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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有情

在地球划分的第三代主战坦克具有以下特点:一是战斗威力强,它们配有口径120毫米以上的坦克炮。二是技术装备先进,大多数装有先进的火控系统,并大量配备自动传感设备,实现了高度自动化、电子化,具有全天候作战能力。三是机动灵活,坦克上装有大功率发动机,速度快,还配有高度自动化的指挥、通信系统,能大幅度提高坦克的机动性与作战效率。四是防护能力强,坦克车体小,并配备有新一代复合装甲。

三代坦克在地球并不算太稀有,典型的几种有美国M1A2、中国99A2、俄罗斯T90等型号。

书归正传,在这个星球第三代坦克好像很稀有的样子,所以现在的形势是五辆第二代主战坦克围攻一辆第三代主战坦克。

“轰!”第三代主战坦克率先开炮,强大的火控能力直接击毁了一辆二代坦克。

“侧翼转进,成斟上穿甲弹!”陈宏看着仪表盘说。

剩下的四辆坦克陆续进行了射击,但在三代坦克的干扰弹下,只有一枚炮弹擦着装甲过去。

“轰!”又是一炮击毁了一辆二代坦克。

“快快快,修正射击!加速左转,别让它的炮口对准咱们!”陈宏大喊。

“轰!”第三炮同样也击毁了一辆坦克,但还算不错的是有一枚炮弹炸断了三代坦克的履带。

“宏哥,就剩两辆车了!”崔凌喊。

“张岩加速,别让它的炮口追上!”陈宏还在喊。

“要对准咱们了!”杨羽喊道。

崔凌爬了出去,过了一会就听见外面一大串炮声。

“下一发快,趁他病要他命!”陈宏看着仪表盘。

又是两声炮响,外面就一时没了动静。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刚刚崔凌出去对那辆坦克扔了几枚手雷,导致它打咱们的那一发打偏了。”梁成斟简要解释道。

“我回来了。”崔凌把头伸出来说了声。

“好样的。”陈宏又开始看仪表盘。

“宏哥,油不够了,该撤下去了。”张岩打断说。

“炮弹呢?”陈宏问。

“穿甲弹十三发,高爆弹十六发,还够打一会。”梁成斟说。

“行,准备撤下去补给吧,毕竟弹药如果不够充足,没油了就彻底没什么战斗力了。”陈宏说完打开了换气口。

激战声越来越远,我们到了撤回补给的路上。

突然又想起一阵机枪声,就看见崔凌倒在坦克外面,血顺着车盖流进里面。

“崔凌!你怎么样!”梁成斟赶紧拽着他问。

“是武直!”陈宏喊道,又打开车底一个盖子转头冲我们喊,“你们两个从这钻到车底下去,等安全了再出来!”

“要躲一起躲啊!”我喊。

“还装什么装,现在留在车上就是一个死!”梁成斟边喊边调整炮口。

又响起一声爆炸声,我们的履带被炸断了。

“快下去,这是命令!”陈宏喊。

“要躲一起躲!”

“不可能一起躲。”杨羽说话了,“过会肯定要下来人检查车内的,现在最多只能走两个人。”

“可你们也不能留在上面啊。”

“你小子哪来那么多废话,不想死就下去!”梁成斟也在喊。

陈宏也沉静了下来:“我们是军人,总有一天要为国捐躯的。但你们还年轻,撤到后方好好学习,早点让国家研制出原子弹,我们的死就一点都不亏!而且我曾经跟我的兄弟们保证过同生共死,现在崔凌走了,我们不可能心安理得地躲起来以求活命。”

最终我们好不容易下去,刚把盖子关上,就听见陈宏的声音:“弟兄们,没有后顾之忧了还说什么就是干啊!”

“干!”

紧接着外面就传来一阵一阵爆炸声和射击声。

……………

“Allpeopleinthistankdied,over.”

“Let'sreturn.”

应该是亚鲁斯莫的士兵来检查了吧,我反正听见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了。

…………

慢慢地睡着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杨羽示意我爬了出去。

凌晨四点的天还仅仅是蒙蒙亮,但此刻的我却连这种蒙蒙的亮都感到刺眼。

如果我不来这的话,一小时后杨羽将把我喊起来,然后晨练去学校。在学校也一定会有很多同学跟我聊起文艺汇演,聊起《南方北方》。

那是我平日理所当然的生活。但此刻这种生活却成了我的妄想。

借着微弱的光我看到了眼前的坦克,早已被炸得不能再烂,哪还有第一次见它时那种威风凛凛,早已不再霸气十足。

杨羽也看着眼前的一切。

“杨羽,我想家了。”

………

“杨瑱?”身后传来一个有些惊讶也有些恐惧的声音。

我好像又进入虫空间了,但这个声音有些奇怪啊,没管那么多我还是回过了头。

“于洋?”我也变得又惊讶又恐惧了。惊讶的是为什么她会进入虫空间,恐惧的也是她为什么会进入虫空间。

“这是哪啊?还有你怎么了?”于洋问我。

我看了看我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有好多地方刮破,满身都是灰,有的地方还沾上了不知谁的血。现在如果在地球也是凌晨四点的话,就不难解释于洋刚刚为什么会恐惧了:再好的朋友大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狼狈地出现在你身边你也会被吓到的,何况在她看来我此刻应该在美国。

