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黑龙社当小弟的时候,我可是叫白夜叉,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当时有一个叫夜叉的家伙早已成名,而且也是顺德市的第一打手。当时我年少气盛,一心就想着打天下,便不知死活的去和夜叉单挑,最后我被他砍中了三十多刀,却没有一刀毙命,只是让我如此时一般躺在地上,忍受着那种剧烈的疼痛。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记着这种疼,将它深深的印在了脑子里,第二年,我就将这一切十倍的偿还给了那个叫夜叉的家伙,我只是砍了他二十多刀,却让他比我痛苦十倍的流血而死。从那以后,我就有了白夜叉的这个称号。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想我会永远保持着这种争强好胜的心态吧。
我半边的身子都疼得有些麻木了,强行的转过头看去,只见那只还抓着我背包的白毛煞,正在那满是鲜血的手向自己嘴里塞着,似乎在品尝着血的味道。
那把汤姆森就放在我身前不远的位置,可是我现在竟然连抬一下手的能力都没有,每动一下,我的大脑都会出现一阵短暂的抽筋,眼看着武器在身边就是拿不到,而那只白毛煞却已经开始向我走动,就在他移动的时候,那一阵悠长的‘呜’声再一次发出,那团黑雾立时就消散不见,但却在那黑雾之后,又出现了两只白毛煞,一左一右的盯着我看。
“妈的,我这算是真的死定了。那也好,我可以下去陪她了,也不用内疚一辈子了。”我心里这样劝着自己,同时也闭上了眼睛。
“哒哒哒哒!”一阵枪声又响了起来,只听得王枪毙那令人讨厌的声音传到耳边:“老狗,你躺那儿睡着了啊,快点起来,我找到方法离开这里了,不用理这些白毛球了!”
“你这个王枪毙,少说会话会死啊。尼玛的!”我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强坐起了身子,用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抓起了汤姆森,可是那三只白毛煞却不见了。
王枪毙从黑雾中跑了出来,看到我此时的模样却也是吓了一跳,但很快的他就将我扶了起来,向黑雾中又走了过去。
“你想到什么办法了?”我问他。“办法不是我想到的,还要感谢思棋那个娘们,说了都别提多来气了,你知道不,她竟然早就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可是单单就是等着时间到,和咱们说了那么多话,就是为了等这四个白毛煞出来,她好第一时间甩开咱们。”王枪毙说话时却还气鼓鼓的。
“你又发现了她什么?我刚刚才把她救了。”我说道。“考,那你真是白救她了,那个娘们早就自己顺着地道跑了,要不是我偶然间看到,只怕咱们还在这黑雾里打转呢。”王枪毙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肩膀越来越疼,每走一步都扯着心,却还要注意周围那几只白毛煞会不会再出现。
“原来这四个白毛煞出来的那个圆顶铁棺就是一部升降梯,我看到思棋跑进去了其中一个,那铁棺就落下去了,她早就知道这方法,故意等到现在,你说是不是在害咱们啊!”王枪毙越说越气。
我现在的疼痛已经让我再也无法生起气了,只能是强咬着牙先离开这里再说,毕竟知道了方法,现在唯一要防备的就是那四只白毛煞了,他们的动作奇快,子弹根本打不着,到底能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他们呢?
