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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魑魅窥边陬(2)

众僧扭头看去,只见有台扶着阶下莲花柱,额上有片红印。想来是他没站稳跌下台阶,脑袋撞在莲花柱上。旁边一名年轻僧人将有台扶起,有台低声道谢,慌慌张张往定香的方向瞥了一眼。众僧不疑有他,只当有台年少无措。

威胁,这是威胁——有台暗暗叫苦,心跳如鼓,却只有自己听到。

他的表情……还算持定。

好在其他人的注意放在戒台上,无人注意到这边的小动静。僵持之下,句泥开口:“既然窟主有心于千佛阁一观,定香,你就略尽地主之谊吧。”

得主持之命,他拢了拢眉,只得遵从。七破窟部众远远见她离开,无人跟上阻止,想必她过来之前有所交待。

千佛阁在大雄宝殿后方,戒台的西南边,他刻意放慢步子和她平行,一路无语。时不时他会偏头瞧她一下,欲言又止。她任他打量,嘴角一直噙着笑。

走到半路,她突然停步,“你昨夜真的梦到我?”

他见她神情认真,不由反问:“窟主昨晚当真不曾到过伽蓝?”

“当然没有。”她蹙起眉头,“昨晚我一直在千沙界,力儿陪着我。”停了停,她又笑起来,“你我早已定情,梦见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只说明你心中有我。定香,都说你不要做和尚了。”戏谑神情,似乎真的只当他在说梦境之事。

他心头盘疑,没有将她那句“早已定情”之句听进耳朵,凝思片刻,复问:“当真没有?”

“没有。”她掩嘴打个哈欠,信步向前方小径走去,也不理那边是不是千佛阁。他盯她背影良久,在她快要拐弯隐入小径深入时快步追上。

她似乎对赛事没兴趣,走走停停,仿佛闲庭漫步。

“窟主可想听故事?”他问得突兀。

“好啊。”她答得懒散。

他讲起昨夜的金猫因缘,同时留心她的一举一动。她听得不是很认真,遇到停顿的情节会随口问两句,与昨夜听故事的“她”的确有些不同。故事讲完后,她懒懒摇扇,撇嘴说了句:“我怎么就没遇到一只金猫。”那神情,似今天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

困惑得不到解答,只会越来越困惑。浑浑噩噩的,他只顾去留意她的举止,对她一路的戏语也没听进多少。等到她在前方停下步子,他才惊觉两人来到西北角钟楼的梧桐树下。微凉的扇柄突然贴上他的脸,伴着她近得仿佛罪过的低喃:“你到底……在想什么……”

昨晚的“她”莫非真的是……狐?

他被自己的念头吓出冷汗,怔怔盯着她额心的银钿,一时竟然没想要推开她。仔细回忆,他记得她一向只在额上贴钿花,倒不曾见她绘过浓妆,昨夜的“她”看上去十分妖艳,他最初以为是月光夜色所致,如今想来倒是妆粉的缘故。

浸在沉思中,他不知自己眼底有波光凝流,映着池水摇曳,荡漾出一片蓬瀛秋色。这一点秋色似宇宙玄丝,要命地吸引了她。

“定香……”趁他没反应,她坏笑着贴近了些,眼看就要吻上他的脸。他及时回神,转眼挪移数丈,有一朝被蛇咬之嫌。

这番举动似讨好了她,惹来她哈哈大笑。

他懊恼垂眸,暗责自己失神失仪。

茂密的梧桐叶挡下渐炙的日光,池风郁郁,远有钟声传来。

这一日,他不但没目睹秋赛胜负,反倒因她的不肯离去,被迫在梧桐树下讲了三个故事。

赛事的结果他是从有台那里听来的,闵友意和得得禅师从和泥打到塑形,满场都是泥印子,最后闵友意用泥土捏出一个圆,得得禅师则塑出一只盘。圆,有“凡尘灭尽、本性圆明”之意,盘,有“何处惹尘埃”之蕴,双方皆有佛性,被七破窟强行请来当评判的少林禅师无法给出输赢,结果以平手收场。

