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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已深,一轮明月挂在天上,说真的,我很少看见冬天的夜里有月亮。

仕奇坐在阳台的栏杆上发呆,而我则坐在阳台的小太阳椅上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我不想叫他,相信他也不想我此时去打搅他。可是这是我的生命,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可以浪费我却不行。于是我走了过去,立在他的身边,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天上那个白色发亮的物体。

“我明天要回去。”他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从我耳边传来。

“好啊。”我应了他一声。

他看向我,没有笑意地扬了扬嘴角,我的泪水便顺着月光流下脸颊。

“你从不懂得反抗。”他说,“当别人伤害了你,你接受了那份伤害,逃开了,像乌龟一样躲在自我仇恨的壳里,却不懂得怎样报复别人。你总是把气吞进肚子里,一次一次成为别人伤害的对象,一直都是。”

让他说吧!他没说错。

他的手指向天空,问我:“你说,那是什么?”

我看过过去,原来是那轮月亮,有点圆了。

“是挤满思念的心。”我说。

他苦涩地笑了一下,低下头,又问:“是他对吗?你仍是想着他的,为他担心、为他牵挂,于是思念就挤满了那瘦弱的月牙,挤涨了,却一直都坠不下来。”

“不对!”我勇敢地对上他的眼睛,“月亮本来就可怜,因为他是情人们寄相思的媒介,不止我一个人在思念,每个人都在思念,是大家挤涨了她。”

“不对!”他也反驳我。

我挑高了眉头看着他。

他的手轻轻地放在我的心口上,问:“那我手底下的又是什么东西呢?”

“是孤独可怜的月亮。”我闭上眼睛。

他笑了一下,说:“不!是好几层衣服。”

我把衣服层层地解开,将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上,坚定地说:“现在衣服没了,你可以感受得到了吧?”

“还有一层皮肤,皮肤下面还有脂肪、血液、肉、骨头……最后才是那轮月亮,她并不孤独。”他的口气仍是轻轻的,却是惹怒了我。

我转过身,冲到太阳椅旁边的玻璃桌边,抓起一柄水果刀,面对着仕奇。

月光下,刀子明晃晃的冰凉,靠着我滚烫的胸口。

他坐直了,问:“你要干什么?”

我把刀尖指向自己的胸口,对他宣誓道:“如果看你不见这轮月亮,如果这轮月亮面前有这么多的阻隔,那么就让我撕开这密布的乌云,就让我用鲜血洗净你所有的疑惑,让你看看这月亮。”

“不——”他冲向我。

我闭上眼睛,刀子随着泪水落下,在胸口上划下一道不深的血痕——这只怪那柄刀子不是很锋利。

他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我失足跌倒。

“你这个坏女人,坏蛋!”他用力地摇着我。

他的声音在抖,我知道他在害怕,可我头晕。下一秒,我被他揉进了怀里。

“别——别——”他抱我抱得很用力,吼叫着:“你要死吗?你这个坏蛋!丢下我吗?好吧,好吧!你死吧!你这个没良心的,丢下我一个人,你死去吧……”

“别生气了,好吗?”我虚弱地笑着说。

他狠狠地掐了我的脖子一下,我差点断气。下一秒,他吻住了我。

这次是真的透不过气来了,急忙推开他。

他的目光如火炬,我很害怕。

他把我纵身抱起,往里走,抛下一地的月光孤零零的在阳台。

进了卧房,他把我扔在了床上。我的身体在厚厚软软的床垫上弹了几下,却震得想吐,立刻大声叫着:“我现在受了伤,是个病人,你怎么可以这么粗暴地对待一个病人?”

“信不信我待会儿拿胶布封住你的嘴?”他面无表情的把药箱里的药用胶布拿了出来。

我只好闭嘴。

“你没有别的消毒药吗?”他问。

“没有,就只有酒精,我准备****用的。”

“你又说!”他生气地把我翻了一个身,用力地往我屁股狠狠地打了一下。

我惨叫了一声。

他又翻正我的身体,开始他的工作。

“会有疤的。”他说。

我笑笑地看着他俊朗的脸。

“别计较我的一切过去,过去已经没有了,你是我的现在、将来、永远,对吗?”我边说边靠向他。

他把我推远,为我清洗伤口。“会有疤的,以后别找我哭,这可是你自己找的。”

我坐起来,搂住他撒娇道:“你答应我好吗?你答应我好吗?别记着我的过去,我活得只有你了。”

他把我用力地推倒在床上,吼叫着:“再不好好清洗包扎伤口,会有一条长长的疤,丑死你!”

