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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多点多极:构建竞相跨越新格局(1)

核心提示:多点多极支撑发展战略,既有理论依据也得到实践普遍验证,是坚持以增长极理论、区域协调发展理论和城市演进理论作为支撑,并在充分借鉴国内外区域经济发展经验基础上结合四川实际的创新;既契合国家战略也符合四川省实际,能与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和扩大内需战略有机对接,更好地适应国内外环境的变化和满足四川省当前实际发展需要;既突出重点区域开发也坚持全域协调推进,是在认真分析各地区优势前提下确定发展重点,在合理分工前提下分层次确定开发任务;既注重长期任务也重视近期对策措施,是以着力构建“一核多点多极”的空间格局为长远目标,以抓好城市新区、各类改革发展试验区建设,夯实县域经济基础为内容的务实举措。

实施多点多极支撑发展战略,是在四川省各区域发展动力进一步增强,多个市(州)地区生产总值迈上千亿元台阶,构建多层次增长极条件开始成熟后提出的。这一战略的实施,有利于深入推进四川省全域开发开放,加快培育更多新的经济发展支撑点和增长极,开创跨越发展、提升发展的新局面。

一、多点多极战略既有理论依据也得到实践验证

培育更多的经济增长极,既符合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也在国内外实践中得到普遍验证。实施多点多极支撑发展战略,充分体现了四川省准确把握省情、遵循经济规律、顺应发展大势的科学态度。

1.构建多点多极符合区域经济发展规律

区域经济是由区域空间中的点、轴(线)、网络、域面等基本要素组成,增长极理论和中心地理论对这类空间形态的描述,主要是对生产要素集聚形态的抽象和概括,并没有具体的标准,各国或地区在实践中对这一概念的把握,主要根据本区域发展需要去认定。

“点”是生产要素在空间上集聚而形成的相对较小的区域,它的内容是企业和人口,承载体是城(镇)。点在形成规模和集聚要素种类上,存在着较大差异。从集聚规模看,有的点是相对于一个较大区域而言的,如成都市只是全国的一个“点”;有的是相对一个小的区域而言的,如省内的区域性中心城市是全省的一个“点”,甚至一些县城所在镇或其他重点镇也是一个点。从集聚要素种类看,有的点已经具备了商贸、工业、交通、信息、科技等综合功能,在区域中具备综合带动能力;有的点则只是一定区域的商贸中心,或者只是一个工业、交通中心。

“轴(线)”实际上是点的扩展,是由于集聚生产要素的增长点数量增多,各点之间出现了相互联结的交通线,由此形成了不同规模和性质的经济发展轴。因此,轴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影响和带动能力,要比点大得多。与点一样,轴在规模上有从上海-苏州-南京、广州-深圳、北京-天津,以及山东提出的“一轴两翼”中的山东半岛一类的较大增长轴,也有河南提出的沿陇海铁路线、沿京广铁路线等跨省的覆盖更大区域的发展轴,还有湖南提出的形成东部、中部纵向、中部横向、西北—东南、北部五条主要发展轴线,以及四川省的成都-德阳-绵阳发展轴。

“网络”则是由点、轴相互连接构成的形态更加复杂和多样化的空间形态,其形态有圈层结构、带状结构,或者划分为单一性网络和综合性网络的空间形态,等等。网络的存在催生了更多的商品流、资金流、信息流、人流,产生了更广泛的影响力。目前在我国已经形成的数量众多、规模不同的城市群,大的如长三角城市群、珠三角城市群、成洽城市群,较大的如中原城市群、成都城市群、长株潭城市群,小的如四川省的川南城市群等,可以说是网络的表现形态。

“域面”是由区域内经济活动在地理空间上所表现出的面状分布状态。如以城市和城市群经济辐射力所形成的域面。只要经济活动在一定空间范围内作较密集的连续分布,都可看作是域面。经济区可以说是域面的最典型形态。

四川省“多点多极”战略中提到的“点”和“极”,实际上都是不同层次的经济增长极,它由点、轴、网络、域面等多种形态构成。经济增长并非出现在所有地方,而是以不同强度首先出现在一些增长点上,这些增长点通过不同的渠道向外扩散,对整个经济产生不同的影响。经济增长被认为是一个由点到面、由局部到整体依次递进,有机联系的系统,其物质载体或表现形式包括各类别城镇、产业、工业园区、城市群、经济区等。其中点是增长极的最基础构成形态,具有增长极的初期特征;轴是增长极的成熟形态,具有增长极的所有特点;网络和域面则是增长极的中、高级形态,由多个规模不等的增长点和轴构成。鉴于增长极一定是哪些率先步入发展“快车道”,吸引资金、技术、劳动力等要素迅速集聚,从而形成区域中的增长较快并对周边产生影响的区域形态,因此不是所有的点、轴、网络、域面都能成为增长极。狭义的经济增长极有产业增长极、城市增长极等类型。与增长极类似的提法还有增长核、增长中心等。

