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只是躲闪,并未还手。”
“赵四!李公子还手了么?”
“是……是没有还手。”
“那你冲过去将你家公子推下楼去,是属实的了?!”西门天木逼问道。
“不……不……小人见公子摔倒,本想去搀扶,怎料突然一下失去重心,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在公子身上,公子就……”
“还在狡辩!恩,本官已经大致上清楚事情的经过了,是你家公子冲动动手在先,李密公子躲闪,你家公子摔倒在地,正欲起身之时,你将你家公子推下了楼!”
“来人啊,将这恶奴关进大牢,看赵公子伤势如何再做定夺!”
那赵四见状,慌忙指着君问天大喊:“大人我冤枉啊!肯定是这李密在背后下了黑手,故意陷害小人,求大人给小人伸冤啊!”
“放肆!大堂之上岂容你大声喧哗,还要诬陷好人?!来人!给我掌嘴!”
“是!大人!”
三名官兵上前,两人负责抓住手脚,另一人行刑,一会儿的功夫,那家丁脸颊便高高的肿了起来。
西门天木示意官兵退下,厉声喝道:“你这恶奴,还要咆哮公堂,冤枉好人么?!”
那家丁此时满嘴牙齿已被打掉大半,口中含糊说道:“不……不敢……可……可是……”
“可是个屁!来人,将这恶奴押下去!”西门天木不耐烦的摆摆手。
待到官兵将赵四拖走,西门天木走下堂来,拱手对李书笑道:“李大人,如此审断可好?”
“恩,西门大人秉公办理,不偏不私,老夫十分满意。”
李书站了起来,对君问天说道:“你这臭小子,一来国都就给老夫惹麻烦,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与我回去?!”
“是,伯父。”
君问天转身又对西门天木施礼,“多谢西门大人。”
“呵呵,好说。”西门天木笑道:“李公子客气了,果然是宰相大人的家眷,就是知书达理啊。”
“大人缪赞了。”
李书说道:“好了,此间事已了,我们回去吧。”
“恭送宰相大人。”
直到将两人送出门口,西门天木才想到还有个丞相大人在后堂,连忙带人赶去。
进到后堂,只见赵虎躺在床上,大夫正在施针,丞相赵忠麟负着手在床边踱来踱去。
西门天木上前施礼,问道:“丞相大人,贵公子可好?”
那赵忠麟此时正在心烦,见了西门天木,气也不打一处来。
“好个屁,现在都还没醒!”
“噢,丞相大人,那推赵公子下楼的恶奴已被下官打入了大牢,丞相大人想如何发落?”西门天木问道。
“你确定是那奴才将我虎儿推下楼的?”
“下官刚才已经开堂审过了,李公子作人证,那恶奴自己也承认了。”
“你说谁作证?”赵忠麟问道。
“宰相家的李密李公子啊。”
又是这个李密!赵忠麟捻着山羊胡子,眉头紧锁。今天两个儿子出事这个李密都在场,是不是有点太巧了?这会儿鸣儿应该已经醒了,我还是回家问问再说。
打定了主意,赵忠麟便对西门天木说道:“虎儿现在仍昏迷不醒,不方便移动,就先在你这里养伤,我会叫人去将御医请来,你要好生照看,知道么?”
“下官一定悉心照顾,请丞相大人放心。”西门天木口中答应,心中却是十分无奈,把这么个祸害丢我这里,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办啊?
“好了,我走了。”赵忠麟说完便要回去。
西门天木连忙问道:“丞相大人,那个恶奴该如何处置?”
“哼,这种事情还要问我?”
“呃……”西门天木试探道:“丞相的意思是……杀了?”
赵忠麟也不示可否,径直出了大门,西门天木赶紧上前相送。
看着轿子越去越远,西门天木呆呆的站在门口,头痛不已,想着该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那校尉见西门天木站在门口发呆,便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丞相的意思是不是把那恶奴杀了?”
西门天木听闻,一股邪火窜了上来,一把揪住那校尉的领子,咆哮道:“杀!杀!你他妈就知道杀!看你给老子惹的好事!老子现在就想把你给掐死!”
说罢忿忿的转身走了进去。
那校尉见西门天木莫名其妙的冲自己发火,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整了整衣领,喃喃道:“我招谁惹谁了?冲我发火干什么?!”
想着又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大人,你说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啊?”
“我……”
深夜,丞相府中。
此时赵鸣已经醒来,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正躺在床上静养。
赵忠麟来到床前,问道:“鸣儿,身体好些了么?”
“父亲大人,孩儿还好。”
“恩,今日白天茶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弄成这副样子?”