“看!你比我紧张哦!什么疤,什么伤痕我都不怕,我甚至会很骄傲!仕奇,血流尽了,我仍有说‘爱你’的力气。我们只要快乐,别悲伤好吗?记着我们相爱,什么事就都不用怕了。我爱你,仕奇,你也爱我不是吗?说啊!说‘我爱你’。”我捧住他的脸。

“我不和你说。”他收拾妥当,躺到我身边。

“说!”我坚持着。

“睡觉!”他伸手关灯。

“好吧!”我蒙上被子大声吼着:“你就一辈子藏在心里好了,别说出来,乌龟!”

他没有应话。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双手伸向我,把我抱出被子,一双温柔的唇伴随着轻轻喘息声吻着我受伤的胸口。

吻轻轻淡淡的,却是浓浓的充满爱意。

于是,月光也悄悄洒进我们的窗子。

离开这里这么久,我只和一个人联系过,那就是现在已经出家的幽。我记得幽给我写的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她出家的那家寺院就坐落在小镇的南门海边,叫“红叶远庵”。

而幽已经改了名字,脱去了这凡胎,法号“远尘”。

我拿起手表看了看,已经十一点了,现在去打搅她不知道合不合适?一定不合适,可我想见幽。

计程车把我送到了南门海边,我下车,付了钱。司机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在找我钱的时候,说了一句:“小姐,这里的小混混很多的,你要小心。”

谢过了他的好心,我开始朝“红叶远庵”走去。路不是很好走,有很多的鹅卵石,刚刚的司机就是因为这里的路不好走,所以没把我送到目的地。

到大门的时候,我看见了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仔叼着烟,吊儿啷噹地开着玩笑,蹲在“红叶远寺”的大门口。他们的穿着很古怪,东拉一条铁链,西挂一堆棉线的;他们的头发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有的小孩还穿了一大排的耳洞——用我们的家乡话来说,这些小孩叫“阿谢仔”,就是不成材的混混。

“红叶远寺”的大门紧闭着,隔绝了这一票乌烟瘴气的“阿谢仔”。

看到我,那些“阿谢仔”们吹起了口哨,流里流气的磨到我身边,其中一个鼻子上挂了一个银环的小流氓痞痞的对我说:“阿姨,这么晚还出来赚钱啊?”

其他的人都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我瞪着他们看。

“阿姨,借点钱花花。”小流氓又说。

我的拳头慢慢地握紧,这时,“红叶远寺”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提着垃圾桶的老尼姑走了出来,看见了那些小混混,立刻大动肝火,破口大骂:“你们这些‘阿谢仔’天天在这里,没家可回是不是?没大人教养是不是?怎么不被警察抓去关?”

“阿婆,出家人慈悲为怀,你这样骂人是会被佛祖怪罪的,你会下地狱的!”小混混们边开心地叫喊着边跑开了。

老尼姑又念叨了几句,把垃圾桶放在门口后便关了门。

我似乎是透明的。

正当我要举手敲门的时候,门开了一条缝,还是那个老尼姑。她探出头来,眯着眼,看着昏黄路灯下的我,问:“施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搅,我是来找‘远尘’的。”我说。

老尼姑吊着眼睛半张着嘴想了一会儿,仿佛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很久没有人来找她了。”老尼姑说。“请问您是哪里来的客人?”

