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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然儿,你怎么下来了?”凌晨4点,这会应该她还在睡觉,而不是站在大理石的台阶上冷眼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帮手下止血。

“我听到有人在叫。”查出来他们虽然无恶不作,可是却也没有走上贩毒这条路,那么,对于她这个道德感差的人来说,这就是还有的救。一步步走向他们,看着他们的鲜血将真皮沙发染成了鲜红色,光滑的大理石地面的缝隙中也成了血的沟渠。人来人往,她顺手接过一条毛巾,推开他们,将躺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男人的衣服撕开。

“如果痛就喊出来。”英俊的面孔被血污后有种致命的诱惑,那样噬血的光芒,仿佛是一头狼,用幽暗的目光深邃的盯着臆想中的敌人。她对他忽明忽暗的眼神而感到不安,伸手给了他一巴掌,她厉声命令他,“不许昏过去!”他是“云堂”的副堂主,叫穆少勋。他不只是云子颛的好帮手,还是最好的兄弟。

那男人缓慢的将目光转向她,“为什么?”气若游丝的声音让人感到,是他不想活,而不是没人救他。

“生命诚可贵,你有大把的时间,不要死!”边说话,她一边看到他的伤口深度,天啊,那一枪穿过了他的胸膛,如果她没有估计错误,枪子应该还留在他的身体里,看了一眼身后的云子颛,她呼喊,“把手机给我!”

云子颛看着她专业的救护手法,不仅对她更加好奇,听到她的话忙不迭的把手机递了过来。看着她双手沾满鲜血的拨号,镇定自若的表情好像是对这种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

“喂,听,过来,这里有人中枪了。……你可以选择不,但是,如果你不来,你就没有机会再到城堡来了。……什么城堡?你说呢?你觉得这个世上对你来说什么才是你在乎的城堡?……三十分钟?好,我在停机坪等你。”收了线,她随手指了个人,“去,停机坪过一会儿会有医生过来。”

“停机坪?”被点名指到的人,一脸的茫然,他在这儿呆了三年他怎么不知道这里有听机坪?

“安管家!你去。”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连停机坪那么大的地方都不知道在哪?

“噢,谁要来呢?”有礼的站在那里,安管家和煦的仿佛没看到眼前的惨状。

“是个恶魔,安管家,把所有的古董收好,我想她应该不会放过你的那些东西的。”诡桀的微笑在安管家看来是一个非常有益的提醒。

“难道,……难道是她?”眼眶泛红,安管家突然之间好像是兴奋的手忙脚乱了起来。似乎忘记了现在是要救人而不是宴请客人,“那我可要快点准备了,地窖还有82年的好酒,厨房还要准备些……”求助的目光转向季然,他记得她喜欢吃法国菜,只是,他不知道这么早她会吃吗?

“你放心的准备吧,这家伙既然要过来那么少不了要大吃一顿。”帮那个躺在沙发上不停流汗的男人,不停的拭汗。

“好的,那我先去厨房让他们准备,然后去接机。”说罢,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象是一个少年要会情人一样愉快的跑走了。

“我倒是希望受伤的是我。”云子颛吃味的抓住了她的手,然后他来给穆少勋擦汗。

“说什么傻话。”轻斥他的胡言,她的目光始终在那个眼神已经渐渐灰暗的男人身上。“穆少勋,你要活着,活着去爱人,去结婚生子。”她试图给他活着的勇气。给他一个光明的遐想空间。

“爱人?我没有爱人,我也不会爱上任何人。”绝望的口气在她看来也算是一个好现象。至少他能听的到她说的话。

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觉得或许有一个人的名字能够激起他活的欲望。“麻烦呢?她是个麻烦的丫头,没有你照顾,她会给自己找多少麻烦?你知道吗?活着,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她啊。”她的一席话不止让穆少勋的两眼迸出求生的意念,就连身旁知情的几个人也感到惊诧莫名,相互的用眼神发出疑问:她怎么知道这件事?

