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竟然有这等好事,吴兄,你就别兜圈子了,爽快点,多少钱,只要价格合理,我是不会拘吝的。”梁德军的口气变得生硬起来。
“梁兄,我所言句句属实,真的不收费,能点化你,让英才得造,是我们为道之人非常荣幸非常乐于做的事情,你就把心放宽吧。”吴缘真情流露的说。
“呵呵,好,诶,我刚刚想说什么了,怎么突然忘记了,这天大的喜事冲上脑门居然把我冲晕了,哎,噢对了,那个点化是怎么回事啊,如何点化?”
“点化就是看看你近祖的福泽,福泽要厚实延绵,瑞气才不会受到阻挡,后代才能同收瑞气和福泽之利,居璨星浩月之功啊。”
“噢,原来是这样,我三岁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老父是在前年过世的,葬在我们村东面的山上。我们明天就去看看。”
“好的,明天就去看看。”
“如果福泽不好的话?是不是要迁移啊?”
“那当然,福泽是很重要的。”
“那我母亲的坟呢?我母亲的坟已经很破旧了,我早就想修葺修葺,不过迁移也行,另外,迁坟,要收费吗?”
“哈哈哈,我说了我分文不取,如果你手头不宽裕的话,我帮你出了迁坟的费用吧。”
“不用不用,吴兄,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这钱我自己出。嘿嘿。”梁德军连连摆手。
“那行,那我们明天就去,今天就多喝些,来走一个。”吴缘的心里突然生出一阵小小的兴奋。
“来,走一个,吴兄真是我的贵人啊,小时候算命,就说我三十左右会有贵人出现,没想到,这算命的还真准。”
“哈哈,命,环环相扣,要算容易,但是改很难,切莫为算命先生的几句话走入误区,徒增烦恼。”吴缘肺腑的说道。
“吴兄,你身为道士,抓过鬼吗?”
“当然抓过,哈哈。”
“吴兄,你说为什么我小时候在农村的时候,经常有一些鬼鬼怪怪的事情发生,而长大以后到了城里,就几乎没有那些事情发生了?别人都说农村人迷信,碰到一些自己解释不了的情况,就统统说成鬼怪,是这回事嘛?”梁德军和普通人一样,也有着一颗好奇之心。
“有两个原因,一是以前,地界的管制不严,经常会出乱子,所以以前人界经常会有鬼灾,邪灾,现在管制好些了,鬼灾邪灾自然也就发生的少了。第二个原因是农村阴气重,阳气低,鬼邪容易现身作乱。”
两个人推杯换盏,边喝边聊,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钟才各自回家睡觉了。
吴缘回到旅馆却睡不着,喝了点酒,好像有一道莫名的麻痒感从下身熊熊的往上蔓延。
吴缘想起了秋英,想起了段紫,还想起了李所长——李可儿。秋英没了,段紫不可能,自己喜欢的女人里面,就只剩下李可儿可以想的了,可是李可儿看不看得上自己呢,自己在小镇上的名声已经很臭了,李可儿会不会以为自己也是个龌龊的肮脏的可耻的卑鄙的人呢。
不过,即使李可儿不会和那些长舌村妇们一般见识,觉得自己是好人,那又怎么样呢,哪怕李可儿就是对自己有好感,愿意同自己交往,那又怎么样呢,自己是个不能生育的道士,可不能连累了一个正常的,可以嫁个好老公生几个健康宝宝的女孩。
可是自己也是个正常的人啊,除了不能正常生育之外,也有着正常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难道自己就不能拥有真正的爱情,拥有一个互相喜欢的,不介意自己不能生育的,愿意和自己长相厮守终老白头的女人吗?
吴缘开始悲茫了起来,悲茫之中,又想起了自己已逝的命苦的双亲,虽然现在他们都已重新投胎做人,但是心里依旧很愧疚,他们的死都是自己造成的,还有秋英,也是自己造成的,难道真的和乡妇们说的那样吗?亲近自己的人都会遭遇不测吗?
