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开门啊！”程舒辰用脚使劲地踢着自己家里的铁门，声音传遍了整栋楼房。“来了！不要踢门了！”门背后传来妈妈的声音。“给你讲了多少遍了，不要踢门不要踢门，你把声音弄得那么大，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回来了吗？！”妈妈用她那双大眼睛，怒狠狠地瞪着程舒辰。“知道了，我不是怕你听不见吗。对了，今天晚上吃什么啊，我好饿妈妈。”程舒辰把书包放在桌子上，边换拖鞋边说。“吃饭，还能吃啥子嘛”妈妈简单粗暴地回答到，然后走进厨房，继续做饭。“爸爸呢？”程舒辰问道。“不晓得，管得他龟孙子的哦，真的是他妈个老祸害，搞快点把手洗了吃饭了。”程舒辰明白，爸爸又出去打牌了。程舒辰的爸爸是工厂里的一个部门经理，妈妈是便利店老板，这几年工厂形势不好，许多人都被裁减失业，在工厂里的人工资也很微薄，常常入不敷出。程舒辰和妈妈吃着晚饭，一言不发，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妈妈立刻把筷子摔在桌上，还没等钥匙插进孔里，就先把门打开了。“你妈卖批还回来干啥子，你就睡到那点噻！我日你妈现在屋头那么困难，你龟孙子还要出去赌，你赌噻，你把整个家都拿去赌！”妈妈声嘶力竭的嘶吼着。“老子一天打个牌你也要管，老子赌也是赌的自己的钱，你管得到吗？！”爸爸砰地一声把门关上，走进厨房盛饭。“我管不到，我是管不到噻，那你就莫吃老子煮的饭，你要吃啥子，自己做！”妈妈冲进厨房，一把扔掉爸爸手中的碗。程舒辰静悄悄地吃着饭，眼泪止不住的掉进碗里，她使劲往嘴里灌米饭，害怕自己的呜咽声被爸爸妈妈听到，而他们怎么会听得到，厨房里已经混乱不堪，充斥着男人女人的咆哮声。程舒辰吃完饭，没心情写作业，趴在窗上，往对面那栋楼房望去。她看见对面那家的男孩正在写作业，对面楼下的老爷爷正在做饭，他的嘴巴是瘸的，所以大家都叫他瘸嘴，程舒辰从来不敢正眼看他，因为光是听他的声音就觉得是一个很凶狠的人。她又向空地望去，一群小孩正在玩老鹰捉小鸡，还有几个小男生在踢足球，她也多么想在那片空地上自由自在地奔跑啊，可是自从上次和她一起玩耍的小伙伴摔断了手臂，妈妈就不许她再下楼和那群孩子玩了。那个孩子叫做李乐乐，住在3楼，她们是很要好的朋友，程舒辰经常去她家玩，看她家的可爱的小兔子，和她一起在床上玩换衣服的游戏，一天晚上，她们和几个大一些的孩子一起去爬卡车，爬上去的时候很兴奋，可是下来的时候李乐乐不小心跌倒了，摔断了手臂，李乐乐的外婆来找到程舒辰，坚持说是她把她的孙女弄受伤的，要程舒辰的妈妈给医药费，程舒辰的妈妈不给，因为这根本是李乐乐自己摔的，于是她们大吵了一架，从那以后，妈妈再也不准程舒辰和李乐乐一起玩，连说话都不可以。窗外的天空渐渐变黑，爸爸妈妈也停止了争吵，程舒辰还趴在窗上，脸上的泪痕干了，眼睛肿肿的。“你还没有做作业啊！”背后传来妈妈严厉的斥责声。“你要是不好好读书，以后就会像我这样，没有本事，只能吃点受气饭，窝囊着过一辈子！”程舒辰回到书桌前，打开书包，拿出作业，“妈妈，这是数学考试卷子，老师说要你签字。”“80分？！怎么又考得这么差！为什么别个那些孩子成绩那么好，你就不能努点力吗！真的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学校干些啥子！”妈妈从书包里拿出文具盒，“原来你一天就是在耍贴画嗦！”妈妈看到了书包里程舒辰新买的百变小樱贴画，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就撕，“下回要是再让我看见你耍这些影响学习的东西，你绝对要遭我打惨，听到没得！”“听到了。”程舒辰吓得一动不动，同时又很心痛，那张贴画是自己攒了一星期的钱才买到的，因为没有零花钱，只有偷偷在早饭钱里省出来。妈妈走回卧室，留程舒辰一个人在书桌前，与灯光，作业，月亮为伴。