“凡儿?凡儿?”他突然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你知道凡儿在哪吗?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低沉的嗓音中包含着浓厚的深情,令她动容,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居然让一个垂死的男人有力气抓住她的手,深吸口气,她做了一个天使的笑脸,“相信我,只要你能活下来,我就告诉你她在哪里!”真诚的表情,是用了心的演绎。

“你是说真的?没有骗我?”

不悦的皱起眉头,他的废话有些多了,尤其对一个快要死的人!“你现在只要闭上嘴,然后大口的呼吸就好了。”她不想再回答一些无聊的问题。双肩承受的是云子颛给她的温暖,同时也听到了他在她耳畔的低语,“然儿,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心头一震,随即恢复了平静,扬起甜美的微笑,她的纯真仿佛没有了必要。如猫一样的眼眸斜斜上挑,柔媚的流光刹起,“是个可以救你们也可以杀你们的人。”

两道目光在充满血腥味的空气中相撞出火花,是棋逢对手,也是一种奇特的感情在升温。

“不是吧?两位要演《罗密欧与茱丽叶》啊,弄得这么深情。诶……继续啊,别管我。”陌生的调侃声炸响在他们身旁,云子颛这才警觉的转头,看起来他是太投入了竟然不知道有人靠近,只是……声源处没有人啊?!正在纳闷,他又听到一声刺耳的声音:

“谢谢,云堂主看得起我的身高。您可以把头稍微低一下。”

他顺着那个不友善的声音低下了头,果然有个少女,十六七的样子,黑亮的长发散乱的皮在自己瘦弱的背上,黑色的抹胸配着一条黑色的九分裤,衬得自己白皙的皮肤更加亮泽。她的容貌不算出众,尤其那一副冷漠的表情,仿佛是一个背负着千万条罪名的死刑犯才有的面孔。冷冽的眼神一扫全场对她好奇的窥探,红嫩的薄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嘲讽别人的弧度。“怎么,谁要死了?”那股高高在上的霸气让所有人对她狂妄的言语而敢怒不敢言。

“听,别闹了,救他。”一记爆栗毫不留情的敲在了她的头上,一下子就打破了她神秘诡异的气质。

“噢,你在这样打,我会变笨的,到时候手抖了,就不能救人了。”娇嗔的摸着自己的脑袋,这一刻她像极了一个顽皮的孩童。不及多抱怨两句,她被那道不耐的眼神所逼迫。“安管家。”纤纤玉手一伸,安管家默契的就给她递了一个黑色的箱子。

在桌子上打开包,各式各样的手术刀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好了,现在谁都不许说话,我,要动手术了!”冰冷的光芒在她手中闪烁,与她眼种炙热的光芒相互辉映。

“好了。”手术结束。她将珍爱的刀具们都收好,然后抬头看到所有人用痴傻的目光盯着她。“干什么?这样看着我?”为什么总是这样,她做手术的样子很可怕吗?几乎每个见过她做手术的人到最后都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这还用说吗?”季然向天花板翻了翻白眼,她动手术象是用手在跳舞,舒展而缓慢的,此起彼伏,刀起刀落。不说她把刀玩的在灯光下光芒四射,宛如烟花绽放。就说她时不时的再哼个小曲,拿着带血的利刃跳两步狐步或者伦巴,时而优雅,时而热情如火。看的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生怕她一个手抖会要了那个已经陷入昏迷的男人的命。

“啊?”她还是不懂啊。不过算了,她现在可没那么多时间问,仰起头直接高声喊,“安管家,我的早餐准备好了吗?”现在都六点了,她想吃些东西。

“三小姐,您的早餐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您过去了。”安管家心情激动得早已经忘记了现在的主人,尤其是他们半张着口听他说完这句话!

三小姐?!他们错过什么了吗?

“要不要一起来吃?”听好心的转头看她。

“不用了,”打了个哈欠,“我想去睡觉了。”说罢,摆了摆手,优雅的走上了楼梯,回房去了。

“那很可惜的呢。”听说是说,可是却没有一点点遗憾的味道。蹦蹦跳跳的拉住了安管家的手,“那今天有什么吃的啊?”

