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给同学们借一下。我有了马上就还。”李中华不依不饶。
不管给张子杰指什么招儿,反正自己能拿到钱就行。至于张子杰以后怎么归还,那是张子杰自己的事儿。
“他们也没多少现钱啊。一个个都……”
“饭票也行,你可以凑饭票给我,我自己去找地方兑成钱。”
“这……”张子杰无语了。不管借多少,李中华肯定不会还。这要是借了,自己一生清名就要毁掉。
“就这样定了,明天我找你。一定办好啊,哥哥。”李中华双手在张子杰肩头一按,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我试试吧!”张子杰说完,扭头就走。
同学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儿,张子杰也没有给同学们张嘴,更没有去想办法。他采取了回避的办法。能拖一天算一天,拖不过去的时候再说吧。
第二天晚自习,张子杰侧脸朝墙,心里乱糟糟一团,猜想着会不会有事儿要发生。
教室门一开,李中华的脸伸了进来,瞪着眼睛找张子杰。他只顾往后看,没注意张子杰就在他眼皮底下。只好喊了一声。
教室里暂时安静,一个个抬起头来往门口看。
“哦!”张子杰仰起脸,答应一声,急忙起身转出来,迎了出去。
“哥哥,找得你好苦啊。怎么就躲起来了呢!”李中华站在楼道中间,胳膊支住墙壁,脸色很不好看。
“我一直在学校啊。”张子杰强作镇静,内心狂跳一团。他知道一场殴斗随时都可能爆发。
“兄弟那事儿……办得怎么样了?”李中华冷冷地望着张子杰。
他心里清楚事情已经泡汤了。但没有落实之前,他还抱着一丝幻想。
“没借,实在是不好张口!”张子杰很尴尬地看一眼李中华,皱眉咧嘴。
“没借?”
“没!”
“诶!张子杰,你这是耍我、看不起我啊!”李中华气呼呼地扯住张子杰的肩膀,就要动手。
张子杰的手也顺势绕上了李中华的腕子,争斗一触即发。
一阵说说笑笑,大老远就能听见。顺着楼梯上来两个人,一胖一瘦,边走边聊,乐呵呵的。
“海峰!”张子杰一眼认出那个胖的是自己老邻居。地道的老痞子,方圆没人敢招惹。他可不只是打架,放火的事儿都没少做。
“大哥!”李中华也松了手,很恭敬地站在一边儿,看着海峰的脸,身子不自主地发抖。
一物降一物,是任何一个物种中不可回避的事实。
李中华出了名的耍赖,可见到海峰跟张子杰熟悉,早吓得胆战心惊,顿时什么脾气也没有,不停地道歉解释。
李中华被海峰骂得狗血喷头以后悄然离开。张子杰和海峰继续在楼道里扶着墙慢慢叙旧。
海峰不经常回家,向张子杰打听最近家中的情况,张子杰打听海峰最近的生活状态,无话不谈,说不出的亲密。
教室里面,自从张子杰被李中华喊出去,孙洁就好像有什么期待似的,不断地看时间。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忍不住起身向教室外走去。
他拉开门,却没有立即走出去,只是扶着墙把脑袋给伸了出去。
这一看,他脸色大变,想缩回身子,却又没敢。只是赶紧正了正身子,装模作样地出门停也不停地向楼下走去。
海峰不认识孙洁,孙洁可认识海峰,也了解海峰。孙洁心里一阵迷茫,知道自己的希望破灭了。
张子杰看了孙洁的背影一下,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继续跟海峰聊。聊完了外面的事儿,又说了一下自己在班内的情况。
海峰让他什么都不要怕。
张子杰点头微笑,跟海峰握手后依旧若无其事地回到教室。
第二天,张子杰没有来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