今天班上转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都很兴奋，尤其是男生们，因为听说是一个很甜美的女孩。程舒辰也很开心，这样意味着她会有一位新朋友，虽然班上的同学还是挺友善，中午一起吃饭，放学一起回家，但是没有一个是她希望的那种交心的朋友。金荇是她现在班上最好的朋友，她们中午一起吃饭，课间一起跳绳，周末约在她家一起打游戏，一起八卦哪个长得帅的男生，金荇偶尔也会讲一些她的心事，比如她暗恋谁啦，她和她父母的关系又僵了，程舒辰永远都是那个倾听者，金荇从来没有关心过她的内心，她的生活。艾歆艺跟金荇的关系也很好，在程舒辰眼中，她们两个似乎更加合拍，因为她们都是那种又高又瘦的女生，而自己却胖胖的，因此她渐渐疏远了与金荇的关系，金荇也发现了，但并没做什么，她们还是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不过两个人之间的话变得越来越少了。班主任关老师把新同学带了进来，的确长得很甜美，看起来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程舒辰心里十万个想和她做朋友，想和她谈天说地，把自己的一切与她分享，她已经受够了独自一人的孤单，她想要，不，是需要一个朋友。下课铃刚打完，程舒辰就来到她的座位旁边，带着自己收藏的贴画。“你好文静棠，我叫程舒辰。”“哈哈你好啊”“你转过来还适应吗？对了，你喜欢百变小樱吗？我有她的贴画哦，如果你喜欢可以送你几张。”程舒辰把手中的贴画放在文静棠桌上，冲她开心地笑着。“哇噻！好棒哦，我真的可以选几张吗？”“当然！”程舒辰爽快地说，同时也带有几分自豪。这几版贴画可是她的独家收藏，上次金荇找她要她都没有给呢！“谢谢你程舒辰！”文静棠特别开心，小心翼翼地把选中的几张贴画贴在自己的文具盒上。“你平常喜欢干些什么呢？”“我呀，我喜欢看漫画，自己也在学画画。”“真棒，我也喜欢看漫画，但是我不会画画。”“嘿嘿，那我们放学可以一起去报刊亭看看有没有新的漫画书出来，我好期待《偷星九月天》的连载哦”“好啊！那放学一起走吧”程舒辰心里美滋滋的，她很喜欢和文静棠一起说话，她觉得她俩特别适合当朋友。
上数学课的时候，程舒辰的脑袋里全是放学后的事，老师讲的东西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她在想怎么可以得到更多的钱，毕竟买漫画书需要钱，买贴画需要钱，虽然妈妈心情好的时候，会偶尔给她两三块钱，但那是远远不够的，自己从早饭钱里节省的，就更加不用说了。对了，成绩!程舒辰猛然想到，妈妈说过如果考得好就会有奖励，拿了奖状也会有奖励。但是成绩一时半会也提不上去，那怎么办呢？程舒辰陷入了深思。有了！我可以自己改成绩啊。程舒辰知道很冒险，但是她还是想要试一试，只要妈妈看不出来就行，她又不会打电话问老师她成绩的真假。想到自己马上就会得到一笔钱，程舒辰不禁地笑了，她的目光和老师撞在了一起，老师严厉地瞪了她一眼，她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她知道她又有麻烦了。果然，下课之后，数学老师让她跟他去办公室一趟，程舒辰很害怕，如果他要是请妈妈来学校，她百分之百就死定了。程舒辰跟在他后边走，数学老师身上的烟味令她很不舒服，更别提要和他面对面，闻他满嘴的烟味了。“你今天上课怎么回事？”数学老师喝了一口茶杯里的水，笑了笑。程舒辰不懂他为什么要笑，他的笑不是那种明媚给人带来快乐的笑，而是让人很不舒服的笑。