“怎么跟你解释呢?”我想了想,又笑了出来。

“你和杨羽不是在美国吗?”于洋还是一副复杂的表情。

“我说我们去了中东你信吗?”我现在也只能先这样解释了。

“到底怎么了?”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本来想对于洋笑笑,可眼泪却一下子落了下来。

笑着哭,嗯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你俩到底怎么了啊!”看得出于洋也有些急哭了。

“有水管吗?”我四周看了看,不过貌似并没有。

“说话啊!”于洋见我没理她更着急了。

一时间百感交集,我来到北方追寻我想见的人,可南方对我很重要的人却还在为我担心。

我现在一身灰很明显不能过去给她一个拥抱了,可我一时间真的想不出该怎么说。

这才注意她,看样子她也刚起床的,头发还披散着,粉白色的睡衣领口露出的白色肌肤正因焦急不停起伏着,尽管淡淡的黑眼圈告诉我她昨天也很累,但她的眼睛却告诉我她现在很关心我。

“时间还早,再睡会吧。”我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本想和她先说离别,却发现这次退出虫空间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我已经在虫空间中喊出过她的名字,很明显退出不能靠她的名字。难道这次要靠我的名字?

“我爱你。”说完我转过身去,默默念出了我的名字,然后闭上了眼睛。

…………

再次睁开眼,我居然还在虫空间。

于洋可能本身就被我的出现和我现在的形象吓到了,况且我这会说的话还是东一句西一句有点语无伦次。

“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吗………”她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既然退不出虫空间的话,那就再多留下会吧,反正过会出去之后于洋更多的可能还是会认为这是个梦。

“没发生什么,真的。”我蹲了下去,用手帮她擦了擦眼泪,“别哭了好吗,我不想在这里还看见你哭。”

可于洋还没停下来。

“别这样好吗,我真的只是想家了,也想你了。”我又翻了翻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哄女孩子的东西。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哭得更厉害了。

我把外衣脱了下来,还好里面的衣服不是太脏。

“于洋,于洋,听我说别哭了行吗?”

眼前一变。

“她怎么说?”一旁杨羽坐在废坦克上啃着压缩饼干问。

“我是怎么退出来的?”我有些懵逼地问杨羽。

“我怎么知道,难道不是老套路吗?”

“不是啊,这次我在虫空间看到了于洋。”

杨羽没再说话,狠狠地咬下一块饼干:“我明白了,当你处在甲平行宇宙,虫空间会连接乙平行宇宙和你有缘的那个人,可现在你处在乙平行宇宙,虫空间就会连接甲平行宇宙和你有缘的那个人。”

“就是于洋吗?”我问。

“行了先不说这个。”杨羽跳了下来,“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我刚刚连接到了我们星球的星际救援信号,第一个选择是我呼叫援助,到我的星球后想办法趁平行宇宙链接没断开把你送回去。”

“另一个选择呢?”

“通过定位我也发现昨天的战斗中坦克的雷达貌似被打坏了,而且很巧的是咱们一直在向着江阳城前进。现在另一个选择就是再向西北方向走两个小时,到江阳城找人。”杨羽拍了拍身上说。

这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了,两个和你有缘的人究竟选哪个,又究竟怎么选能让结局最美好?

算了,既然来了如果无功而返不是白受罪了?

“去江阳城吧。”我说。

杨羽点了点头,从地上找出一把还算完好的军用匕首,就向一个方向走去。

我也跟着走了上去,感受到背后一轮朝阳冉冉升起。

…………

“Don'tmove!”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喊声。

亚鲁斯莫居然说英语,我不知道这个发现对我究竟是好是坏,但突然想到杨羽之前用中美开战给我打比方,是不是他早就知道什么?

“过会等他靠近你吸引他我上去夺枪。”杨羽小声对我说,并装出妥协的样子。

那个士兵渐渐逼近,我也越来越紧张了:“今天咱不会在这翻车吧?”

“你小子别怂行不行,大不了我和他换一命你也死不了。”

“你别冲动啊杨羽。”我突然有点急。

“看这家伙的样子应该很疲惫了,就是他想跟我换都不容易,你过会注意别伤着你就行。”杨羽刚说完又看向那个士兵,“过会我数三个数,你就开始自保,我去跟他拼。”

“万一你死了他没死怎么办?”我已经感觉我的腿在打颤了。

“你小子就不能盼我点好?”杨羽不满地白了我一眼,“三!”

“二——”

杨羽还没说一,那个士兵就先放下了枪,从衣服里掏出几张钱用蹩脚中文问我们……额在这可能要叫蹩脚维语:“你们……有没有……食物……水?”

“relax”杨羽开始与他交涉。

“我买………食物………水”那个士兵还在用蹩脚中文跟杨羽说。

…………

原来这位士兵也是前两天刚被发到前线,昨晚由于害怕和大部队走散了,现在又饿又渴,所以想找我们要点吃的。

“不管哪一方是侵略者,他们的士兵毕竟还都是正常人啊……”我感慨,“给不给他?”

