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淡淡的口气,让轩辕绝再次皱起了眉头,可是尽管这样,他的心还是因为她的靠近而不断的加快跳动着,他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在叫嚣着想要抱她,他渴望她,他该死的渴望,渴望的都连心都在颤抖。
她笑,依旧很淡,像个颇有耐心的母亲,轻声解释:“我只是想帮你擦去手上的油渍。”
他没有说话,锐利的眼一刻也不放松的看她。皱了眉,侍卫很快便收了刀,还给她脖间一片安全。但她却不想给他擦了。
退步,她站到了蒲潋的身旁,轻声道:“让人在准备一锅吧,另外加一壶绿茶,不要太浓,淡点!”
“恩,你回去吧!”蒲潋点头,请拉着她的手往外带。
轩辕绝瞪着两人相交的手,低吼:“站住!”
水痕没有回头,只是奇怪的看着身体瞬间僵硬的蒲潋,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出如此明显的怒气。不似平时的温和,暴戾的气焰竟然有了他与轩辕绝重叠的感觉。
“王爷还有何吩咐?”失了先前的恭敬的蒲潋看上去是那么的冷硬,冰冷的嗓音更无惧的挑衅着轩辕绝的权威。
“让她过来!”没有看他,甚至没有去计较他此时的放肆,漂亮的丹凤眼带着燃烧的火焰直直的盯着水痕的脊背。
再次,水痕轻叹出声,微微脱开蒲潋的手,在他不赞同的眼光中,缓步回到了轩辕绝的旁边。也许,她是不该出来的。
“王爷有何吩咐?”她轻声淡问。
他伸手递到了她的面前,无言的要求。看着他手被那明显的油渍,她淡淡的笑了,执了他的手,轻轻的擦拭着。
这个男人,也许高高在上,也许目无一切,也许可恶透顶,也许霸道,也许野蛮,也许帅气,但是此时却是可爱的。
气氛以她为中心,将恬静扩散到整个屋子,包括每一个细微的角落。
轩辕绝的眼直直的看着她认真的脸庞,沉默着,收敛了身上的暴戾。在她看不见的那头,放肆了自己对她的所有情感。
蒲潋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样沉默着,收起了身上所有的冰冷。因为是她,所以他愿意忍耐。
沉默间,伶俐的店小二重新端来了一锅热气腾腾的水煮鱼,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漂浮在上面的红辣椒并没有被去除,看得出来,时间很赶,只是在锅里放了一个带镂空的汤匙,虽然简单,反而多了一丝趣味,有些客人是喜欢自己去挖掘食物中的美味。
而这时,水痕也帮轩辕绝擦拭干净手背了,起了身正准备离去,谁知道却被他霸道的强硬拉住。
“在这呆着!”
冰冷的嗓音不带任何感情的命令着。可是热切的眼,包含着浓烈的感情,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
明显的连浦涟都看出来了,握紧的拳,正显示着他的忍耐。
水痕再次无奈的叹气,半年未见,她不知道他竟然变的任性了。
轻轻的,她执起锅里的汤匙,舀去了漂浮的红辣椒,放在了一旁空着的白瓷碗里,夹了几篇肥嫩的鱼片搁在了他面前的青花瓷碗中,又倒了一杯香醇的冰凉绿茶,这才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安静的站着,神情是淡漠的,仿佛刚刚那伺候人的动作完全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错入房间的看客。
轩辕绝的不松手,和她的沉默,终于让浦涟抛弃了沉默:“请王爷品尝!”
蒲潋上前,站到了水痕的旁边,不着痕迹的挡住了轩辕绝探究的眼神,又巧妙的拨开了他的手,不坑不卑的态度,再次让轩辕绝肝火上升。
然而,在这对峙中,她仍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投在她身上的专注的眼神,浓烈度不减,只是比以前,多了一份愤怒,多了一份被背叛的痛心,还有一份冷然,她轻蹙了眉头,有些泱泱的不快,感情的世界对她来说,一直都是复杂难懂的,所以她不懂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情绪,尽管她对于离开的不通知,有一丝丝的愧疚,但是从他的保护范围出来后的感受,让她忘却了他,更忘却了他对她的在乎和情。
但是轩辕绝在这沉默的注视中,似乎满意了,视线终于从她的身上褪去,开始投掷到桌上的食物。
屋子内安静的只听得到轩辕绝进食的声音,蒲潋不经意的转头,看到的就是她低首站立,与自己大玩手指游戏的模样,不禁舒展了眉头,温柔的笑了。
“无聊了?”他轻轻的问,脸上尽是关心的神色,还稍稍夹带了一些调侃的意味。
她淡淡的点头应是,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趴到窗口去发呆,也不要站在这里当木头人。久不站立的腿有些酸涩了。
“再忍一忍,一会我送你上楼。”浦涟轻笑,抬手将她滑落的发丝掖回耳后。因为她难得露出来的可爱,柔软了整颗心。
“不用了,你还是忙你的吧。”她蹙眉,摇头拒绝。
对于他亲密的举动,她没有躲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承受着,在旁人眼里看来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例如轩辕绝!
筷被重重的摔在了桌上,精致的青花瓷碗撞到摔在了地上,摔成了一片片的,洁白的映照着不知道是谁的身影。
“水痕!”轩辕绝暴喝。
他生气,他嫉妒,他想要质问,可是所有的情绪都在出口时,都成了这复杂的称呼。
“王爷,她并非本店雇用的人。”蒲潋沉了脸,将她挡在了身后,话中,是警告。无论是表情还是声音都透出了他隐忍的怒气。
不管他是不是王爷,他都没有权利如此对她怒吼。因为她是水痕,一个有着神的气质的女子,她值得所有人的疼爱。
轩辕绝冷冷的瞪视,笑的猖狂而,穿过浦涟,落在水痕身上的眼神充满了悲痛:“我是你的谁,你还记得吗?”
他说的软弱,甚至有些哽咽,什么嫉妒,什么怒气,什么恨,都比不上她的眼底没有他来的心痛。这一刻他都什么不争了,可以不在乎那可笑的自尊,可以不在乎她的出走,也可以不在乎她的身边出现的别的男人,甚至,他可以不再要求她爱他,他只要她看着他,想让她的眼底映衬出倒影,想在她的心底安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