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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喋血黄海(1)

正自全神贯注凝视着“浪速”的林永升一声大叫,头颅被削去了一半,身躯像锯倒了的白杨一样沉重地倒在湿漉漉的甲板上。

静静的长夜笼罩着古老的天津城。

也许是天冷的缘故,整个直隶总督衙门冷冷清清的。漆黑的夜色中,只后院几处屋内微弱的烛火,像是在向人们诉说着什么。他——北洋通商大臣、直隶总督李鸿章,身穿九蟒五爪袍服,外罩仙鹤补子,神情迷离恍惚,表情阴郁沉重,入定价呆坐在太师椅上。

稍带凉意的秋风隔帘缝吹进来,两张雪白的纸片飞絮似的飘飘荡荡无力地落在脚下。李鸿章怅然望着,犹豫下弯腰伸手捡了起来,微扫眼,他那清癯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两张轻如鸿毛的纸片,两道内容截然不同的电文,似两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坎上,压得他整夜不眠,便气也透不过来。

“岳父。”

……

“岳父。”张佩纶轻步进屋,几个月不出门,在衙门里吟诗作画,他休养得十分好气色,越发显得倜傥风流、儒雅端庄了。“嗯——哦,幼樵呀。坐,坐着说话。”李鸿章缓缓睁开了双眼。不知什么时候,漆黑的天穹上已泛起一片鱼肚白,一线淡淡的曙光划破夜幕泼洒下来,照在湿漉漉的临清砖上,闪着光亮,只晨风却很冷。一阵寒风袭进,李鸿章下意识地抚了下肩头,“幼樵,你说说看,为什么这黎明前总是特别地黑、特别地冷?”

“这——”张佩纶取皮袍轻披在他肩上,愣怔下咬嘴唇道,“回岳父大人,依幼樵意思,唯其如此,人们方越发感觉到阳光的明媚、娇艳,从而倍加珍惜。”

“愈黑——愈亮,愈冷——愈暖。”李鸿章已是半苍的眉毛紧皱一团,丝丝白发在晨风中抖着,喃喃自语道,“倍加珍惜——”“岳父大人所言极是。对于那些来之不易的东西自当加倍珍惜。不然,等它失去时,便会觉得它原来是那般地美好。”张佩纶说着若有所感似长长吁了口气。李鸿章没有言语亦没有动,紧锁的双眉久久凝视着在依稀淡薄的夜幕中挣扎的丝丝曙光,足足袋烟工夫,喟然一叹徐徐转过身来:“你们意思怎样?”说着,他努了努桌上的电文。

张佩纶拎茶壶给李鸿章斟了杯茶,躬下了身,说道:“依杏荪兄意思,事既至此,还当以老佛爷意思为上。”他顿了下,望眼李鸿章干咳两声,“只幼樵以为,当依皇上意思,加紧备战,不知岳父大人心中可有定议?”

“我——”李鸿章微啜了口茶,似乎沉思着什么,半晌方咽下,说道,“前次你主不出兵,杏荪反之;如今杏荪以为当依老佛爷意思,你又反之,你二人私下可是有些——”

“岳父多心了,这压根没有的事。”张佩纶插口说道,“幼樵与杏荪兄私交甚笃,绝不会有怨隙的。便昨夜,我还与他吃酒谈事,直子正时分方歇着的。”“没有就好。你二人一个心高,一个气傲,又皆我之股肱,我这心里就担心你们不和来着。”李鸿章凝视着张佩纶,“杏荪心胸窄了些,容不得别人比他强,只这么多年随我,劳苦功高,况目下正用人之际,有甚不到之处你多包涵着些。”他挪了下身子,似觉不舒坦,起身来回踱着碎步接着道,“你说说看,你心里是怎生想的?”“幼樵前次不主出兵,实鉴于目下强敌环顾,而依我朝国力,却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故以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佩纶说着话锋一转,“而今日日夷肆意挑起事端,皇上又降旨宣战,倘虚与委蛇,小则龙颜大怒,荣禄难保;大则丧权辱国,落得一世骂名,遭万人唾弃——”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岂不是自不量力?”李鸿章插口道,“结果只怕更会出人意料的。不说英法诸夷不会漠然置之,便日本只怕也会狮子大开口的。”“日夷国内形势危急,急欲寻机摆脱困境,倘我朝真若失利,代价确是不可想象的。只上边心意已决,做臣子的又能如何?食君禄忠君事,也只有勉为其难了。”张佩纶深不可测的眸子转动着,咽了口口水,接着道,“话说回来,我北洋海陆军这么多年的调教,实力亦非一般,但只悉心备战,鹿死谁手殊难预料。”

“北洋海陆军究竟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最清楚不过。单与国内各军相较,我军是胜出多多,只与日夷相比,却还差着——”话音尚未落地,外边叩门声起,李鸿章半苍眉毛挑了下,“何人在外边?”