“哪里来的不重要,我想见见她。”

“请进来吧!外面风很大。”老尼姑打开了门,让我进去。

路是光滑的大理石铺成的,跟刚才的那条鹅卵石相比,好走了很多。

很久没来这里了,变化挺大的,记得这里以前只是一间小小的寺宇,几棵树、几尊佛而已。现在路的两旁很有规范的种上了红叶树,那些供奉佛祖的庵都翻了土,重建了;不知什么时候庵前又多出了假山瀑布,潺潺流水……

老尼姑在前面带路,不多时便带我进了一间厢房。

古老的油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厢房里的摆设很古香古色,尤其是那张脱了漆的老床,让人仿佛回到了清末年间。

“您请等一会儿,老身去去就来。”老尼姑施了个礼,退下了。

我在一张老藤椅上坐下来,一会儿,一个小丫头端了一杯茶进来。她梳着两个羊角辫,一套滚小绒边的青色棉袄,脚上踩着一双绣小花的黑色小布鞋,整个就像从画里出来的人一样。

“请喝茶。”小丫头边说边把茶放在我身边的茶几上。

“谢谢!”我道了声谢。

丫头朝我淡淡笑了一下,退出去了。

我端起茶,在这间厢房里转了起来。墙上一副画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画上的是一枝墨竹和一潭小溪,旁边提了一首诗,可能是年代比较久远,看不怎么清楚,模模糊糊只看清了几个字。

我努力的想了想,还是记不起来。

再看看画的落款,终于恍然大悟——那画是九年前一次醉酒我画给幽的。上面那首诗应该是《品雨轩客访》。

我不禁失声哑笑,原来她这么有心,把这副画挂了这么久。

木门“吱呜”一声被打开了,我转过身,与来人面对面。

那就是幽了,虽然一身浅灰色的长衫,虽然没有头发,头顶上光明溜圆——可那仍是她,我的幽。

“施主,深夜来访,请问有什么事?”她的语气很平和。

怎么?她认不出我来了?

“幽……”我的声音沙哑枯涩。

她淡然一笑,说:“施主指名要见我,怎么还会叫贫尼的俗名?这里已经没有叫幽的人,只有远尘。”

“我是扣儿,你的扣儿……”我上前,轻轻地握住幽的手。

她仍是淡淡地笑着,没有挣开我的手,“施主是来上香还是来听贫尼颂经的?”

已经不是我的幽了吗?我伤感地放开她的手,“对不起,打扰了。”

我准备离去,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的手拉住我——就在擦身而过的时候,幽的手轻轻地拉住我的衣角,我停住了脚步。

“你怎么越来越没有幽默感了?”她的声音调皮的传来。

幽带我到她的房间去。

一进门,我就被她房间里那高大的书架吸引,随手抽了一本起来,是一本烫金的佛经。

“你都读过了吗?”我兴奋地问。

她笑而不语。

一阵茶香飘来,幽已经泡上了一壶好茶。

她深深吸了一口空气,又叹了出来,说:“真的太久没见了!你这次怎么有空?还是你想开了?其实做人就是这样,好也得过,不好也得过……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变化?”

“漂亮了很多。”

“什么叫漂亮了很多?是很漂亮啊!我在你走后的第三年来到这里,我妈哭得像个泪人——其实这种生活有什么不好?我还和以前一样,我还是我。后来我妈也想通了,她经常来,她现在能理解我了。”幽招呼着我喝茶,又说:“出家有什么不好的?这里有一个阿婆和一个没人要的小丫头陪我,我们很喜欢这样清静的生活。”

我哑笑,“真的很难想象这就是出家人的生活。”我指向她房间的空调和电视机。

“出家人也需要知道一点外面的世界发生的事情,这些都是来还愿的人捐赠的,都是有钱人,拜托我们帮他们早晚颂经。”

“你会颂经吗?”

“笑话!我当然会,我这个住持可不是做假的。白天我工作八个小时,八个小时里我是尼姑,八个小时外我还是徐莲幽。”她说完冲我笑了一下,“你呢?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要一辈子都不回来吗?”

我叹了口气,喝了口酒,“我得了癌症。”

她愣了一下,“真令人吃惊……其实死亡没什么可怕的,你死的时候我会在你身边。”

“谢谢!他们经常来找你吗?”

“豆子经常来,这些人中他的事业最不如意,可是他最念旧情——你见过屿枫了吗?”

