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温念羽流着泪叫道,年纪虽小,但她知道现在的凶险。
“念念,我爱你!”古羽泠轻轻抹去温念羽的泪水,“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能发出声音。”
“贱人!你跑不了的!”齐红羽狠毒的声音远远传来。
一滴泪水无声滑落,古羽泠从腰际拔出软剑,转身迎向声音来处。
她心知,自己根本不是齐红羽的对手。她的这些功夫都只是为了防身而学,但齐红羽却是招招夺命,当年柔弱如水、温柔爱笑的女子,此刻却是如此心狠毒辣。
现在只希望自己能撑到轻长风回来,或者,至少拖延时间,让齐红羽以为孩子们都走远了。
“古羽泠!”齐红羽厉声喝道,“我看你往哪里逃!”
几招下来,古羽泠已疲于应付,身上多处鞭伤,鲜血染红了衣裳,她踉踉跄跄,刚好倒在藏身在古树树根的温念羽的面前。
“娘!”温念羽哭着喊道,想爬出树根。
“嘘!”古羽泠急忙阻止她,“千万别出声!”
温念羽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贱人!”齐红羽的鞭子如雨点般无情地不断落在古羽泠那副残破的身子上,“温敬寒你这个负心人,来呀!你死不瞑目不就是因为这个贱人吗?”
“夫君?”古羽泠不敢相信,温念羽更是泪流不止,原来日思夜想的爹爹已经被杀了。
“哈哈!负心人!狐狸精!你们活该!”齐红羽疯狂大喊,眼泪不止,手中的鞭子更加无情地鞭向曾经的好姐妹。
“夫君……”古羽泠血和泪混在一起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他们至少是见面了。
“我让你叫!”齐红羽打得更狠了。
念念,要好好活着。古羽泠望了温念羽一眼,反身将手中的软剑与齐红羽的鞭子相缠。趁齐红羽一愣之际,拼出全部力气将齐红羽甩向一边,然后往古树根洞相反地方向跑去,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把齐红羽拉到离孩子们足够远的地方。
“想跑?”齐红羽回过神,立即追上去,下手更狠绝。
“姐姐,对不起……”古羽泠虚弱地扯开笑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软剑刺向齐红羽腹部,只希望她能负伤远去,别发现躲在树洞里的姐弟三人。
一阵刺痛,齐红羽看向冒血的腹部,怒由心生,一掌打向古羽泠脑门,古羽泠口吐鲜血,她挣扎着看向古树,带着满心眷恋与不舍,闭上了眼睛。
“贱人!贱人!”齐红羽捂着伤口,眼泪不由自主流出来,疯狂大喊,“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太迟了,太迟了!你既然敢伤我,我就要杀了那个孽种。对!你既然喊我一声红羽姐姐,我就让你们一家团聚!哈哈哈,我成全你,成全你!”
“姐姐,您受伤了,处理伤口要紧。”一个青衣少女赶过来阻止,“况且孩子是无辜的,您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给我闭嘴!”齐红羽一鞭抽在红衣少女臂上,“勤儿,难道你忘了?你的娘是怎么死的?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是,勤儿不敢忘记!”唐勤捂着刺痛的手臂,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娘的怨恨,书香世家的大小姐不顾家人反对下嫁穷酸秀才,怎知道秀才一朝飞黄腾达,流连烟花之地如常事,甚至为了一个青楼女子逐她们母女出家门,外公被活生生气死。生性懦弱的母亲带着她寻死之际,被烈女门救下。她们带着母亲前去报仇,唐家上下十五口全被杀害,母亲拼死救下情敌五岁的儿子,却被那孩子从背后捅了一刀而死。母亲悔恨至极,临死之前一再吩咐唐勤不可心存怜悯。但此刻要她眼睁睁看着无辜小孩丢掉性命,她实在是不忍心。
“记得就好。你只管善后,其它的你就不用插手了。”对齐红羽来说,唐勤的使毒功夫是她复仇的利器,但是唐勤的善良又会阻碍她的复仇步伐,“烈秋、烈冬,你们协助少主清理好这里。”
“姐姐!以后多的是时间对付那个小孩,现在请您先处理伤口。”唐勤担忧地看着齐红羽仍在冒血的伤口。
“我没事。”齐红羽苍白着脸,硬撑着要追去树林深处,却因体力不支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