过了两天,又是月夜时分,她一袭妃纱湖裙出现在竹林里,要听故事。他问她比赛当天为何不承认,她以“大庭广众之下、隔墙有耳”为原因搪塞,他也不多问,将当日梧桐树下的故事说了一个,她听得津津有味。故事一完,她也不等他赶人,摇扇离开。

此后,每隔一天或两天,月色时分,她都会出现在他练功的竹林,每次只听一个故事,听完就走。他曾悄悄尾随,却总在下山的路上失去踪影。

他不知“她”(或七破窟)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又无线索辨别,害他在“护法缘武品”那三天心神不宁,心不在焉,事后被云照禅师责问。

他曾猜测是不是她故意一人分饰两种身份,多次之后却发现晚上的“她”乐观一些,性情有些天真,白天的她则乖张狂妄,正邪难测。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个月。

有一次,“她”一拐一拐走来,他发现“她”小腿受了伤,只用布条包扎了一圈,没有上药,他不忍“她”吃痛,想带她到护法阁上药,不料“她”摇头拒绝,只说听完故事就离开。无奈,他只得回去取药,再回到竹林时“她”仍然坐在地上,见他回来脸上闪过一抹惊喜。上药时,他发现伤口呈弯月形,中间有些牙咬的痕迹,像是捕兽器造成的。他突然抬手直扣“她”下巴,想看看是不是人皮面具。一触之下,肌肤滑腻,哪有人皮的粗糙感。他急忙缩手,不知该不该道一声“抱歉”。她初惊之后,竟然直接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缠在他颈后,一脸欣喜。他挡手推开,又顾及她腿上有伤未用全力。

她的手仍然缠在他脖子上,在他耳边轻道:“定香,你今日上药之恩我一定会报的,一定会……”

“姑娘言重了。”

“你叫我……”

他冷冷盯着她微慌的脸,正色道:“你究竟是谁?来我伽蓝有何目的?”她每次来都是同一套衣衫,如今已是十一月,天气入凉,她却依然是夏装打扮,叫他如何不疑。而且,这两个月司空乱斩白天也到过伽蓝,依旧的言行乖张,唯恐天下不乱。两相比较,夜月的“她”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或者说,另一个性格?

他问过懂医的僧人,医书上确有记载,有人白天和晚上的性情完全不同,就像一个身体里住了两个魂魄。

“我是来听故事的……”她咬着下唇小声说,“原来你发现了……我真的是来听故事的……我没有害你的意思,真的没有。”

他盯了半晌,示意她坐好,继续为她包扎伤口,同时问:“为什么要来听故事?”

“因为你的故事讲得很好听。”

“你以前听过?”

她点头,“你在梧桐树下讲故事的时候,我偷偷躲在一边听。”

他包扎的动作蓦地一顿,抬头:“你究竟是……”

她腼腆一笑,低头对手指头:“你第一次就发现了吧……我是……呃……也就是……那个……你们以为的……”

“狐精?”他替她说了。

她居然真的给他点头,还急忙补充:“我才修炼两百多年,有些事情不是很懂。可是我真的……真的喜欢你……”

作为一名修行了二十六年的僧人、伽蓝的护法首座之一,他很怀疑自己此时是不是身在佛台灵境。也许他应该找人商量,寻求帮助,可他是伽蓝护法,他肩上本有压有“守护伽蓝和解决危机”的担子,他不可能像有台那般遇到麻烦能大呼小叫地向主持求助,他也不能像其他武僧那样有三香护法可以依靠,因为——他就是他们的依靠。

那一刻,他困惑了。

她却不知他的困惑,犹自说着:“我瞧你那么耐心地讲故事给她听,以为你喜欢她,所以才变成她的样子。我没有害人的意思啊,只要听完你的九九八十一个故事,我的修行就能更上一层了。”

“……”他好像在听山海经。

“定香,你还会讲故事给我听吗?”她咬着嘴可怜兮兮瞅他。

“……你住在哪里?”

“山洞里。”

“能变原形给我看看吗?”

“不行。”她摇头,眼角隐隐有些水汽,“我好不容易才化出人形,退回原形会很麻烦的。不如这样啊……”她伸出自己的手在他眼前抓了抓,“你可以把我的手想成毛茸茸带尖尖的爪子,把我的样子想成颜色有点灰的……狐狸……”她抱着膝盖低下头,声音落下去,“我的原形不好看……”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将布条在伤腿后打个活结,见她欢欢喜喜单脚跳了一圈,这才问:“你叫什么?”

