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到了客栈门口,我蹷眉,叹口气道,“大夫,我送你会医馆,边走边谈。”
大夫抚摸并不存在的胡须,深笑点头。
“当今世上,有三个人可能有办法治愈公子,一是‘残雪神医’,二是‘鬼手万魂’三是‘圣国’国君。”
“是不是找起来比较困难,而且就算找到也会被百般刁难?”大夫点头,眼含孤疑,“姑娘知道?”
靠,小说中不都这么写的吗,如果随随便便就被找到,还怎么称是世外高人呢!
“大夫肯给我希望,是不是有一宁宁线索?”伸出小指,比划一点点。
“是有那么一点点,如果你能帮我那么一点点的小忙,我就告诉你!”大夫眨眼。
“那这一点点小忙,是不是想我撮合你和那胖女人呀?”我也飞快眨眼。
“你……你怎么知道?”这次轮到他惊讶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胖女人应该是妓院的老鸨噢?”眨眼,装清纯。
“边城的人都知道!”表情颓废,长声叹气咾。
“先是告诉我我的病有的治,再用披风温暖我这颗无人关怀的心,再告诉我能治我病的几人名号,等我急不可耐时,再向我提出条件,是不是啊,大夫?”
“你……你怎么知道?”脸红惭愧中。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一次了,那我好心给你解答吧,我从医馆把你拉走时,你并没有在开药方,你在沉思,不对,准确来说,你是在对着胖女人发痴,不过怕她发现才装作在写药方,所以我才能轻松的把你拉起;当我推到她时,你的心疼虽然一闪而过,还是被捕捉到了,因为你的手臂有瞬间的僵硬;不过最重要的是我有一个敏感的鼻子,这披风上除了药香还有几种女人的体香,想必,你的怀柔政策对不少人用过吧,但目的却没有达到!”哼,我嗤之以鼻,害我乱感动了一把。
大夫额角冒汗,急急解释,“不是,绝对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关心你,虽然参杂了一点其它因素,就算你不帮忙,我还是会把线索告诉你的。”声音渐大,有点激动了噢。
“胖女人为什么拒绝你?”
他一愣,没想到我突然转移话题,“你口中的胖女人叫花娘,妓院的女人,最常得的那种不干净病,如果我能把她和楼中姑娘的病治好,就考虑答应我,我是希望你能帮我当回说客,劝我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让我每天都能跟她一起吃顿饭。虽然不一定成功,我还是忍不住想试。”
最常的的病,应该相当于现代的性病吧,这倒是不难,不过被人设计不讨点便宜回来,可不是我的性格。
阴森森一笑,露出雪亮的小牙,“别说是每天吃顿饭,就是让她给你做老婆,治好她们的病,我都有办法,不过,老娘我最讨厌被人算计,所以,你要……怎么样?”
我对他一阵咬耳,大夫黑线挂满头,咬牙一跺脚,“唉,算老夫败在你手上了,你放心去找药引吧,老夫等你回来。”
知道恢复记忆有望,我神清气爽,脚步轻盈,快乐的往回走,“哎吆,那个不长眼的把石头放在巷子中间。”靠,乐极生悲,居然转悠到偏僻的小巷子来了。
“还我命来!”阴戾的声音,如同千年压抑的怒怨,突兀的回响在四周。
抖抖胳膊,妈呀鸡皮疙瘩掉一地。“谁……谁在说话,出……出来。”
空中一静,似乎发话的人在思考。
长出口气,是人就不怕,我抬脚赶路,眼前白光一闪,“啊,鬼呀”一拳击出,手背火辣辣的痛,紧跟一步,佛山无影脚招呼,“大爷个混账,居然装鬼吓唬我,你以为自己是贞子呀,我踢我踢我踹我踹,我噼里啪啦打你满脸开花,让你老妈都认不得!”
“鬼”在我脚下呜呼:“哎吆,疼死了,娘的,什么世道,连鬼都敢打,哎吆,如意,黑无常,快出来,你们的好兄弟好朋友要被人揍死了,哎吆,妈呀!”到最后,已经带着哭腔了。
一阵阴风从后脑吹来,想也不想,我甩脚一个后踹,只听“咚”重物落地的声音,夹杂痛呼的惨叫,“啊……”
我一手叉腰成茶壶状,一手指点躺在地上哼唧的两“鬼”,“你大爷的,居然敢装鬼暗算小娘,信不信小娘把你们变成真的鬼!”
地上两“鬼”挣扎、匍匐爬到一起,抬起头,露出被长发遮住的脸孔,搞得我心肝蹦蹦乱跳,哎吆,我说这两个家伙还装的挺像,黑的像炭,白的像刷了石灰粉,唯一相同的是血红的舌头从口中耷拉出来有一尺长,原来是扮演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呀!
“真……真吓人,哈哈,我喜欢!”
轻松一跃,两脚分别踩在两“鬼”背上,蹲下,嘴角邪邪勾起,摆动小手,“你们是黑白无常?”
“嗯嗯……”忙不迭点头,生怕晚了挨拳头。
“啪。”黑无常脸上起了五指山,“你是黑无常,木炭还是黑无常爷爷呢!”