“呃……不知道三小姐要来,所以准备的不是很丰盛,只准备了鹅肝酱煎鲜贝、法式烩土豆、奶油牛肉丁番茄汤、鸡肉沙拉、法式火焰薄饼,还有你的最爱白酒法国田螺!”

不够丰盛?就是他们在场的人都听到的,咽下了口水,天啊,这都不够丰盛啊?光听名字他们都忍不住要想去分享,只是没有勇气走上前和那个可怕的女孩商讨。

“还好啦,这些就行了,最近在节食,还是少吃点好!”

所有的人差点摔倒在地上,这还叫少?这个小丫头到底有多能吃,多能吃啊。目送着他们远去,才有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始把昏迷的穆少勋小心翼翼的往楼上搬运。而云子颛意味深长的回想着那个女孩的样子,他好像见过她,是在……灵光突现,他记起来了,她就是那个“康氏企业”未来总裁的未婚妻!目光移向二楼,他想应该和她谈谈了。

“进来吧。”别站在门口象是个门神。刚洗完早就发现门口有个人影晃动,不用想,除了他会在她门口,恐怕是没有别人了。拉开门,看着他拘谨的徘徊,她好笑的一边揉潮湿的头发,一边闪身让他进来。

“我怕你睡了。”她玲珑的曲线在浴袍下若隐若现。深吸口气,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乱想。

“睡着的人不是不会给你开门的。”躺在她最爱的水晶床上,娇媚的像一只猫。“你有什么事情吗?”一个多月的生活,让她不知不觉对他卸去了心防,用心的相待。

“你到底是谁?”他无法漠视她诱人的身体对他的诱惑。但是她的身份更让他好奇。

敛住了笑语盈盈,“我?”纯情不复存在,她干脆的和他摊派,“我是来调查你和一宗毒品案的……坏人。”她的身份本来就很难说,尤其在今天的时候,她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好人?那么双手沾血,用天真的面孔去杀人会有多好?坏人,她做的是帮助维护黑道秩序,严禁在她所能及的势力范围之内有违反她规则的人出现。

“调查?”他全身感到发冷。“你是说老K那件事?”口气平稳的向要跟她先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你要解释?”她早查出来了,那件事是他们“云堂”内部有人不甘寂寞,借着职务之便然后和老K联手将毒品运输到欧美,四六分账,钱存在了瑞士银行。不过眼前这个男人比她的手脚还快,在她还没准备动手的时候他已经清理门户,就是战线似乎拉得太长了,看穆少勋受伤就知道了。一场小小的抵抗,居然弄得血流成河,他们果然不适合走黑道。

“我们没有做。”他冷着声音告诉她。他现在已经明白她是“黑道教母”的人了。真是可笑,他居然会因为一个刺探他的人而动心。动心?他这时才发现这个事实,心头一阵苦涩。

“没了?”他也太狂了,连多余的话都不肯说。瞪大了眼,她看着这个男人渐渐阴郁的表情。

“那你还要什么?要我求你放过我们?”冷笑着,他站起身来逼向她。

他强大的气势突然之间让她感到恐慌,坐了起来,她缩起了身体。不言不语的与他对视。

望着那一双水翦,他被欺骗的怒火轰然崩塌,他就是对她硬不下心肠。对自己的无力而恼火,瞪大眼看她,几次想要鼓起勇气冲她大吼,却发现面对她时,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挫败的垂下了头,他认命的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语气中的妥协,让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过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她觉得应该和他好好的谈谈,“你们可以脱离黑道,过正常人的生活。”

“你是说让我们漂白?”云子颛摇着头,苦涩的笑着,“你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曾经受过什么样的待遇吗?”

“我……不知道。”就是查不出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才执意要自己亲自查查看。目光勇敢的应向他,“你愿意说吗?”

