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拜在慕枫月面前的臣子们相互看了看。
“回国主。昨夜万花国被一红衣男子的鲜血解封,大多数国民受了他的鲜血成了他的民众。”
“罗灿。”
红衣,只有罗灿才会身着那一袭红衣以鲜血解封。
百里飘心里开始不安。他以血解封想要干什么?
“那些臣民还好吗?”
“回国主。那红衣男子每隔一柱香的时间就会杀害一个臣民。因为受了他鲜血的缘故,没有人敢反抗。”
百里飘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
慕枫月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
“罗灿,你竟然敢屠戮我的子民。”指甲掐进了肉里。慕枫月面上却风平浪静。
“诸位,我会带领大家将受害的臣民们解救出来,还我万花国平静安康,万花国将万载留芳。”慕枫月双手张开,对着所有人,振振有辞说道。
“国主寿与天齐。”
众人齐声高呼。
慕枫月看了看还在自己身边的百里飘。他是那样定定的看着她,眼睛里面慢慢的是不可置信。
在龙袍的衬托下,她竟然也有了几分威严和气势。
“你们现在先回去,朕计划好了一切会以血召集你们的。”
穿越时空,辗转反侧,妄图逃脱宿命的安排,却终究没有办法躲开良心的谴责。慕枫月终究只能担起这诺大时空的国主,决定着一个国度的未来。
慕枫月的命运,在这一刻被推到了制高点。
百里飘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将她放在天华大陆上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慕枫月终于由一个只知吃喝失去记忆的小女孩成长为能够将万花国带离苦难的真正女主了。
“国师。”
一个老者走到百里飘的面前行了个礼,对百里飘的恭敬甚至比慕枫月的还要强烈。
“国师?”慕枫月侧过脸看着百里飘。
百里飘伸手摁了一下慕枫月凝脂白玉般的肌肤。“几万年了,万花国被冰封,只有我这颗黑色的花籽得以逃离。”
慕枫月终于明白,以前为什么百里飘会对自己那么狠了。原来,早有预谋。
“七万年前,卜天而算,知晓又一场大劫。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
百里飘将一封竹简交到了慕枫月的手里。那上面记载着这万花国里所有隐秘的事情。
“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和国师商量。”
“是。”
慕枫月看着所有的子民全部散开,扑进了百里飘的怀里。
“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冰凉的眼泪落进了百里飘的脖子。
百里飘将慕枫月从怀里分开。
“你是国主,不能再掉眼泪。现在该想的事情该是怎样将罗灿解决掉。否则这万花国永无宁日啊。”
蓝色的凤袍在风里翻飞。慕枫月伸手一招,一架古琴来到了慕枫月的手里。
雪魅开始在慕枫月的手里跳动起来。
“你也是时候化为真身了。”百里飘看明白了雪魅的意思,割破手指滴下一血落在了雪魅的剑身上。
“嗯,都快憋死我了。现在我终于出来了。”
雪魅从慕枫月手里弹开,在万花齐放的国度里化成了一个翩翩男子。男子眼神娇媚,是个标准的小正太。
“小花花参见国主。”
慕枫月裂唇一笑。“没有想到还有这样恶心的名字。”
小花花将嘴巴一嘟。“还不是你取的。”
‘我可是给你取名叫雪魅。“她不相信她会娶这么难听的名字。
百里飘看着吵闹着的两个人说到。
“徒儿,你知道怎么让他出来吗?”
慕枫月伸手抚了一下手里的古琴。说道。“他已经知道我来,他会来找我的。会带着千军万马来找我的。”
脸上的笑意僵住了。慕枫月现在真心的很后悔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处处留情了。
“那我们先回万花宫吧。等着他来。”百里飘上前拉住了慕枫月。他是那样痴迷她手心里的温度。
慕枫月回握住百里飘的手。“谢谢你陪我千年万年。”
“说这些干什么?我心甘情愿。”
万花国苏醒了过来。皇宫也是一样。四处的花开得灼灼其华。侍卫们如白杨一般挺立着,迎接着他们的国主回来。仿佛那冰封从来没有发生过。以前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梦。
慕枫月回到了雨落千里殿,将手里的古琴放在那空空的琴架上。
“师父,当年你为了解冻古琴用了多少灵力。”
“三千年。”
“为了这把焦尾琴,你甘心费尽三千年的灵力。”
百里飘轻轻的挑动焦尾琴的一根琴弦。“你已经习惯用它了,不是吗?既然是你习惯的,为师就算再多费三千年也愿意。”
“师父。”
她近乎呢喃的声音喊得百里飘心尖一颤。
“徒儿,为师想听你弹琴,好好的为为师弹一首。”
慕枫月明丽的一笑。“好,徒儿还久没有好好的弹一首曲子了。”
剥落墙壁上飞天舞敲碎斜阳,璎珞响,衣袂扬,两袖香,黄沙迷乱了铭刻千世的绝望,轮回茫,宿命苍,难忘,楼兰荒城记忆枯黄,剑斩荆棘焚火的路上,瀚海驼铃卷走希望,指向夜的彼方,谁在远方胡笳琵琶声声响,一弦伤,一弦恨,惆怅,圣殿中祭祀谱写下多少辉煌,石壁凉,风啸狂,彷徨,寂寥弥漫紫陌红尘空旷,黄泉淌,碧落往,缘殇,血雾夕暮刺破哀伤,荼靡怒放如残红荡漾,瑰丽绘彩终将褪色,幻化一袭月光,徘徊梦中昨日孤魂流浪,试练场,谁吟唱,过往,剥落墙壁上飞天舞敲碎斜阳,落花扬,对影双,飞翔,黄沙迷乱了铭刻千世的绝望,浮生怆,分阴阳,匆忙,断雁叫离别云霞长,渲染废墟中生死痴狂,亘古传说无言落幕,万壑银雪飘荡,圣殿中祭祀谱写下多少辉煌,石壁凉,风啸狂,彷徨,寂寥弥漫紫陌红尘空旷,黄泉淌,碧落往,缘殇,渡沧桑,前尘亡,缘丧,泪凝伤,泪凝霜,缘葬……
带着哀伤,带着爱意的歌声和琴声从她的歌喉和指尖弹奏出来,百里飘已经醉在那里面了。
“峥”
金属与金属相撞的声音响起。手下的琴弦断了。
慕枫月抬起头来,似水的眸子看着刚刚进来的不速之客。
他一袭红衣张狂,风华绝代的脸上带着不可一世妖孽一样的笑容。
“阿慕,你可是从来没有为我抚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