“见过了……珏儿也见过了……该见的人都见过了。”我的神情黯然。

幽朗朗地笑起来,“别这样嘛,这辈子没有缘份就祈祷下辈子嘛,我也是天天的祈祷,希望佛祖能保佑我下辈子能再遇到森,我还要和他在一起……这辈子我会虔诚的伺候佛祖,佛祖会感动的。”

“幽,你比我勇敢。”我握住她的手。“也比我幸运,起码你拥有了一段完整的感情。”

她笑笑的,拍拍我的手背。

幽以前是个快乐无忧的女孩子,和森是公认的一对碧人,可是双方的家长都因为他们太年轻而反对这段感情,于是他们选择了徇情。

那是个冲动的年纪,也是个愚蠢的年纪。他们选择了跳楼,然而跳的时候森紧紧地抱住幽,结果森的头部先落地,而幽却是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他妈妈也来过……森死的时候她几乎要和我拼命……我不明白为什么在跳的那一刹那森要抱住我,后来我想明白了,因为那时我们站在阳台的时候我的身子一直在发抖,我在害怕……我不是怕死,只是怕疼。”幽自嘲地笑了一下,又说:“真好笑,都决意要死的人了居然还怕疼。”

“他妈妈来干什么?”

“劝我还俗的。她以前非常恨我,因为我带走了她最爱的儿子。我也曾想过再死一次,可是当我明白森的用心时,我便决定出家,用我余下的日子来陪伴他的灵魂——扣儿,在我们跳楼的那一刻,你知道吗?森抱住我,在我耳边说‘别怕,你不会有事的’,我几乎是摔在了他身上,他用他的身体保护了我。”幽的泪水蜿蜒流下,“我出家后,她妈妈过了好几年突然来找我,她告诉我,森从小就有抑郁症,他的世界本就是很悲哀寂寞的,他的死不是我的错,或许森早就计划好了要离开这个世界,他不让我跟着去。”

我震惊极了,我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段故事。“可是我们认识他的时候他是那么开朗的一个人,怎么会有‘抑郁症’?”

幽抬起头,接过我的面巾纸,轻轻地擦去泪水,声音沙哑地说:“他的母亲告诉我,森的世界本不应该出现一个我,真正的他一向很沉默——或许我们看见的那个他并不是真实的他,仿佛有两个他,一个真的,一个假的……”幽突然遮住脸痛哭了起来,“扣儿,我怎能相信我爱上的那个竟然是假的,而要我活下来的那个才是真的?”

我上前抱住她,无声地安慰着。

过了许久许久。

幽抬起头,轻轻地回抱着我。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扣儿,你回来了真好,真的很好……”幽的声音减淡在我的肩膀。

“我知道,我知道……”我安慰地拍拍她薄弱的背。“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仕奇并没有回去,相反的,他把他的衣服全搬上了我的衣橱,看来他不走了。

我们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整天无忧无虑的到处游玩,没有别的烦恼。

转眼,春节将近,我准备在大年初二这天将仕奇正式介绍给我的姐姐们,因为小镇有个风俗,就是每逢大年初二,女婿要上门给岳父岳母拜年。虽然爸妈都已经不在了,可我希望今年能和姐姐们吃顿团圆饭。生命短暂,可以做的就做吧!

然而,初二没到,珏儿的失踪便扰乱了这一切。

那个该死的女人,没留一句话、没打一声招呼、没带半件行李就人间蒸发了。

是绑票?

没有人知道答案。维儿打电话通知了我,我和仕奇火速赶到屿枫家。朋友们差不多全来了,满满的坐了一屋子的人。

我和仕奇刚进门,屿枫便冲了上来。

“扣儿,扣儿,我求你了,放了珏儿吧!放了她,我求你了……”屿枫抓住我的手臂着急地哀求我。

我倒吸一口冷气,傻了。

豆子和宾跑上来,把屿枫拉开,仕奇大手一挥也挡在我面前。

“扣儿,我求求你,你放了珏儿吧——”屿枫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歇斯底里地叫着。

泪水聚集在我的眼里,只差我一眨眼便会掉下来。

妃儿把我拉到她身边坐下,拍拍我的肩头以示安慰,屿枫则被他们几个男人反锁在房间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气愤地问。

维儿坐过来,拍拍我的手,无奈极了。“从昨天确定珏儿失踪后,他就一直怀疑有人绑架了珏儿,东想西想的,昨夜头疼了一个晚上。早上医生来看过了,说他是神经衰弱。”

我看向锁着屿枫的那扇门。他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像受伤的野兽的哀鸣声;我还听见他在砸东西,一件一件的东西被他高高举起,又往我心头狠狠地砸下来;他的漫骂声是致命的利刃,一刀一刀剜着我的心。

维儿的性子比较火暴,她冲过去,拍了拍房门大声地吼着:“你疯了?扣儿怎么可能会绑了珏儿?你静静好不好?每个人都很难过,你以为就你一个在着急吗?你别再砸东西了,想家破人亡吗?”