点点头,他坐在了床边,对她娓娓道来他的过去:

“我和少勋从小就是孤儿,没有父母,没有出生证明,生活在伦敦的贫民窟,7岁以前靠偷盗和拾垃圾过日子,后来被比斯特公爵收养,在我们以为我们会有好日子过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他是个杀手组织的首领,在我们来之后才发现这里有将近五十个小孩,有男孩,有女孩。他用非人的手段训练我们,让我们每时每秒都在为了如何生存而胆战心惊,在我们十五岁的时候,我们活着的人已经不过二十个了。尽管在那个时候,我们精通化学,物理,枪械以及电脑。可是我们没有任何的学历证明,我们只有敏捷的身手和对生存本能的渴求。从我们十六岁起,我们就被派往世界各地去暗杀各个政要机关的高层,以及各大企业的负责人。直到五年前,我们再也忍受不了这样非人的虐待和生活,比斯特公爵,一个著名暗杀组织的头目,居然被他亲手交出来的杀手们给杀了!庞大的组织一夕崩溃,我们这些杀人工具也从此没有了依靠,开始了新的生活。只是,我们什么都没有,你让我们如何生存?”说到这里,他握紧了他的拳头,季然看得出他悲愤的神情,可以想象那些年他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手不受控制的扶上他的肩膀,试图想要安慰他。她突然感到自己何其幸运,至少有个完整快乐的童年,等等,比斯特公爵?身体突然之间一惊,她抓住了他的手,“你们谁杀了公爵?”这个问题很重要。

云子颛的眸光沉了下来,不敢直视那张宛如天使的面孔,自鄙的低语,“是我!”

屏住了呼吸,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想要肯定他刚才的回答,“是你?你杀了比斯特公爵?”

“是,”用一付豁出去的表情,凛然的与她对视。突然之间看到了她眼睛里落下了大颗大颗的泪水。“然,然儿,你别哭,别哭啊!怎么了?怎么了?”他开始懊恼不该给她说起这些事情,双手不知所措的僵在半空,他不知道是该给她擦干眼泪还是拍拍她的背,不要被呛到。只是还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就扑在了他的怀中。

“谢谢,谢谢。”她不断的呢喃着,好半天她才抬头望他的脸,捧住了他的脸,细细的落下了柔软的吻,这样的蜻蜓点水,再他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双手缓慢的抱住了她的身体。低低喘息着,他从来都没有如此的感觉,从来都没有一个女人能带给他这样的感觉。是从心底到身体的满足与兴奋。他恐惧这一切都只是梦,是一场梦。所以他拉开了她,警告她,“然儿,你该放手。”天知道,他怎么会这么理智的告诉她该怎么样守住她的贞操。

“为什么?”从眼角到眉间全是满满的情意,她狡黠的呵气在他耳旁,引起他一阵震粟。

“这样会……会出事的。”他为什么象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是这样的局促不安,……心爱?他对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深邃的目光紧紧的将她的眉眼,鼻子,嘴唇细细的搜寻,他突然之间就笑了,笑得心满意足,是啊,心爱的女子,想要让他守护一生的女子,眼眸更加温柔,便是硬是压抑下了心底的欲火,也不想强要了她。

无声的摇头,一双玉手已经揭开了他衣服的纽扣,含羞的水眸盈盈的透着默许的光芒,她的唇瓣已经落在了他的薄唇上。

“然儿,你知道你再做什么吗?”她在崩溃之前,不舍得躲开了她玫瑰般柔软的红唇,他不想她一时的兴起而到时候后悔。

“梦,我是梦,不要叫我然儿。”呢侬软语,撩拨起了他脆弱的欲望,再他失去理智前一刻,他发誓不要放开她,生生世世。

“看起来我们的云哥哥好像有些粗暴哦。”客厅还是这个客厅,只不过换了主人让人有些伤感。躺在已经被擦干净的真皮沙发上,慵懒的伸个懒腰,那个叫听的女孩,充满调侃的眼神,直指她脖子上的淤痕。

