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过去了,上官凤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首先出现在她视线中的是一位身着青衣,面容俊俏的年轻男子,是他救了我么?上官凤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见到她终于醒了,冷夜喜形于色:“你醒了,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笑容很美,和慕容天不一样,那么邪魅、狡猾,想到慕容天上官凤由刚刚的平淡转为愤恨。
见到她浑身颤抖,冷夜还以为是她身体的毒素发作,紧张的靠上前问道:“你怎么了,很难受么?”
冷夜的激动让上官凤感到了一丝丝的温暖,这个世界上能够给她这种感觉的人只有她的父亲,不过她已经不在了,悲伤感涌上心头。
冷夜十分奇怪,她到底怎么了,一会儿沉默,一会儿颤抖,现在好像要哭了似的:“姑娘,你说句话好不好,你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上官凤从冷夜的眼中能够读出真挚,这个人可以相信:“是你救了我么?”
“对,你昏倒在烽火城的城门外,我把你抱回来了。”终于听到她开口了,冷夜心中不知多么的高兴,她的声音多么好听,如天籁之音,但其中似乎满怀着悲伤,看来她有着很多的故事。
“谢谢,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看了看四周,全都是冰冷的石块,一点也没有家的温暖,看来这里并不是普通的人家。
听到她的问题,不知道该不该回答,怕吓坏眼前柔弱的女子:“这里是水遥宫!”。
“水遥宫,就是江湖上那个最神秘的组织水遥宫么?”上官凤的眼中释放出异样的光彩。
很奇怪,她听到令人闻风丧胆的水遥宫竟然没有害怕,反而是那么的激动,这不得不让冷夜对她的身份更加好奇:“没错,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本来兴奋的上官凤听到他询问自己的名字,喜悦感一下子失落了一大半,我的名字,我的出身,我的父亲。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不再是我,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上官凤,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背负起仇恨,忧愁:“独幽,我的名字是独幽!”。
独幽,好奇怪的名字啊,怎么会有人叫这样一个名字,显得十分冷清与孤寂:“我叫做冷夜,还有大夫来看过了,他说你中了毒,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独幽紧张的起身抓住冷夜的手。
冷夜勉强说出了那几个字:“恐怕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仿若晴天霹雳般打在了独幽不堪的身躯,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如此对我,残忍的要剥夺我最后的生命,不,我不甘心:“冷夜,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水遥宫神通广大,你一定可以救我的?”
冷夜感觉到独幽的眼中不是对于生命的珍惜,而是一种不甘,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为什么,她的心中有什么难了的事么?
正当他要开口问时,走进来一个人:“你竟敢未经我同意就随便带进来一个人。”
一身肃穆的绿衣,头发全部拢起收在黑亮的帽中。一双丹凤眼充满了犀利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冷夜,嘴角平和,完全看不出一点表情,身体散发着阵阵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师傅!”此人正是水遥宫现任宫主公孙龙,冷夜见到他恭敬地行了个礼。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瞥向躺在床上的女子:“她是谁?”
冷夜并没有畏惧,虽然公孙龙残忍凶狠,但并不是完全不讲道理,当时的水遥宫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不用回头看,冷夜自然知道师父所指的是谁:“禀师父,徒儿在烽火城附近见到这位姑娘身受重伤,所以将她带回。”
“哦,为什么救她?”冷夜一向对任何人都漠不关心,今天竟然会如此体贴的对待一位陌生女子,怪哉。
冷夜被问倒了,是啊,刚才他也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我为什么会救她,只是因为那一个眼神么,我不是不会对世上的任何人动心么,怎么看到她却--
这绝对不能告诉师傅,否则师傅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她:“师傅,我认为这位女子身份可疑,所以才将其带回。”
什么?他是因为怀疑我的身份才救我,不是真正的关心我,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可以坦诚相对,值得相信的人。他带我回来只为查清我的身份,幸亏刚刚没有暴露,他掩饰的真好,我差点被他骗了,他比慕容天还要可恶,我要报复,报复所有欺骗我的人。独幽恶狠狠的瞪着冷夜,怒骂道:“混蛋,我就知道你不坏好意。”
冷夜看着独幽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听到她口中的咒骂,明白了刚刚她的不正常全是因为怒气。他想解释什么,可又一想到师傅就在身边,所以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有口难言的滋味真的很难受,他多么希望开口说一句请你相信我。
“很好,来人。”公孙龙大概猜到了冷夜心中的想法,不过既然话都这么说了,他只好顺水推舟,逼迫冷夜自己承认喜欢此女子,然后再--
话音刚落,就进来两个整张脸都蒙着黑布的人来到公孙龙的身边,等待命令。
“把她带到水牢,严加看管。”公孙龙一脸阴险的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女子。
一听这话,冷夜立刻紧张起来:“师傅,她的身体还没有康复,这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放心,她死了我也能给她医活。”右手向上一扬,两个黑衣人遵照命令,把独幽押了下来。
独幽没有任何的反抗,她明白此刻的她只能是肉在砧板,任人宰割,心中只能默默祈祷:老天爷,在我没有报仇之前请不要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