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伟斌像往常一样溜进了黄雅洁的卧室。她正穿着睡衣,坐在电脑前收菜。
他一听见碰撞门在身后关上,就兴奋地把黄雅洁搂住。
黄雅洁一把推开,“少烦我,我在收菜。”
他搂着黄雅洁坐到电脑前,低着头盯着她的脸问道:“收菜有那么重要吗?我就不明白现在怎么有那么多人整天忙着收菜。我始终认为,收菜是一项弱智的游戏,小孩子才玩的。”
黄雅洁没有看他的脸,不冷不热地说:“你懂个啥?就知道升官发财找女人!”
“哈哈!”闫伟斌没有生气,反而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说,“你说得太精彩啦!道出了男人的真谛。现在人们常说男人一到中年有三盼:升官发财死老婆。你却说我只知道升官发财找女人,这说明了一个问题,一个什么问题?知道吗?”
“声音小一点,小心吵醒我老娘!”黄雅洁伸出拳头装出要打闫伟斌的样子,拳头在他头上变成了指头,轻轻指了指,说:“你说,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我怎么不知道。”
闫伟斌搂着黄雅洁的腰,在她的脸上狠狠亲了亲,并贴在黄雅洁的耳边小声说:“说明我还有上进心,我还很年轻,是一只绩优股,很有潜力。”
“自我感觉不错。”黄雅洁说,“今晚怎么这么兴奋?到哪儿去找小妹妹啦?”
“生气,真没劲!”闫伟斌假嗔道,“你就知道小妹妹,不知道男人的心理!”
“臭男人的心理有什么好知道的?还不是一肚子坏水,天下哪有什么好男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唉,你啊,也太绝对了吧!我还算一个好东西吧!”
“你更坏!平素也不知道惦记,想要了,就来胡骚情,把人家惹起来,自己又不行,未免太残忍了吧!”
“谁说我不行,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着,闫伟斌把黄雅洁搂得更紧了。她几乎喘不上气。
黄雅洁挣扎着说:“等等,马上就收完了。”
这晚,闫伟斌又恢复了往日的雄风,把黄雅洁折腾得死去活来。她娇滴滴地说:“你怎么变得很厉害啦,是不是吃药了?”
“胡说,吃个屁药。我还没有到吃药的年龄。”闫伟斌说,“我才发现,做这事完全跟心情有关。心情好了就厉害,心情不好就不行,一点没错。”
“今晚心情怎么这么好啊?”满足后的黄雅洁面如桃花,香汗淋漓,乖得像一只猫一样躲在闫伟斌的怀里。
闫伟斌就把晚上找聂宝山的事情大概讲了讲。
“这说明你还有希望啊!”黄雅洁娇嗔道,“不过,要是弄不上,那十万元不就打了水漂?”
“打水漂也得打啊!这就像投资,既然是投资就会有风险,但我会尽量把风险降到最低。”
“怎么降?”
“我想一般情况下,只要领导敢收,事情基本就会成功。要是成功不了,领导也不敢收!”
