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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黑券又至

商量了半天之后,那几个海盗中的一个才回到木屋来,再次向西尔弗敬了个在我看来略带点讽刺意味的水手礼,说是想暂借火把用一下。西尔弗爽快地答应了,于是他拿了火把又走了出去,把我们留在一片漆黑的木屋里。

“吉姆,要刮风了。”西尔弗说。这次,他已经对我非常友好和亲切了。

我走到最近的一个枪眼那里朝外看。那一大堆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雨下的灰烬反射着又低又暗的光,我这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借火把。那些密谋者们在木屋和栅栏之间的斜坡上聚成一堆:其中一个拿着火把,另一个在他们中间跪着。我看见他们拔出一把刀子,刀身在月光和火光下反射出各种颜色,其中几个俯着身像是看他在做什么;我只能看到在他手里有一本书。我正在纳闷这会儿他为什么会拿着这东西的时候。那个跪着的人已从地上站起来了,接着他们一起走向木屋。

“他们过来了。”说完,我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就想要是被他们发觉我在偷看,我们的尊严将会被损害。

“孩子,让他们来吧,让他们来吧,孩子,”西尔弗高兴地说,“就为了这一天,我还留着一手呢。”

门开了,五个人挤在一起站在屋门口,他们一起把其中一个往前一推。那个人慢慢地走过来,每走一步都要犹豫那么一会儿,右手握得紧紧的向前伸出,这要是在平时任何一个场合,你一定会觉得这场面可笑极了。

“过来吧,伙计,”西尔弗喊道,“我又不会吃了你,把东西给我就成了,你这个傻大个儿。这点儿规矩我还是懂的,放心吧,我是不会难为一个使者的。”

他这么一说,那个海盗的胆子大了一点儿。他快步走上前来,把一件东西放到西尔弗手中,然后迅速地回到同伴的身边。

厨子看了看他们给他的东西。

“黑券!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他说,“可你们是从哪儿弄来的纸?天哪,糟了,你们看看,这下可完蛋了!闯大祸了。你们居然是从《圣经》上撕下来的,是哪个蠢货干的好事?”

“糟了!”摩根说,“糟了!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这事肯定没有好结果,看看,让我说着了不是?”

“哼,你刚刚才肯定就在商量这事儿。”西尔弗继续说,“现在你们个个都不得好报。是哪个王八羔子的《圣经》?”

“是狄克的。”一个海盗说。

“狄克,是你的吗?那你就来祷告吧。”西尔弗说,“这回狄克的好运可算是到了头。你们等着瞧我说的对不对。”

但这时那个黄眼珠的大个子插嘴说了一句。

“把你那套唬人的鬼话收起来吧,约翰·西尔弗。”他说,“大伙一致决定按老规矩给你发黑券,你也得按规矩把它翻过来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然后再说。”

“谢了,乔治,”厨子应道,“你办事一向干脆,而且乔治,我很高兴能看到,你把规矩记得这么牢。好吧,不管怎么说,让我看看后面写了些什么?啊!‘下台’,是这样啊?字写得真是漂亮,跟铅印的一样,乔治,我敢保证,这不是你写的吗?在这伙人中间你的确是出类拔萃,下一届船长的人选非你莫属,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再把火把借我用一用,好吗?这烟斗吸起来不大顺畅。”

“行了,”乔治说,“你别想再骗人了。你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总是装好人,可现在这招儿不管用了。你还是得从酒桶上跳下来,我们来投票选举。”

“我还真当你懂规矩呢,”西尔弗轻蔑地对他说,“要是你不懂的话,让我来教你。别忘了,现在我还是你们的船长呢。我得在这里一直等到你们提出对我不满意的理由来,然后我再给你们答复。眼下,黑券还不顶一口饭呢。从今往后,咱们再走着瞧。”