“放我出去,我去求扣儿!她还爱我的话就会把珏儿放回来,扣儿——”屿枫的声音里夹了一丝哭腔,“我可以放弃珏儿的,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不伤害她,只要她和孩子都平安。扣儿,我是说真的,你不是一直想听我说‘我爱你’吗?我说,我说,我现在就说,一千遍一万遍都可以……只要你放了她,重新再来一次,我一定好好对你……”

我终于哭出声来,扑进仕奇的怀里,不顾一切地痛哭着。

我是凶手?我绑架了珏儿?

这个男人,什么神经衰弱?他本就一直都认为我是个阴险的小人。

朋友们一一上来安慰我。

突然间,那扇隔着屿枫和我们的门发出一声巨响——倒了。

屿枫如同重获自由的野兽又在重新肆意寻找他的猎物。

仕奇把我紧紧抱住,想退出这所房子,朋友们也一一挡在我与屿枫之间。

“扣儿——”屿枫来到我的面前突然跪了下去。

天空瞬间黑暗。我闭上眼,不忍再看——我实在不忍看见我曾爱过的男人如此折磨自己都只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原来他是如此的爱着珏儿,为了她竟可以如此委曲求全!早知道,我九年前就绑架了那女人算了。

宾和阿凯上前要去拉他起来,被他执意拒绝了,“不!不!别碰我,别拉我起来——这样最好,这样最好……扣儿,我向你投降了,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这次是说真的……不不不!我一直都是说真的。我发誓,扣儿,我向你发誓!只要你相信我,只要你放了珏儿,我马上跟你走,永远永远只听你的话,我发誓……”

“我没有!我没有!”我可怜的喉咙几近失声地冲他吼叫着:“我没有,我没有绑架你那个美丽的妻子,我没有!”

“你终于开口了?”他开心地站起来,“你答应要放她回来了?好!你给我十分钟,我去收拾一下东西,马上跟你走。”

他忙碌了起来,却是手足无措的东奔西窜,突然间,他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我。

仕奇把我抱得更紧,

“你还是那么恨我对不对?你还是那么地恨我,我早就应该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们,你不会放过我们的……“他喃喃自语着。

“屿枫,别这样。”阿凯企图去拉屿枫的手。

“不!”屿枫尖叫着闪躲。

我能感觉到仕奇的阵阵敌意。

几个男人上前去拉屿枫,屿枫拼命地闪躲。最后他跑进了厨房,出来时,他手上多了一把刀,明晃晃的吓人。他把刀抵在手腕上,威胁着我说:“扣儿,我可以死,你那么恨我不就是想要我死吗?但你一定要把珏儿放出来,别伤害她。”

“不——”朋友们惊叫着。

“等等!”我冲出人群,挣脱了仕奇的安全的臂弯。

站在高大的她面前,我如同一颗尘埃。

他的手腕已经被刀压出了一道血痕。我伸出手,望着他——四目相交,彼此是不肯妥协的倔强——许久之后,他把刀慢慢地递给了我。

我想他应该清醒一点了吧?因为他没有如我想像中那样撕裂了我。

他的手抚着头,痛苦地问自己:“在哪里?珏儿到底在哪里?在哪里……”

“她不会有事的,我们可以登寻人启事,可以到警察局报案,她不会有事的。”我边说边把刀放在桌上。

“报案?”舞儿尖叫起来,“对方撕票怎么办?”

仕奇上前扶住我,问他们:“接到对方的电话了没有?”

大家轻轻地摇摇头。

屿枫仍不相信地盯着我看,又问:“珏儿真的不在你那边吗?”

“真的没有。”我的口气很坚决。

他低下头开始沉思。

每个人看他安静下来了,以为没有什么事了,便都静静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仕奇拍拍我的肩膀,轻声地说:“你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休息?”