“多点多极”是对不同层次增长级的形象概括,它反映了四川省当前推进区域经济发展,将要从“一点”到“多点”,“一极”到“多极”转变。“点”是区域经济发展的支撑点,也是四川省当前需要加快发展的次区域中的增长极,对象可以定义为区域性中心城市,在次区域中起着核心作用。它不是区域经济理论中作为存在形态描述的“点”,而是经济增长极的初期形态。“极”是全省经济发展的带动极,在全省经济发展格局中起着支配、乘数、极化、扩散等效应,可以看成由多个城市连接形成的轴线,或者是具有网络特点的城市群、正在形成域面的经济区三个层面。显然,四川省当前提出的点和极,都在四川省不同层次区域中起着增长极的作用。

多点多极支撑发展战略,在学理上反映了均衡论、系统论、增长论诸多理论和方法在实践中的应用。从区域经济学视角,多点多极支撑科学地体现了区域经济系统运行的一般规律,特别是四川省进入经济成长新阶段条件下,经济资源的产业与空间合理配置、地域空间结构优化演进、区域经济非均衡协调发展、区际关系合作共赢等客观趋势与现实要求。资源配置是人类社会的基本经济活动,在资源有限而分布不均匀的条件下,往往采取集中优势、重点布局的模式,具有条件的首位城市优先发展,形成极核,为区域发展作出重大贡献。但由于空间经济运动的惯性和市场经济的自发作用,核心城市的极化效应往往大于辐射效应,城乡区域发展差距迅速扩大,增长极核也会显现出疲惫态势。在这种情况下,以非均衡协调发展为依据的多点多极支撑发展战略就应走上前台。

增长极理论研究的学者从总结大量典型案例中,不仅看到了由市场机制作用而形成的各类增长极,也看到了在顺应规律的基础上,可以推动增长极的构建。为解决非均衡发展所造成的区域差距悬殊的问题,增长极理论主张用战略性区域政策促进落后地区发展,即在落后的边缘区域构建新的“诱导性”增长极,以带动经济发展。布代维尔也主张,通过“最有效地规划配置增长极并通过其推进工业的机制”,来促进区域经济的发展。许多国家正是运用增长极理论这一政策主张制定区域发展规划,在加快落后地区开发方面取得了成功经验。增长极理论还强调极点开发,强调集中开发、集中投资、重点建设、集聚发展、政府干预、注重扩散等,使它具有广泛的应用性。增长极理论提出以来,被许多国家用来解决不同的区域发展和规划问题,就是因为它具有其他区域经济理论所无法比拟的优点。

2.多点多极战略在国外有大量实践

增长极理论和中心地理论观点已经被大量应用于国外实践,无论是美国的城市群形成和美国的西部开发,还是日本、法国、德国等发达国家,抑或是韩国、墨西哥、马来西亚等新兴工业化国家和发展中国家。

发达国家多点多极格局的形成,经历了较长的时间演进,从原来局部的、单项的区域开发,发展到以国家为整体进行的综合开发与整治。尤其是上世纪90年代,“均衡的可持续的多中心发展”作为“核心—边缘”结构之外的一种新型空间发展范式,在欧美国家得到广泛运用。特别是在欧洲,“多中心发展”被视为空间规划和发展政策的重要目标,以“多中心城市区域(PUR)”为代表的城市群的发展成为空间发展与规划的重要特征。虽然在这一开发过程中,市场机场发挥了主要推动作用,但政府的区域发展战略调整,以及根据战略实施需要而采取的政策引导甚至行政手段干预作用,也不可忽视。如美国率先在东部沿海形成纽约、费城、波士顿、匹兹堡等城市群,构成东部增长极;而后利用开发大西部建成旧金山、洛杉矶、西雅图等城市群,构成西部增长极。随着芝加哥等城市的崛起,构成中部增长极,最终形成多极发展全面振兴的格局。如果说美国的国土面积较大,代表性不强的话,日本、德国、英国等的国土面积比四川还小,可用于开发的国土面积也与四川省相当或远小于四川省,同样是多个城市群和多个中心城市并存。

