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跑了一段距离之后,我看到了前方一道被打开的扇门,王枪毙正在用那肥胖的身躯向门缝里钻着,不过看样子似乎有些困难。现在也没有时间让他慢慢来了,我快步就跑了上去,一脚就踢在他那温厚的屁股上,将他整个人踹了过去。
看着王枪毙咕噜一声就栽进了那门后,我也马上侧过了身子,从这门缝中挤了过去,刚刚将身体抽离出来,就看到那无数的触手也伸出了门外,但始终因为距离的原因,它们只能在门口处不停的摆动着。
“哎呦,我的妈啊,可摔死个我了,狗哥,你这可是打击报复啊。”王枪毙的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妈的,你再叫我狗哥我弄死你,老子姓荀!不姓苟!”我举起了汤姆森就顶在王枪毙的脑袋上面。
“好好好,荀,荀哥行吧,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王枪毙立时就不再说话了。
其实我也没有真生气,只是在吓唬吓唬他,收起了枪,我又将他拉了起来,这才发现我们来到了这墓道后面仓库所在,也就是经常用来存放陪葬品,也就是明器的左右耳室,大一点就要叫东西宝殿。
可是却因为当年发洪水的原因,这两间耳室,其中左边的那一间好像被冲毁了,现在已经倒塌成了一片,被四周的泥土所覆盖,到是右边这一间保存的还算完好,门口的那道石门也已经被打开,露出了黑黝黝的空间来。
枪毙看到那石门,低头就要往里面进,我却又是一把将他拉住了。
“干什么?那里面可是有好东西啊,你不是不让我拿吧。”王枪毙说道。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想告诉你,咱们现在才算是走到那批人刚刚集合的地点。你看这地上,全都是脚印啊。”一边说一边用头灯照向了地面。
果然,这地面上布满了凌乱的脚印,尤其是以那倒塌的耳室的最多,如果没有猜错,那些地产公司的人所进入的主入口,应该就是那道耳室,另外还有一批就是从之前墓道排水口进来的人,只不过他们有三个死在了外面。
不过,我随即又想到,既然他们发现了这耳室所连接的通道,为什么还要寻找另一个入口呢?难道说这思棋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伙的?为了一个叶斯新,竟然引来了三批救援的队伍,到底是这个叶斯新重要,还是那冰晶龙床重要呢?
眼前的事情好像变得又是极为古怪了,但我却可以肯定,只有找到了叶斯新,才能彻底明白这些人的关系,只是眼下我和王枪毙应该选择哪条路走呢?
“当然是正中间这条路了,通过耳室之后,就是主墓室的所在,你看这门都被打开了,还有什么犹豫的。”王枪毙好像猜中了我的心思,指向了这正门的一道大门。
这道门并不再是什么石门了,而是一道修建的十分豪华的有些古代帝王风格的门牌。上有三层金檐顶,分别铺着金黄色的琉璃瓦,而在这三层檐上还各挂了几个小小的铜铃。而后门梁正中的位置上,摆放着一面铜镜,当我看到这面铜镜的时候,这心口却是突然一动。
这不就是和我手中的那半块铜镜是同一个款式吗?我用头灯照了半天,无论是从作工还是装饰的花纹,完全是一模一样。与此同时,我放在怀中的那半块铜镜却在这时,也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反应,就好像是找到亲人般的,透出了一阵温暖。
“枪毙,帮我把那个铜镜拿下来。”我说道。
“啊?那镜子?狗,啊不是,荀哥,你不知道那东西是干什么的吧,那叫照妖镜,也叫镇墓镜,是整个墓中最邪的东西,拿东拿西,也不能拿那个东西啊。你不想活了。刚刚还说我动死人的玩意不要命,现在你这可是真的自己找死啊。”王枪毙一脸紧张的说道。
“少废话,不帮忙就算了,我自己去拿。”说着我就向那大门走去,这门说来也并不是很高,差不多门框就到我额头的位置,但是那上面三层檐到是有些距离,几乎和这门是等高的长度,而那铜镜就是在最上面的一层。
我四下里找寻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就手的台阶,于是我就举起了枪,想用子弹打坏这门顶,让它自己掉下来。
“你干什么!”王枪毙立时就把我的手按了下来,一脸紧张的说道。
“不干什么,你不帮忙,我就自己把这门顶打破,让这镜子掉下来。”我说。
“你要疯啊,你知道这门牌有多么难得吗?全国的皇家园陵里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门牌了,你看它门顶和门身是相同的高度,还有这三层翘起的门檐,这简单就是一件艺术品啊,想保护都来不及,你怎么会想到把它破坏掉呢。”王枪毙说道。
