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风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父亲才会教孩子这样称呼人的,他嘴唇微张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无奈的说:“好吧,相对其他称谓,你还是先称呼我老道吧,师父你想叫的时候再叫吧。”
莫衣瞬间阴云转晴,乖巧的点点头,问到:“那老道,他们在那台子上在做什么?”
莫千风神情颇有忧虑的看着台上,游走寻找机会的林云,傲然站立八方不动的萧傲,轻声说道:“他们是在比武,就是较量双方修为,看谁更高。”
莫衣歪着头,想了想说到:“那他们怎么还不打起来啊?转来转去不累吗?”
莫千风还没有回答,莫衣突然拍着笑到:“打起来了,终于打起来了,砍他脑袋,对,一剑穿心,快踢他蛋蛋,哎,好可惜。”
莫千风和一旁的丁沐阳听的一头黑线。
丁沐阳板着脸喝问道:“莫小子你究竟什么来历?为什么说话如此凶狠?”
莫衣怯怯的躲在莫千风身后,不安说到:“那些年,好多人追杀我和父亲,然后他们打起来就是这样的,一会脑袋天上飞,一会还有胳膊和腿飞到我旁边,我都见麻木啦。每次父亲杀完人,都会告诉我,‘莫衣啊,想要不被别人欺负,你就得狠一点,要么一剑砍了他脑袋,不行的话就一剑穿了他的心,还是做不到,那就想办法踢爆他的蛋,这样别人就会怕你,不敢欺负你啦。’”
一阵秋风吹过,泛起丝丝凉意,丁沐阳这般心狠的人都感觉有些鸡皮疙瘩,而莫千风则是眉头深皱,第一次考虑收这个弟子是否真的合适。
莫千风想了一下,呵斥到:“入我仙云道,切忌胡乱杀生,你做为我的弟子,更得牢记,知道吗?现在认真看你师兄们较技,多学学。”
莫衣轻轻嗯了一下。
莫千风和丁沐阳都在紧张关注着擂台之上的战斗,这已经是两脉的最后一场战斗了,虽然丁沐阳很有把握,但是擂台之上总难免什么意外。
他不由的有点羡慕丁沐阳,竟然能够找到如此优异的天纵之才,十年前他将貌不惊人的萧傲带回仙云道的消息他也知道,不想十年后萧傲竟然成长到如此地步,洛山竟然无人可挡,难道****真的就没一点希望了吗?
“呼……”浅浅的呼噜声传到烦闷的莫千风耳中,他不由一怒,这样的时刻,竟然还有人敢睡着,实在太不知轻重了。
莫千风顺着声音来源,一回头,站着有点微微摇晃的莫衣,闭着双眼,嘴角开始流出涎水,轻微的呼噜声正是从他哪里发出,看他带笑的样,好像梦见什么好笑的事情。
对于今天新收的这个徒弟,莫千风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纠结了,可奈何他有着天生道骨,纵有万般不是,为了仙云道的未来,也得先忍着。
莫千风虽然能容忍他留下,但不意味着就要娇宠他。
他决定好好教育下这个惫懒的孩子,喝到:“莫衣,你在做什么?”
丁沐阳嗤笑到:“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睡觉了,当着两位长辈,众多师兄同门面前,也敢公然睡觉,你这徒弟也实在太缺乏教养了,真是我仙云道之耻。”
莫衣被这声炸雷般的怒吼惊醒,双手揉揉迷糊的眼睛,睁开眼就看见面色铁青的老道,还有一脸坏笑的丁沐阳和一众用古怪眼神看着他,憋忍着笑的同门,迷迷糊糊的表情说到:“老道,你刚才叫我?有什么事?”
莫千风怒极反笑:“我叫你有什么事,我问你让你看师兄较技,你为何给我偷睡?”
莫衣一脸天真的说到:“我随父亲一路东奔西跑,很少睡觉,所以犯困啦。而且……”
莫千风追问到:“而且什么?说!”
莫衣打了个呵欠:“而且师兄们打的实在太差劲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实在是没劲还不如睡觉。”
“哦……”莫千风愕然。
“莫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竟然敢说他们很差劲,还没有技术含量,你是欠管教吗?”丁沐阳反而像被踩着尾巴的猫,惊声斥骂着,竟然敢说他最得意的弟子萧傲差劲,这不是直接打他的脸面吗?
实在没想到莫衣竟然给出这样一个答复,莫千风又感头疼了,但莫衣面相看起来只是个孩子,他也实在拉不下脸痛声斥骂:“莫衣,不得如此无礼,你是小师弟,必须对师长同门尊敬。”
莫衣嘟着嘴,极不情愿的说了一声,知道了。
丁沐阳看见莫衣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非常窝火,气恼说到:“莫小子,你倒是跟我说说,擂台上的师兄们究竟如何差劲了,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我就放过你,要是说不出,别怪师叔我不给你师父情面教训你。”
莫衣弱弱的看着莫千风,委屈说到:“老道,你不是说不让人欺负我吗?现在就有人挡着你的面说要教训我,你会保护我吗?”
莫千风被莫衣这句话呛住了,猛然咳嗽了一下,板着脸说到:“你放心,在师父面前没有人敢教训你,你丁师叔也只是和你开玩笑。不过你确实说的有点过分了,师父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还是需要向丁师叔道歉的。”
莫衣好奇的睁着大眼睛望着丁沐阳:“老道说我做错了,要向你道歉。那如果我没说错,而是你错了,是不是也要向我道歉呢?”
一地眼珠子因莫衣这句话而惊掉,众人围观的目光从莫衣转向了丁沐阳,期待他怎么回答。
丁沐阳气极,从来没人敢如此和他说话,可对象只是个小孩,太过计较反而让他更丢面子,尤其现在许多围观弟子都在看着他,更觉老脸挂不住。
丁沐阳心里一发狠,恼羞成怒说到:“只要你能说出他们为什么差劲,和你道歉又何妨,但是你要说不出,别怪师叔心狠,你就去思过崖给我呆上一个月。”
莫千风脸一沉:“丁长老此话也太过严重,他不过一孩子,如何受得了思过崖那严酷的环境,此事修得再提,平白丢了你做师叔的脸。”
他拉了下莫千风的衣袖,甜声说到:“老道,不妨事,我们说我们的,让他道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