“那也不见得。有的领导是那样,事情办成功了,就敢收,事情办砸了,就退掉。有的领导不管能不能办成,一律收了再说。这样的领导心最黑。”
“我也听说过。不过,凭我对部长的了解,他不做没把握的事。”
“但愿吧。那可是你的血汗钱,是一分一分积攒起来的,丢掉太可惜。”
“两会”的准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电视台的宣传报道方案由白金道起草。闫伟斌在这个方案的基础上修改完善后,再上报宣传部同意后执行就行了。现在,白金道还没有把方案提交上来,闫伟斌就闲得没事,主要工作就是正常的日常工作,按部就班开展就行了。党宗明更是闲得没事,他主抓技术工作,都是苏光耀不久前进来的新设备,运行正常后很难出现什么毛病,技术人员都是多年的老手,设备运行一个阶段后,把整个技术环节早就吃透了。
党宗明上班就上上网,打打游戏,心里惦记着自己的前程。上次神婆不是说过自己有希望,只不过有些波折吗?怎么到现在为止,希望越来越渺茫?哦,对了,神婆说让自己到天堂寺去祭奠祭奠,把阻挡自己的大鬼小鬼打发掉,不要让再来阻挡自己、沾惹自己。最近事情比较多,差点忘记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定得找机会去一趟天堂寺。否则,老是一块心病。
想起这事,党宗明就想起了那个明眸皓齿、面容姣好、身体饱满的神婆。心想这么好的女人竟然当起了神婆,真是让人不可思议。他也不知道自从见了神婆之后,自己怎么老是惦记她,有时候甚至是心神不宁。是爱上了她,还是怎么回事,自己也说不清楚。按理说,电视台美女如云,比神婆漂亮迷人的女人多得是,自己怎么会惦记她呢?但自己就是经常想着她,她的纤细如葱的手指、洁白齐整的牙齿、时尚得体的装扮、高雅迷人的气质……一切竟然是那么真真切切。他有神婆的联系方式,好几次想给神婆打个电话,但又找不到理由。
这会,他又忍不住了,掏出手机寻找神婆的号码。找来找去,神婆二字跃入眼帘。他实在想按下绿键,但又忍住了。还是先发个短信试试吧,不要自己是一相情愿、野火春风,人家却置若罔闻、冷若冰霜。发什么内容呢?他记起在网上曾经看到过一篇简短的文章,是专门谈男女之间聊天内容的。那篇文章好像叫《男女之间的暗号》。他看完后感觉很有意思,就收藏下来。他立刻打开收藏夹,那篇文章果然还在,就仔细阅读起来:
经常聊天的人一定要看哦。(1)当你收到“你干嘛呢”? 实际上对方是想说“我想你了”; (2)当你收到“呵呵”,多是没笑或者傻笑;(3)如果是“哈哈”、 “嘿嘿”或者“嘎嘎”,这时你打过去对方一定是在笑;(4)说你“傻瓜” 、“笨蛋” ,其实是关心你,担心你,希望你照顾好自己;(5)如果是问句结束,其实是希望能和你多聊一会儿;(6)“哦”多半是在敷衍;(7)如果是“知道啦” 、“收到” 、“遵命”之类的则表示比较在意;(8)有时劝你忙自己的,其实他口是心非;(9)把他的傻事、丢脸的事或是失落的事告诉你,是希望你安慰他,开导他,甚至骂骂他;(10)主动发给你,说明你在他心目中有一定的分量,一般人不喜欢和不在意的人啰唆;(11)如果给你起外号,是希望你可以记住他;(12)“我刚到” 、“我已经到家了”说明进屋第一个想到的是你;(13)“你到家了就告诉我一声啊” 、“你到家了没啊?”意思是我要你一定平安,我不许你有事;(14)有时不会那么巧就错发给你,可能是他想发给你又实在没东西发,虽然这样很蠢;(15)收到“转发2人会幸福哦”,是他觉得这条短信很有意思,但是又不忍心让你转发给10个人,就偷偷地把10改成了2;(16)凡是那种“不转发就会不幸”诅咒性质的,他不是没有收到过,但是绝不会转发给你;(17)有一阵你没有收到过他的短信,但并不代表他草稿箱里没有;(18)如果可能,他晚上不关机就是因为你。
女孩子20岁左右是最美丽的时候。这时她的心地最善良,她有点成熟,又有点孩子气。男孩子20左右的时候是他最暗淡的日子,这时什么都没有,没有事业,没有风度,不能独立又不想依赖,挣扎着彷徨着,寻找着自己的位置。所以如果一个女孩子在他20岁左右的时候遇见了他,那一定要珍惜他,因为这个男孩子是最需要关爱和鼓励的时候。女孩只有陪他走过,男孩才会铭记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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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灵验的哦……
尽管看了好几遍了,党宗明感觉还是很有意思,每次看完的感觉都不一样。想想现在的年轻人活得真是洒脱,回想自己年轻的时候,什么也不懂。现在倒是懂了,却没有机会了。就像人们所讲的那样,在不懂得爱的时候,爱的机会很多;等懂得爱的时候,却没有爱的机会了。也像人们所讲的那样,年轻的时候有贼心没有贼胆,现在倒是有贼心、贼胆了,贼却没有了。这篇文章,虽然说的是男女聊天的暗示,但很符合心理学、逻辑学。他又把每一条仔细看了看,心想要是自己以后遇到也好有个准备,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在暗示什么。那么,给神婆发什么内容呢?既然这儿说“当你收到‘你干嘛呢?’实际上对方是想说‘我想你了’”,那就干脆发一条“你干嘛呢?”试试看。
党宗明就给神婆发了一条“你干嘛呢?”短信发完了,他把手机放在眼睛的正前方,开始浏览网页,看神婆有什么反应。几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反应。他有点不耐烦了,心想人家肯定不知道自己是谁,又发了一条“你干嘛呢?”不到一分钟,手机终于“嘀嘀嘀”地响了。他打开一看,果然是神婆的短信:你是谁啊?
