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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猎宝记——弗林特的指针

“吉姆,”西尔弗说,这时周围只有我们两人,“如果说我救了你的命,那么你也救了我的命,我一定不会忘记这点的。我刚才凭眼梢瞥见大夫刚才招手让你逃跑;接着我看见你说不行,就像我亲耳听到的一样。吉姆,你真是个正人君子啊。这是自从强攻失败之后,我第一次看到了一线希望,这都靠你啊。吉姆,咱们现在不得不闭着两眼去探宝,我老是觉得这样做很危险。所以咱们必须形影不离。那样的话,就算运气再差,咱们好歹能保住一条命。”

就在这时,火堆那边有一个人招呼我们,说是早饭准备好了。所有人都散坐在沙地上吃着干面包和煎咸肉。他们点起了能烤一头牛的火堆,现在火旺得很,只能靠近它的背风面,就算是这样也得倍加小心。海盗们非常浪费食物,他们准备了三倍的饭菜。我看见一个海盗傻笑着把吃剩的东西一下子全扔进火里;火堆添上了这样的燃料,顿时烈焰冲天,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我从未见过这样丝毫不顾及明天、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像他们这样糟蹋食物、在放哨时睡大觉的人,尽管能凭着一股蛮劲打一仗,但遇见持久战,我觉得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西尔弗自己坐在一边,鹦鹉弗林特船长就蹲在他肩上。他一言不发,也不责骂他们的鲁莽妄动,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加老谋深算。

“喂,伙计们,”他说,“看我是多么为你们着想啊,我已经偷听到了我想要的。船的确在他们手里。但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把船藏在哪里。可只要咱们找到了宝藏,咱们就把宝岛翻过来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伙计们,咱们还有两只小船,现在绝对是咱们占上风啊。”

就这样他不停地鼓动着那些海盗们,嘴里塞满了热的咸肉。就这样,他恢复了他们的希望和对他的信任,我想他同时也在给自己打气。

“至于这个人质,”他继续说,“我想这是他最后一次跟他亲爱的人谈话了。我得多谢他让我听出了一些门道。可现在事情已过去了。我决定在咱们去探宝的时候,用一根绳子拴住他,就像保护金子那样把他看牢,以防万一。你们要记住这一点。等到咱们拿到了船和宝藏,就高高兴兴地回到海上去的时候。到时候再跟霍金斯先生算总账,我们绝不会亏待他的,我会好好答谢他干的好事的。”

他们现在情绪无疑好得很,可我却再也没心情了。要是西尔弗刚才提出的计划可行的话,他这个两面三刀的叛徒,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按计行事。到现在他还是脚踏两只船。当然,他更喜欢跟海盗们一起满载金银财宝,然后逍遥法外,而只是希望在我们这边安排一条退路,借此逃过绞刑架。

再说,就算事态发展到他必须履行他向利弗西大夫做的保证时,我们的处境依旧会很危险。一旦他的同伙们证实了自己的怀疑,那我和他就不得不拼死保护自己的小命。我们一个瘸子,一个是孩子,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五个身强体壮的水手呢?

除此之外,我的朋友们所采取的行动也让我万分迷惑:为什么他们会舍弃这个寨子?为什么他们要交出地图?这些我都好不理解,还有大夫最后对西尔弗提出的那句警告:“要是你们快要找到宝藏了,那你们千万不要大喊大叫的。”如果大家跟我一样处在这样一个境地中的话,我想你们就会很容易理解,为什么我吃的早饭味同嚼蜡,为什么我跟在海盗们后面一起出发探宝时会胆战心惊。

要是旁边有人在的话,定会看到这样一幅奇特的景象:一群身穿脏兮兮的水手服的人,除了我之外人人都全副武装。西尔弗身上挎着一前一后两只步枪,腰上还挂着一把大弯刀,他的衣服两边开口,两个口袋里又分别放了一支手枪。而最能体现他这副怪模样的是,鹦鹉弗林特船长蹲在他肩上,正在无意义地学着水手说话,不时发出几句毫无意义的话来。我的腰间拴着一根绳子,紧紧地跟在厨子后面。他时而空出一只手抓住绳子松散的另一端,时而紧紧地用牙齿咬住不放。不管怎么说,我看起来都像是头将要被牵去表演跳舞的狗熊。

其他人也都扛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的扛着铁锹和镐头,这是一开始他们从伊斯班袅拉号带上来的工具;还有的扛着午饭时吃的猪肉、干面包和白兰地。看得出来,这些东西全部都是我们贮备下来的。可见我昨晚说的是真话。如果不是他跟大夫做成了这笔交易,那他和他的同伙在船丢了以后只能靠喝凉水、打猎过日子了。凉水确实不怎么好喝的,而水手又不善于打猎。再者说,往往在吃不上饭的时候,水手们的弹药也不会太充裕。

就这样,我们带着装备出发了,就连脑袋开花的那个也去了,本来他应该在阴凉处待着的。我们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来到了那个停有两只小船的岸边。在小船里还能看到海盗们纵酒胡闹的痕迹;一只座板被砸断了,两只小船的船身都沾满了泥,船内还有未被舀干的水。我们决定把两只小船都带走,借此确保安全,一伙人分坐在两只船里向锚地底部驶去。

在这中间,我们还对地图发生了争论,上面的红叉画得太大了,根本看不出确切的地点。背面的字说得又不清楚。上面写着:

