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舒服。
“清焕,你手艺真好。”他眯着眼睛享受的说,背部的疼痛丝毫不见。
忽然腰间被狠狠的一掐。
“哎哟!”他叫到。使劲一转头,冰冷的眼神便照射过来。
“娘。娘子。”完了,露馅了。
“骗子!”她冷冷的说,起身要走。
“没有,娘子,你。”他迅速爬起来,抓住她的手腕,忽然“嘶!”的一声。
“伤口。又裂开了。”他小声说。
“躺下,躺下,我看看。”夜繁星一把将他按下,确实又裂了,再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好呢?
“娘子。你原谅我吧,我有苦衷!”他说。
“闭嘴!”她狠道,生平,最恨欺骗。
原本在她心里一脸傻相的他,现在全都破碎了,原来,一直生活在一起的痴儿相公,全部是都欺骗!
再次包扎,完事之后,她甩袖出去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若是告诉她真相,她会这种反应。
“怿轩。”平静似湖水的声音。
“清焕!你是不是要死!我叫你来,你叫她来!”段怿轩拿起眼前的枕头扔向他。
他顺手接过说:“不怪我,是她说一定要来看你的。”
“唉!”他叹气。
“你把她放在心上了?”清焕微笑的看着他。
“难道没有么?怎么说,她也是奶奶为我找的娘子,你啊,别什么场合都在笑好么?”段怿轩满脸气愤的说。
“好好好,段大庄主!”他无奈的摇摇头,看他这么好的精神,伤一定没事了,毒也让纤衣解了。
庄主?夜繁星心里一惊,刚才,她没有离开,只是在窗下躲着。
他是天德山庄的庄主?苍天啊,她究竟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一年多了,自己竟然不了解他?原以为,他只是一个单纯的男孩。
“谁?”屋里喊道。
她定了定神,旋转上了房顶。
她有些迷茫。
“她知道了?”清焕问。
“迟早的。”段怿轩拜拜手示意清焕走,他想,他要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怎么和她从头说。
“段大哥,当日。”清纱想说出自己的疑问,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段玉凡眯着眼睛,想到了她要说什么:“当日我也不知道,让你把他叫到前面去看,只是一个巧合吧。”
“可是繁星姐。”她说。
“没事没事,纱儿还信不过我么?”段玉凡微笑道。
“当然信得过。”清纱一看他这么友善的笑容,心里疑虑全消,他还是她心爱的段大哥。
与段怿轩生活这么久,竟然不知道他是与天德山庄的关系!竟然不知道他是装的!一切都是装的。忽然有种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
这次弄不死你,下次,定会成功。他心里暗暗道。
天德山庄,在天德山的半山腰,修建的磅礴,壮丽。
庄内分五个宗院。
天德院便是段怿轩在天德山庄的落脚点。
琉璃院是清焕的地方,也是山庄的‘医馆’,庄内的人有大病小病都是来这里。本来,邱纤衣是应该和他在一起的,但是二人的感情还没有和好,所以她便在天德院的分院陪着夜繁星。清纱则是在琉璃院陪着清焕。
“繁星,你怎么了?”邱纤衣被她半个时辰的一动不动吓到了,终于禁不住问了一声。
“恩?没事。”几秒后,她才反映过来,说道。
“是么?其实,段公子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邱纤衣说。
“哼,不必说好话。”夜繁星冷道。
半个时辰的失神,想的都是他们之间的一幕幕。
“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装这么久么?”邱纤衣的言外之意是不只有你夜繁星受骗,段老夫人,段玉凡,都是被蒙在鼓里。
“不想,”虽然嘴上这么说,她的心还是和长了草一样。
这回,终于能解释以前的那些了,当日救莫离一干人,中了毒镖,后来回到宅子,根本不是什么荣意秋来找她,而是毒是天德山庄的毒,段怿轩认出来可以解毒才想出这个法子从段家全身而退,后来,在‘鸭天下’吃饭的时候,遇到了人埋伏,忽然昏倒是有原因的,袭击她的一定是段怿轩,但是,对方人那么多,他把她打晕,自己去处理么?真是个傻瓜!她想到这里,腾地起身,一定要问个清楚!她向窗外一看,傍晚了,再等等,晚上去!
段怿轩!你这个死小孩敢骗我?等着吧!夜繁星心里咬牙切齿。
夜晚,在夜繁星心里来回念叨下慢慢道来。
“纤衣,我走了。”夜繁星整装待发的说。
邱纤衣看着她一身夜行衣不禁想,做贼么?
“你这打扮。”邱纤衣问。
“好了不说了,走了。”说着,她带上面巾,经过一会的考虑,她决定,要的不是解释,而是一纸休书。
一定要潜入到他的房间,然后抓住机会威胁他,说出真相,然后写下休书,虽然他有伤在身,为了以后,不愿趁人之危也只能趁人之危。
这就是夜繁星的完本计划。
她是不会原谅欺骗她的人,虽然,他们感情很好,但是在欺骗之下,都是假的!
窗户没关,正好!
纵身轻跳进他的房间。
脚尖轻点地,走到床边,她屏住呼吸,往床上一探。
他睡得好熟,他的侧脸,那么的秀气。长长的睫毛,还不时闪动。
这个样子,她总会想起成亲当日,他睡在她旁边,那么的和谐。
从腰间解下绳子,准备把他捆起来,可是,他后背有伤不是么?今天裂了两次,若是再裂开一定不好长了。
忽然,他翻了个身,本来舒展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轩儿,你爹走了。”脑子里闪过母亲哭的面孔。
“怿轩,忍忍就过去了。”忽然又换成二娘邪恶的微笑。
母亲那双粉色的绣花鞋,在空中,荡啊,荡啊,伴随着母亲的笑容,仿佛她走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