如果是以前的那个数学老师，就直接严厉地教训一顿，大不了再挨几个三角尺的板子就完事了，但是她不知道这个新来的数学老师会怎么处理她上课走神这件事。“对不起幸老师，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所以上课没听进去。”“哦，这样啊，那你为什么没有睡好呢？是做作业做得太晚，还是玩得太晚了啊？”程舒辰不敢说话，因为她没有交数学作业，害怕被幸老师发现。幸老师见她默不作声，又说，“程舒辰啊，我知道你数学不好，但是你上课不听讲这肯定是不对的。我才教你们班不久，你可能对我的教学方式有些不适应，这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得慢慢去适应，数学这个东西啊，是不能欠账的哦。”“对不起幸老师，我知道错了。”“嗯，我也相信你是个乖孩子，下次不要再走神了哟。”他又冲着程舒辰笑了笑，程舒辰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嗯，好的老师，我保证。”“那行，你回教室上课吧。”程舒辰快速地出了办公室的门，回到教室，纪澜走过来好奇地问，“怎么样，这个幸老师凶吗？纪澜是班长之一，平时里最喜欢管闲事，好奇心比谁都重，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纪洋，因为家里重男轻女的关系，她常常被弟弟欺负，就连被弟弟打了得忍着。“还好吧，没有以前那个凶，但是一股烟味很恶心。”“那他打你了吗，或者有没有惩罚？”“没有，他就说了我几句，然后让我回来了。”“那么好啊！那我以后的日子好过多了！”纪澜蹦跶着回到自己的座位，开始跟周围的人讲这个新数学老师的事。程舒辰想不通，为什么关老师会选她当班长，她的成绩不如自己，一天到晚就知道管这管那，问东问西，而自己平日里遵守纪律，成绩中等偏上，为什么只是一个收作业的小组长。在程舒辰心里，她有点讨厌纪澜，虽然她对自己挺好的，但她就是不喜欢，不喜欢她跟每个人都聊得来，跟每个人的关系都好。最后一节是语文课，上完了就可以和自己的小伙伴一起去看漫画，程舒辰有点兴奋，她提早把语文书拿出来，放在书桌右上角。“今天要听写哦。”同桌殷航对程舒辰说。“嗯嗯，知道了谢谢。那我得再看一下书。”程舒辰把听写本从书桌里翻出来，放在桌上准备好。语文课一开始，关老师就开始听写，这次的听写很简单，程舒辰有信心自己可以拿100分。程舒辰很喜欢关老师，尤其是她漂亮的字，无论是黑板字还是钢笔字，程舒辰想如果自己的字也可以像关老师那样漂亮该有多好。“今天我的事情比较多，改不了大家的听写了，你们就同桌之间交换改吧。”程舒辰很失落，因为她不想让别人在听写本上留下痕迹。与同桌交换本子后，程舒辰尽职地工作了起来，虽然听写内容很简单，但她还是翻着语文书一个个仔细对照，“全对哟!真棒！”程舒辰把本子还给殷航，殷航也把本子递给程舒辰。“什么？我怎么会错这么多？！”程舒辰翻开语文书，发现自己并没有写错。“我明明和书上写得一样，你为什么给我打错？”程舒辰生气地质问殷航，“你这个字没有封口，那个字三点水连在了一起，还有这些，都和书上不一样，所以是错的。”程舒辰翻了一个白眼，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同学那叫书法，书上那是印刷体。”“那我们就让老师评判谁对谁错好了。”殷航丝毫不退让，“关老师！”他举手叫道。呵呵，这人真是有毛病吧，评判就评判，我以前都是这么写的，关老师都给我打的对。“什么事啊？”关老师走过来问道。“老师你看看，她这些字有的没封口，有的连写，和书上不一样，我给她打错，她还不服气。”殷航理直气壮地说。