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推移,已是早朝时间,白国满朝文武都已到场,八皇子月濯站在宰相同一位置,时不时和皇帝看上那么一眼,其心思真可谓是路人皆知。
“上……”
公公的话才喊道一半,一道戏谑的声音便是由外传人,“本宫不过几日不在而已,怎么,这上朝都没有本宫站的地儿了?”
那声音刚落下,一道灿若朝霞的身影便是从外而入,斜挑起的凤眸邪魅妖娆,配上那过分精致的面孔更显妖媚,可那一双泛着森冷寒意的眸子却是无比慑人,文武百官敢大着胆子看她一眼的,都在下一秒遍体生寒,立即低下了头去。
这就是——上官莺扮演的月倾邪,她和他相处太久,无需刻意模仿,一举一动便是十成十的相像,而那种森冷的杀伐之意却是她骨子里再不用掩饰的感情。火与冰完美的糅合,却丝毫不显突兀,她就那样站在那里,面庞含笑静如处子,却美得惊心动魄。
皇帝也是微微闪神,对于这男身女相的儿子他一向不喜欢,可今日她那目光却是让他觉得熟悉,而且奇异的舒服,一双狭长的眸子里,生出一丁点欣赏的火花来,苛责话到了嘴边,轻飘飘的又咽回了。
可他不发话却不代表上官莺不发飙,“父皇,您这贴身宫人是不是老糊涂了?本宫都还在外边儿他就敢喊上朝,莫不是藐视本宫?本宫是父皇您钦点的世子,他区区一个无种宫人也敢藐视本宫那就是藐视父皇,藐视天恩,这等不忠不敬胆大妄为狗胆包天的奴才父皇该当如何处置?”
轻飘飘的一席话,隐隐含着戏谑,更像是置身于局外看这一场好戏。
皇帝斜着眼睛睨向身边的公公,公公立即跪下,“皇上饶命啊!奴才无意冲撞世子殿下,望皇上明察啊!”
皇帝淡然收回视线,“皇儿,依你看,此奴才该如何处置?”
“世子殿下,看着奴才一直尽心尽力服侍皇上的份上,您就法外开恩,饶了小的一命吧!”公公哭的对象立即换了,一声声嚎哭,好像是他的命握在上官莺手上一样。
不过,他的性命的确握在她的手上,但要怎么玩儿,制定游戏规则的人却永远不会是他!
上官莺半眯起眼睛,唇角的笑弧勾起,“父皇,一个无种奴才敢以下犯上定是有人在暗中唆使,儿臣在此请一个恩。父皇若是放心让儿臣来办的话,儿臣定当为父皇查出谁是背后唆使者,以儆效尤!”
“皇兄,你身为世子,一口一个无种宫人是不是太过刻薄了?”月濯站了出来,笑容满面,看起来干净而又无害,“而且这公公是伺候父皇的老奴才了,真要是有犯上的心思,何必等到现在?倒是皇兄,公公不过犯了一点小错你便是咄咄相逼,未免失了皇家的气度,日后该当如何让天下人服从?”
上官莺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披着羊皮的狼,冷哼一声,“八弟,你倒是有皇家的气度,不然怎么在父皇和本宫的面前就口口声声要天下人为之臣服?”
被一语点中的月濯眸中闪过一抹冷意,却恭敬道,“臣弟惶恐,一时糊涂,还望皇兄恕罪。”
“父皇,这人都有糊涂时这话未免太差强人意。”上官莺直视月濯,眸中冷意森寒,锋利如刃,这样的他让他把他当作凤子君,说话更是不客气到极点,“男子汉自当顶天立地,本宫贪恋美色一时脑热糊涂做出割地嫁人事,受了罚,本宫心甘情愿!但是八弟,你这糊涂可是藐视天恩,父皇身体康健、本宫年轻有为,你就要让天下人服从,会不会太张狂了一点?”
文武百官都听明白了,世子今日是来发难的,可是这话语字间却让人挑不出毛病,也不避讳嫁人的事,倒是让那些有动摇心思的朝臣安定了下来。
“父皇,儿臣知罪,甘愿受罚!”没讨得半点好处的月濯恼恨不已,在劣境下不得不低下头来。
皇帝也不是省油的灯,挥挥手道,“濯儿年纪小,冲动些是难免的。倒是世子度量要大些,宰相肚里能撑船,你日后肚里撑的可是白国的万里河山。”
他警告的眼神望向上官莺,示意她见好就收。
上官莺眸子眯了眯,分外诚恳道,“听父皇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儿臣谢父皇教诲,日后定当尽心尽力孝顺父皇、照顾亲弟,为国为民,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皇帝面露赞意,看向月濯,“还不谢过你皇兄。”
“谢过皇兄。”月濯咬牙切齿道,没事儿能在被打一巴掌不能还手还要说感谢更让人郁闷了、愤怒了!
“不谢,兄友弟恭乃是父皇之愿,最该感谢的还是父皇。”上官莺要的就是这效果,转身却把这题抛到了皇帝身上。
月濯不得不再向皇帝道谢,而公公则是被拉了下去,自然是死是活上官莺是关心的。这人越老就越念旧情,这公公可是打小伺候皇帝的,没少替皇帝挡刀子,能除掉他,皇帝就失去了一个心腹,也等于断了一条臂膀,何乐不为。所以啊她在外边为公公准备了暗招,保准他见不着明天的太阳。是他们先对付月倾邪的,莫怪她心狠手辣!
朝会在继续,皇帝和大臣谈论军国大事,就有人把话题往上官莺身上引了,皇帝就问道,“白国想要富国强兵,皇儿可有良策?”
上官莺站出来,“父皇是想要先富国还是先强兵?”
在大陆的疆域上全部插上属于本国的旗帜,睥睨天下,一统河山这是每个帝王的梦想,皇帝也不例外,“强兵!”
上官莺一笑,“那父皇您罚儿臣可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噢?”不光是皇帝,朝中文武百官也都看向了上官莺,上官莺面上瞬间变为铁血般冷酷,“众所周知,北央天下十分里,五分是上官一门打下!上官家一门忠烈,世代为将,有不败战神之美誉!上官莺乃是上官家的嫡长女得上官鸿万般溺爱,她自幼身体孱弱,行事虽然荒谬但是谁能断定她不是天生将才?再有即便是她一点本事都没有,那传说中所有帝王都想要的”上官密卫“又岂不是帝王征伐天下的一把锋利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