我点点头。

“回去?”屿枫低咕了一声,当他再次抬头看我时,他的眼睛又开始泛红。

我不是很想离开,可是我不知道我留在这边还可以做些什么。当我转过身想和仕奇走时,突然,一双手从我背后用力地推向我,在众人地惊叫声中,我重重地朝前跌去,摔在地上。

一阵巨痛从我的盆骨传来,侵袭了我的知觉。

有人抱起了我,我却无力去想是谁。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想动却动不了,手没什么力气,下半身也失去了知觉。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的死期已经提前了。

一个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开门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护士,端着一个托盘。

我憎恨白色托盘。

我望着医生,他也看着我,嘴边一抹礼貌性的笑。

“我睡了多久?”我轻声问。

“两天。”医生也轻声地回答我。

“真久啊!医生,我男朋友呢?”

“他刚走不久,你想吃点什么东西?”医生故做轻松地说,“我们医院食堂的小粉丝还不错哦,要不要让护士帮你买一份?”

“医生,你很年轻,还没有三十岁吧?”

医生略微羞涩地笑了一下,“是,我离三十岁还有一小段距离。你是不信任我的医术吗?我们家三代都是名医哦。”

我摇摇头,直接问他:“我的病是不是恶化了?”

“你的身体——”医生欲言又止。

“我自己能感觉得到,我的下半身没有知觉了,想举起手也有一点困难。”

“你很了解自己的情况?”

“是的。”我微笑着,“我的主治大夫说我的情况好的话可以拖一年,不好的话半年,你说我现在的情况是好还是不好?”

医生坐在我的床边的一张椅子上,我在想,那椅子是刚刚仕奇坐过的吧?仕奇去哪了呢?

“你有做过手术吗?”医生问我。

“有,在美国的时候做了几次,但只是稳定了当时的病情,一样没能让我多拖几年。”我说得很轻松。

他点点头,又说:“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你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得太厉害了,病情的确是提前恶化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死期已经提前了?”笑容僵在我脸上,如石刻般僵硬。

医生点了点头。

“可之前我还是可以活蹦乱跳的啊!为什么这么快就恶化了?是因为我跌了一跤的缘故?”

“可以这么说。”

“还有多长时间?”

“半年之内,估计只有三、四个月,我建议你做化疗。”

我虚脱的闭上眼睛。

一个声音从门边传来,是我的仕奇,“医生,做化疗可以对病情有所帮助吗?”

仕奇,我的仕奇。我睁开眼,努力地伸出手。

他疾步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看着我却是问医生:“那可以把病治好吗?”

“老实说,好的可能性已经是零了,请原谅我这么说。做化疗可以对病情有一些帮助。”医生坦白地说。“或者你们可以考虑转到大城市,那里的设备会比较好一点。”

“一样是死。”我无所谓地别开头。

仕奇扳正了我的脸,坚定地说:“我们明天就起身,我一会儿就去订机票,我们换医院。”

“仕奇,换医院会浪费我更多的时间,还不如就在这儿做化疗算了——但又何必要做呢?”我哭着问他:“一样是要死的。”

“不!只要能有一丝希望,我们就要争取。”他的眼里闪着泪光。

“没用的。”我痛苦地低下头。

“我不能失去你。”他说。

他的泪流下了我的脸。

我接受了化疗,一个月两次。

渐渐的,我可以坐轮椅出去转转,仕奇是我的扶手,永远都在我的背后帮助我。

朋友们陆陆续续来看我,我们没有跟任何人说出正真的病情,所以没人知道我是怎么了,都只是以为摔断了腿,需坐几天轮椅。

然而我的头发落得很厉害,我知道,这是做化疗的结果,终有一天,我会变成秃子的,我实在是舍不得这头长发。

屿枫的情绪波动很大,他也接受了治疗,所以他一直没来看我。而珏儿的事情已经交给警方去处理了。

来世我不愿与这麻烦的女人认识。

日子一久,我却有点混乱,想见一眼屿枫,也有点想念珏儿。于是,在仕奇的陪同下,我去见了屿枫。

他坐在一张大交椅上,面对着大玻璃窗发呆。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碗,碗里有些汤,估计已经放了很久,凉了。

维儿和阿凯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叠衣服,见到我们进来,立即起身。

“门没关。”我说。

维儿会意地笑笑,脸上浮现出几缕倦意。阿凯也没有什么精神,只是问:“脚怎么样了,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下地?”