“父亲大人,孩儿今天去茶舍喝茶,本来看见那几个纨绔子弟在那里斗鸟,便讽刺了几句,然后那李密走了过来,……”赵鸣将茶舍发生之事叙述了一番。
赵忠麟听了,十分生气,“哼!为了个婢女,你竟如此冲动!为父很是失望啊。”
“父亲,孩儿与小倩……”
“混账!你给我住口!你与那婢女小倩之事你当为父不知道?!这国都里这么多的大家小姐你不喜欢,偏偏跟一个婢女整天眉来眼去!为父早就想杀了她,免得耽误了你的前程!”
见赵鸣低头不语,赵忠麟坐在了床边,叹气道:“鸣儿啊,你可知道,你大哥性格鲁莽,难成大事。为父又日渐衰老,咱们赵家的希望可全部都在你的身上啊。如你这般冲动行事,你叫为父将来如何放心瞑目啊。”
“父亲,孩儿知道错了。只是那李密太过可恶,居然设计捉弄于孩儿,害孩儿当众出丑,小倩也被害死了。此仇不报,孩儿寝食难安!还请父亲为孩儿做主!”赵鸣激动的说道。
“这个李密相当的不简单啊!鸣儿,你可知道,你大哥今日在醉仙楼无故从二楼摔了下去,至今还昏迷不醒。而这个李密当时也在场啊。”
“啊?那父亲为何不将他抓来?”赵鸣疑惑道。
“抓来?怎么抓?你有证据么?”
“没有。”赵鸣讪讪道。
“你大哥的事情,我方才问过家丁了,他们都只看见你大哥推搡那李密时用力过大摔倒,那赵四上前搀扶时却莫名其妙的向前扑去,将你大哥推下了楼。而那李密却一直都没动手。”
“此事蹊跷的很,为父百思不得其解啊。”赵忠麟皱着眉头说道:“还有你在茶舍里发生的一切,如果整个事情都在那李密掌握之中的话,那他就太可怕了。”
“但是这个李密到底有何目的?他为何要与我赵家过不去?”
赵鸣想了想说道:“父亲,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那李书老儿在背后操纵?”
“李书么?这不大可能,为父于他同朝为官几十年,他一向是哪头都不得罪的老好人。这么做对他又没有好处,应该不会是他。”
“不过也说不准,明天叫人去查查这个李密的身份,看他到底是何来路,是否真的是李书家的亲戚。”
“还有,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你最近最好你少去外面走动,知道么?”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恩,你好好休息吧,为父还有事情要做。”
说罢,赵忠麟便起身出去了。
赵鸣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倩最后看向自己时候那副惊恐而绝望的表情,还有君问天那张假惺惺的脸,赵鸣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李密,你等着,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以雪今日之耻!”
此时,君问天与李书也已经回到了宰相府。
听了君问天的叙述,李书叹道:“问天啊,老夫本意是让你学那些纨绔子弟在街上闹个事什么的。哪知你一天之内,把赵忠麟家一个儿子气吐血了,一个儿子摔得不知死活。你今天这事儿闹得有点大啊。”
“呵呵,侄儿想过了,与其慢慢周旋,不如直接下点猛药。这赵忠麟是个老狐狸,须得扰乱他的心神,不能让他占据主动。侄儿心中已有计划,李伯伯不必担心。”
“噢,那就好。”
君问天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萧成的事情告诉李书。
“李伯伯,侄儿有个事情要和您商量一下。”
“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李伯伯知道陛下幼子萧成失踪的事情么?”
“这个全天下都知道啊,你问这个干嘛?”李书有些奇怪,不知道君问天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那萧成在哪。”
“什么?!”李书听后吓了一跳,“问天,此话当真?!”
“嗯,千真万确,我也是在来国都的路上无意中发现的。”
“那小皇子现在身在何处?”
“李伯伯,萧成现在很好。但是,为了他的安全,我并不想那么快让他回宫。”
“这是为何?”
“当年皇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李伯伯知道么?”君问天问道。
“当然知道,陛下不是昭告天下了么,小皇子的奶娘乃是敌国奸细,趁陛下不在宫中之时与敌国里应外合,将皇妃宫中全部人杀害,还掳走了小皇子。”李书说道。
“呵呵,据我所知,那奶娘现在尚在人世,这几年来,一直抚养着萧成。而且我从她口中听到的一切,可是与李伯伯说的大相径庭啊。”君问天笑道。
“噢?竟有此事?那她为何不带小皇子回宫去见陛下,说个清楚?”李书又问。
“李伯伯,你想想,如果是你第二天便发现到处都在通缉你,你会回宫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