吴缘开始辗转起来,难以入眠。
既然睡不着,就坐会吧。吴缘爬了起来,打开旅馆房间门,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吴缘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了,除了遥远处的一个很大的KTV的招牌灯还在亮着外,其余的地方一片黑暗。
突然一道白影幽幽飘来,落在吴缘身边,是一个穿着土布衬衫的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妇女。
站下之后妇女突然跪了下来用意念说道:“大师,求你铲除孽道,帮我一家老小报仇。”
“你只是半阴之身而已,怎么知道我能帮你报仇?”吴缘感觉很奇怪。
“我被孽道害死之后,就胡乱游荡,昨天晚上,一时无聊就跟着我侄儿被害前的脚印走,走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到桌子上面还摆放着桃木剑和八卦镜,我就知道这房间肯定住着高人。今天就赶了过来,还望大师能铲除孽道,替天行道。孽道不死,我家的灾难永无休止啊。”妇女悲切的用意念说道。
“好吧,你跟我说说孽道是如何害你家人的?”吴缘用意念说道。
“妖道是我们村里人,二十年前,因为我家门口有一堆黑狗毛,而他家正好有条黑狗不见了,他就一口咬定是我丈夫偷了他的狗,我丈夫就和他吵了起来,后来两个人打了起来,我老公的弟弟听到声音从家里赶了过来,把他打伤了。后来也陪了医药费给他,可那孽道居然一直把这仇记在心里,几年后不知道他从哪学到了道术,便开始疯狂的报复我家里人,我一大家灾难连连,就在前几天,那孽道居然把我侄儿的眼睛挖了,惨绝人寰啊,我一大家都不敢报案,怕会遭到更疯狂的报复,求大师帮帮我们吧。”妇女一口气说完。
“啊,是那个妖道,我正要找他呢,他住在哪你知道么?”吴缘义愤填膺。
“大师认识他嘛?他叫邱国宪,住在我们村,我们村是湖边村,他家就住在湖边,新建的两层瓦房,大门口挂着一面八卦镜。”
“好了,你去吧,别想那么多,早入轮回,你放心,我一定会去找那个孽道的,但是我也不一定斗得过他,看天意吧。”吴缘说着伸了个懒腰,走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那个妇女也站起了身,飘然而去。第二天一大早,吴缘就和梁德军来到梁德军的老家——湖东村。
梁德军先和吴缘来到他父亲的坟墓。他父亲的坟墓在湖边大概一百米远一个矮山上,背山面湖,山是一个等边三角形,坟墓正好在正三角形的中央位置。
而这小山的左边是一坐大山,右边是一个比这个山还小的小山,左青龙,右白虎,靠山朝水,这阴宅位置也算不错。
吴缘在坟墓前用带过来的小刀挖了起来,不一会就挖了个半米深的小窝,吴缘从窝底部掏出一捧泥土看了看,闻了闻后对梁德军说道:“这黄土比较干燥,棺木,尸体受地气的影响不大,迁起来比较方便。”
“这里的风水怎么样啊?一定要迁吗?”
“嗯,这里的风水不错,但是远远不到能和紫气相配的火候啊。”
“噢,那就迁呵呵,那我家里的风水要看看吗?”
“阳宅的风水和福泽没有关系啊,阴宅的风水养福,阳宅的风水养体,我不是去过你家吗?你家风水不错,就是卧室的床摆向有点问题,我觉得你应该把床横过来摆,南北走向,那样你睡起来会更加舒适,精神会更加充沛。”
“嘿嘿,吴兄你不早说,回去我就把床摆好来。”
“现在说也不迟啊,好了,我们再去看看你母亲的阴宅吧。”
梁德军又带着吴缘翻了几座山,来到一个巍峨秀丽壮美的高山脚下,此时,翻山越岭的,吴缘的脚上已经起了水泡了,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但是吴缘仍旧面不改色的坚持着。
好在梁德军母亲的阴宅不高,只爬了一会儿就到了。
梁德军母亲的阴宅确实简陋,一个土包前磊了几块砖头,砖头中间一块黑色的墓碑因为年代久远,上面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坟的四周长满杂草灌木。
“你有多久没来看过了?”吴缘不满的问道。
“呵呵,去年七月半还来过呢,今年是在是太忙,就没过来。”梁德军有些窘迫。
吴缘也没在说话,摇了摇头掏出小刀在地上挖了起来,挖了个半米的小窝之后,小窝里竟然有丝丝水迹渗出来。
吴缘脸色一沉,起身在坟墓周围在仔细的查探了一番。
“你母亲要迁坟,恐怕还会有些麻烦啊。”吴缘面色凝重的说道。
“啊,还能有什么麻烦?直接把土包掀了,拿起骨灰坛起来就是了,方便得很啊,难道,还有什么说道?”梁德军惊讶的问道。
“骨灰坛?你母亲是火化的吗?”吴缘脸上的凝重已经荡漾开来。
“是啊,火化的,不能说火化,只是村里人烧的,我母亲死于一场很怪异的病,迫于村民的压力,才火化的。”
“那就没问题了,现在我们去找找迁过去的福地吧,我们可以先围着这个湖走一圈,靠近水的地方,福地多。”
“吴兄,那湖中间有两个小岛,相传是极福之地,只是自古到今,没有哪个人能把阴宅建在那上面的。”
“噢,你怎么知道那是极福之地?为什么不能建上去?”
“古往今来都有达官贵人想把先祖阴宅建在那两个小岛上,我们村都有很多。每次有人选好了位置,把尸骨运过去的时候,都会船毁人亡,久而久之。这里附近的居民都知道这湖中两岛是极佳的风水宝地,但是没有人能把坟墓建到上面了。而且,现在几乎没人敢上那两个岛去的,那两个岛已经荒了很多年了啊。”
“噢,还有这种事情,我倒要去看看。”吴缘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看到了这个湖面上升腾起的哪片紫色煞气。
“吴兄,还是别去了,古往今来很多高道都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而且,传说还有很多高道死在了那个岛上,还是别去了,另泽福地吧,又不是除了那两处福地,就没别的福地了。”梁德军看吴缘年纪轻轻的,也不像是真正的高手,何况这么多高手都死在那岛上了,你一个毛头小道士去的话,简直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