什么时候?估计都走不了了吧!但仕奇还是替我回答说:“快了,再过一两个礼拜吧。”

大家都坐了下来,维儿望着屿枫叹口气,说:“珏儿一直没有消息,他也一直这个样子。那天的事,你别怪他,他推你只是不想让你走,别介意。”

我摇摇头,看向屿枫。他如同一个木偶,没有生气,没有活力,眼神空洞得我好难过——他曾几何时也为我如此失魂落魄过?没有!

我把轮椅转到他身边,手轻轻地放在他肩上。

他慢慢地回过头来,看着我,脸上没有表情。

我想冲他笑,但我的嘴角却僵硬着,无法牵扯,动弹不得。

话梗在我的喉咙里,说不出来,我只有怔怔的看着他。

他突然冲我笑了一下,冷冷的,然后又转向他的大玻璃窗,不理我了。

从屿枫家里出来,天色已经有些黑了,空气冷得我一直发抖。

仕奇推着我得轮椅,漫无目的地走着,步子是小而缓的,走不了多远的路。

我理不清楚自己的思绪,也就不去猜测仕奇的了。

天这么冷,好想找个地方取暖。

突然,有人挡去了我们的去路。

我抬起一看,是林。

林穿着一件黑色的大风衣,风一吹便露出了他脖子上的那条深灰色的围巾,他的双手插在口袋里,有点无奈的样子。

“这是你男朋友吗?”林笑笑地问我。

我和仕奇都没接话。

“一定就是吧?”林边说边走到仕奇的身边和仕奇握手。末了,又对我说:“扣儿,去喝杯咖啡好吗?”

我们仍是安静着,许久,仕奇应许了,“既然是扣儿的朋友那就喝一杯吧!来这边这么久,我还没喝过一杯像样的咖啡呢!”

“我希望有这个荣幸请你们光临我的咖啡屋,为我的咖啡提提意见。”林向前走去,为我们开路。

我和仕奇相视一眼,跟他走了。

不多时,我们已进入林的咖啡屋,还是那间小包厢。待我们坐稳后,一个长得很帅气的男服务生送上了三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我很享受的捧起杯子,让杯子的温度融化我双手的冰冷。

“很棒的咖啡。”仕奇小啜了一口咖啡后说。

“你喜欢就好。”林笑道。

我也小尝了一口,香郁的味道简直棒透了。

耳边传来林的声音,“扣儿,什么时候结婚?”

我看了看林,又看了看仕奇。仕奇的笑淡淡的,很迷人。他对林说:“好像很多人都担心扣儿嫁不出去似的,一见面就问什么时候结婚——快了,等到那时,一定请你喝喜酒。”

林放声大笑。

我觉得——没什么好笑的,可林却是真的很开心。

过了一会儿,林起身朝房间里那张充满神秘色彩的梳妆台走去。那张制作精美的梳妆台上放了一样东西,高高耸立着,用红布从头到尾盖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什么端倪,我在猜,可能是一尊小石膏雕像。

“想知道这张梳妆台的来历吗?”林卖关子似地问。

我和仕奇都安静着。

他径直一个人兴奋地说,:“它的手工制作如此精美,当然属于贵族。这是一个贵族千金的梳妆台,那位小姐貌如天仙,迷得了很多人。追求她的人有如过江之鲫,连王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可她终生未嫁,知道为什么吗?”

