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禄抱着孩子走近自始至终坐在一旁的老人,其他人围在一旁,等着老人开口。
抚着胡须,盯着孩子圆溜溜的眼睛,老人满意的颔首,随即拿过身旁桌上硕大的盒子递给雨霏,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这是我和几个外出游历的老家伙给孩子的,他们说是不能赶回来孩子的百岁,待孩子周岁定会赶回来的!”
允禄冲雨霏点头,示意她收下,随后向老人行礼,道:“几位师傅在外游历多年,允禄也想几位师傅了。今日师尊为了小儿百岁特意前来,允禄待铭儿谢过师尊了!”
“你这小子,越大倒是越沉稳有礼了,不错不错!”说完忍不住伸手,接过孩子抱在怀中,逗弄了一会儿,不禁又抬头说:“当年你也是这么小点,在这大殿内被众兄弟轮流抱了一圈。”
话落,不知道是谁先提议:“谛君,也给我们抱抱吧!”
于是,小铭儿便被你接过来,我抱过去,虽然都是习武之人,却也都抱得仔细小心,倒是让那小家伙高兴坏了。
比起谛焰宫内的一团和气,那天府地阁内却是紧张异常,原因无他,只因为云戟公子性情大变。
下人眼里,虽然平日的云戟很难靠近,但是却是温润有礼,待人和气,可是最近两个月以来,云戟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甚至面色阴柔狠厉,完全不是之前那个银剑玉笛风度翩翩的第一公子。
云父自然发现儿子的异样,然而多次探寻未果,甚至父子二人矛盾愈甚。他甚至请了医师,想要看看儿子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然而那医师还未靠近云戟,便被云戟直接丢了出去,险些丧命。自此,所有人都有意无意躲避着云戟。好在云戟只是成天呆在练功房里,众人也不是随时都能见到的。
只是,最近几日,云戟忽然转战校场,找人切磋武艺。虽说是切磋,但是云戟却不用任何兵器,只凭着赤手空拳便在几个回合将人撂倒,甚至下手太狠,使一些人受了重伤。一时间校场中人人自危,就怕被云戟点到,最后便是半死不活。
此时的校场一片寂静,只有那拳脚相碰的劲风飒飒不停,云戟回身一个极其古怪的扭转,谁也没看清他到底是怎样用劲,便见他飞起一脚,直接将对手踢直台下。那人挣扎两下便昏了过去,一旁的人忙将他抬了下去。
云戟站在高台上,阴厉地目光扫向台下众人,许多人都不禁低下头去。挥手扯下夹在腰间的衣摆,转身大步而去。望着那满是煞气却又孤寂的背影,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回到房内,侍女奉上茶水,下人也早已准备好了热水。闭眼站在浴池前,任由侍女帮他结下衣衫,待只剩里衣亵裤时,侍女不由停顿了下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虽然她们的职责便是在此,但是公子的习惯众所周知,从不愿人靠近,尤其是女人。今天却是破例地留下她服侍入浴,小侍女心里自是忐忑不安。
这时,云戟却睁开眼道:“继续。”
于是,小侍女双手颤抖着将云戟最后的衣服也褪去,害羞的背过身躯,直到听到身后水声响起,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在她以为自己可以离开时,却听到云戟吩咐:“过来,帮我擦背!”
小侍女蹲在池边,吃力的帮云戟擦着背,双颊早已羞红发烫。因为云戟是坐在池中的,小侍女只能擦到他的肩胛,再下面便也够不到了。
就在小侍女为难之际,云戟忽然伸手,将人拽进了水池,冷声道:“这样便能全都洗到。”双肘撑在水池边沿,重新闭起眼,“前面也擦。”
小侍女浑身湿透了,刚刚惊魂未定的她在听到云戟再次的命令时,战战兢兢地开始后退。只是才退了一步便被迫停下,因为云戟睁眼看着她。
颤抖着的手缓缓搭上云戟的胸前,湿帕擦过的同时,小侍女那软软的手指也轻轻滑过……一番擦洗后,不待小侍女松口气,云戟便伸手将人拽进了怀里,双手灵活的滑进女子衣内,一手撑开衣物,一手拉下,不一会儿便将人剥了个干净。
小侍女早已被惊吓到不敢出声,只能任由云戟上下其手。
不似新婚夜对待管玉音那样粗暴,云戟却是异常温柔地亲吻抚摸着怀中的人,除却不时搅起的水声,还是能听到那微弱的呢喃声,赫然便是:“雨霏……”
雨霏跟着允禄外出时,本想将铭儿交给谛幽莲照看,谁想谛幽莲却是也要跟去。允禄知道他不带着自家姐姐,自家姐姐也定会偷偷跑去,与其让他担心,还不如带在身边。好在有舞衣在,总算是有人照顾铭儿。
因为要离开孩子一段时间,雨霏自一个月前便开始不再亲自哺喂孩子,云戟让人在附近请了奶妈,也算是可以顺便照顾孩子吧。
一行人才出了山谷,车上的谛幽莲便已是按捺不住,死活要去外面骑马前行。可是又没有多余的马匹,她倒是不介意硬是与炼刃同骑。炼刃虽不愿,却也只能接受。好在为了方便,雨霏与幽莲都换上了男装,多少让炼刃松了口气,否则让人看到了成何体统!