望远镜的山肩有一棵大树,指向东北偏北。

在骷髅岛东南偏东方向,再向东十英尺。

大树大概是最重要的标记了。在我们前方,锚地跟一片高约两百至三百英尺的高地连在一起。高地的北端和望远镜山的南坡接在一起,向南则渐渐向上拱起,形成了崎岖多石的后桅山。高矮不一的松树星星点点地布置在高地上,到处可以见到在低矮的松树中矗立着一棵四五十英尺高的不同种类的松树。可弗林特船长说的“大树”到底是哪一棵呢,只能等到了高地用罗盘来测试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尽管我们还没走完一半的路程,可小船上的每一个人都有一棵他认为是正确的大树。只有高个子约翰耸了耸肩,提议等我们到了高地上再说。

按照西尔弗的指令,我们划得不是很用力,以免过早把体力消耗完。走了很长一段路程后,我们在第二条河,也就是从望远镜山树多的那面斜坡上流下来的那条河的河口处登上了岸。从那向左拐,我们开始沿着山坡攀登高地。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被泥泞难走的地面和乱蓬蓬的沼泽植物大大地耽误了行程。可当坡面逐渐趋于陡峭、脚下的土质逐渐结实起来后,树木就开始变得高大稀疏,我们正朝着整个海岛最迷人的地方走进。草地上到处盛开着香味浓郁的金雀花和茂盛的灌木丛,一丛丛碧绿的肉豆蔻跟有着深红色树干、树荫宽广的松树相映成趣,肉豆蔻的芳香同松树的清香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此外,新鲜的空气让人心情振奋,在炎炎烈日下,这无疑给我们注射了一针清新剂。

海盗们成扇形散开,大叫大跳,西尔弗和我就处于扇面的中心和偏后一点的地方。我被绳子拴住了,他则是气喘吁吁地在又松又滑的沙砾中开路。有时,我还得拉他一把,要不他肯定会失足摔下山崖的。

就这样我们大概走了半英里左右,就在我们快要到达高地顶坡时,忽然最左面的一个人大叫了一声,就像是受了惊吓。他接着连叫了好几声,其他人都跑向他那边去。

“他不可能发现了宝藏,”老摩根说着也从右边跑了过来,从我们面前匆匆经过,“这里还没到山顶呢。”

的确,等我们到达那边时,我们发现他根本不是发现宝藏了。而是在一棵相当高大的松树脚下摆着一具死人骨架,骨架被绿色的蔓草缠住了,还有几块较小的骨头,局部被向上提起,地上还留有一些烂布条。我相信这时每个人心中都有些害怕。

“他是个水手,”乔治·墨利比其他人要胆大些,他走上前看着衣服的碎片说,“至少,他穿的是水手服。”

“嗯,嗯,”西尔弗说,“他八成是个水手,主教也不可能上这儿来啊。不过,这骨头架子的姿势可真奇怪,一点儿也不自然。”

的确,仔细一看,我想象不出这个死人为什么会保持这个姿势。除了可能是被吃尸体的大鸟或是逐步缠住尸体的蔓草弄乱的地方外,这人笔直地躺着,脚指向一方。手像跳水时一样举过头顶,正指着跟脚相反的方向。

“我想我看出点门道来了,”西尔弗说,“让我用罗盘试试,那里是骷髅岛的岬角尖,像颗牙似的支出来。现在只要顺着这骨头架子的方向测一下就行了。”

于是我就取出罗盘来照他说的办。果然,尸体正指向骷髅岛那一边,罗盘标明的方位正是东南方偏东一点。

“不出所料,”厨子叫了起来,“这骨头架子果然是指针,只要从这里对准北极星走,我们肯定会找到金灿灿的财宝的。不过我一想到弗林特就手脚冰凉。我觉得这是他的鬼把戏,没错。当初在岸上只有他和六个人,那些恶人全都被他杀了,其中一个被拖到这里放在罗盘对准了的位置上。我绝对敢打赌。瞧,长长的骨头棒、黄黄的头发丝儿,这人那一定是阿拉代斯。汤姆·摩根,你还记得阿拉代斯,是不是?”

“嗯嗯,”摩根回答,“他还欠我钱呢,他上岸时还把我的刀子也带走了。”

“说到刀子,”另一个海盗说,“为什么他身上没有刀子?弗林特不可能掏一个水手的口袋,鸟也不可能叼走啊?”

“这话不假,没错!”西尔弗大声说。

“这里什么也没有,”墨利说,一边还在骷髅旁搜寻,“连一个铜板和一个烟盒都看不见。这不太正常!”

“是有些不对头,”西尔弗认同他,“还叫人有点不自在。你们说,兄弟们!今天要是弗林特还活着,这绝对就是你我的葬身之地啦。那时他们是六个人,现在我们正好也是六个人,可是如今他们一群人只剩下一堆骨头了。”

“不,我亲眼看见他死不瞑目,”摩根说,“是比尔带我去看的。他躺在那儿,两只眼上各放了一枚一便士的铜币,好让他闭眼。”

“没错,他确实死了,下了地狱。”那个头上缠着绷带的说,“不过要是世界上真的有鬼魂的话,那定是弗林特。天哪,他临死前折腾了好一阵子!”

“嗯,就是这样,”另一个说,“他一会儿发脾气,一会儿吵着要喝朗姆酒,一会儿又开始唱歌。他一辈子只唱一支歌,叫《十五个汉子》。这是真的,从那以后,我就讨厌听那支歌了。当时天气热得很,窗子是打开的,我清楚地听到从窗子飘出来一阵歌声,那是小鬼来勾他的魂了。”

“得了,得了,”西尔弗说,“人大都死了,那些事就都被说了,弗林特不会再出来了,我知道,至少鬼魂不会大白天出来游荡的,你们绝对可以相信我的话。没必要提心吊胆自己吓自己。走,搬金币去。”

经他这么一说,大伙就又出发了。尽管是光天化日之下,海盗们也再不敢独自乱跑,或在树林中大喊大叫了,而是肩并肩走在一起,说话也屏声静气。对死去的海盗头子他们怕得要死,就算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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