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久身体被董鹏用灵力禁锢,鼻青脸肿地站在大厅中央,不停哆嗦着,他现在害怕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自从来到秦家堡,常天久和王悠悠一直小心谨慎,生怕做出什么违反门规之事,让王秉义失了颜面。
不料想,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常天久便糊里糊涂地捅了个大娄子。
韩翠儿哭了半夜,神色极为憔悴,站在人群中又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心中羞怯无比,但又毫无办法,只得默默低头,站在常天久身后。
王悠悠美眸中仍泛着泪花,哽咽着远远地站在大厅入口处,秦旭阳在一旁殷切地劝慰着,尽显温情关怀。
“弟子拜见堡主,王长老。”厅内众弟子见秦战和王秉义下楼,纷纷恭敬行礼。
秦战只是简单地“嗯”了声,大步走上主座,王秉义坐在秦战右下第一个座位坐下,其他长老也都纷纷就坐,至于门内年轻弟子皆整齐站到两侧。
“常天久,你可知罪?”秦战平淡的声音响起,似带有无穷的威压,使得可容纳数千人的客厅,空气猛然一窒。
常天久身上的灵力禁制已被撤去,身体感到无比酸麻,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弟子知罪。”
秦战看了眼左侧的首位的白须白发满面皱纹的佝偻老者,道:“既然认罪,那么李长老,你来按戒律堂规矩处置吧。”
那个佝偻老者,是戒律堂长老大长老李枭,岁数过千,寿元将尽,是秦家堡为数不多的长者之一。
只见他手扶着黑色的龙头拐杖,眯着浑浊的眸子看向韩翠儿,用苍老的声音道:“韩翠儿,你是否愿意做常天久侍妾?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秦家堡会按照违反契约条款进行赔偿,同时额外给予你一份丰厚的补偿,护送你回家,并且一如既往庇护你以及家人安全。”
韩翠儿缓缓走到常天久左侧,与常天久肩并肩而立,欠身行礼,道:“奴婢愿意。”
“嗯。常天久,你触犯秦家堡第三大戒律色戒中第五条奸淫侍女之罪,本该剥去你身为嫡传弟子身份,逐出师门,但念你认罪悔悟,剥去嫡传弟子身份,杖三十,纳韩翠儿为妾,好生待她,不得有误。”李枭耷拉着眼皮,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与先前不同的是,语气极度威严强硬,不容违抗。
“弟子甘愿受罚。”常天久恭敬行礼道。
常天久所受的处罚与以往有相同罪责的内门弟子相比并无多少差别,只是许多人并不认识常天久,多数听信谣传,认为常天久生性骄奢淫逸,依仗王秉义威势,受到戒律堂长老李枭维护而减轻了处罚,杖三十太少了!
秦旭阳、吴泽等人,对于常天久处罚并无不满,他们的计划已经生效。
望着杏目含泪,楚楚可怜的王悠悠,秦旭阳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安慰。他早已将王悠悠视为自己的女人,可是现在他必须忍耐,不能将情感流露出来,以免露出马脚,只能暗自心疼。
处罚已定,有两名弟子来到常天久身旁,准备将常天久拖出去实施仗刑,却听到秦战淡然声音响起。“你们退下吧,吾观常天久今日身体虚弱,不宜承受仗刑,这三十杖就暂且记下吧。”
秦战说是暂且记下,但没说何时再度施刑,明显是想免除常天久仗刑,只是不能直言而已,在场之人有谁不明?。
李枭微微点头,那两名弟子闻声告退。
王秉义面色平静,看不出息怒。
王悠悠得知常天久免去仗刑后,星眸闪过一丝喜色,偷偷看向常天久一眼,恰好与见到常天久也在偷偷看她,目光接触的刹那,王悠悠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在场弟子心中虽有怨言,却是不敢声张。
“弟子多谢堡主缓刑。”常天久感激道。
“都下去吧!”秦战接下来还要和王秉义商讨协助三大宗教围捕恶僧广灵和昌千屠事宜,让众人散去。
可常天久却愣愣不动,看了看粉面含泪的王悠悠,又望了望令他敬畏的秦战和王秉义,狠狠咬了咬牙,面向王秉义道:“义父……”
“嗯?还有什么事?”王秉义面色如平静无波的湖面,似是对常天久和韩翠儿的事毫不关心一般。
常天久噗通一声跪倒,面露苦涩,凄然道:“义父,请,请将悠悠许配给我为妻。我自知戴罪之身,不该言此。可我真心喜欢悠悠,与悠悠也早已心意相投……我知道此时提婚会让您老损失颜面,可我不这般做,悠悠很可能永远不会原谅我,我不甘心,我不能让悠悠离开我……”
“果然是个不知羞耻之人!”在场的看热闹的年轻弟子们这下全都瞪圆了眼睛,清一色的全是谩骂声,任谁也没想到常天久竟然在此时此刻说出这等令人羞耻的话来,根本不看自己处境。
秦旭阳、吴泽等人一个个张大了嘴巴,面色怪异地看向常天久,心下嗤笑道:“常天久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且不说他和王悠悠明面上还是兄妹关系,单单在这种情况,这种场合下向王悠悠提婚,就已经把王秉义颜面丢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没看出常天久这厮搞事情的本领这般强大!吾辈诚不如也!”
王悠悠心下十分复杂,有种惊喜交集之感。
众人听闻常天久的话后,眼神齐刷刷看向王悠悠,羞的她煞白的面上瞬间涨得通红。
“混账东西,想我王秉义一世英名,怎么会养了你这个荒唐透顶的义子!”王秉义面色微变,厉声喝道,怒声如闷雷滚滚,伴随着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整个大厅,迫的众人心中惊惧,尽皆哑然。
秦旭阳见王秉义大怒,心中欢喜更胜。
王悠悠不禁担心王秉义盛怒之下出手打伤常天久,不等王秉义再度发话,快步来到常天久面前,星眸狠狠地瞪着常天久,嗔道:“你在胡说什么?还不快起来,你还要不要一点颜面?”
“我在你面前何时有过颜面……不是,没有你要颜面又有何用?”常天久情绪激动,伸手抓住王悠悠的玉手,不管不顾地脱口而出,说完后,又发现所说的话有问题,连忙改口。
“……”王悠悠一时无语,众目睽睽之下,她被常天久这般抓着手,又说出这般没有一点男子气概的话语,俏脸当即羞得更红,羞恼道:“在外人面前,我哪次没给你留下颜面?你……”
这话怎么越听越像小两口闹别扭?众人再度傻眼。王悠悠也知口误,立时用玉手捂着樱口,嘤咛一声,低下头去,恨不能立马逃离这里。
“哎!”王秉义双目冒火,而后微微闭目,叹息一声道:“你俩的事,以后不要再来烦我,还不快滚出去!”
“义父他答应了!”常天久欣喜无比,激动地站起身来,道:“悠悠,义父他答应了!”
“我听见了!”不知不觉间,王悠悠对常天久的怨愤全然消失不见,女儿家薄薄的脸颊早已羞的无地自容,娇嗔地瞪了常天久一眼,抽出玉手转身跑出迎仙阁。
常天久见状,顿时惊喜若狂,知晓王悠悠已经原谅自己,刚想追去,忽然看到身旁神情失落地韩翠儿,忙调整下心绪,柔声开口:“你先回去,我等下回去找你。”见韩翠儿点头,疾步冲出迎仙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