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辛苦忙碌之后,大家终于迎来了振奋人心的周日下午。
泡泡要跟蔡俊去看望外婆,我死也没有答应泡泡和蔡俊的软泡硬磨,切,我可不想当电灯泡影响你们的花前月下。正好,我也想一个人好好逛逛街,放一放沉甸甸的心情。
很久没有吃杂酱米线了,我找了一家老字号小吃店,要了一个大碗杂酱米线。我狼吞虎咽地消灭着热乎乎的米线,想到从前陪我吃小吃的那个人已经成为了历史,不由得心里酸溜溜的。
三月份的尾巴,四月份的前奏,春日的气息悄悄地浓烈起来,街上的人群也如破蛹而出的彩蝶一般,脱下厚重难看的棉服,换上了色彩斑斓的春装。我的心情也跟着豁然开朗起来,希望今天能玩得开心。
我背着贝蒂背包,穿着淡紫色长卫衣浅色牛仔裤,黑色帆布鞋,步履轻盈地穿梭于大街小巷之中,烦恼和压力一扫而光。
烟絮巷是一条冗长安静的巷子,我很惊喜在繁华的城市能够保存着这样与世隔绝一般的巷子。青石板的路面,古朴庄严的建筑上红砖绿瓦互相映衬得朴素绝美,巷子里有神秘的占卜馆、阴郁的古董店、古色古香的中药铺、低调华丽的裁缝店,最让我欣喜若狂的是一家叫“一角书屋”的书店。
书店不大,门口种着一株枝繁叶茂的石榴树,繁茂的枝叶正好掩住了半个门,显得别有一番味道,让我想起“犹抱琵琶半遮面”这句古辞。走进书店,一股浓浓的书香沁入心田,我顿时有些飘飘然起来,脚步欢愉地游走在古旧的大书架之间。书店不大,藏书却很丰富,书籍按照书类整齐地分开并且贴上了类目,字体是毛笔书写的小纂,线条圆匀,煞是漂亮。书店的地面没有贴地砖,打扫得纤尘不染,敞开的几扇窗户擦得明晃晃的,挂着淡蓝色碎花窗帘,临窗陈设着两张书桌和五六把椅子供读者休息。真是个看书的好地方!
书店的管理员是位鹤发童颜的老婆婆,她戴着老花镜,穿着干净朴素,坐在铺了碎花桌布的办公桌前喝茶看报,清淡的茶香充满了整个书店。办公桌后面的墙上贴了一张印刷的彩色公告,显然跟书店不是同时期的产物。上面写明了书店的制度,出售期刊类,其它书类仅供借阅,外借需要缴纳押金30元-100元不等,借阅费用每日5毛。买期刊的大多数是叽叽喳喳的中学生,时下很火的几本青春读物都有供应,能从闹市跑到这个偏僻的书店买书,可见这个书店名气不小。借阅书籍的大多数是上班族,他们没有时间在书店安静看书,只好借回去忙里偷闲地看。
这时,书店里来了一个熟人,准确地说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谁?年级第一名蔡荷晨。我来全中快一年了,她就没有考过年级第二,老师们眼中的高徒,同学们口口相传的学霸。人怕出名猪怕壮,年级第一想不被人认识都难。缘分还不错,我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她。
蔡荷晨一头扎进书架里就没有出来,不愧是高材生,对学习那么如饥似渴。一个小时过去了,我实在支撑不住酸得要命的脖颈,以及生疼的屁股,于是站起身准备走人。嗯?蔡荷晨还没有出来,这是看什么书呀一个小时了也没有动静,也不过来椅子上坐着看,就那么站着看一个小时,难道是少林寺来的?
我假装找书的样子顺着书架一排一排地找,终于在最靠里的书架前发现了蔡荷晨专心致志的背影,貌似还看得很入神,后背在微微的起伏,依照我的经验应该是正看到感人肺腑的情节。我装模作样地绕到她旁边的书架前,拿起一本书挡住半个脸,悄悄透过书观察蔡荷晨的一举一动。这一看,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蔡荷晨左手举着书,双眼紧盯着书上的内容,由于书的封面对着书架我无法知道书名,可是……蔡荷晨这是干什么呢?脸色发红,气喘如牛,难怪后背起伏的那么厉害!更让我匪夷所思的是她双腿微微打开站着,右手从牛仔裤里伸进去,慢慢在私密处揉着……这是干什么?我心里涌出的奇怪和恶心交织着,书架上标注的是“社会杂文类”,我估计应该是民间的文学作品,根本和蔡荷晨的奇怪行为不搭调啊!
蔡荷晨如痴如醉地进行着恐怖的动作,旁若无人地微微呻吟起来,那种声音就好像身体不适,但是又似乎夹杂着一种享受的心情……我尴尬地溜回椅子上坐好,强烈的好奇心支使着我要揭开蔡荷晨所看的神秘书籍。
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蔡荷晨终于走出来,怀里抱着几本书,脸颊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心里有鬼一般一直低着头,快步走到管理员桌前办理借阅手续。几分钟后,蔡荷晨将书装进随身扛的大帆布包里匆匆离开了,我三步并作两步跨到管理员跟前,“我借这本书。”老婆婆和颜悦色地应了一声,翻开了登记册,我瞪大了眼睛看上面的记录,在我之前的正是蔡荷晨的借阅记录,《废都》、《金瓶梅》、《失乐园》,天!纵使我再孤陋寡闻,《金瓶梅》这样的禁书我还是听说过!蔡荷晨居然看这样书,真是震惊全中的巨大爆炸性新闻!
我回到蔡荷晨刚刚浏览的书架前,我随手翻了几本,奇怪的书名我还真没有听过,不过有些书的封面图片一看就有问题。我翻找了一会找到一本《废都》,看封面的颜色跟蔡荷晨刚刚捧着的那本还挺相似,我随即翻开了一页,“庄之蝶试了两次,未能得手,见女人摆出一副洋洋得意的媚态,索性用手掌在她XX上猛地一阵揉搓,妇人顿时方寸大乱,高叫了一声放松开来……”靠!我不好意思地放回了书,传说中的********应该也不相上下吧!“社会杂文类”,难道就是民间的限制级作品?蔡荷晨啊蔡荷晨,你叫大家情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