“哦,”乔治答道,“你听好了,我们都照实说啦。首先,你把这趟买卖给弄砸了,你要真的是一条好汉,那就别推卸责任。其次,你白白让敌人从这个鬼地方溜出去了,我不知道他们干吗想离开,但显然他们希望是这样的。再次,你不让我们乘胜追击。哦,我们算把你看透了,约翰·西尔弗,你就是想脚踏两只船,这就是你最大的错处。还有最后一点,你竟然偏向这小子。”

“还有吗?”西尔弗沉稳地问道。

“这些还不够吗?”乔治反击道,“既然你这么不仁不义,那跟着你我们是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的,早晚得在烈日下被晒成鱼干。”

“好吧,现在让我来逐条解释这四点。先说你们觉得这趟买卖都坏在我身上,是不是?你们都知道我的计划,你们也很清楚,要是一切顺利的话,我们早该回到伊斯班袅拉号船上了,一个人也不会死,全都稳稳当当的,而且船舱里绝对会装满了金银财宝。可是谁碍了我们的事儿?是哪个逼我下台,难道是你们选出来的合法船长吗?你们在我们上岸的头一天就把黑券塞到我手里,还弄出了这么一出戏。啊,这出戏可真是绝啊——也算上我一个。跟伦敦城外码头上正法的那些脖子上套着绳圈跳舞的水手玩的那套把戏还真是像啊。到底是谁开的坏头?是安德森、汉兹还有你乔治·墨利!你是这帮惹是生非的家伙中间最后一个喂鱼的。你这个坏了大事的家伙居然还不要脸地妄想谋权篡位,你还想当船长。老天有眼!这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荒唐。”

西尔弗稍停了一下,我从乔治和他的同伙的表情上可以看出,西尔弗这番话没有白说。

“这是第一条,”被指控的西尔弗抹去额头上的汗,喊了起来,大嗓门震得房子直响。“哼!我告诉你们,我简直懒得跟你们说话。你们不但不懂事儿,还没记性,我真不明白你们的爹妈怎么会这么放心让你们到海上来做水手、碰运气!依我看你们也就配做个裁缝了。”

“往下说,约翰,”摩根说,“剩下那几条呢?”

“啊,另外几条!”约翰反驳道,“听起来我的罪过还不少啊,是不是?你们说这趟买卖跑砸了,我的上帝啊,要是你们知道现在事情糟到了什么地步的话,你们就不会这么说啦!咱们离上绞架的日子不远了,一想起来我的脖子就发硬。也许你们曾经见识过:一个戴着锁链的犯人被绞死在半空中,围绕着他的尸体,有几只大鸟在飞。还会有水手趁涨潮出海时指着问:‘那是谁?’旁边的人会回答说:‘当然喽,那个人是约翰·西尔弗,当年我跟他熟得很。’这时你会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尸体上的锁链被风吹响啦。一直到船开到下一个浮标处你还能听得见。咱们都是爹生娘养的,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呢?啊,这都得感谢亲爱的乔治·墨利,感谢汉兹,还要感谢安德森以及你们中另外一些干蠢事的傻瓜们。你们如果非要我答复有关这个孩子的第四条,那就听我说吧!难道他不是一个很好的人质吗?我们为什么不利用他一下呢?不,这不是我们的做法。我觉得那孩子将会是我们做的最后一线希望。我是绝不会杀了那孩子的!我不干,伙计们!对了,还有第三条,是不是?嗯,说起第三条,还真是有些谈头,要是你们还有良心,就应该不会忘了每天都有一位真正大学毕业的大夫来给你们看病这件事吧。杰克,你的脑袋开了花;还有你,乔治·墨利,不到六小时就跑肚一次,到现在两只眼睛还像橘子皮一样黄。难道你们忘了吗?你们也许不知道会有船来接他们吧?但确实有,过不了多久就会来了;到那时你们就会知道有人质的好处啦。至于第二条,你们现在在怪我为什么这么做,可当时明明是你们跪在地上哭着喊着求我答应的。你们当时愁得要命,要不是我跟他们做了这笔交易,你们恐怕早就饿死了!但这些都是小事。你们往这儿看,这就是原因!”