日本的5次“全国综合开发规划”,基本思路就是采取“点-轴-面”综合开发模式,即以“以大都市圈规划为核心,发展轴构建为引导,广域地方合作圈建设为重点”,构建由多样化地域块构成的多轴、多核型的国土格局。如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日本以东京、名古屋、大阪3个大城市作为增长极,通过重点发展这3个城市,并且在其极化效应达到一定程度后,根据地区间收入差距扩大的实际,积极发挥3个核心城市在区域经济发展中的带动作用,实施了以缩小地区差距为主要目的的“全国综合开发规划”,第一次规划就是在东京等城市之外,规划新的“开发极点”,通过建设便利的交通通信设施,促进“开发极点”与原有产业基地建立紧密联系。这次规划可以说是通过“极点式开发”来促进地区协调发展。经过5轮的有计划地综合开发,在3.5万平方公里范围内形成3大城市群。1998年第五次全国综合开发规划首次提出构建多轴型国土构造,将建设和扩大地区间的协作交流轴或地域联系轴作为国土空间开发的重要形式,提出了由四个国土轴组成的多轴型开发结构。这些做法,与四川省提出构建多点多极非常相似。

法国在发挥政府规划和行政推动形成多点多极方面的力度,可能是发达国家中最大的。法国通过调整城镇空间结构,促进地区均衡发展。包括:控制巴黎等大城市的过度膨胀,兴建卫星城或新城,在1965年制定的《大巴黎地区整治与城市规划总体指导方案》中,首次提出在巴黎周围建立5座卫星城和9个副中心。此外,又同时在里尔、里昂、马赛、卢旺等中心城市周围分别建立卫星城,形成城市圈。此外,还将里昂等8个城市作为与巴黎相对应的“平衡大城市”来建设,让其发挥地区中心城市和地区首府的作用,也与四川省提出的多点多极思路相似。

英国的区域发展从缩小边远地区与中央地区的发展差距到重点规划开发新兴工业发展区,在4.5万平方公里范围内,建成伦敦、利物浦等特大城市,曼彻斯特、利兹、伯明翰、谢菲尔德等大城市。德国在“空间秩序发展规划”框架指导下制定的“以首都柏林为代表的大城市及其周围地区的规划》、《鲁尔工业区区域总体规划》,在35.7万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形成了莱茵—鲁尔区、柏林—勃兰登堡区、莱茵—美茵区、斯图加特区、慕尼黑区、大汉堡区、纽伦堡区、法兰克福区、不莱梅—奥登堡区、莱茵—内卡区、汉诺威—布伦瑞克—哥廷根—沃尔斯堡区和德国中部城市圈等11个城市圈。

上述发达国家的例子,均显示了无论是城市群发展,还是经济区建设,抑或是区域性中心城市的发展,不同程度地经历了由发达地区到落后地区,从一点到多点,从一极到多极的过程。

在发展中国家,这类实践也不少。韩国从最初的强调首尔增长极和东南沿海工业带发展,到最新一次的综合性国土开发重视首尔以外的地区发展。墨西哥针对本国区域差异的不断扩大,采用以“小区域和中间区域划分为基础,依靠地方区域优先发展”的区域综合开发模式,其中的中间区域是将全国32个州划分为5个大的相互联系的区域,分层次推进各区域发展。马来西亚在雪里茂地区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开始减少向这些地区的人口流动,但前提条件是不能“宰掉已经在下金蛋的鹅”,即以不损害繁荣地区的根本利益和经济活力为原则,鼓励人才和资金向比较发达的帕朗地区转移。

3.我国实践也证实需要多点多极支撑

我国大到东部率先发展、西部大开发、东北振兴、中部崛起,小到近年来国家先后批复的20多个不同类型的区域发展规划,都是根据增长极理论、区域协调发展理论构建多点多极的典型例子。我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的区域发展战略,首先从突出东部一极开始,逐渐扩大到四大区域版快、十余个大的城市群、几十个不同类型的重点开发区域。特别是“十二五”以来,国家先后实施了区域发展总体战略和主体功能区战略、特殊区域扶持政策。规划了一批重点经济区、生态经济区、生态保护区以及各类试验(示范)区和城市新区。涵盖了东部发达地区和中西部欠发达地区、老少边穷地区,涉及平原、丘陵、山区、湿地、海洋各种类型、多种功能。可以认为,这是从国家层面,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进行的多点支撑、多极发展、统筹协调、携手共进的空间布局。不过,一些发达省市区的多点多极开发格局的形成及其实践过程,则更具有代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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