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经历这么多的误会……如果不是这些误会,就算是真的被他杀死,我也不会怪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皇上他就是希望你能这样怨恨他,不然他很难受……”
“可是我从来都不恨他……从来都没有……”雪婴看着皇上的画像,“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在死后才让我知道自己错的离谱,为什么你都要在死后才让我知道你们有多关心我……为什么……你是这样……雪如是这样……影风也是这样……连慕岩也是……为什么你们都要丢下我一个人……”
雪婴捶打着地面,容皇后安慰她,“雪婴,对不起,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吧!我真的不想这样做,但是现在我必须这么做……”
雪婴看着容皇后,容皇后痛苦地说:“雪婴,滕灏已经为了你废掉书画,现在还要立你为后,不要怪我这么说,自古这种事情都是不能容许的,败坏伦常,我不希望你们两个被天下人唾骂,我也知道滕灏他对你的爱……我怕他太爱你,最后让自己成为一个……”
“我知道,我不怪你,你继续说。”
“你知道吗?滕灏根本没有杀皇上,皇上是自刎而死的,那天滕灏在皇上的书房里,和皇上发生争执,可能说话真的伤到皇上的痛楚,我只知道滕灏他向皇上坦白了对你的感情,并且说……皇上没有资格坐这个位置,因为皇上从即位以来,没有任何建功,只会让国家衰败,如果不是你,玄武国不会有今天……”
“滕灏没有杀皇上……皇上是……自刎……”雪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真的,滕灏说自己杀了皇上,是不希望你对皇上有任何愧疚,可是我真的不希望他这样牺牲……皇上怀着对你的愧疚自杀的,所以滕灏他揽下了所有的罪名,也埋没了真相,我真的不想他再这样为你牺牲了……他现在已经是帝王了……”
雪婴笑了,笑的很凄凉,“哈哈……原来这一切的真相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错的人全部是我……皇上他对我……皇上他真的爱我……哈哈……皇上他……他从来没有遗弃我……可是我却这样误会他们……”
“雪婴……”
“全都是我的错,我到底害了多少人……我还让滕灏这样委屈……我总是怨恨他不该那样对我,我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付出了多少……”
“雪婴,求求你,救救滕灏、救救玄武国……”容皇后流泪说,“如果要怨恨,就让我来承受吧……”
雪婴看着地面,她淡漠地笑了:“容姐姐,我不怪你,真的,最苦的人应该是你,每天承受着痛苦这样活着,只为为死去的灵魂超度,谢谢你……谢谢你做了这么多……我杀了你父亲一家,对不起……”
容皇后摇头。
“我这一生,真是精彩又坎坷,我做过贵妃、做过皇贵妃、做过皇后、也做了女皇,现在我做了太后……帝王家的每个身份我都经历了,连冷宫都没有错过,现在想想,老天一点也不亏待我……”雪婴微笑着却又痛苦,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我杀了很多人,连亲生父母都死在我手上,也让很多人因我而死,姐姐、影风、慕岩、忆慕、皇上……接下来呢?”
雪婴的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液,“我拥有过四个男人的爱,两个帝王、一个杀手、一个王爷,我真的是活的很精彩了……可是我却伤害了他们,也被他们伤害了……这样的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开始……”
容皇后看着雪婴吐血,泪水留下来,“是啊,你活的很精彩,你征服了他们的心、也征服了天下……你牺牲了一切,却也得到了一切……雪婴,谢谢你为这个国家付出的一切……以后……我们还会在一起的,下次就不要再斗了……”
“是啊,不斗了,太累了……现在我只想好好睡觉……”
滕灏忽然闯进来,“雪妃……”滕灏抱住雪婴,看到雪婴嘴巴上的血液,吓住了,连忙捂住,涂的雪婴到处是血,“你怎么了……太医……太医……”
滕灏看到雪婴插在腹部的刀,再看看容皇后,一把推倒容皇后,怒吼:“你对她做了什么……”滕灏抱起雪婴跑出去,血流了一路,在雪地上格外鲜红。
“孽爱啊……为什么要生在帝王家……”容皇后沉痛地说,“为什么……”外面传出婷妃的声音,“冤有头债有主……哈哈……冤有头债有主……”
“雪妃……你坚持住……”滕灏抱着雪婴奔跑着。
雪婴看着滕灏,发出微弱的声音,“滕灏……放我下来……我想去看梅花……”
“可是你……你怎么那么傻,我去找太医……”
“没用的……”雪婴摇头,“求求你,陪我去梅花……”雪婴的眼泪滑下,滕灏看着雪婴,点头,抱着雪婴来到梅花林坐下。
“滕灏……”雪婴靠在滕灏身上,“你真的做皇上了……对不起……我还误会你……我已经……知道……皇上不是你杀的了……对不起……”
“你不要说对不起……你不可以离开我……如果你离开我,我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你要好好活着……”雪婴伸手抚上滕灏的脸,泪水留下来,“谢谢你,谢谢你陪我看雪……带我来看梅花……如果……”雪婴又吐血了,滕灏用力搂住她,“如果在夏天就好了,就可以看到荷花了……姐姐说……姐姐说她最爱看荷花了……”
“那你就活下去,到了夏天,我陪你看荷花……”
“滕灏,”雪婴抓住滕灏的手,“答应我,要好好活着……还有……不……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求求求你……”
“我不会的!”
雪婴微微笑了,靠在滕灏身上,伸出手,“你看……在下雪,真的很美……”滕灏紧紧搂住雪婴,“我看见了,雪很美……”
“好美……我好想就这样看着天下雪……”雪婴闭上眼睛,“滕灏……”
“嗯……”滕灏的声音哽咽了。
“对不起,我爱你!”滕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着雪婴痛哭失声。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滕灏低头吻在雪婴的唇上,肩膀颤抖着,泪水滴落在雪地上。
雪还在下,雪婴就这样静静靠在滕灏身上,她睡着了,再也不会醒了,在另一个地方,她和大家团聚了,有爹娘、影风和雪如、慕岩和忆慕还有皇上……
血染红了雪婴身上那件貂毛大衣……鲜艳的就像是出嫁的新娘装……而雪婴这一辈子都没有真正穿过新娘嫁衣……
这也是她,一个女人的遗憾……
雪婴死后,按照国礼来安葬,一年后,滕灏追封她为“英武皇后”,并为她立碑。不久容皇后也与世长辞……
东风堡也从此平静的生活着,不再有人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