盛战将近,江湖中各派人马自是通通赶往无名城,哪条大道上不是车队马队争相前行,允禄一行人虽然也算抢眼,却也并未引起多少人注意。毕竟如今大家首要目的是赶往无名城,至于研究对手,自是放在那之后。
因此虽然路上人多,却也是异常平和的各自赶路罢了。雨霏待在车内,不是伏在窗边看风景,便是窝在允禄怀里休息,幽莲倒是几次三番喊她一起骑马,都被她拒绝了。反正那马她是不会骑,而且就算她想试试,也没有得骑啊,总不能真将炼刃或者谁赶下马,她俩去骑吧!何况允禄肯定不答应,若真要骑允禄定会跟在她身侧,倒是万一被人认出他来,岂不是坏了事。
各种理由下,幽莲便也就自己去了,不再勾搭她。
行走江湖,少不了的便是野外过夜吧。一行人本想抄近道,不想因为偏僻而找不到投宿之处,便也只好露宿荒山野外,好在他们准备齐全。
趁着其他人在忙活着晚饭时,允禄趁机拉着雨霏去遛马。
将雨霏抱上马,允禄才翻身坐在其身后,双手拽起缰绳,将雨霏牢牢扣在怀里,随即沿着河岸缓慢前行。
雨霏好笑的回头看了眼渐渐远离的众人,不由问他:“大家都在忙,我们就这样出来了?”
头顶传来允禄的笑声:“我们留下,也帮不了什么忙啊!再说,白天里姐姐她邀你一同骑马时,其实你很想试试的吧。”
“你怎么知道?”她是想试试,但是又有点怕,所以就作罢了。
“你是我娘子,我自然是知道。”
“哼。”雨霏满是不屑的撇嘴,却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待二人回到休息地时,淬辛早已煮好了晚饭,只有幽莲已然开吃。其他人都还在等着他们回来。
晚饭的食材很简单,只是一些山间野味野菜,淬辛却愣是做出了大餐的感觉。雨霏不由感叹,谁嫁给淬辛,定是上辈子修得福分。结果却听到两声冷哼且同时说道:“他也就这么点用处!”
一个是吃得正起劲的谛幽莲,一个是才动筷子的炼刃。炼刃对淬辛的不满,全赖淬辛少时偷懒害他受罚的缘故,至于谛幽莲,怕是出于羡慕或者嫉妒。明明自己一个女子,这种事却是完全不会,总觉着就是因为这些个原因,某人才不喜欢她。可怜的淬辛,被自家大哥记仇也就罢了,连这无人敢惹的大小姐也看不顺他,让他顿时觉着前途危险啊!
淬辛求救地看向杀无与焚英,却见那两人吃得起劲,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
夜深,雨霏与幽莲在车内休息,二人和衣躺在榻上,挤在一起。允禄领着属下在车外扎了帐篷过夜,顺便轮流守夜。
就在雨霏快要迷迷糊糊睡着时,一晚不见说话的幽莲忽然小声开口:“雨霏啊,是不是男子都会中意温柔贤惠,会做家务的女子!”
“姐姐为何这么问?莫非是,有了心上人?”迷迷糊糊中,雨霏只有想到这个。
谛幽莲抿着嘴点点下巴,委屈道:“可是他却不理我,甚至拒绝了我。”
“那人,是?”雨霏顿时清醒许多。
“炼刃。”
次日上路,雨霏总是忍不住看向炼刃,炼刃也自是察觉到了。本来也没放在心上,但是总被人盯着,难免会不舒服,于是他向雨霏询问:“夫人可有事吩咐炼刃。”
雨霏摇头:“没有。”
于是,炼刃继续赶路,可是雨霏的目光却依旧追随着他,他想要忽视都忽视不掉,最后他只好像自家主子求救。
允禄好笑地将趴在窗前的雨霏拽进怀里,无奈道:“该看够了吧!这么看,你也看不出什么的。”一早起身赶路,雨霏便拉着他问炼刃与谛幽莲之事。允禄也是这才想起自己的姐姐似乎曾与炼刃有那么一次。
难怪今早姐姐不与炼刃同骑了,而是找了焚英。想来是昨晚忍不住跟雨霏坦露心意,今日是有些羞怯了。
“真的没想到姐姐竟会属意炼刃,那炼刃究竟为何拒绝姐姐,是因为身份?”这是雨霏怎么也想不通的,幽莲人又漂亮,性格也不坏,为何那炼刃要拒绝。想来想去也只有身份悬殊这一条。
“这倒不是,我虽然是他们的主子,却也是要他们自愿忠诚于我,他们的身份不比我低。”
“那为什么?”雨霏越来越疑惑了,昨夜她也是追问了幽莲许久,直等到自己犯困而幽莲早已睡着也没问出个答案。
“应该,是因为年龄。”
“年龄?”没记错的话,允禄说过炼刃与自家姐姐是同岁的。这也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