“我是谁?”党宗明心想怎么给对方解释,干脆打个电话。他刚按下手机的绿键,紧接着又按下了红键。他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拨通了神婆的手机。
对方刚说了一句:“喂,你好。”党宗明立即说:“你好,忙什么呢?”
神婆说:“你是谁啊?”
党宗明说:“听不出来吗?我就是刚给你发短信的。”
神婆说:“哦。你是谁啊?我还是听不出来,不好意思。”
党宗明犹豫了一下,说:“我上次找过你。还记得吗?我们来了两个人,你还专门给我做了祈祷,说我的事情有希望,就是有点波折,到天堂寺去一趟就好了。”
“哦。知道了。”神婆说,“最近情况怎么样?去了没有?”
“不怎么样,还没有去。”
“那你得去,不去肯定不行,大鬼小鬼会阻挡你的前程呢。”
“你忙什么呢?”党宗明问道,“要是有时间的话,想请你出来坐坐,再当面向你请教。”
“我还是自己的老工作,能忙什么。”神婆说,“坐就不需要了吧。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过来找我。”
“我是诚心诚意请你出来坐坐。”党宗明说,“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请教。你那儿人很多,熟人也多,有些话不好说。”
“哦,是这样的。”神婆迟疑了一下,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下午下班后就有时间。你有时间吗?请你出来吃点饭。”
“哦。”神婆犹豫了一阵,说,“好吧。那就下班后见。”
党宗明心里舒坦了。
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党宗明电话打过去,问神婆想吃什么?到哪儿去吃,需不需要用车去接。神婆说,她只吃素不吃荤,地方只要干净就行。不需要派车,自己打个的就过来了。
党宗明说:“那就去黄河饭店吧。知道地方吗?”
神婆说:“知道。”
党宗明说:“那我现在就过去,我等你。”
神婆说:“好的。”
在华兰市,黄河饭店是一家上档次的饭店。
党宗明就给任鸿儒打电话,把自己送到黄河饭店。
到了黄河饭店,服务员问订了包厢没有。党宗明说,没有。服务员问,几个人?党宗明说,两个。服务员说,那只能坐大厅。党宗明问,坐个小包厢不行吗?服务员说,不行,小包厢都要坐十个人,而且有最低消费。党宗明只好无奈地坐到大厅里的小桌旁。他感觉很不舒服。过去来黄河饭店,都是别人请他,坐最好的包厢。现在却孤零零地坐在大厅里。他低着头、抽着烟,眼睛一边瞅着带来的报纸,一边注视着大门口。
一篇文章还没看完,就听到大门口的服务员在说:“请进。”
他回头一看,正是神婆来了。她收拾得更加时尚,一套咖啡色的套裙得体地穿在身上,裙摆袅袅婷婷地摇曳着。细腻白皙的左胳膊上戴着一条金链子,右手提着一个小坤包。长长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巴,气质显得更加高雅,甚至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这哪是传统意义上的神婆?
他站了起来,说:“过来啦?”
她说:“嗯。”坐在他的对面。
他说:“就咱俩,不好找包厢,只能坐大厅了。”
服务员拿着菜单问谁点菜。
她说:“两个人不一定就坐在这儿,只要干净的地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