是的,他手上有枪,他如果想要抢夺食物完全可以开枪;但他选择了和平与我们交换。

并不是所有侵略者都是邪恶的,他们在自己的国家也有家人,有朋友,有重要的人,但战争把他们送上战场,加入了这场明明是两国政府为利益而挑起的战争。

我在地球的时候经常看一些战争片,当时还觉得上战场是件很有趣的事情。直到现在亲临战场,看见刚认识的士兵都会真心待你,看见每个生命每时每刻都有可能消亡,看见敌人放下枪真诚地向你购买食物……………

我才明白战争真的不像想象中那么刺激,真实的战争十分凄惨。

“咱们从理论上讲是中立方,应该允许任何一方的军队向咱们公平交易。”杨羽说,“不过这钱咱拿着也没什么用,到咱俩的星球都不能花,就免费帮助他吧。”

那个士兵明白我们的意思后坚决要给我们钱,但我和杨羽坚决不收。

“这样吧,你是军人,我们是普通人,将来万一碰上了,别太无情就算感谢我们了。”杨羽用英语对他说。

双方在一个三岔路口握手告别,我和杨羽就又踏上了去往江阳城的路。

…………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城市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但却是残破的轮廓。

“这是江阳城吗?”我问。

“从地理位置上讲已经到了。”

眼前的江阳城不难看出曾经的繁华,可如今却已是残破不堪,崩坏的马路上已经很少有车辆,几十层的高楼横着砸在楼群中,有的地方还燃着火,到处都是毁坏的东西,很少能见到完整的大楼,这座城市曾经肯定也曾繁华一时,但如今和其他城市一样一片荒芜。

江阳城,这个我曾经无数次想来到的地方,如今我已踏上江阳城,代替喜悦的却是一种复杂的心情。

……………

一天的时间,我们走过了江阳城不少的地方,当然大部分都已经被摧残过,正因为这里和地球真的太像,也让我觉得有些伤感。

看着夕阳西下,我和杨羽找了个被炸开一半的房子休息。

里面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被主人带走:沙发、桌子、床、壁橱、茶几、椅子……甚至连电视都没带走。

“我说了找到一个人真的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杨羽坐下掏出水喝了一口。

“她会在哪呢?”我像是问杨羽也像是自言自语。

“她在哪我不知道,但咱们今天晚上也就在这对付了。”杨羽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这个屋子。

“她会在哪呢………”

“你以为你是自动回复啊这半天光这一句。”杨羽笑道,“昨天也没休息好,今天早睡吧,省的明天又没精神。”

晚上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没错就是梦而不是虫空间。

梦中有一条很长的路,那个女孩就在路的尽头喊我,可我不管怎么跑却都跑不过去。

累了,我停了下来,却无意间注意到附近有个又高又大的喷泉池,塔顶一个雕像手持水瓶,那是泉水的最高点,清泉缓缓流下,发出悦耳的声音。

突然远处响起了连绵的爆炸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炸到我我却完全动不了。

眼看着一枚炸弹从天而降………

我死了。

哎等等,那为什么我还能思考呢?

“你小子做噩梦了?”耳边响起杨羽的声音。

我拼命睁开眼,眼前果然还是那半间屋子,刚刚我好像确实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不对!”我突然想起来,“江阳城最大的喷泉池在哪?”

“找喷泉池干嘛?”杨羽问。

“我梦见了一个很大的喷泉池。”我说。

“行吧行吧我定位一下看看。”杨羽说着走出了废墟。

“找到了吗?”我也跟了出去。

“嗯不算远,也就两千多米的样子。”杨羽看了看手表。

“那就走吧?”我问。

最终我们决定把这两千米当成晨练跑过去,今天的晨练竟然在这里,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很快就到了那个喷泉。

喷泉和梦里差不多,只是有些地方被炸毁了,水也没了,只剩池底淡淡的积水感叹着。

但日漫中的剧情仍然没有出现,我们一直忙到大中午也没找到一个人。

“我想你忘了一件事情。”杨羽坐了下来。

“什么事情?”

“你忘了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沉默了。

“也许我的出现就是错误的。”杨羽看着远方,“如果我没出现,如果两个平行宇宙没有链接,你身边还是于洋,你们俩会彼此照顾,也不用面临双向选择。”

“不,你也是我生命中不可替代的一部分啊。”我说。

“命运这种东西总让你捉摸不清;该是你的永远跑不了,不该是你的也永远不来。”杨羽叹了口气,“我想我就不该把你带来。”

如果不把我带来又真的好吗?我想了想最后一次在虫空间见到那个女孩,最后那次爆炸声中我仿佛看到了一群和平鸽飞上天空………

“和平鸽!”我问杨羽,“这次不会错了,这里有没有动物园之类的反正有和平鸽的地方?”

“动物园也不可能养太多和平鸽啊。”杨羽还有点好奇我又想起什么了,但突然看向上面,“天上有东西!”

“和平鸽!”我抬头才发现确实是鸽子。什么品种我不知道,可能是想和平鸽想的吧。

紧接着我就顾不上累,追着和平鸽向远方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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