“听,你还小。”不好意思的用手遮了遮那些痕迹,却发现一双手是遮不住大片的印记。

“他人呢?”云子颛不像是一个容易放开她的男人。

“还在睡。”他的铁臂差点让她窒息,费了好大力气才脱开他的控制,蹑手蹑脚的来见她这个妹妹。而她的身份此刻也是呼之欲出——“黑到教母”展梦雨。

“你爱上他了?”一双尖锐的眸光如电般射向了她,那不是一个十六岁女孩应有的凌厉。

“没有。”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速度之快让他自己都感到吃惊,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试图用平静的口吻来叙述这个事情,“他杀了我们的杀父仇人。”

镇定自若的容颜瞬间被她的话语震溃,禁不住脱口而出,“他杀了比斯特公爵?”她依然记得,就在这里十年前的那一夜,平静的与往日无异的夜晚,枪声划破了午夜的寂静。惊醒后的她还懵懂的揉着眼睛,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安管家已经抱起了她和妹妹还有拉着那个长她一岁的哥哥的手直奔藏酒的地窖,直到大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时候,他们才离开了阴冷潮湿的地窖,那一夜,她第一次感到了生命受到不知名威胁的恐惧,童稚的内心被死的气息所浸染,强烈想要生存的本能激发了她阴暗的一面过早的在心底发芽。拉着姐姐冰冷的沾着血迹的手,一步步的走到了客厅,看到的是父亲英俊慈祥的面孔毫无生气的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是她喜欢摸父亲眼睛的最主要的原因,可是现在她看到的只是父亲那长长的睫毛,她看不到父亲的眼睛,看不到父亲眉开眼笑的慈爱。想到这里,听的面孔越加的阴郁,眼中嗜血的光芒叫人不寒而栗。

而那个杀了她父亲的凶手正是收了她那个名义上的爷爷钱的比斯特公爵派来的杀手。只是他们没有机会回去复命了,三具躺在地上没有生气的尸体说明了他们成功的代价。清澈的眼眸看着自己的母亲一手持剑一手扶在父亲的脸上,那样哀泣的表情是失去全世界的悲伤。让他们深刻的明白爱到深处,是眼泪表达不了的。再看看大姐手上和脸上的鲜血以及眼中茫然没有焦点的神情,她的直觉告诉她,大姐杀了人,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家人而杀了人。低头她看到地上的尸体。和那个唯一的哥哥交流了眼神,两个人六七岁的孩子不用别人提醒的将地上的一具尸体一人拖一边,往外面拖去。

然后用手费力的挖坑,当他们在埋了第二具尸体的时候,母亲跑了出来将他们紧紧的搂在了怀中。她依然记得母亲当时的哭泣是怎样纠住了他们的心,和断断续续的哭喊,“对不起,对不起……”

那时天已大亮,泥土的芳香混合着血腥的味道。那时他们就暗自发誓,一定要替父亲报仇。可等到他们有能力报仇的时候,比斯特公爵被杀的消息同时传了出来。听好不容易从回忆的噩梦里走了出来,目光怔怔,“就因为这样,你以身相许?”幽幽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

“仅仅如此。”勉强的微笑,让听一眼就看出了她动心的事实,不愿捅破她自欺欺人的想法,怕一语道破反而会激化她逆反的心理。

“然后呢?给他生个孩子,消失掉?”吃吃的低笑,她觉得她是不是在上演《聊斋》的桥段。

“我怎么没想到?”展梦雨开始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姐,别闹了。”也只有再她觉得严肃的时候才会叫这个疯狂的女人为姐姐。因为她知道这个姐姐什么奇异的想法都敢付诸实践。

“我觉得真的是个好主意,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要个孩子?”

