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天的艰苦训练结束了,坚持下来的只有十二个年轻人。隆美尔召集他们在一起,道:“剩下来的都是真正的黄金,但是两天之后,还要有一次残酷的淘汰。明天你们可以休息一天!”
“好啊!”九个人由内心发出欢呼声。
隆美尔着意看了一眼张耀,道:“你没有让我失望!”
“我是代表着四万万人来的!”三十天的非人道艰苦训练并没有摧垮他,反而使他身体变得很结实,只是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黝黑,甚至发红。
“你是华夏人中最优秀的一个?”
“我不是最好的,但我是坚强的。”
“我们的年轻人的毅力于急于为民族复仇的心理和急速增长的国家力量,你的哪里?”
他不假思索:“列强对我们的民族压迫。”
隆美尔点点头,对列瓦茨、肖霍夫道:“好好照顾这位华夏来的小伙子,带他到附近转转。来了这么久,他还没有出过军校大门!”
两个人齐声道:“是!”
波茨坦,德国中东部城市,勃兰登堡州首府,位于柏林西南,易北河、哈弗尔河在此静静流过。森林环抱的古堡和点缀在山间的湖泊,构成了这座千年古城。
张耀随着两位师兄,游弋于山水人文之间,未尝不暗自感慨“夷狄之地竟也有如此胜景!”
在回来的路上,三个人去路忽然被一个白衣女子拦住。
张耀瞧了那女子一眼,不由得又是吃惊,又是喜悦:眼前这个姑娘竟是黄皮肤、黑眼睛,在这异地他乡居然还能见到和自己相近的人种,真是难得。
“你叫张耀!”那个姑娘微微一笑。
他万没有想到对方竟是一个华夏人,而且还认识自己,微微一诧,问道:“姑娘是何人?”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姑娘莞尔一笑,道,“其实早在你踏进波茨坦的那一刻,我就看到你了。你是和一个叫做阿里斯蒂安的德国顾问来的,对吧?”
“是的,是的。见到你我真的太高兴了。”
“我也很高兴,所以打算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
“对。”
“请姑娘赐教。”
她介意地看了一眼列瓦茨和肖霍夫。
他笑道:“他们两个不懂华夏话,你尽管说吧。”
她点头笑道:“那就好。我有一个朋友,知道一个睡觉良方。”
“睡觉还需要良方?”
“每个人都会睡觉,猪也会。不过念着我朋友的口诀睡觉,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意想不到的收获,难道是会招来美人同睡,嘿嘿。”
“不要胡说,出了国门就可以不遵守孔子传下来的礼数么。”姑娘微愠。
“张耀赔罪,请姑娘授传口诀。”
“口诀很简单。嗯,‘明月照大地,光辉留我心’。睡前默读三遍,不可偷懒。”
“明月照大地,光辉留我心,我记住了。”
她笑道:“这样就好,我也算完成了朋友的托付。”转身道:“那咱们后会有期!”飘然而去。
列瓦茨瞅着姑娘的背影,赞道:“这姑娘,真漂亮!”
张耀道:“在华夏,比他漂亮的姑娘还有很多。”
肖霍夫道:“漂亮的姑娘有很多,但是有这样气质的却不多。她像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公主。”
列瓦茨道:“我也有同感。张,你不认识她么?”
“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却记不清是谁了。”张耀道。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想起来了那个姑娘,便默念起来口诀:“明月照大地,光辉留我心!”连念了三遍。连日困乏,加之今天游荡了一日,很快就睡着了。
刚刚进入梦乡,便隐隐见到那个白衣姑娘来到床前,轻声唤他道:“张耀,随我来啊!”
他禁不住诱惑,穿衣下床,懵懵懂懂跟着她来到后院,似乎是小训练场。枝叶密密层层的梧桐树下,一个身穿白色大袍子的中年人背着手站在那里,听到脚步声,缓缓回过头来。
他的目光本来一直在姑娘身上上下游动,默然看到那人的脸庞,不由得大惊失色:“鲁博威!”
“哈哈,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鲁博威大笑道,一步步走近他。
他掐了掐眉心,暗道:“我这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如果不是做梦,鲁博威怎么会来到德国!”
“你不用这么怕我,我不是来取你性命的!”鲁博威道,“常言道,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咱们远在千里,相隔十年,能够巧合相见,这不是缘分么!”
姑娘接口道:“鲁先生一向笃信缘分的!”
鲁博威道:“缘分是另一回事,我见你是练武奇才,不忍放弃,所以求姑娘引你前来。”
“五训教两位高足虽不是张耀亲手所杀,但与我也有较大关联,鲁先生能既往不咎?”
“被人杀死,只能说他们学艺不精,怪不得你;而且假如我追究起来你的过错,还要加上你‘移花接木’加害天师一件!”
“鲁先生胸怀宽广,大仁大义,令张耀刮目相看!”
“嘿嘿,”他笑道,“闲话少叙,我现在就教你一套口诀。”
张耀道:“多谢鲁先生。”
“你仔细听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如果张耀没有记错的话,後文是‘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剑号巨阙,珠称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海咸河淡,鳞潜羽翔。龙师火帝,鸟官人皇!’”
“哈哈,只背对了前两句,后面是‘通修七窍,原在中穴,混元涌泉,回旋明月。金锁铜桥,重楼宫阙’。”
“原来不全是千字文里面的内容。”
“哈哈,如果都是,那就不是绝招了,”鲁博威道,“单单会背口诀也无用,还要融会贯通!”照着我的样子,边念边动。
“好!”张耀答应一声,依照鲁博威的指教而行。仅仅习练了一次,便得心应手,鲁博威忍不住赞道:“果然是波茨坦军事学院的高材生,领悟口令的本领比以前强多了。”
“多谢夸奖。从前很笨,只是到了军校之后,才变得聪明些。”
姑娘掩口笑道:“你还是那么谦虚。”
他听出这话中又玄虚,便问道,“莫非我们原来认识?”
白衣女子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