“嗯，程舒辰你的字确实有点草了，虽然可以认出来，但听写的时候还是要写工整一点。”“好。”程舒辰回应道。随后关老师走去了其他同学那里，“看吧，明明是你自己错了，还要和我争。”殷航骄傲地说。程舒辰一把抢过殷航的听写本，“刚刚我没有仔细看，我现在要重新看看你的封没封口。”“随你便。”殷航拿出数学作业开始写。程舒辰仔仔细细地看殷航的每一个字，真的都封了口，也没有出头，虽然字不怎么好看，但真的找不出一点瑕疵。程舒辰把本子换了回去，什么也没说，殷航把本子收进书桌，继续写他的数学作业。终于挨到了下课，程舒辰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她走到金荇的桌前，“今天我不和你们一起了，我和文静棠约了去看漫画书。”“好啊，那我和艾歆艺先走了。”金荇看起来有点不开心，程舒辰不明白，因为她感觉她们两人一直想要甩掉自己这个胖女孩啊。程舒辰看见文静棠向自己挥手示意，立马走了过去。“你出了校门往左转还是往右转啊？”程舒辰问道。“往右，因为我家住在那边。”“哦，我一般往左转，但也可以走右边，只不过会绕一点点路，不过没关系啦。”“其实我也可以走左边，但是我今天想去右边那家书店看看，而且想去冬华文具买几支笔。”“那我们就走右边吧。”来到冬华文具，文静棠和程舒辰就沉浸在花花绿绿的笔的世界中无法自拔，虽然文具盒里已经有了足够的笔，但还是想带这些可爱的笔回家。程舒辰特别喜欢那支有皇冠的自动铅笔，但是要10块钱，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天价，班上有位同学买了这支笔，从来不借给其他人，程舒辰特别羡慕，常常去她哪里观赏这支笔。“棠棠，你觉得这支笔好看吗？”程舒辰指着那支自己最喜欢的皇冠笔问道。“还行吧，我不是很喜欢那种材质的。”“哦。”程舒辰有点失望，自己喜欢的东西在棠棠眼中如此平凡。“你选好了吗？我有点饿了想吃东西。”“好了，我们去付钱吧，你不买笔吗？”“没有看上喜欢的，快走吧。”她们来到收银台前，程舒辰看到棠棠从钱包里掏出一张50元的钞票，特别吃惊，她从来没有拥有过一张50元的钞票，最多的也就20元，还是那晚爸爸打牌赢了钱高兴，赏给她的。“你想吃什么？”棠棠边把笔放进书包边问。“不知道也，刚刚有点饿，现在不那么饿了，要不然我们先去书店看看。”程舒辰知道自己吃了东西就没钱买漫画书了，于是借口说不饿。“好吧，反正我也不饿。那我们去书店吧。”“在哪里？”“你没有去过？”“我没有经常走这边，我只知道马路对面有个报刊亭。”“就在前面那个路口右拐，那个书店里面有很多书，办一张卡就可以借。”“那走吧，我想去看看。”那个书店就在路口右拐几十米的地方，店面不大，连个店名也没有，里面的书却很多。程舒辰看了看书名，有《麻雀变凤凰》、《龙族》之类的书，她以前都没有看过。她继续往里走，发现好多漫画的单行本，她问老板这些也可以借吗，老板说这个店里所有的书都可以借，只要你有卡。“那办一张卡多少钱呢？”“普通的30块一张，一次最多借3本，每本最多借3天。”“哦哦。”“要办卡吗？”棠棠走过来问。“你在这里办了卡的吗？”“嗯，因为我家就在这楼上，借书还书都很方便。”“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钱，办不了。”“没关系我可以借你，你明天还给我就好。”“不用了，我还是想买回去看。”“这样啊，那好吧。我家就在这楼上，你要来玩会儿吗？”“不了，我现在得回家了，不然等会儿妈妈会担心的。”“你妈妈管得好严啊，那我在这里选几本书再走，你先回去吧。”“嗯，那拜拜哦。”“拜拜。”程舒辰出了书店就加快了速度，甚至有点小跑了起来，她害怕回家晚了又得被妈妈骂。回到家里，程舒辰看见只有爸爸一个人坐在桌上吃饭，“妈妈呢？”