他认真地看着我们。

我轻轻地摇摇头。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只有我了解她的心情。她只爱自己的美貌,她天天坐在这张梳妆台前望着镜中自己的容貌,为其倾倒,她只爱自己。”林说完满足地笑了起来,又问:“再猜猜看这位小姐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我面无表情地说。

“而且是自杀。”仕奇又接下去。

大部分疯狂的人都一样,最后都会用最美丽的死亡来悼念自己的美丽,使其完美。这一点,我和仕奇已经讨论了不下千次。

林摇了摇头,“她是死了,但不是自杀。故事发生在四百年前,她当然早就不在人世了。她活了很久,当她在镜中看见自己的衰老时,她把梳妆台尘封了,从此不照镜子,一直呆在属于她的城堡里等待死亡——其实她是在尘封自己的丑陋。”

“她很笨!”仕奇马上下了结论。

林不满意的看向仕奇。

仕奇又接下去说:“当一个男人认真的爱上一个女人时,在这个男人眼里,这个女人无论处在什么时侯,都是最美的。所以我说她很笨,根本就不懂得怎样爱自己。”

说完,他认真地看了我一眼。

突然间,我发现这个故事很恐怖——做为一个女人,她迷恋自己的容貌,不与人分享;做为一个漂亮的女人,她又在用着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在捍卫自己的在镜子中的形象?

那贵族千金根本就是林本身。他对珏儿的执着和迷恋也是一种疯狂的精神力量。

“现在,我应该让你看看这红布底下是什么东西了,宝贝,你会比我更激动的!”林神秘兮兮地说。

他的手放在红布上,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拉开红布。“就当是我提前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吧,扣儿,喜欢吗?”

红布之下,那一枝傲然挺立的黑色勿忘我夺走了我和仕奇的呼吸。

“怎么样,喜欢吗?”林兴奋地高声尖叫。

仕奇看向我,最终也只无奈的又看向那支花。它很美,是全然不同的黑色,不!是乌金色,闪着一种健康的光泽。它的叶子是墨绿色的,骄傲的摇摆在林的身边。

为什么它会在这儿?

林干笑了几声,开口说:“它做你们婚礼上的捧花最合适不过了。加点白色的‘满天星’,一两朵暗红色的玫瑰,一定很漂亮,对吗?”

“为什么——它会在这?”我不解地问。

“不喜欢吗?”

“为什么?”我提高了音量。

“原来你不喜欢啊!”

“为什么?”我终于失控了,吼叫着。

仕奇的手搭在我的手背上,示意我不可太激动。

林突然放声大笑,在我听来,那笑声很恐怖。

他已经彻底地将我激怒。这个可恶的男人!如果我的脚可以动,我一定会把他那张狂妄的脸踩在脚底。

他丢下红布,朝我走过来。仕奇搭在我肩上的手加重了力道,我知道他紧张了起来。

林是一个疯子,已经彻底疯掉了。

“听说那个女人人间蒸发了?”林笑着问。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珏儿的失踪一定和林有关。

“你带走了她?”我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口吻。

林又大声笑了起来,“今天好笑的事情怎么那么多?我带走了她?我如果有这个能力可以带走她,早在九年前我就这么做了!”

“那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

“我的确知道她的下落。”

“那她在哪?”我急忙问。

林轻轻地坐在我的另一侧,用手指敲敲我早已失去知觉的腿。

“别碰她!”仕奇愤怒地甩开林的手。

“是癌症吧?”林看着我问。

我和仕奇都安静了,其实是没有勇气在别人面前承认这个可怕的事实。

“我们这个小镇很小的,别忘了我也是个医生,我和我的那些同事关系都很不错。”林的脸上依旧一抹淡淡地笑。

是的,我忘了他是个流氓医生。

“他们都知道了吗?”他又问。

我拉好盖在腿上的薄毯,故做镇静地回答他,“他们没必要知道这个。”

“是吗?真想看看维儿她们那几个女人知道后的表情呢!一定很有趣哦?还有屿枫——宾以前也很喜欢你呢!他们一定很伤心,会不会为你掉眼泪呢?不一定哦!屿枫一定很开心,或许吧?他可能会觉得像甩掉了一个包袱那样轻松呢!”林自言自语着。

“说够了没有!”仕奇握紧拳头,狠狠地盯着林看。

“文明人别动拳头。”林说。

仕奇抓住林的衣领,一记闷拳往林的小腹砸了下去。

痛快!

林被打倒在地上,仕奇的这一拳应该很重,但林的脸上却是挂着笑,“打得好,扣儿,你男朋友的拳头好硬啊!”

疯子!

他从地上踉跄着爬起,把手伸向我:“来吧,扣儿,你就要死了,难道你要带着遗憾死去吗?我们一起报复他们吧!”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很真挚的。

许久之后,我甩开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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