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流着油的肉,感觉有些恶心,却还是对老者笑笑,张口咬了下去。
流光也接过一块吃了起来。
味道真的不好,我皱着眉头吃下去心里想以后再也不要吃这个了。
很快水就流的差不多了,扑灭了门外的火种,我再次走到门边,果然看到了冰层下露出的一个木栓。
伸手摸上去,还有刚刚火舌的余温,我拿过流光的刀,朝那木栓上砍去,却是岿然不动,木栓如同是长在那石门上一般,无论我怎样用力都不能动它分毫。流光见我如此,便过来拿过刀帮我砍那木栓,却是一样的结果。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变暗,我拿过火把放在木栓的旁边,传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木栓却没有被点燃。
“这东西难道不是木头做的?”
老头在我身后问道,说罢捻着胡须弯下身去看那木栓。
伸出手指从那上面擦过,便回头对我们笑道:“你们不知道也不奇怪了,这便是传说中的不朽神木,是不怕火烧刀砍的。”
不朽神木?我的流光对望着,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老者看我们木然的样子,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中木头是东元的特产,在山林中生长千年之后,才得以长成这个样子,刀砍不透,火烧不腐,更是散发芳香,绵延数理,这种树极为罕见,如果用作棺木,可保尸体不腐烂。这里用这种神木做门栓,可见里面人物的重要,如果老头子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定然有一具用这种木头做的棺木。”
我疑惑道:“不过这种木头如此坚硬,要怎么切割成棺木和门栓?”
老头笑笑道:“我还没说完,丫头,这木头唯一的弱点,就是怕水,只要是泡在水中,便想怎样就怎样了!”
虽然心里不敢相信竟有如此神奇的木料,我还是忍不住取过水来,将嘛木料淋湿,然后示意流光用刀子砍上去。
结果却是真的,那木栓被淋湿之后,便变得很是脆弱,轻轻一刀下去,便软软的掉了下来。
木栓掉下后,我们轻轻一推,石门便被打开了。
一行人疾步走了进去。
和我想的一样,冰层全部融化后,里面的布局便都显露出来,果然有一具棺木摆在中间,暗红色的木料,一眼便能看出和木栓是同样的木料。
老人伸手抚上那棺木,深深的叹了口气。
“终于是进来了,这么多年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
我和流光也走到棺木前,流光安静的跪下,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想必也是无奈和苦涩吧!
老者看着流光,有些不解的看看我。
我抚摸着棺木笑道:“这里面的人,是他的族人。”
老者了然的点头,笑道:“这里面的女子确实非同一般,能被崇政龙如此崇敬的女子,这世上再无他人。”
“崇敬?老先生此话怎讲?”我心中好奇,崇政龙不是想把圣女占为己有么?又何来崇敬一说?难道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老人有些吃惊,却还是缓慢的说道:“圣女其人,第一次来到中原,就被惊为天人,天文地理无一不通,经史典籍无一不晓,风华绝代,举世无双。所以崇政龙才留下圣女在身边,只是圣女不肯背叛族人,不惜一死以谢族人,这才有了这圣女墓。”
不肯背叛族人?说得还真是好听,同样的故事,被不同立场的人说出来,却是这样的不同。
流光站起身来,对老人说道:“老先生如此说,便是那圣女甘愿嫁给崇政龙,却是被族人威逼而不能,所以才自尽的?”
老人点点头,看着眼前的棺木,道:“这里面定然有那本我父亲交代的书,我们打开便知,真相都在这里。”
我看向流光,他压抑着眼中的怒气,却还是不能掩盖住他心中的愤慨,我拉过他的手道:“不如我们就看看这个答案吧!孰对孰错,里面的圣女不会骗人。”
见流光点头,老头一挥手,便有数人抬着水桶走来,一点点淋到棺木上。
我和流光分头去撬开棺木上的木楔,在水流尽之前,把棺木上的木楔全部打开,后面几个黑衣人得了老人的命令,把我们推到一边,一把推开了棺盖。
我和流光被推到了一边,看不到棺木中的情形,那几个推开我们的黑衣人,却是看过之后都昏倒在地,无声无息,仿佛睡着了一般。
我和流光心中惊疑,一点点踏上前去,看着老人对我们微笑。
我拦住了流光,低声道:“先不要过去,里面有什么还是未知数。”
流光点点头,在我身边站定。我们拉着彼此的手,看着老人一步步走近那棺木,地上的黑衣人依然一动不动,气氛莫名的紧张起来。
老人缓慢的走到近前。低头朝棺木中看去,嘴角露出一道笑容,在我们看来却有些狰狞。
我和流光朝前走几步,刚要去看那棺木中的东西,老人却是一下子坐到地上,脸上不见了刚才的神色,倒是显出了老人的颓唐。
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我和流光几步踏上去,朝棺木中看去。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吃惊成那个样子了,就连我自己,都差一点昏倒过去,流光在身后扶住我,我能感觉到他的手也不停的颤抖。
我努力平息着剧烈的心跳,再次朝那棺木中看去,却是一切都没有变化,我看到的,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庞。
流光扶着我坐下,我看着他,他眼中也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怪不得他们都要晕倒,定然是认为见鬼了,棺木中的女子,如果是圣女,为什么会有和我如出一辙的脸庞,如果不是,那又是谁,曾经开过棺木,给圣女换上了我的脸?
如果是巧合,那就太离奇了。百年以前的圣女,怎么可能有着后世中原女子的面容?
老人爬起来看着我,眼中的神情似是见到了豺狼饿虎,我对他笑笑,他却一下子没了力气,瘫倒在棺木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