“小狐狸!”

“……”他将药包收拾好,站起身准备离开。

她见他一声不吭,以为他生自己的气,赶紧跳快两步来到他身后,小小声叫:“定香……你不会把我交给臭道士吧?”

他顿住身形,偏头看她,“不会。”停了停,他又道:“明天你到这里来,贫僧为你换药。”她听后表情呆呆,慢半拍反应过来,高兴得直点头。他摇头离开,走过半片竹林后,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身影已经看不到,不过她单足跳起的声音和嘻嘻的笑却毫无阻隔地飘进他的耳朵。

入冬的竹色依旧郁郁舒舒,风袖拂面已有刺骨寒意,大雪时节转眼就要到了。

在竹丛边站了一会儿,他快步走向护法阁。灰色的袍角折折摆荡,几片枯萎的竹叶落下,掩去那道渐渐隐去的松鹤身影。

若是有人问定香信不信“她”的话,他不确定自己是答“信”还是“不信”。

他没有刻意将“她”的事告诉旁人,也没有刻意去隐瞒,因为不知道该向谁说起,索性就不说了。

他又为她换了几次药,到她腿伤复原的时候,冬雪已经下了三场。她早在身份被戳破后就不再强调“她”是乱斩,而是要他叫她的名字:小狐狸。

若说他完全没有疑虑,肯定不可能。七破窟行事一向不能用常理衡量,如果这是她的另一种戏弄,时间未免拖得太长。何况,她出现在伽蓝的时间也太过规律,不像她的行事作风。特别是十一月末的时候,力儿送来两包茶叶,说是须弥窟主特别嘱咐送给他的佳品云雾,让他睹茶思人,又言须弥窟主这些日子不在窟中,过些时候回来了再与他煮茶言事。同时,有台在他耳边也提了几句,无非是下山化缘遇到商那和修,从商那和修那里打听到须弥窟主这段时间不在窟里,不会有人来打扰他,让他安心。可这个时候,小狐狸仍然隔天出现,听完故事后扯着他问东问西,天真烂漫。

渐渐地,他习惯了小狐狸的存在。

但存在只是存在,就如众生皆有佛性,小狐狸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只想听故事的狐狸。唯一让他觉得有趣的是小狐狸用她的脸表现出各类不同的表情,喜嗔怒黠——不带任何目的、单纯的表情。

如此所想,他心头的疑虑也日渐淡去,如常修行,如常练功。

转眼冬至,大雪纷纷数日不歇。略有一日放晴,站在钟楼上,天地舒极,入眼一片晶莹净白。

他已练成一影寒经,阿修罗拳亦练到第七式。雪夜时他不去竹林,小狐狸会偷偷从窗台跳进护法阁,拖了不知从哪处佛殿得来的软垫坐在他腿边,抱住膝腿缩成一团,乖乖等他讲故事。有时候他很奇怪,明明他就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为何住在旁边的其他两位护法都不奇怪他房内半夜有声响出现?

偶尔,小狐狸白天也会出现,偷偷躲在山石后向他扔雪球。她也取巧,他与师兄弟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拿雪球扔他后背,等他回头,却只看到石后一闪即逝的浅浅灰影,像是小狐狸的尾巴。若只有他一人,她会蹦蹦跳跳跑过来,摇头晃头学人念经,念到兴奋关头还会弹开折扇摇两摇,好不快活。

他问她为何总是拿把扇子。小狐狸道:“上面写了慈悲两个字,很像你,我喜欢。”

他听过之后也就罢了,脑子里闪现的则是一只拿着扇子的灰皮狐狸。

年关前后,伽蓝的香客总是很多,僧众各司其职,忙忙碌碌。这时,小狐狸出现的次数少了,原来,她这几日懒懒睡过头,一觉醒来已是三五日之后。他不以为意,倒是小狐狸急着解释。

年关之前伽蓝还有一事要了——窟佛冬赛。不过七破窟一直没有动静,僧众除了提心吊胆步步为营,也没其他办法。

腊月二十八的夜,他刚点燃房内烛火,小狐狸就兴冲冲地从窗外跳进来,迭声轻叫:“定香,定香,陪我去看烟花好不好?”