荡个无邪笑容,温柔入骨问,“你们真的是黑白无常?”
两“鬼”不自觉打个寒颤,心道明明很温柔的语气,怎么会有阴森的寒意呢,瞅着黑无常脸上五指山越来越高,白无常一把堵住他的嘴,仰起粉白的面孔,笑的好不献媚道,“不是,我们不是,呵呵,姑娘真漂亮。”
这白“鬼”说话我还真爱听,想我的美貌无双终于有人懂得欣赏了,不过……
一拳头挥去,白“鬼”立马变成熊猫鬼,“你个没立场的家伙,不是白无常在脸上刷石灰做什么,难不成想学花娘那个胖妓女,找个强攻?”
“住口,不许喊我娘妓女。”
我转身,迎着太阳细细打量,小巷阴暗的角落里,一个柔弱的女孩,怯懦又倔强的瞪我。
脚下陡然一滑,差点摔倒,黑白两身影快速飘过,双手划拉,一片伞状的乌云在女孩头顶形成,使她整个身体笼罩在阴影里,多了一份虚幻感。
“如意,不是告诉你老实呆着,为什么从结界中出来,不知道这样你会魂飞魄散的吗!”两“鬼”面目肃然,哪还有刚才被我踩在脚下的窝囊样。
女孩估计从未被凶过,立马双目盈泪,委屈的带了哭音,“她……骂我娘是胖女人……鄙视她是妓女……还……还打你们……如意看不过去……想帮忙的……呜呜呜呜呜……”
黑白身影抓耳挠腮,手忙脚乱,“别……别哭呀……无常叔叔不是凶你,是怕你魂飞魄散呀,阴伞也只能保在太阳下半盏茶无恙,快,快回结界去,无常叔叔会帮教训这个丑女人……哎吆,谁踢我?”
无视黑鬼更黑的脸,我慢腾腾收回仍保持踢踹姿势的腿,突然出手如电,揪住黑鬼长长的舌头,恶狠狠道,“香蕉你个巴拉,敢骂小娘是丑女人,小娘揪断你舌头,让你做地府第一任没有舌头的黑无常,看你还怎么嚣张!”
靠!没想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被我碰到,还真的有鬼呢,问我怎么突然相信了,再靠,如果你看见那个叫如意的没有影子不说,走路也是用漂的,估计你也会相信。
更主要的是,看到黑白无常画出阴伞,我脑子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突然出现很多与鬼魂有关的东西。
比方说,这个所谓的阴伞,就是指用法力将地狱中因罪孽深重而无法转世投胎的恶灵,凝聚一起,用于遮挡无法在太阳下行走而又想在白天出没的鬼魂,因一般都是成伞状,故被阴间人称为阴伞,经此事后没有魂飞湮灭的恶灵可获得投胎的机会,虽然这是恶灵唯一可以转世投胎的机会,但,凡是做过阴伞的,经太阳“洗礼”后,非亡即残,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因此,可用的阴伞,实在是少之又少!
你又问我为什么突然出现这些,噢,我也不清楚,大概、可能是我以前就具有这能力,只不过失忆了一时还没忆起,经事情刺激,唤醒了大脑深处熟悉的记忆。
好,话说回来,这边,白无常见把兄弟被人揪了招牌,顿时出离了真怒,鲜红长舌突然暴涨,犹如血红长鞭,席卷我作怪的手腕。
黑白无常之所以经常被世人害怕地挂在嘴边,不仅是因为他们代表死亡,更因为他们也代表了地府的权利,不想被抽皮剥筋下油锅,在他们面前还是老老实实的为妥,无论天上、人间、地府,亘古以来,权利是最最好用的东西。
可惜,对我没用!
我嘴角挑起讥讽的冷笑,手突然用力,揪着黑的长舌向右躲开抬手,迎上白的长舌,两条长舌躲闪不及,顿时缠在一起,机不可失,我手中力道不减,上跳下窜,顷刻工夫,就把两条舌拧的跟麻花似的,我正想再踹个几脚,一股无形劲风照面打来,我连连几个后翻,方才躲开,再回头,哪还有三鬼的影子。
扫视半晌,虽然觉得不对劲,奈何还有更重要的事,只好忿忿离开,打定主意,下次再见黑白无常,一定要拔了他们舌头,靠,敢吓我!
寂静的巷子里,明明空无一人,却传出说话的声音:
“啧啧,瞧瞧,瞧瞧,地府赫赫有名的黑白无常,居然被人揍得鼻青脸肿,连招牌舌头也被人扭成了麻花,哈哈,太好玩了,太有才了,本大人要招呼他们过来看看!”哈哈大笑中夹杂拍腿的声音,可见此人乐的有多开怀!
“……”黑白满头黑线,不是不想辩驳,而是……你舌头卷的成麻花样还能说话吗。
“大人,无常叔叔们只是大意了,没想到一个普通人会有这般本事,一不小心才会这般,而且……而且他们也是因为我才想去教训一下她的,你不要罚他们好吗,要发就罚我吧!”柔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