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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爱与痛都还在心底2

我冲他挥挥手,“回去吧。”我径直走进小区,“哦,对了,新年快乐。”我回过头,淡然一笑,代表我也代表俊尚。

摊在沙发上,鞋也不想脱,这里是我跟俊尚同住过的地方,还留有他的余味;也只有在这里我才可以毫不顾及地哭泣;也只有在这里才可以释放一天的疲劳。音响里传来:“我不想爱他,却是更加思念他,亲爱的你,何时……”为什么生活中藏着如此冷酷的生离死别?谁能告诉我?

打起精神,想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却发现很久没化妆了,梳妆台沾满层层灰,拿着粉底不知往哪涂,算了,跟俊尚认识那会,不也这副黄瓜样嘛。将粉底扔进垃圾桶,我想,我这辈子都用不上它了。带上门,钻进红色法拉力,朝俊尚墓地奔去。

想起俊尚走的那天,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过年的喜庆,今天,也不例外。偶尔有几个零星的小孩拿着烟花棒从眼角划过,想起俊尚的话:“真是一群可爱的小宝贝。”

“俊尚,我们的家真到要拆迁了,可我不愿意搬出去啊!好不容易靠着回忆撑日子,命运对我们为何如此残忍,夺走了你,连仅有的精神支柱也要抢走。”抱着俊尚冰凉的幕碑,滚烫的眼泪轻抚碑身,“又是一年寒冬,今天是你的忌日,我知道你一定很冷很孤独,你一定也想我了,对吗?俊尚。”

很久很久,我艰难地站起身,腿脚发麻一下子又倒了下去,风更大了,一定是俊尚在怪我这个小傻瓜怎么这么不小心。黄昏了,不舍得离开你,我知道今晚梦中会有你陪伴。”

“俊尚,你来了,我又见到你了。”一秒钟前我还笑着,“你别走?带我一起走,带我一起走……”我哭泣着从梦中醒来,泪湿了枕巾,抱着你生前送我的灰姑娘,站在被夜风吹过的窗台,泪如雨注。

今天,又有几批人来通知了,我依旧不依不饶,他们实在拿我没办法,再不搬我们就勉为其难出动武力了。呵,和平的社会,何况大年初一的,不怕喝凉水都塞牙缝。

在最后那一刻,我主动搬了出去,揽了很多人,搬走了所有属于我跟俊尚的东西,我独自抱着被泪水浸湿的灰姑娘,万般皆无奈,头也不回地走出小区。

小区内传来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声音嘶哑的水木年华走红仿佛在一夜之间,这个世界有很多人走红好像都在一夜之间,这倒真有点像爱情,仅仅一个日出日落,就全然变了模样,惊喜也好,痛苦也罢,一样的不可思议无可逆转。

“……等到老去一天

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那些谢世的梦言

随往事慢慢飘散……”

才发现我一直无法承认的事实只是在自欺欺人,有些人走了就是走了,永远也回不来了。

刹那间,才发现一个人似乎过了好久,都没有家里的消息了,原来连自己换了号码都忘记了,无奈苦笑,我真是不孝。电话刚一接通,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委屈地呼唤一声:“妈妈。”妈一听是我的声音,一副高分贝的哭腔传来:“你这丫头,这么长时间不给家里挂个电话,我和你爸差点就登寻人启示了,你要活活急死我俩把老骨头啊……”妈妈突如其来的没有骂我,一丝温馨绕上心头。

我没有说太多,只是说,我很好,过段时间过来接你们过这边来生活,妈妈以为我在开玩笑:“那生活水平也是咱们这些土农民能住得起的啊!光你仨姐弟的学费就够我跟你爸累生累活了。”

“妈,我不是开玩笑。”我有气无力地说着。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我说闺女,你是不是捡到宝贝了。”看来妈妈以为自己听错了,将电话给了爸爸。抬头望着高空穿云破雾的飞机,“我没捡到宝贝,反倒丢失了。”

“这娃,咋尽说些高难度的话,你知道爸妈都是粗人……”

“定好了,我就去接你们过来。”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想哭,随即挂了电话,可以想象电话那端爸妈一头雾水的骂我神经病的样子。

父母亲操劳了大半辈子,到现在一天好日子也没过上,我想我早该为他们做点什么了,俊尚,你说是吗?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也不能回答我。

找上石头一起去看了房子,毕竟他在这方面比我懂。一栋三层复式楼盘,三层楼分别有独自的客厅,卧房加书房,还有个硕大的车库,停车很方便,位处城东,环境优雅,最主要是附近有所大学,方便于弟妹念书。感觉还行,不算气派,却也奢华。

搬家具时,石头撇撇嘴说:“新房子,应该置购新家具,才会焕然一新嘛,旧的就不要了吧。不会没钱吧,要没,我这个员工借给你。”我想他是误会我搬房的意思了,我抿抿嘴道:“哪有老板问员工借钱的。”我何偿不知道,石头完全没有必要出来上班,他父亲的“华跃集团”并不比俊尚留下的“海睿集团”逊色,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兄弟之间的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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