“是卑职盛宣怀。”

“进来。”

“嗻。”盛宣怀答应一声进来,躬身打千儿请安,说道,“大人,宋大人在屋外求见。”“他?”李鸿章脸上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不快,移目观望,却见宋庆兀自在屋外廊下来回踱着碎步,腮边肌肉抽搐了下,抬脚出屋,强自挤出一丝笑色拱手道,“不知宋大人光临,失礼之处,还乞海涵。”

宋庆簇新的九蟒五爪袍外套黄马褂,闻声疾步上前躬身道:“制台这说哪儿的话来?卑职官低位卑,何敢劳大人——”

“哪里哪里。请!快屋里请!”说着,将手一让,径自回屋。宋庆亦步亦趋地随了身后进屋,“啪啪”一甩马蹄袖便欲大礼参拜,只却被李鸿章止住:“宋兄这是做什么?以后切莫行这些礼数。坐,坐着说话。幼樵,快与宋大人献茶。”

“这位便是幼樵兄呀,真是失礼、失礼。”宋庆脸上满是不屑神色,只嘴上却笑道,“早闻大名,今日能一睹容颜,真是三生有幸呐。”说着,拱手略躬了下身子。张佩纶脸上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红晕,轻咳一声敛了淡淡还礼道:“宋大人如此大礼,幼樵万不敢当的。”

“幼樵兄天下名士,何言不敢当,若非——”

“宋兄太抬举小婿了。”李鸿章似笑非笑,淡淡插口道,“莫说他不敢当你大礼,便老夫又何尝不是如此?”他顿了下,见宋庆嘴唇翕动着欲言语,轻摆了下手,又道,“彼此熟人,客气话儿就都不必说了吧。请坐。”待宋庆在雕花瓷墩上大马金刀地坐了,李鸿章问道,“宋兄这早晚过来,不知有何要事?”

“没甚事的。”宋庆略躬了下身,淡淡笑道,“卑职只想问一下,目下我军作何处置?”

“这——”

“大人勿怪。”见李鸿章脸上掠过一丝不快,宋庆犹豫了下径自开口道,“卑职此次奉旨离京之际,皇上曾有交代,卑职亦于皇上面前立了军令状,故不敢稍有差池,这点子苦衷还望大人体谅一二。”“那是那是。”李鸿章端杯啜口茶徐徐咽下,不紧不慢道,“你我虽职有高低之分,却都是皇上奴才,都是为朝廷效力,少荃岂有怪罪之理?”

“卑职蒙皇上恩宠,效命疆场,然一切专阃之权皆在大人。”见他嘴上只字不谈作何处置,宋庆咬嘴唇沉吟片刻,开口道,“卑职有此一问,实欲早期击退日夷,以了皇上忧思。”“宋兄此心,实令少荃感佩万分。其实少荃又何尝不想如此呢?”李鸿章轻咳两声,起身背手来回踱着步,叹口气说道,“便方才我还和幼樵商议着呢。日夷素来狡诈,此时按兵不动,必藏有大的阴谋。兵法云以静制动,我意目下还是悉心防范,静观其变方为上上之策。”

“大人。”宋庆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李鸿章,似乎想从他面上神情看出些什么。然而,他失望了。沉吟片刻,宋庆开口说道,“依卑职看来,日夷此时按兵不动,实因其准备尚未充分。我军若此时集兵反击,定可将日夷逐出朝境。倘此时不动,待日夷兵力集结完毕,吃亏的怕是咱们。卑职请大人三思。”李鸿章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宋兄心思,少荃理会得。只日夷既敢挑起事端,岂有准备不足之理?宋兄久居内地,与外夷情形不大了解的——”

“大人——”

不及宋庆话音落地,李鸿章摆摆手道:“宋兄还不晓得吧,日夷联合舰队由伊东佑亨统领,现下正在朝鲜海域四处游弋,寻我北洋水师主力以期决一死战呢。”

“如此便出动我水师舰船,与之一较长短。”宋庆起身踱了两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难道我堂堂大清水师便惧了日夷区区几艘破船不成?”“宋兄此言差矣。”李鸿章轻轻摇了摇头,“日夷这么多年穷全国财力扩充海军,其实力远非宋兄想象的那般不堪一击。说句不怕丧气的话,日舰现下已远胜我北洋水师。贸然出击,以弱敌强,结果会怎样,少荃不说宋兄心中也该有数的吧。”