走着走着,我就看到前方那黑雾处出现了三个根大圆柱,正是这四只白毛煞跑出来的竖铁棺,但是很不巧的是,其中一只正站在那里,好像就是在等着我们出现一样。
“哎呦,这下可塔玛歪了泥了,你还顶得住不?我来引开他的注意力,你想办法先进去。”王枪毙说着就松开了抓着我的手。
我本想叫住王枪毙,可是在身体失去支撑的时候,这肩膀一疼,却又让我坐到了地上,我知道自己还不能走的,拿不到那背包里的铜镜和钥匙,就算是下去了,也没有用。
然而想不到王枪毙的动作也是如此快捷,这就已经和那只白毛煞交上火了,在黑暗中,我只是看到一道亮光,和一道白影不停的交叉穿梭,枪口的火舌不时的喷出,到也有几下打中了那白毛煞,但更多的时候,我还是看到王枪毙扭着那******逃命的样子,但是不管他怎么逃,那白毛煞却始终打不着他一下。
看到这里,我却在奇怪,这王枪毙到底有什么能力,竟然在这黑暗之中可以如此准确的躲过那白毛煞的攻击,就连我这久经沙场的老人都不保证能做到,但是随即我又想到,如果他可以应付自如的话,那刚刚又是为什么会被白毛煞踩在脚下的呢?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我却看到,另外三只白毛煞在此时也慢慢的浮现出了身影,但很奇怪它们并没有注意到坐在地上的我,而是一起将王枪毙慢慢的包围了起来。
“没子弹了!!!”王枪毙突然大叫一声,而后我看到那三只白毛煞有如乾坤大挪移一般,嗖的一下,就有如三道幻化的白光,直扑到了王枪毙的身前,上下左右全方面的将他包围在了中间。
“不好!枪毙!”我看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强撑起了身子,忍着肩膀的疼痛跑向了他出事的地方,虽然说我有些讨厌他的聒噪,但是却也是他每每在关键的时刻想到了办法,救了我的命。但是现在,我真的不敢想像看到他后的样子。
“啊!”我一边叫着一边举着手中的汤姆森,尽数打在了那四个蹲在地上的白影身上,直到子弹打完,我甩开了枪,却看到那四只白毛煞竟然都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背后满是我打出来的弹眼。
“枪毙!枪毙!你出来啊,你出来啊!”我用脚踢着那几只白毛煞的身体,可是却因为牵到了肩膀的伤势,根本就弄不动。
就在我如此着急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王枪毙从那些家伙身子下发出来的声音:“狗哥啊,你怎么还没有走呢?我都拖了他们这么长时间了。”
那四具白毛煞在此时纷纷倒向了一边,而我却看到王枪毙正仰面躺在地上,表情轻松,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转而再看向那四只白毛煞,我却发现它们的嘴里竟然都塞着一个黑驴蹄子。
“尼玛,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黑驴蹄子啊!”我一脸的笑容说道。
“这可是我秘备的保命工具啊,不过就剩下这四个82年的全用上了,你不知道我多心疼呢,以后再想找可就不容易了。”王枪毙站起身,不时的拍着身上的土。
看到他没事,我也就放心了,而这时肩膀又是一阵疼痛,身下又是打晃,几乎站立不住,王枪毙赶快过来将我扶住,两个人都是身心疲惫的向那竖铁棺走了过去。
好在我的背包还被那白毛煞挎在身上,地上的汤姆森也被我们拿了回来,只不过弹夹用得太快,一人只剩下一个了,还不知道下面会再遇到什么样的情况,而我现在又受了伤,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着了。
这道铁顶棺钻进去的时候,还算是宽敞,只不过王枪毙挤得有些困难,等他整个身子都进去后,就好像变成了一个被包起来的大肉粽子,那模样滑稽可笑。也不知道动了什么机关,这道铁棺突然的就向下沉去,眼前经过了重重的黑暗,就在我因为失血而感到头晕的时候,这铁棺就此停了。
我拧开了头灯,看向前去,脚下面竟然是一条笔直的通道,道身只有个三四米宽,走过一半的距离后,我却看到了一处巨大的地下洞穴,我们所站的通道也变成了一处悬崖峭壁的所在,而就在此时,我看到了思棋的背影,她似乎是在抽泣,而越过她的身体,我却看到了我们一直要寻找的叶斯新。
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言词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站于那悬崖边缘的人,正是我们为之寻找的叶斯新,按道理说,我应该有一种愤恨,喜悦,无奈,流泪等其中一种情绪出现的,就算没有这样的情绪,起码我的心也应该是不平静的,但相反的,我此时却感觉到了一种轻松,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好像终于跑完了一万米的那种感觉,只是觉得自己应该长长的吐出来一口气,然后再坐下来,继续这平淡的生活。
肩膀的疼痛让我再也支撑不住,整个大脑就好像被解放了一般,那根始终紧绷的弦的也在这个时候断掉了。我蹲在了地上,用枪口撑地,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事。
“思新,你知道我找得你多辛苦吗?你说句话啊。”思棋已然是泪流满面,而那叶斯新却始终站在那里,双手平举,摆出了一个十字的姿势,同时那头长发也垂到脸前,摆住了他半张坚毅的面孔,但我却从他露出的那半张脸上,看到了一丝诡笑,他的嘴角上扬,几乎都可以看到口中的牙齿,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那个什么,我说什么呢,叶抠啊不是,叶总啊,我来这里呢,主要是为了商量一下咱们这个工作的事,你看你还需不需要我了,如果还需要呢,那就麻烦你把那四个月的工资给结一下,如果和你一起真的要干这么危险的活呢,我觉得吧,我还是不能和你干了,所以呢,就把这四个月的工资给我结一下,还有你老婆啊对不起,是这个思棋小姐你答应我的十万块,我也就不再打扰你们后面的探险了,你看好不好呢?”王枪毙却是不合时宜的走了出来,说着这些没上没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