“走你外婆那里去了。”爸爸冷漠的说。“快点去把手洗了吃饭，吃了把碗洗了，我等会儿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哦，好。”“你自己在家要先把作业做了再看电视哈，还有不要把门反锁了，我晚上还要回来。”“我可以跟妈妈打个电话吗？”“打啥子电话，打电话不要钱吗？！她过几天就回来了，你自己好好读书，认真学习。”说完，爸爸放下碗筷，开门走了。程舒辰真的很害怕一个人待在家里，她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才感觉好受一点。她看着桌上的剩菜，没什么胃口，但肚子却很饿，她走进厨房，盛了一碗饭，往里加了许多酱油，走进卧室，打开电视机，边吃酱油泡饭边看电视。她开始怀念以前的日子，那时爸爸妈妈和自己都很开心，虽然爸爸也要打牌，但妈妈也会一起去，她就在麻将老板那里独自一个人玩麻将，晚上吃麻将老板做的好吃的饭，有时卖串串的来了自己还可以吃上一两串，睡觉也睡在麻将馆里，麻将馆的那只猫总是一直跟着自己。以前每个周末她们一家人都会去逛街，爸爸妈妈会带她去吃她最爱吃的麦当劳，爸爸会在大商场里给妈妈买漂亮的衣服，她们一起去看广场上的喷泉，回家的时候一起挤上末班车。那个时候的她很幸福，放假的时候，自己待在妈妈的门面，和隔壁的小孩一起玩，渴了就去买奶喝，妈妈打牌赢了钱还会拿点给她。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变了。那天下午，她像往常一样回家，走到楼梯口碰见了怒气冲冲的爸爸。“钱呢？！”爸爸冲她吼道。“什么钱？我不知道啊！”“你妈放在你这里的钱，搞快点拿出来给我！”“我真的没得钱！”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开始不停的留。爸爸突然一个巴掌扇过来，“日你妈都是些祸害。”说完愤愤地走了。她怵在原地，脸上又烫又痛，有人从楼梯上下来，她飞快的往上跑，眼泪止不住地留，但她没有哭出声，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在哭。她跑到6楼，发现自家的门大开着，妈妈的抽泣声从里面传出来。“妈妈你怎么了？”“龟儿子死东西输了好多钱，他是非要把家里输垮不可！”“妈妈你不哭了好吗？”她看着妈妈泪流满面的样子，心很痛，她用手轻轻地擦妈妈脸上的泪水。“程舒辰啊，你一定要好好读书，不要落得我这样的下场。现在我也累了，你老汉那个畜生是指望不上了，将来就要靠你自己一个人了哟。”“妈妈我会好好读书的。”“光是说没得用，你看看你现在成绩有好差，你要拿出实际行动嘞，这个家你是指望不上了，你以后就只能靠自己了。”“我知道妈妈。”她心里酸酸的，刚刚那一巴掌的疼痛感仍在，她此时特别想要放声大哭，但是她得忍着，她不想让妈妈知道爸爸打了她，她不想让这个家再添混乱。她静静地靠在妈妈肩上，合上双眼，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好了，快点去把饭吃了，我累了睡会儿，吃了饭记得把作业做了，你以后就要靠自己了哦！”她走出卧室，走进厕所，眼泪一股股的冲出来，她不停地深呼吸，不停地掐自己的胳膊，她希望自己可以忍住，她告诉自己别哭了，快出去吃饭，然后努力学习。酱油泡饭吃完的时候，已经是9点半了，平时这个时候，妈妈就会叫程舒辰去睡觉了，可是现在家里只有程舒辰自己，没有人可以管她写不写作业，没有人管她可不可以看电视，没有人不准她坐在地上或者躺在床上看电视，她感觉是如此的自由，甚至有点因为爸爸妈妈不在家而感到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