“不就是个破门楼子嘛,有什么艺术的,永远的埋在这地下,供死人看啊。别说这死人门了,活人的门,我都烧了不下十几个了,当初老子还是白夜叉的时候,杀人放火干多了,活人我都没怕过,还怕这死人房子嘛!闪开。”我一把就将王枪毙推开,同时就将这汤姆森上了栓。
“好好好,我帮你,我帮你,你踩着我上去吧。”王枪毙马上就投降了,而我也是心中一阵暗喜,将枪背到了身后,踩着他的肩膀爬上了那三层的门檐,很小心的将那片古镜拿在了手中,而就在开挪开这镜子的时候,却发现在镜身后面竟然有一个暗格,我将这暗格慢慢拉开之后,却看以了一把金色的古款钥匙。
这把钥匙怎么会放在这里呢?它是用来开什么锁的?我不禁有些看呆了,可是身下的王枪毙却有些支撑不住,不停的对我喊道:“好了没有,快点,我顶不住了。”
可我还没有答话,却发现身下一松,这人就掉了下去,和王枪毙一起摔倒在了地面上。
坐起身来,我赶快看看手中的铜镜有没有损坏,好在没有什么事情,与此同时,我又将身上的那半块镜子拿了出为,两个放在一起对比,竟然真的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不只如此,就连背面的花纹还有手握的那种微微凸起的感觉都是相同的。
只不过此时,我手中的那半块镜子里,却再也没有什么人影闪动,只是还原成了一个普通的磨面镜。
“你这半块镜子从哪里来的?怎么和这整块的一样啊?”王枪毙也来到我身边说道。
“说来话长了,枪毙,你对这镜子了解多少呢?”我问道。
“我也不是懂太多,但我知道,这墓中放墓子,一个是为了驱邪,一个是为了避邪,古人称之为照妖镜,就是为了防止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来打扰墓主人的休息,有的时候,这些铜镜也被做成某些机关的开关所使用,当时你要开枪,我其实也怕你会触动那后面的机关的。”王枪毙说道。
“那为什么这个是整块的,这个是半块的呢?”我又问。
“整块的是镇墓镜,半块的则为镇尸镜,古人不是有人死镜不圆之说嘛,但其实道理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活人对古人的一种哀思。”王枪毙说道。
看着这两块铜镜,我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知道这两个相同的镜子一定会有什么相联系的地方,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在两个不同的墓里,找到了相同的款式,这种几率可是万分之一都不会有的,而巧合的是,这两个墓里,都有叶斯新的存在,难道说叶斯新说是要去盗墓,其实也是为了另一个目的吗?
“差不多了吧,你也拿到镜子了,咱们该走了。”王枪毙说道。
我将这两块镜子并在一起,放进了背包,虽然他们只有巴掌大小,但我还是无法放在自己的怀里。而站起来后,王枪毙对又说出了另一个问题。
“有一点我是想不明白啊,他们那些人进来后,既然都聚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分成两组呢?按常理说,过了耳室,这门后不就是正室的所在了吗?但如果是这样,这个门为什么不是打开的?而我们也应该听得到他们的一些动静啊。”王枪毙说。
听他这么一讲,我也有些奇怪了,的确,在对讲机里,我们听到,他们分成了两个小组,也就是说他们虽然在这里集合,但却又是因为岔道而分,可是这里除了那正门一条路外,就没有别的分道了,难道说秘密在另一间耳室中吗?
走向另一间耳室中,跨过了石门,我便听到了一阵穿堂而过的风声,耳边略微有些呼呼的响动,我顺着风吹来的方向看去,果然就在那正门所在的位置墙壁上,裂开了一道一人多高的口子,这道风就是从那里吹出来的。
“这是不是也是因为倒塌而出现的大洞呢?既然有风能吹过来,那就是说这里能通向另一边了。”王枪毙也看到了这处景象。
我低头看去,冰灯的照射下,我看到那满地的脚印,我们猜得没错,是有一部分人从这通道里走过去了,但是却不知道从对讲机里传来的那个红毛粽子的位置是哪里。看过这个洞口,我又转头观察起耳室其它的地方,却不曾想这间耳室里只放着一个东西。
一道长长的凉亭,而且以这耳室的方正格局来看,这道凉亭似乎是故意斜着修建出来的,分别用前后各四根立柱做为支持,上顶一种名为云宣四角破风款的亭顶。虽然因为这洪水冲刷,使得亭子本来的颜色早已退去,但是从那边边角角的位置上,还依稀可以看得出来,当初这亭身上所使用的色彩。
然而奇怪的并不是这个凉亭,而是被放在这道长亭下的一块巨大的石碑,足有三米之长,两米之高,碑身为黑色,却因打磨得可以照出来人影,在这碑身之上,却是一刻着一篇扬扬洒洒的碑文,看此字的书法似乎自成一派,不似任何体形,但最重要的却是,我一个也不认识,看着它就好像是看天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