“烟花?”

“我今天去城里了,城里人说除夕夜有烟花会。”小狐狸将慈悲扇别在腰后,手舞足蹈,“多亏你的帮助,我就快要修炼成功了,过几天便要入关修行,这一入关,没有几百年是出不来的。在入关之前我想看看烟花,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你陪我去好不好?”

“……”

“定香,我修炼成仙后一定会来找你的。人类不是说过吗,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不过我要报你的恩,只怕是在几百年以后了,那时……你可能不是现在的样子……天道悠长,人道短……”小狐狸的声音里夹了些伤感,“不过不管怎样,我一定会认出你的。”

他啼笑皆非,实在生不出生命短暂的惆怅。

“可是……我想留下一点除了听你讲故事之外的记忆,陪我去看烟花好不好?就一次,只这一次。”软软的声音乞求着。

他盯着油灯没有说话。如果他还是有台那个年纪,或者再小一些,他会高兴和期待,如今的除夕夜不过众师兄弟聚在一起守岁,对他而言并无特殊。看不看烟花,也不是特别吸引。可不知为何,见她面带乞求,他心上突然一软。要那么一个娇多媚煞的窟主流露今日种种神情,实在罕见……话,也就脱口而出了:“好。”

“真的?”她双眼灼灼一亮,仿佛油灯的光芒全都吸进了眼底,“太好了太好了!”她转了几个圈,裙华旋转如夏日垂头的佛桑,最后在他前方停住,“除夕那天,酉时一刻,我在东边城门等你。”

“……好。”他不知道自己这一个“好”字会换来小狐狸的热泪盈眶,还扯了他的袖尾拭泪。

天真纯和,性如处子,小狐狸终究不是她吧……

除夕日,早时落了一个时辰的雪,午时过后,雪停了,城门高悬的灯笼已被雪铺出了白头,城中的人们纷纷拿了扫帚出来,将大街上的积雪清除。人人脸上都带着笑,认识的、不认识的,只要抬头视线交汇,都会喜庆一笑。

他处理好伽蓝琐事,交待慧香他要下山,请他代为注意伽蓝安巡。他三人在伽蓝护持上各有重心,慧香也没有多问什么,笑了笑,将他叮嘱的事记下,让他放心。

酉时,他来到东角的城门,她咬着一串鲜红的冰糖葫芦早已等在那里。临除夕夜,城门外没有多少人,她终于将夏衫换成了厚暖的冬衫,而且是少年公子打扮,看上去没那么引人注目。

冬日的夜来得急,城楼灯火下,恍惚之间他有一种错觉:咬着冰糖葫芦的不是小狐狸,是她。

她眼尖地看到他,没等他走近,自己倒先跑了过来,嘴里呼出如雾似霭的白气,眼睛笑得弯弯的,真像一只小狐狸。

入城之后,她带着他兜兜转转来到一条大街,街上灯火通明,聚了不少人,也有一些摊贩仍然做着生意。她见了热闹便往人群里钻,他找了处人少的地方等她出来,细听身旁行人低语,这才明白今晚的场除夕烟火会由城中商盟联合几家大户组办,想在除夕闹个好意头。元宵夜还有一场,到时会评出一家“烟火状元”。

他正听得专注,她从人群中挤出来,扯了他往前跑,“快点快点,要开始放烟花了。”

他不习惯过于拥挤的行人,正要抽手避开,前方突然传来巨响,一朵绚烂的彩花在空中迸射开,照亮一张张洋溢着欢乐的笑脸。

烟花……

的确……很绚丽……他停了步子,抬头注视。

人群在前方围成一个圆,几道火线带着哨声急速升空,炸出一次比一次炫目的花朵,仿佛海市蜃楼,望之心动却不可及。

她悄悄一笑,静静站到他身后,和他一起抬头看烟花。

只是,他专注于夜空烟花,却不知她在专注地……欣赏他。

惭愧僧闲,羞伤玫瑰。谁说只有满寺枇杷,老僧袈裟?她偏要一睹那蓬瀛春色,水田袈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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