说着,他把一张纸扔在地板上,我立刻认出来,这就是我在比尔·彭斯箱子底里发现的那张用油布包着的泛黄的地图,上面还有三个红色的叉叉。可我实在不明白,利弗西大夫为什么要把这张图给约翰呢?

但是,如果说对我而言这件事是个无法解释的谜团的话,那么,那帮叛徒们看到地图时的表情就更是难以置信了。他们像一群猫发现一只耗子一样,猛地扑向了那张图,你争我夺,扯来扯去,个个垂涎三尺地争着抢着地图。单是听他们的叫骂声、呼喊声和孩子气的笑声,你可能觉得他们不光是摸到了金银财宝,甚至已经把它们安安全全地装在船上扬帆返航了呢。

“没错,”其中一个说,“这就是弗林特的图。这‘杰·弗’两个字,还有下面的一道线和丁香结,就是他的标记。”

“有这图当然是好的,”乔治说,“可我们没有船,怎么运走财宝呢?”

西尔弗腾地跳起来,用一只手撑在墙上,呵斥道:“乔治,我警告你。要是你再啰唆一句,我就跟你决斗。我怎么知道该怎么运走这些财宝?倒是你应该说一说,你和另外那些蠢材丢掉了我的船。现在一个个就只会瞎嚷嚷!问你们也是白搭,你们还不如一只蟑螂聪明呢。不过乔治·墨利,你说话可要讲点礼貌,不要等我教你,听见没有。”

“这话有理。”摩根说。

“必须有理,”厨子说,“你们把我的船丢了。而我找到了宝藏。你们说究竟谁更有能力?现在,我宣布辞职,我不干了!你们谁爱当船长谁就当去。反正我是受够了。”

“我们要西尔弗!”那些海盗齐声叫道,“‘大叉烧’永远当船长!我们永远跟‘大叉烧’走!”

“嗯,这倒还像句人话!”厨子大声说,“乔治,我的朋友,看来你只能等下一轮了。也算你走运,我不是个记仇的人,小心眼儿可不是我的做法。那么,伙计们,这黑券怎么办?应该没用了吧?算狄克倒霉,白白糟蹋了他的《圣经》。”

“我以后还能吻着这本书宣誓吗?”狄克嘟着嘴问,显然他正为自己招来的祸端而感到十分紧张。

“用撕掉了书页的《圣经》宣誓?”西尔弗觉得可笑万分,就回了一句,“那怎么可能有用!这跟凭着歌本儿起誓一样不算数。”

“不算数?”忽然狄克高兴起来了,“但我还是要留着它。”

“吉姆,这个给你,让你见识见识。”西尔弗说着,然后把一张小纸片扔给我。

这是一张银币大小的圆纸片。一面是《圣经》的最后一页,所以是空白的;另一面则印着《启示录》的最后几节,在家时我对其中一句的印象特别深刻:“城内无狗和杀人犯。”在印有经文的一面涂有炭墨,把我的手指头染黑了;而空白的一面也是用炭写着“下台”两个字。至今这件纪念品仍留在我身边,但上面的字已经无法辨认了,只剩下一些像是指甲刮出来的痕迹。

这段风波总算告一段落了。不久,大家在喝了一顿酒之后,就躺下睡觉了。西尔弗想出一个报复乔治·墨利的办法:派他去站岗放哨,并且说,万一有什么他反叛的行为,就亲手结果了他。

我一直睡不着。老天在上,我确实要考虑太多的事情了。我想起了我在危及性命的紧要关头杀死的那个人,我又在想西尔弗现在玩弄的那些极其狡诈的手段:一方面他要把那些叛逆者控制在手里,另一方面又不遗余力地抓住能保住自己狗命的任何机会,为保自身平安,也不管是不是好用。他自己睡得挺香,呼噜声震天。可是,一想到他处于这么险恶的环境里,等着他的又是上绞架这么可耻的下场,尽管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我还是觉得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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