“这——”

李鸿章不易察觉地轻哼一声,移步上前轻轻拍了拍宋庆肩头,说道:“宋兄,与洋毛子作战,比不得内地剿匪平乱,光凭勇气是成不了事的,还得用这个。”说着,他右手轻拍了拍剃得趣青的脑门儿。宋庆满脸窘色,直恨不得地上裂个缝儿钻进去,移目张望,但见张佩纶似笑非笑,一双眸子闪着狡黠的光亮直直望着自己,更羞得无地自容。正满腹茫然间,却听李鸿章干咳两声开口说道,“宋兄,此非一日三刻便能解决的事儿,俗话说温火慢炖,火到猪头烂,万万急不得的。你且回去养着精神,一有举措少荃立时差人知会与你。”

“大人心思缜密,真不愧我大清之栋梁。宋庆佩服、佩服。”宋庆低头长长吁了口气,仰脸望着李鸿章拱手说道,“大人,宋庆有一事,不知大人可否应允?”

“宋兄但说无妨。”

“宋庆愿统标下人马开赴平壤,与日夷面对面地干上一仗,还请大人能够准下官所请。”

“不不不,其他事情都还好说,此事少荃万不能答应的。”李鸿章脸上掠过一丝奸笑,连连摆手道,“宋兄身负皇命,关系颇重。你若有个甚闪失,少荃如何向皇上交代?到时候皇上只怕将少荃这顶戴花翎摘了亦是轻的呢。”

“大人言重了。皇上派卑职过来,为的便是能与大人共御日夷,捍我大清尊严。岂有怪罪大人之理?”宋庆说着深深打个千儿下去,“宋庆蒙皇上隆恩,无以为报,只有奋力迎敌以慰心中惶恐。还请大人体谅宋庆苦心,恩准卑职——”“体谅、体谅。你我一处共事,我能不体谅吗?只你也该体谅少荃心中难处呀。”李鸿章略拱下手还礼,拈须说道,“眼下世事,谁又能说得准?这仗打好了自不在话下,倘万一失手,那可就——”他没有说下去,只轻轻“嗯”了一声,接着道,“好了,宋兄不必多言,此事少荃万不能答应的。”

“大人——”

“杏荪,你代我送送宋兄。”

“嗻。”盛宣怀在一侧兀自胡思乱想间,听得李鸿章吩咐,愣怔下回过神,忙不迭答应一声将手一让,“宋大人请。”“大人——”宋庆满是期盼地望着李鸿章,只他却不耐烦价面对着窗外。嘴唇翕动良晌,发泄胸中闷气价长吁口气,拱手施礼道,“大人歇息,卑职告退。”说罢,叹口气转身出屋而去。

听着宋庆“橐橐”脚步声消逝在月洞门外,李鸿章忍不住笑出了声:“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便做起了春秋大梦,哼!”“岳父,”张佩纶抿嘴笑了笑,道:“此人既碍手碍脚,何若顺了他心思,眼不见心不烦?”

“留他在这里还好,倘真派他过去了,那才真碍手碍脚呢。”李鸿章手抚着胸口,轻咳两声忍住笑,说道,“似他这等眼尖皮厚腹中空之辈,皇上也想着能委以重任,可真是瞎——”猛觉失口,他戛然止住,扫眼张佩纶,端杯啜口茶缓缓接着道,“幼樵,我寻思好了,还是照老佛爷意思办吧。”

“岳父,如此——”

李鸿章怅然叹口气,凝神向外注目着,口中缓缓说道:“这仗打下去,绝不会有好的。依着皇上意思,到头来千人指万人骂不说,便老佛爷处也讨不到好的。与其如此,还不如顺着老佛爷意思,咱不能竹篮打水到头来两头空呐。”

“岳父言语许有道理,只依幼樵看,眼下局面于皇上甚是有利的。倘皇上追究下来,何以应对?”张佩纶细碎白牙咬着下嘴唇,沉吟良晌方道,“便真有老佛爷,到时候能不能抵住下边压力也很难说的。若老佛爷为平息民愤,以岳父做了替罪羔羊,那也极有可能的。岳父大人万万三思为上。”

“你于世事还是看不透的。”李鸿章背着手绕室徘徊,袋烟工夫,吁口气说道,“眼下底下是唧唧喳喳吵得慌,可那都是面上的。皇上若想着能借此稳固他那位子,算盘可就打错了。”

“民心可用。但只要——”

