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们的恩人啊,好人会有好报的。”中年男子说着又要给吴缘跪下。
吴缘制止了中年男子下跪的动作,转身便走了。
“爸,我回来了,什么事?”吴缘还没进门,声音就先进来了。
“运堂家牛早上就丢了,现在还没找到呢,运堂让我问问你,能不能帮他算算他家牛跑哪去了,这不,还送了只鸡过来呢。”老吴指了指被绑住双腿丢在堂屋饭桌下的一只大公鸡。
“他自己都找不到,我怎么能找到,真是笑话。”
“你不是会道术吗?这几天到处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哪学来的,你也不和爹说声。”
“爹,我哪里会什么法术,那都是骗人的,我天天在家,到哪去学法术?”
“你这年纪轻轻的就到处骗人,这还得了,以后不许在干这骗人的事,会遭报应的,人在做,天在看呢。”
“爹,我也不是完全骗人,哎,跟你说也说不清。”
“吴缘回来了啊?”运堂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嗯,刚回来的。”吴缘拿了张凳子给运堂。
“叔的牛今天早上吊在沙子角吃草,上午在去的时候就不见了,一直找到现在,这牛还没找到。吴缘帮叔算算,那牛跑哪去了,叔可就指靠着这牛吃口饭了,没了这牛,这地也种不成了。”运堂低头说道。
“运堂叔,我去帮你找去……”吴缘说完就要出门。
“你不是会道术嘛?在叔面前就别藏着掖着了,你可是叔看着长大的,听说是和几年前来我们村里那个道士学的,那个道士还真是个高人啊,看起来脏兮兮的,真人不露相啊。”
“运堂叔,就是有道术也不能随便有什么小事都用的,要消耗法力的。”
“什么,小事,我都说了,你叔就指靠着这牛吃饭了,这还是小事?算了,就当叔没来过,叔自己去找了。”运堂说着站起了身欲走。
“叔,等等。”吴缘组织了他。
吴缘跑到房间里面抓了一小撮米出来,数出十颗,放在碗里。
然后把碗端在手里,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的摇着。
砰的一声,碗扣在了桌上。
吴缘把碗拿开,细细的看起了桌上的米。
“运堂叔,卦面上显示,你的牛在西南方,在一个有树有田的地方。叔,我去那帮你找去。”吴缘站起身便往门外走去。
“不用不用,叔自己去,不麻烦你了。”说着转过头对老吴说:“老吴教子有方啊,吴缘这孩子以后必成大器,名震一方啊……”
“叔还是我去吧,你放心,你的大黑牛我认识的,你在家等着。”吴缘说完便快步离去。
运堂还想说什么,可吴缘已经走远。
吴缘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一直来到野猪岭,以前自己家几次丢牛,都是在这里找到的。
吴缘一直心怀期望的在野猪岭满山转悠着,可连一头牛的影子都没见到。
会不会是走到里面去了,吴缘心想着,越过了野猪岭,继续朝钱寻去。
太阳已经落山了,再不回去的话,等下可能要走夜路回去了。吴缘拿出手机看了看,六点多了,吴缘一个激灵,时值七月,天黑的晚,六点多了太阳才下山,自己寻牛心切,没看时间,这下麻烦了,吴缘急得冷汗直冒,脑子里又浮现出了今天那个死而复生的老头的样子。
哎,如果今天没去绿江村做那趟法事就好了,把自己搞得现在都胆小起来了,以前自己可是经常走夜路,也从来没有害怕过吗,现在天还没黑就开始怕起来了。
吴缘后悔着,急匆匆的往回赶。
走到大步山的时候,天已经全部黑了。
天上一轮残月,几颗孤星,山风阵阵吹来,路旁的草树朦胧的晃动着,偶尔传来的动物的叫声让吴缘毛骨悚然。
吴缘借着残月的微光,跌跌撞撞急急的走着。
走了很久很久,吴缘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在大步山,吴缘吓得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吴缘定了定神,暗中记下了周围的景象,继续朝前走去,说是走,其实已经变成了小跑,吴缘早已体力透支过度,加上害怕,全然忘记了疲劳。
走了很久,当吴缘发现又走回了刚刚那个地方的时候,双腿已经开始微颤了。
吴缘盲目的朝四周看着,那些随风摇动的树木,此刻看上去极端恐怖,仿佛随时都会有一个青面獠牙的鬼怪串出来。吴缘感觉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困难,吴缘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一阵生疼,原来这不是个梦。
就在这时,“吴缘,吴缘,小缘。”一阵声音隐约传来。
声音很飘渺,但是很真切。
是运堂叔的声音,吴缘心中大喜,忙大叫了起来:“运堂叔,我在这呢。运堂叔,我在这,运堂叔,我在这。”
运堂手持手电,急匆匆走到了吴缘身边。
“牛跑了,我没追到,我现在还在找牛呢。”吴缘说道。
“吴缘啊,我对不起你啊,我不该让你来找牛的啊。呜呜呜。”运堂手抚双颊,极度痛苦的样子,哽咽着说道。
“没事,运堂叔,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找好了。”
“呜呜呜……”运堂哭得更大声了。
“运堂叔,怎么了。”吴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出来找牛,天黑了很久,你一直没回来,你手机又没信号,打不通,你爸爸妈妈便出来找你,你妈妈一个人去西蒙山找你了,现在还没消息,永旺他们现在去西蒙山找你母亲了。呜呜呜……”运堂哭得撕心裂肺。
“没事,去找了就去找了呗,那我爹呢?回去了嘛?”吴缘急切的问道。
“呜呜呜。”运堂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天一黑,你爹就和我一路去野猪岭找你,在留瓦山的时候,我走在前面,你爹走在后面,你爹腿脚不方便,天又黑,一下没注意,你爹掉到山下去了,我跑到山下的时候,你爹就断了气,都怪我啊,不该让你找牛啊。”运堂蹲在了地上,继续哭着。
吴缘感觉眼前一道亮光,亮得很刺眼,亮光瞬间便逝,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吴缘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上。
吴缘在自己的床上缓缓睁开眼睛,听到大厅里面一阵人生嘲杂。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马上在吴缘脑子里闪现,令吴缘一阵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