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鴂,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喜儿坐在马背上的问着前面的山鴂,完全感受不到由后脑勺上方传来的灼热的目光。
“我啊,以前是做买卖的。”山鴂摇头晃脑的回答着,他还真有点不习惯于骑马咧。
“做买卖?什么是买卖?”喜儿不解的问道。
“唔……就像我们骑的这两匹马吧,我们用银子从别人手中买来,别人收了银子就卖给我们,这就叫买卖。”山鴂击击掌,为自己的回答而喝彩(臭美兼自恋中——)。
“哦,我明白了,那你是做什么买卖的呢?”喜儿摸摸后脑勺,怎么有点热热的?
“我?”山鴂愣了愣,他要怎么回答喜儿?收买人命的吗?
“对啊,我还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呢。”聂隽远幸灾乐祸的声音凉薄的传进山鴂的耳朵。
“咦?你不知道他是做什么买卖的,怎么也会跟他做朋友了?”喜儿努力回过头疑视着他。
“是他强行要跟我们做朋友的。”聂隽远皮笑肉不笑的应对着。
“喂,谁强行要做你——们的朋友啊?我只是跟喜儿做朋友而已,至于你嘛——”摇摇头,山鴂一脸的不以为然。
“那你到底是做什么,说出来让我们听听。”聂隽远挑衅的挑着眉角,一只手更是不安好心的环上了喜儿的腰。
“你——”山鴂瞪着他的动作,气恼不已。
失败啊——
原本去买马的时候,自己明明主张要买三匹,但——那聂隽远说什么喜儿不会骑马,只能跟他们其中一人同坐。好吧,算这个理由说得过去,但、但、但是——聂隽远竟然又面不改色的说喜儿必须跟他同骑一匹。
他山鴂当然不服气咯,喜儿失忆前他跟聂隽远一样的爱喜儿;喜儿失忆后,他同样跟聂隽远一样有权力去赢得喜儿的心,凭什么就要喜儿跟他一起骑马?当他提出严重的质疑时,聂隽远只消一句:妖精都没有骑过马,两只妖精同骑一匹马的结果是两只妖精都会跌断脖子,就把他给呛得没脾气了!
扼腕啊——
现在的他不是骑马骑得好好的吗?
“山鴂,你还没有说你到底是做什么买卖的呢。”喜儿提醒的声音听在他的耳朵里简直就是催命符,他还以为可以蒙混过去呢。
“我是……做人口买卖的。”山鴂实在是想不出来了,急中生智的胡诌乱掰。
“人口买卖?”喜儿疑狐的说着,并看向忍俊不禁而笑出声来的聂隽远,“你笑什么?”
“死聂隽远,有什么好笑的?”山鴂起身一跳,倒骑着马对着他抗议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有——”聂隽远尽量不让笑声溢出来,但——这实在是太逗了,他敢打赌:山鴂根本不知道何谓真正的‘人口买卖’,这一定是他信口开河说出来的话,他肯定不知道这里面的含义。
“你明明就笑了。”山鴂不服气的指挥着。
“没有。”否认得很彻底。
“你有。”山鴂眼睛瞪得要冒火。
“没有。”聂隽远看着山鴂的身后,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浮现上了眼睛。
“你明明——啊……”山鴂由于反着骑马,没注意到有一棵树的斜枝异常低矮的伸出了路边,而且——那是一支有点粗度的树枝,想当然,他的后脑勺扎实的撞了上去。
‘扑通’一声,伴着山鴂尖叫的声音的是他直接从马背上裁到地上的声音,很不幸的——山鴂从马上裁了下来,应验了聂隽远的话——妖精不会骑马!
哎~~~~哟~~~~~
这是山鴂跌下马后唯一能发出的声音了。
“山鴂!”喜儿惊呼道,“你没事吧?”
聂隽远收紧马缰,停了下来看着趴在地上的山鴂,“我就说了嘛,好在没让喜儿跟你一起。”
喜儿听不明白他的话,因为他们在讨论谁跟喜儿同骑一匹马时的对话,她并未听到。但聂隽远这会儿紧箍住她腰间的手并不打算放她下去看山鴂,这倒令她很吃惊,他怎么都不关心山鴂啊?
“王八…羔子,你就……不会下马扶我起……来啊?”山鴂哀号着,由于没有心理准备,这一跌跤可是真正的痛啊,腰骨啊、脊椎骨什么的,都生疼生疼的。这个聂隽远不但不扶他一把,还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
呜~~~~他山鴂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起不来身吗?”聂隽远挑挑眉,好心的跳下马来,“我以为你只是喜欢在地上睡觉呢。”
“你有……病啊,谁喜欢在地……上睡觉?”这聂隽远是存心的吗?尽说些气死人的话,他可是不能生气的,一生气就会用劲,一用劲就会痛得更厉害了。
“咦?”喜儿听着这句话,感觉到熟悉得不得了,似乎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一般。
伸手扶起山鴂,聂隽远并不回答他。这句话,是喜儿曾问过他的,曾经是那么的窝心与甜蜜;以前听到喜儿这么说,他会觉得头都变大了,但现在,由自己的嘴中说出,竟有着无限怀念的感觉。
单纯而傻傻的喜儿呵——
“聂,我跟你说,假如你想气死我好独霸喜儿的话,你想都别想。”山鴂终于顺过一口气,回头想教训一下那匹没眼力的马,但——
啊——
山鴂的下巴掉到地上去了,那马——竟走得无踪无影了,敢情它还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跌下去的事实。
没良心的畜牲啊——
山鴂垮下一张脸,只差没掉两滴眼泪出来哀祷一番了,人背喝水也塞牙,妖精背,连畜牲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山鴂,你的马儿走掉了,你要怎么办?”喜儿也发现马不见了,“它肯定在前面自己走着,要不——你去追追看?”
“我——”山鴂贼眼转了几转,打算把这个任务丢到聂隽远的身上,“我已经摔伤了,看来是追不上那马儿了,不如……”
“不如你就步行好了,既然你追不回马的话。”聂隽远哪会不知他的心思,打断了山鴂的话,他疾步走回喜儿的身边,跃身上马了。“是你把马给弄丢了,你自己负责。”
“你——”山鴂气急败坏的跳着脚,不敢相信他如此的无情。
“想都不要想跟喜儿一起骑马。”聂隽远丢下警告,策马向前走去。
“是啊山鴂,我也不想摔到地上去,我才从山上摔过一次,不想再摔多一次了。”喜儿伸出头来,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傻傻的看着他们渐渐走远的影子,山鴂终于领悟了一件事——假如他不追上去的话,正好就如了聂隽远的愿。
“该死的——等等我!”跳起脚来就追,不理会一身的酸痛。
想丢下他?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