“说是那么说,只你低估了老佛爷的能耐。要夺取权力、巩固权力,靠什么?靠的是这个——”他说着两手握拳在空中挥舞了下,“没有实力,但耍嘴皮子,是不济事的。皇上心思是好的,只他有什么?有一兵一卒是属于他的吗?朝中又有几人支持他?惹恼了老佛爷,我敢担保,一夜间他便会——”他尽量压低着嗓门儿,只却犹不放心价往窗外看了看,回首望着张佩纶,接着道,“至于说我会做替罪羔羊,这确说不准的。只据我看,无非责恕几句罢了,便大不了将这黄褂子夺了去,可这又有什么?过阵子还不都又会回来吗?”他咽了口口水,“你想想,这仗输了,与日夷交涉靠何人?还不要靠我吗?如此上边能真弃我不用?便真如此,我手中只要还握着北洋水陆军,一切都可高枕无忧。”

“岳父分析得极是有理。只——”

“只什么?放心,宦海沉浮这么多年,我不会看走眼的。”李鸿章不无得意地笑了笑。见张佩纶嘴唇翕动着,他细碎白牙咬着,一字一句道,“即使真有朝一日做了替罪羔羊,那也认了!”

望着李鸿章赌徒一样阴险、贪婪、狡诈的目光,张佩纶忽觉身子一冷,咬嘴唇沉吟良晌,小心开口说道:“岳父,此事关系您,更关系我大清日后之命运,幼樵意思,还是再细细思量下为好。”“我想好了。”李鸿章摇了摇头,“整整一宿,还不够吗?做甚事都得冒点险,你这便去电叶志超,要他可守则守,不可守则退——”

“岳父——”

“不要说了。假以时日,你会知道我如此做是对还是错的。”李鸿章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再告诉汝昌,我海军以保船制敌为旨,切不得出大洋应战。若敢违令,我唯他是问!”

“嗻。”张佩纶无奈地叹了口气,“岳父,那前次要丁军门护送援兵赴朝一事,您看——”“取消!”李鸿章犹豫了下,攒眉沉思道,“算了,还不取消吧。此事非只皇上,便老佛爷亦恩准了的。你告诉汝昌,切切小心为上,援兵一抵朝鲜,立刻回返旅顺。对了,你这两日收拾下,准备去趟京城。”“岳父,”张佩纶不解地望着李鸿章,“幼樵此时离开,是不是不妥?我看还是等阵子吧。”

“不,不能再拖了。老佛爷寿诞在即,你将寿礼赶紧送了过去。顺便在京里走动走动,探探风声。莫舍不得银子,该花的一定要花,回头账房那再拿十——不,再拿二十万两。”说罢,李鸿章径至屋角一个黑漆大柜前,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开了柜,拣出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紫檀木盒,脚步“橐橐”踱过来,粗重地喘了一口气,说道,“把这个也交了老佛爷。”

“这是——”

“是颗玛瑙。当年围剿太平军时得的。”李鸿章说着打开了那盒子。张佩纶低头细望,却是一颗鹅卵石般大小的淡黄色玛瑙,玛瑙中一朵红色牡丹花当时价花瓣绽放。张佩纶移目望眼李鸿章:“岳父,此物怕——幼樵早年在福建时,曾见一古董商持有此种玛瑙,只颜色为淡蓝——”

“玛瑙中有牡丹不算奇事。它另有妙处的。不然,我会这么多年将它带了身边?”李鸿章满是贪婪不舍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玛瑙,“你且仔细看着。”说着,李鸿章撩袍袖遮了屋中光亮,再看那牡丹花时,花瓣竟凋谢了一样收缩起来,待复移开袍袖,那花瓣却又重新绽放。李鸿章仿佛捧着个襁褓中的婴儿一般小心翼翼将那玛瑙放回盒中,依依不舍地看了又看,方关了盒盖,道,“这你可见过?”

“没有。”

“若在平日,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呢。眼下——唉,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李鸿章闭目将那檀木盒子塞了张佩纶怀中,“好了,你下去吧。告诉下边,没甚要事不要扰我,让我迷糊阵。”

“嗻。”

久违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屋内,暖洋洋的。李鸿章仰脸望着天,一动不动。他的脸上,时而露出丝微笑,时而露出点惆怅。他在赌!他在以自己日后的命运做赌注!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呢?

最后一抹霞光终于被夜幕遮蔽,无际的天穹一片昏沉沉景象,几点寒星不安分的孩童价于东际天穹悄悄升起,一眨一眨地凝视着大地万物。

“嗖——嗖——”

沉寂中两只带着火尾的箭呼啸着直上半空,紧接着,号炮闷雷般响了三声,“提督大人升帐了”的传呼,一声高过一声传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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