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两个字重若千斤,跌在地上,震醒了醉酒的宾客。
“璃王后,国丧未过?”
太子的眼中写满着不可置信。
霍烠冷笑,堂堂太子,竟没有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呵。
容锦上前一步“的确未过。”
太子面如土色。
“德福,事情怎么会这样,你来给朕解释解释。”皇帝面无表情的坐在原位,到底还是一国之主,怎样的局面都能保持冷静。
德福颤颤巍巍的走向前堂,跪下“回皇上,璃王后的国丧应该是过了啊。”
“应该?”
“璃王后当年寒毒入心,王太医亲自诊脉下断璃王后去世的,错不了啊。皇上若不信,德福这就把王太医宣来。”
皇上摆摆手允诺。
姜芷隐藏在红盖头下的脸上浮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上天还是眷恋她的吧,二夫人,您这一步棋大概是下不成了,她抚了抚袖口的梨花,情愫万千。这一切都被容锦看在眼里。
赤衣端着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晃了晃酒杯,美酒泛起层层涟漪伴着女儿红醇厚的香味飘荡在整个前堂,他数着涟漪的圈数却怎么也数不清,最后索性一个仰脖,全都吞到肚子里,不一会儿,酒壶就见了底。
“都跟你说了,这事酒不能乱喝,喝多了会睡觉,怎么就是不听话呢?”容锦掏出手帕,将赤衣嘴角的酒渍擦干“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
怎么就是不听话呢,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另有所指,姜芷扶着梨花的手抖了一下。容锦看着姜芷的动作,满意的笑了笑。
霍烠看着太子,嘲讽之意浮于脸上。霍赆,不是太子,就能得到所有的东西。我不要,不代表我得不到。
皇帝依然把玩着桌上精致的琉璃杯。
宾客盯着大眼睛看着这场莫名的乌龙,一声不发。
“报——”樊将军急匆匆的赶到前堂,打破了安静。
“什么事?”
“边塞战事又起。”
“近几年,边塞冲突从未中断,边疆不是已有六皇子镇守吗?为何还如此匆忙,今是太子大婚的日子,这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皇帝有些不满,将琉璃杯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酒水外溅。
容锦看着外溢的酒水若有所思,若只是如此,就太无聊了,皇上还是老了,老的有些天真了。
“皇上,事情远非如此啊。金人率领三十万大军夜袭图璃,我军防备不及,损失惨重。金人乘胜追击,我军节节败退,金人怕是不就将会打到京城啊。”
“荒唐!我堂堂图璃国,精兵无数,豪将千万,良马万乘,怎会任由区区蛮夷横冲直入。”
“可皇上,如今国库???????”
未等樊将军把话说完,皇帝便打断了他。
“放肆,朕有令,今日太子大婚,不涉朝政,给朕下去。”
“可是皇上,”樊将军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给朕下去,非要朕在这大喜的日子动刑不可吗?”皇帝脸上几丝怒气。
“皇上,这大喜的日子别生气。”霍烠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
“就你话多,朕何时让你起来的,给朕跪着。”
霍烠一副无奈的表情,再次跪下,摇摇头,轻叹一口气“皇上您不爱我了,您以前从来不让我跪着的,”
皇帝轻哼一声,假装没听见他的抱怨。
太子脸色有些许缓和,清清嗓子,对樊将军说“将军还是下去吧。”
“那微臣先告退了。”樊将军还未走出前堂,王太医便跑了进来。
王太医拖着药箱缓缓跑到前堂,“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免礼。”