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全中被笼罩在一个大火炉里,本来就被学习搞得混混僵僵的脑子再被高温一烤,几乎快要变成熟透的烤猪头。
宿舍里也跟蒸笼一样闷热难耐,阳台成了我们避暑读书的圣地。“好热啊!晚上还这么热,哎……”历史课本背不下去了,我拿出手机给白祖岑打电话,正在通话中!鉴于上回乔珊事件,我特别害怕打过去收到这样的回答。历史课本一扔,我继续打,心里不由得开始发憷。
时间一下子过去了十分钟,还是语音回复。“李倩,怎么了,你男朋友不接电话吗?”张芸歪着脑袋问道。
“没有没有,他在跟他朋友通电话,呵呵……”握着手机的手心出汗了,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
“大北——”
“你到家了没有?刚刚在跟谁打电话呢?”
“刚刚到,泡泡打电话问我送男生球衣要送几号才好,她要送她的男神,自己又不懂篮球球衣,就跟我请教了一下,不好意思啊!”一听是泡泡给他打的电话,我的心终于稳稳落地了。“她还是执迷不悟啊!”
“那是,病入膏肓了。”
打情骂俏了一会,我开心地挂掉了电话,泡泡啊泡泡,迷途知返还不晚,回来吧!
一连几天过去了,泡泡的球衣还是没有出现,甚至连提都没有跟我提过,怎么,这么保密就为了给陈彦纶一个惊喜?好吧好吧,我就配合你的保密措施。
周末一到,泡泡就心急火燎地约我逛街,苦命的一周学习看把她憋的跟乌龟似的。
“你今天到底是逛街还是发短信?”我有些奇怪和不满泡泡一路隔三岔五就拿出手机按个不停,不会是跟陈彦纶发吧?
“一个老同学,好久没有联系就多聊了一会,冷落你了亲爱的。”
“好吧,我暂且原谅你。”
夜幕降临之际,我们已是饥肠辘辘,泡泡拉着我进了路边一家小吃店,刚刚坐下泡泡又捂着肚子跑了出去,哎,扫兴的家伙!
拌饭和果汁还没有端上来,我靠着椅子欣赏着落地窗外的夜色。这是,一辆出租车靠边停了下来,车上走下一个帅气的男生,白祖岑!哼,还挺浪漫的嘛,悄悄跟踪我到这来了,嘻嘻。我赶紧整理了下头发,高兴地等待着白祖岑深情款款地走进来。
谁知,白祖岑并没有转脸看向我这边,而是径直进了对面的“友谊宾馆”,啊!他要跟谁幽会?!我顿时血脉喷张,一下子从椅子上窜起来,脚下生风跑出了小吃店紧追着进了宾馆。白祖岑走得很慢,脸上的表情似乎还很开心,操!果然是跟哪个贱人开房来的!
我蹑手蹑脚地跟着白祖岑,眼巴巴地看着他推开了402房间门。我站在门外,手脚冰凉,身体筛糠一样抖个不停,我将耳朵贴在门上,心痛地听着里面的动静。一阵暧昧的“窸窣”声让我头皮发麻,骨头瘫软,“滚开!你是谁!”白祖岑的怒吼惊醒了我,“开门!开门!”我手脚并用猛烈地砸门,奶奶的是谁在里面!
白祖岑给我开的门,他衣冠整齐,只是一脸惊恐,我冲进房间,看见了赤身裸体正用被子遮住重要部位的梁娟娟。“你他妈贱人!”我跳上床揪住梁娟娟头发就打,“下贱货,你居然勾引我男朋友!”梁娟娟也不避让,任由我疯狂地捶打着她。
打累了,我疲惫地喘息,“你穿上衣服吧!让人看见了不好。”
白祖岑一直在走廊上靠墙站着,“走吧,希望你的解释不要让我失望。”
“我……”
我一把搂住白祖岑,紧紧地搂着,这一秒我忽然很想抱着他,很怕失去他!
原来,泡泡在我们逛街的时候发短信告诉白祖岑晚上8点我在友谊宾馆等他,要给他一个惊喜,泡泡叮嘱白祖岑不能让我知道,要不就没有双重惊喜了。难怪她一路在发短信,原来是当着我的面欺上瞒下!白祖岑到达宾馆的时候,一开门就被梁娟娟抱住了,白祖岑感觉不对劲马上打开灯,发现不是我就开始怒斥梁娟娟,随后就有了我砸门那一幕。
这么说,是她们串通好了来算计我们,还是有人真的不知情?我一下子想到了之前那个电话,一问白祖岑,这才真相大白。其实那天的通话内容不是送球衣,居然是泡泡恳求白祖岑跟梁娟娟在一起。
简直是晴天霹雳!泡泡怎么可以这样,不折手段到了我身上,还是姐妹吗?万箭穿心般的痛苦。
刚出了宾馆,泡泡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拉住我,“亲爱的,老白什么时候也来了?好会挑日子,我们正准备吃饭。”
那神情坦荡得很,根本不像幕后的策划者,装的吧!“你到底……”
我飞快地拽了白祖岑一把,截住了他恼怒的质问,转而温和地说道,“他正好路过,吃饭去吧,我饿了。”
“好啊,我说怎么我从厕所出来你就不见了踪影,原来是去会情郎了。走吧,再不吃就冷了。”
白祖岑冷冷地一甩头,“你们去吧,我回家。”
“别啊……”
“让他回家吧,他还有事情。白祖岑,回宿舍我给你打电话,拜拜。”我知道白祖岑此刻的心情,不想再让他被心烦事纠缠。
我们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有说有笑地吃着,美食变做难以下咽的毒药,吃得我的心鲜血淋漓。
“你的球衣什么时候送?”
“等他生日吧,还有一个月。”
“既然还早,何必急着买。”
“早作准备我心里踏实啊!”
“你为了他真的可以什么都放弃?”口中的勺子快要被我咬碎,我强忍着怒火和难过听她的回答。
“我觉得值得就没有什么不可以。”泡泡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极了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我心悸了。
梁娟娟和泡泡之间,还有那个貌似置身局外却又是导火索的陈彦纶,到底有怎么样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说是不齿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