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演变如此复杂局面,朱恒也始料未及,他也一直以为吴清玉顾全大局不会将爱说出口,于水月离开邹周和陶育枫感情与日俱增,所有人都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此刻的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陶育枫。
咯吱一声传来开门声,方小刚搀扶着包扎过的吴清玉走进来,四人面面相觑都是一怔。方小刚和朱恒不约而同的站在吴清玉和陶育枫面前,生怕两个人再打起来。
吴清玉去医院简单包扎下,又去买了身衣服,家是不能回的,于是又买了床被子才来音乐室,南方没有暖气地下室格外的冷,在这里过夜没有被子简直是神话。
“你放心,我不会再打他的,我累了!”吴清玉推开方小刚走到一旁坐下,“你两都回去吧,怪冷的别陪着了,我和他谈谈。”
方小刚使劲的瞅朱恒,这丫倒是说句话呀,打死他都不信这两人还能心平气和的聊聊,刚才打架的那鼓劲,他想想都渗人。
朱恒倒是相信吴清玉真的不会再动手,发泄完情绪后他是理智的,他担心的是陶育枫,刚才他告诉他吴清玉喜欢邹周,没想到回头这两人又凑一块了。
“回吧,我也不会动手,就一床被子两个人都嫌挤,你两还想和病号抢啊?”陶育枫打趣的挥挥手,要不是吴清玉先动手,他才不想和他打架呢。
朱恒点头拉着还云里雾里的方小刚离开,是该给个空间他们两人好好聊聊,把话说开对彼此都好。
“你喜欢邹周?”
“我喜欢邹周!”
两人静默一阵同时开口,一个反问句一个肯定句,意思却相同。陶育枫抽出一根烟递给吴清玉,吴清玉摇头,他抽不惯这东西。陶育枫自己点燃一根放进嘴里,烟雾袅袅升腾而起,“或许你比我更适合她,可我并不想成全你们,作为兄弟,你以后还是不要离她太近吧!”
“这话你以前说我或许会听,但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站在她的背后默默看着,既然你不能带给她幸福快乐,那么就让我来给她幸福!啊枫,我早就警告过你,如果你不能忘记水月,请不要招惹邹周!”
陶育枫拈灭抽了一半的烟头将桌子排到一起,又取来些泡沫垫铺上,招呼吴清玉抱着被子过来躺下,又累又冷还要和吴清玉讨论谁退出的事,真有点奇葩。
“邹周又不喜欢你,你知道的”陶育枫扯过被子将自己紧紧裹起,幸好被子够大,吴清玉是想自己垫一半盖一半的,这下倒好,容两个人刚刚好。
吴清玉早就冷的不行了,此刻都有些头晕,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那是因为我还没开始追她,啊枫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呵呵”
两个人冷静下来后的确理智许多,倒真有点谈判高手的感觉,一点硝烟都没有,甚至还能开起玩笑。
“吴清玉你个白痴,喜欢还不去追,装什么圣人?要是那个人不是邹周,我一定双手双脚支持你,可你偏偏喜欢她,你活该!”
“陶育枫你也是白痴,邹周那么好的女孩你不要,就知道被水月耍的团团转,你也活该,活该被我打”
哈哈哈……音乐室传来两人放肆的笑声,然后又互相嘲讽对方的猪头样,之前的误会在说开了以后都烟消云散。
“啊枫,不管邹周会不会原谅你,但我绝对不会保持沉默了,兄弟间不来虚的,各凭本事公平竞争吧!”
吴清玉平静的语气中带着坚定,回忆就像握在手心的水,不管你再不愿意,它都会一点一滴的流逝,最后终于什么都没留下,他不想回忆太过苍白,不想若干年后回忆青春,有的只有无尽的遗憾,不管结局如何,至少他曾经努力过,就足够了。
不是每一次努力都会有收获,但是,每一次收获都必须努力,这是一个不公平的不可逆转的命题。
爱在红尘中,缘在尘世外,此生难相聚,心可总相依,但愿来生早相识。只是因为相遇的太晚,我便只能追寻你的背影。
吴清玉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的打扮在校园里成为一道风景,他对外说是感冒了免得传染大家,秦幽早就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方小刚密报,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邹周知道后什么反应都没有,依然教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不哭不闹也不主动说话像变了一个人。
陶育枫的信一天一封的出现在传达室,没有邮戳邮票,是他每天亲自送来的。邹周没有打开看过,只是和以前的信件码在一起,整整齐齐的。
秦幽被邹周那天的样子吓到了,这次倒不敢说大胆的话刺激她。“邹周元旦我们去逛街吧!”
邹周摇头,没兴趣。
“不然去我家吧,我们那池塘里厚厚的冰可以在上面滑冰,敲开冰块还可以抓小鱼,鲜嫩的现烤鱼别提有多香了,还可以去山上的毛竹林挖冬笋,我妈妈包的冬笋饺子可好吃了,怎么样?”范静神采奕奕的说,农村清新的空气淳朴的乡风,邹周去放松一下心情一定会好起来的。
朱琴琴撇嘴表示不感兴趣,那有什么好玩的。秦幽破天荒的两眼放光,少有引起她兴趣的事,但她恰好就是向往田园生活,喜欢徜徉在大自然的怀抱里静静感受生命的印记,她要去。
邹周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明白,她们是想让自己散散心,这几天若不是有她们在身边,邹周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度过。
爱的越深伤的也越深,爱一个人难,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更难,忘记一个自己深爱的人更是难上加难。
一枚钱币最美丽的状态,不是静止,而是当它像陀螺一样转动的时候,没人知道,即将传出来的那一面,是快乐或痛苦,是爱还是恨。快乐和痛苦,爱和恨,总是不停纠缠。
邹周不是变了,而是她需要静静的想想,她和陶育枫之间,到底谁对谁错,到底是强扭的瓜不甜吗?
“那就一起去吧,我去电话亭给我爸妈报备下!”
范静秦幽活见鬼似的望着她,本来还在想怎么说动邹周的两人,有些怀疑是不是她们幻听了,邹周竟然主动开口了,天要不红雨了吗?
“我又不是哑巴不能说话,只是不想说话而已,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谢谢!”邹周用力的抱抱秦幽,又抱抱范静,为了她的好姐妹们她也该振作起来了。
转了两趟车又不行了十公里路终于到了范静家,两层的楼房白漆粉刷,诺大的院子范静家自己养的鸡鸭嘎嘎的叫着。院子后方还有栽种的各类果树,眺望村庄的不远处,还有几座绵延的山峰。
呼吸中都有泥土的芳香,周身的细胞都舒展开来,快活的跳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