她的话让听感到眩晕,不动声色的做个另外的提议:“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干脆和他结婚,这样不是比较好?也比较省事。”或者说是正常比较妥当,但是她就怕她的姐姐会嫌弃正常这两个字。

“那未免太正常了吧?”她的惊呼让听几乎昏死,就知道这个女人说不出好话来。

“我决定了,如果他愿意,就生个孩子留给他玩,如果不愿意,我就陪他开拓商业市场,让他成功的转型。”说罢,转头就决定去找那个可怜的男人,长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清冷的光辉。

皱着眉头,听在她身后提醒她:“其实你可以考虑爱上这个人啊。”

脚步微顿,粉嫩得红唇抿得紧紧,“黑道,不适合谈爱情。”

“她还是这样。”咕哝着,听皱眉无法理解一个可以在黑道呼风唤雨的人物,怎么料理起自己的事情来是这样的……糟糕。

是的,一定是糟糕,因为她这是在挑战云子颛的底线,危险的底线,那个男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男人,那样冷残的眼神是会为了留住心爱的人而折断她想飞欲望神经的利刃。眸光流转,那么她应不应该去提醒她的姐姐呢?唇畔勾起一抹邪笑,温柔的挽留怕是留不住驰骋黑道的教母,比她更强势的男人可能会抓住她的脚步。踱步走在客厅外的树下,蹲下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树枝拨弄地上的泥土,十年前,她无力反抗,十年后,她要将失去双亲的痛苦加倍的向那个打破她美梦的人讨回。

“一个小女孩是不应该有这样怨愤的表情。”

清冷的声音出现在她的头顶,仰头,她看到的是云子颛只穿着睡衣的模样。好笑的拍拍土站了起来,“她回去了。”

目光情不自禁的随着她的话向里望了望,但是很快的敛回了心神,“我是来找你的。”

挑眉,“什么事?”镇定自若的表情完全不是一个十六岁女孩应有的。

这一切让云子颛感到了局促,很快的镇定下来,他清了清喉咙,“我想问你,你说她的精神有问题是真的吗?”

目光斜斜的挑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应在他的眼中胆战心惊,“你在乎这些吗?”

“我只是想知道能不能根除她的毛病。”是爱了,所以在乎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健康状况。

“不怕她有一天疯了?”捉弄的口吻让他摸不清她话中的真假。

目光坚定不转移,“生死相随。”

叹口气,她那个姐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用手指了指他站的地方,用温柔的口气说:“你现在站的地方,是杀我父亲凶手的坟墓。”

云子颛心惊,脚步不受控制的移开半步。没有打断她的话,他知道她还有下文。

“你的女人,是我的姐姐,亲生姐姐!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她杀了第一个人。为了保护我们,她用我们全家福的像框砸死了欲要在身后袭击我母亲的人,那般的激烈,且不说那个人是不是血肉模糊,就连我们的母亲都为之恐慌,在解决了其他两个人之后,抓住了姐姐的手。十三岁,一个十三岁不知世事的女孩穿着丝蕾花边的睡衣砸死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那需要何等的勇气,何等的气魄,何等的决绝。之后,母亲在将我们交托给我们的爷爷后,下落不明。而姐姐因为无法逃开杀人的阴影,所以总会在半夜惊醒,然后就是精神衰弱,最后……也没什么,就是有些人格分裂。有时看起来是个好人,温婉可人,可是有的时候,就比较暴力野蛮噬血。”她用聊天气的口气来帮他姐姐解释暴力的倾向,希望没有吓坏他!就看他有没有机会看到她残忍的一面。听用力的用脚跺了跺地,打了个哈欠,“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看着他一脸心痛的样子,听转头就走。多好的一个男人啊,非要不知死活的爱上一个正思考着要折磨死他的女人,真可怜。

“等等。”他很快的消化了她话中的意思而且将这件事和凌晨他的然儿的反应联系在一起,他皱起了眉头,“那么说,杀害你们父亲的人就是比斯特公爵派的人。”

“没错。”背对着他,她点了点头。

“那么,……”他的脸色变得阴霾,“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报恩?!”

好聪明的人。猛地转过身子,她开始从新估量这个对手的实力。她不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也不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慵懒的一笑,“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她?”说罢,大踏步的离去,再也没有半分的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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