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知识关于心灵的,有两部分:一部分探讨心灵的本体或性质,一部分探讨心灵的能力或功用。属于第一部分的为心灵原始的研究,他究竟是天生的还是外来的,在如何的限度内不受物质公理的拘束,与它的永不消减和其他各点,关于这些,勤力探讨的程度未见得高过说法纷歧的程度,因此那里所有的工作,看来似乎是一个迷阵而不是一条通路。可是,虽我以为这种知识,即照自然的状态也可予以比向来更真切与确实的探讨,但是到了最后,要以宗教为界限,要不然,就会受到欺骗与迷惑。因为在创造各物的时候,心灵的本体不是从天与地的质量中提取出来,却是直接由上帝输入人身的,所以除却偶然之外,他不能受到关于天与地公理的拘束,那些公理是哲学的论题;因此关于心灵的性质与情况的真实知识,只有从给予它本体的灵感中得来。关于心灵的这一部分知识有两种附属物,预言与催眠,这些,照向来处理的方法,只发出了妄谈而没有燃着真理。
关于人心灵能力的知识,可分为两类:一类关于他的了解与理智,一类关于他的意志嗜欲与情感;第一类生出决定或判断,第二类生出行为或实行。想象在评判的与执行的这两种范围以内,都是一种中间者或传达者。因为感觉在理智未曾判断以前先传达于想象,理智在判断未曾执行以前也先传达于想象,想象是总在受意志指挥的动作之前的。不过这个想象的只奴斯“日神”具有两个不同的面貌:他向着理智的面貌有着真的印象,向着动作的面貌有着善的印象,但这些总是两个面貌,“同姊妹的面貌一样。”可是想象却不是仅为传达者而已;并且还在传达的任务外授予了,或少说也篡取了不少的权能。亚里士多德会很好的说过,“心灵对于身体,有同主人对于奴隶那样的管辖权;但是理智对想象有同行政官对自由的市民那样的管辖权;”这种市民,也许有日他自身也为行政官。因为我们看到在信仰与宗教的事件上,我们常把想象增高到驾于理智之上。这就是宗教所以总用比喻、先兆、寓言、幻像、梦境来达到人的心灵的,并且,在同足以装饰与隐蔽事物真相的辞辩,与其他同类印象所能为的劝诱里面,对理智最大的力量,是从想象来的。可是,因为我不能找到确系适当的属于想象的学问,我觉得没有要变更上面分类的理由。因为诗咏只有想象的一种乐趣或游戏,而不是他的一种工作或任务。即使他是一种工作的话,我们现在也不是说想象在自然中的能力,与同使他强固的方法,我们已经在关于心灵的意见里说过,那里是他最适当的隶属所在。最后,以想象的或暗示的理智,虽然是修辞学的论题,我想最好还是把他归于理智的技术。因此,我们就以上面的分类为满足,就是说,人生的哲学。有两部分,一种是理智的,一种是道德的。
人生哲学的理智部分,在大多数有才智的人看来,是各种学问中最少兴味的一部分,而且看来无非是微妙与难以处理的一个纲。如同有人很恰当的说过,知识是心灵的食物;所以在人对这种食物嗜欲的性质上,多半的人是同在沙漠中的以色列人的嗜好那样,他们都愿意回到的肉锅边去,而不是吃厌了。有些食物,虽然是天上降下来的,但是看来总没有肉那样的富于营养与能够长力。因此,人寻常喜欢富有血肉的各种学问,如同政治史、道德、政治,人的喜嗜、称誉、幸运都在这些上面旋转着,且与他们有频繁的关系。不过同是这一种干燥的光明,却可以使多数人水样的与柔软的天性坼裂而与他们不投。但是照物的真价值来讲,理智的学问实是其他各种学术的总论。因为如同亚里士多德很适当与很好的说过“手是工具中的工具,心灵是形相中的形相”所以这些也可以很正确的说,是学术中的学术,他们不仅指示并且还能证实与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