。在他前面,有五个已长满杂草的坟墓,坟墓上还有些许落地的桃花。
“五位师傅,我又来看你们了……”那声音略带沧桑,从那青袍男子口中传来。
说罢,他举起手上的酒葫芦,朝嘴里一把灌去,酒水从嘴里溢出,浸湿了上衣。
喝了一口浊酒,他沉默起来,看着面前的墓碑,眼神露出追忆。
一坐,他坐了三天三夜。
三天后,他站起身来,走出桃林……
他来到一处寺庙,这处寺庙,唤作……元竹寺。
这处寺庙建在深山幽谷,很少有人问津,寺庙里只有一个年老的和尚,法号元竹。
他走进元竹寺,看见了一个身着白袍的老和尚拿着一把破扫帚正在扫着院子里的落叶,他没有呼唤那个老和尚,只是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那老和尚不急不慢的扫着落叶,想把落叶扫成一堆,可是扫了一会便吹来了风,将扫好的落叶吹散,那老和尚不急不忙,又从新开始扫。只是每一次扫好的落叶都被风吹散,那老和尚每一次都从新开始扫。
一扫,扫了三个时辰。
他一等,也等了三个时辰。
于是便到了黄昏时刻,夕阳西下,将他和老和尚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老和尚停了下来,看着他,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老和尚嘴里传出:“你跟我来。”
说罢,老和尚拿着扫帚,不急不慢地转身向寺庙内堂里走去。
他见状,立刻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寺庙后院,后院里只有一棵百年老树和一张石桌,石桌上有一盏油灯和一盘围棋。
他们在石桌两边坐下,老和尚看了看天色,已经有些许暗了。他见状,一挥舞左手袍袖,点亮了油灯。
“元竹大师,我……”他率先打破僵局,正说话说到一半,元竹大师打断了他。
“下盘棋再说。”元竹大师微微一笑,右手已经抓住了一颗黑棋放入棋盘。他微微一愣,随即也是微微一笑:“难得大师雅兴,晚辈奉陪。”说罢,也抓了一颗白棋,放入棋盘。
可是突然元竹大师把下一颗棋子放在了棋盘外,没有放到棋盘之中。
“贫僧输了。”元竹大师微微一笑。
“嗯?大师才出一颗棋子,怎么会输?”
“呵呵呵呵……贫僧根本就不会下棋。”
“哦?那大师为何要与晚辈下棋?”
“贫僧不会下棋,就不能下棋吗?”
“嗯?晚辈愚钝,不知大师话中之意。”
“呵呵呵呵……贫僧不会下棋,并非就不可以下棋,只要想去下棋,有什么棋下不来?贫僧要去扫地,只是想扫地,何必管是否有风来吹散我扫好的落叶?贫僧只是去做,何必管是否可以做,是否做的好?人如此,人生亦是如此。人生活着,不去管是否,不去管成败。人生结果只有一个——化作一杯黄土。既然如此,为何去理会太多,为何让人生如此多痴执?一切,都不过是随愿。施主的痴执太深,活的太累。人生百年,喜喜悲悲,诸多精彩,岂能够昏昏沉沉渡过?施主,你该把要放下的放下了,把要背负的背负起来了。”
他看着元竹大师,久久不语。最后,他把手上的一颗棋子下在棋盘正中,站起身来,朝元竹大师抱拳深深一拜,一转身运用轻功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三个月后,江湖传来一则轰动武林的消息……三年前那场皇宫大战的萧公子欧阳轩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三年后重出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